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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毒女配,性别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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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敲一敲这墙面便是了。”

    酆如归含笑附和道:“道长心善,姑娘大可放心。”

    酆如归提了那关有乌鸦的鸟笼与姜无岐一道出去了,一阖上房门,他便走在了前头,又回首朝姜无岐笑道:“姜无岐,我们去用早膳罢。”

    姜无岐为保万全,在那紧阖的房门施了个术法,才随酆如归下楼用早膳去了。

第16章 一更·黄泉路·其十二() 
客栈大堂只寥寥几桌食客,三三两两地坐着,反是对面窄巷处还热闹着。

    那窄巷已围了一层又一层的观客,远远地有一驾马车飞驰而来,马车夫勒住缰绳,迫得马车急急停下,那棕马喘着粗气,鬃毛散乱,一双前蹄携带着尘土高高扬起,又直直地往一边跑边笑的垂髫男童压了下去。

    除却那马车夫无人瞧见,然而那马车夫纵然使尽全力都无法令那棕马避开男童。

    那男童尚在与身侧不远的青梅玩笑,对于即将丧命于马蹄之事浑然未觉,那青梅却是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口,吓得怔住了。

    忽地,竟有一道火红的身影向着那男童去了,眨眼间,那男童已在马车十步开外。

    他还未反应过来,本能地回首朝着马车的方向望去,才知自己适才险些没了性命,他又仰首望去,见自己被一个美貌绝俗的女子抱在怀中,不觉挣了挣,同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多谢姐姐相救。”

    “你无事便好。”这美貌绝俗的女子即是酆如归,前一刻,他正用着一块藕粉桂花糖糕,眼角余光陡然瞥见这男童有难,当即飞身而出,连左手指尖的藕粉桂花糕都不及放下。

    他松开男童,咬了口藕粉桂花糖糕,又盈盈笑道:“你且小心些,勿要在路上玩耍了罢。”

    男童堪堪点了点头,那青梅却是飞奔过来,扑到了他怀里,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他亦有些后怕,却不敢当着青梅的面表露,只抚摸着青梅的头顶,安慰道:“我没事,别哭啦,我买糖葫芦与你吃可好?”

    那马车夫为制止马蹄压到男童,马车难免不稳,里头坐着的一个公子被颠簸得甩出了马车外,滚出五丈,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时,已是满身尘土,露在外头的面部更是生了些擦伤。

    他容貌端正,眉眼温和,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并不责怪马车夫,径直走到那层层叠叠的观客处道:“且让一让。”

    见状,酆如归慢条斯理地咬着藕粉桂花糖糕,一双柳叶眼扫过那书生的左臂,后又朝到了他身畔的姜无岐道:“你可瞧出端倪了?”

    姜无岐左手提着那只鸟笼子,压低声音道:“那书生十之八九便是那断腕的主人了。”

    “道长之所想,便是我之所想。”酆如归一面用闲暇的右手逗弄着鸟笼子中的乌鸦,一面意有所指地道,“道长与我当真是心有灵犀。”

    姜无岐望着酆如归,并不作回应,只取出了一张帕子来,去擦酆如归的唇角。

    酆如归上了唇脂的唇角沾染了点金黄桂花,使得他不知怎地多了几分娇俏,那红唇更是鲜艳欲滴,引人采撷。

    姜无岐擦去那金色桂花,方才收回手,酆如归却是倾过身来,身体虚虚地贴着他,又以尾指抚过他的唇缝,而后酆如归又将大拇指与食指间拈着的藕粉桂花糖糕抵住那唇缝,抿唇笑道:“道长可喜欢这藕粉桂花糖糕?”

    姜无岐方要答话,一张口,酆如归却是顺势将藕粉桂花糖糕送入了他口中。

    藕粉桂花糖糕又软又糯,入口即化,姜无岐尝过后,认真地道:“香甜可口。”

    酆如归抢过姜无岐手中的帕子,如同姜无岐方才一般,轻手擦拭着姜无岐并未沾上半点桂花的唇瓣道:“道长,你可还要我喂你?”

    “不必了。”姜无岐摇首道,“贫道自己来便可。”

    酆如归闻言,作出一副委屈模样,控诉道:“道长,你之前为我画眉,将那眉梢画歪了去,我并未怪罪于你,已是大度,为何而今我要喂你藕粉桂花糖糕,你却是不肯?”

    分明是这酆如归软硬兼施,强行逼迫,他才勉为其难为其画眉的,他当时便坦诚自己不会画眉,果不其然不慎将那眉梢画歪了,怎地如今尽数成了他的过错了?

    姜无岐口拙,不知该如何辩解,遂叹息道:“你要喂贫道用那藕粉桂花糖糕,那便喂罢。”

    “我们还是先去一探究竟,再回客栈由我喂你藕粉桂花糖糕罢。”酆如归言罢,扯了姜无岐的右手手腕子,使出身法,穿过拥挤的观客,到了那断腕处。

    只见那书生跪倒在青石板上,右手抓着那只断腕,满面痛楚。

    现下天色方明,青石板上的露水还未消散,将他与青石板相接的衣物湿润了,晕出一个个深青色的水渍来。

第17章 二更·黄泉路·其十三() 
那书生抓着那只断腕,蓦地站起身来往外走,身形颓唐,脚步踉跄,神色恍惚。

    一中年衙役拦在他面前,厉声质问道:“梁景文,你将这断腕拿走,有何目的?”

    那书生唤作梁景文,颇有才学,一手的锦绣文章,乃是这逢春城出了名的才子,于上一回的秋闱中夺得解元,前程可谓无量,他的相貌虽不如何出众,但五官也算得上端正,眉眼亦是温和可亲,引得这逢春城中的不少适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

    这观客中亦有对梁景文怀有情愫的女子,见他手抓断腕,皆是愕然。

    那手腕断口处尚有残血,残血呈暗红色,已然凝结了,由于被梁景文紧紧地抓着的缘故,死去肉块当中的血液遭到挤压,须臾,便有血块跌落了下来,重重地击打在青石板上,又爆裂开来。

    那断腕确为梁景文所有,只因他今日刻意穿了一袭宽袖儒衫,袖口将他缺失的左腕遮掩住了。

    听得中年衙役发问,他陡然回过神来,心脏震得厉害,他当真不愿亦不能当着众人之面,揭了自己已然伤残之事,倘若此事为天下所知,他非但无法在众人面前自处,连科举资格亦会被剥夺,他家境平常,若是断了科举之路,哪里还有旁的出路。

    但或许将这断腕带走后,他便能寻得一神医将断腕接上,他曾经伤残之事便将不知不觉地过去,纵使左腕再无从前般灵活亦无妨,只消右手无恙,他凭借腹中笔墨,定然能夺得会元、状元,成为这百年间三元及第的第一人。

    他这般幻想着,却全然不知该如何将手中的断腕带走,只血块落地声接连不断地窜入他耳中,刺耳又心惊。

    还未待他思虑周全,衙役却逼了上来,肃然道:“粱景文,你且将这断腕放下,留待仵作查验。”

    “我”梁景文吸了口气,扫过那断腕,扯谎道,“我那友人陆元柏下落不明,我听闻此处发现断腕,便猜测许是”

    梁景文稍稍有些哽咽:“许是他横遭不幸,故而我见得这断腕,便下意识地想将这断腕交由他父母验看。”

    “陆元柏么?”这梁景文的解释倒也说得通,毕竟那陆元柏与梁景文是多年好友,情谊深厚,中年衙役沉吟道,“陆元柏失踪已有五日,他父母也已报官了,经你一说,这断腕确有可能是陆元柏的。”

    中年衙役扬声朝另一年轻一些的衙役道:“余衙役,劳烦你去请陆元柏的父母来。”

    酆如归正捉着姜无岐的右手手腕子揉捏,见那梁景文做戏,觉得既可怜又可笑,他心思通透,自然能猜到这梁景文妄想着能将断腕带走接上,但除非大罗神仙相助,一介凡人哪里能接得上断腕?且这断腕内的血液早已凝结,经络亦僵硬了,已然是死肉一块。

    姜无岐怜悯地望着梁景文,心中思索着梁景文的断腕与那副空棺、失踪于春城河的诡异活物、他从乱葬岗救回来的女子,以及被困于乌鸦体内的女鬼之间可有牵连。

    梁景文面善,从观客的神态看来,他素日为人行事应当并无差错,那他何以会遭人断腕?

    酆如归一时无从断定梁景文之善恶,便决定暂且不揭穿他。

    不多时,那陆元柏的父母便匆匆赶来了,两人俱是满面忐忑,手足颤巍。

    梁景文见两人到了眼前,即便万般不情愿,也只得将断腕递予两人验看。

    陆氏夫妇接过断腕,睁大双眼,看了半晌,皆是松了一口气,由那陆父朝中年衙役道:“这断腕并非是我儿的。”

    这时,那仵作终于赶来了,他从陆氏夫妇手中取过断腕,查看一番,又按着中年衙役所指细细勘查了断腕最初所在之处及其周遭的血迹,才走到中年衙役身侧,附耳道:“这断腕应是昨日申时为人斩断的,断口光滑,凶器当是匕首,匕首要造成这般的断口,可见下手之人极为利落,且气力不小,手骨虽远不及颈骨粗硬,但也不是这般容易便能斩断的。”

    “依你所见,凶手理应是成年男子,亦或是善此道之人?”中年衙役心中有了算计,又对那余衙役道,“走罢,且先回县衙。”

    俩人经过酆如归与姜无岐身侧之时,中年衙役状似无意地扫了酆如归一眼,才大步向前。

    酆如归之前在春城河畔时,因嗜血啖肉之欲奔涌上来,无暇顾及有凡人在场,使出身法,逃到了乱葬岗,当时这中年衙役亦在场,怕是这中年衙役因此对他起了疑心。

    中年衙役是亲眼见得这美人在转瞬间消失无踪的,他当时即刻认定这美人绝非凡人,毕竟凡人不会有这美人这样快的速度,这美人既不是凡人,那便是妖魔鬼怪了,妖魔鬼怪哪有不作恶的,且她身边的道士又是何来历?

    逢春城内从未出过怪事,但自从这美人踏足之后,一连两日,都不得安宁。

    美人觉察到他的目光后,并不理会他,兀自依偎着那道士,一副柔弱不胜的模样。

    中年衙役毫不怜香惜玉地暗道:须得令人看住了她才好。

    两个衙役与仵作带着那只断腕一道回衙门去了,梁景文怔忪片刻,便坐上马车离开了,众观客见无热闹可看亦散去了。

    不过半刻钟,在场之人便只余下酆如归与姜无岐。

    酆如归苦笑道:“我好似成了嫌疑犯。”

    他面上虽是苦笑着,手指却仍旧有玩弄姜无岐手指的兴致,显然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切勿忧心,真相必会大白于天下。”姜无岐任由酆如归玩弄着他的手指,见酆如归不作声,又承诺道,“此事非你所为,贫道绝不会坐视不管。”

    “你会护着我么?”酆如归双目灼灼地盯住姜无岐,继而勾唇笑道,“我本就不忧心,一则,那衙役并无证据可证明此事乃是我所为;二则,有道长你在我身侧我便无所畏惧。”

    说罢,酆如归数等姜无岐回应,扯着姜无岐的手走了两步,又回首粲然笑道,“姜无岐,我们回客栈去罢,适才我将一碟子藕粉桂花糖糕用尽了,现下再去要一碟可好?”

第18章 黄泉路·其十四() 
直到回了客栈大堂,酆如归才松开了姜无岐的手,两只手堪堪稍离,他登时有些舍不得,即刻低下首去,分开红唇,探出一点嫣红的舌尖来,轻轻舔舐过姜无岐的指节,才坐直了身子。

    “你”姜无岐以为酆如归那瘾复又上来了,方才吐出一个字来,却被酆如归以指尖抵住了唇尖。

    酆如归重重按了下姜无岐的唇尖,收回手去,摇首道:“我无事。”

    “你无事便好。”话音尚未落地,姜无岐却又听得酆如归道:“道长的唇瓣很是柔软。”

    除却酆如归,从未有人碰过他的唇瓣,自然也不会有人赞许他的唇瓣很是柔软。

    姜无岐怔了怔,一抬眼,入眼的酆如归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左手支着下颌,右手则揉捏着适才擦拭过他与其唇瓣的帕子,这帕子上伏着的金黄桂花便顺势跌落在了那莹白的手背上,宛若碎金一般,细看,这帕子上竟是不知何时沾染了些许艳色,想来应当是从酆如归唇瓣上蹭下来的罢。

    姜无岐忽而鬼使神差地问道:“你碰过许多人的唇瓣么?”

    这具身体碰过多少人的唇瓣着者并未提及过,至于他,从始至终都只碰过姜无岐的唇瓣而已。

    酆如归对于姜无岐发此问有些惊愕,却故意不据实作答,反是启唇笑道:“道长,你问这个作甚么?”

    “贫道”姜无岐一时语塞,思忖须臾,坦诚地道,“贫道亦不知自己为何会有此问。”

    酆如归失望地喟叹道:“我还以为道长对我十分上心才有此问,却是我多想了。”

    上心?如何才算是上心,他与酆如归结伴而行,积德行善,他允许酆如归近身,纵容酆如归吸食他的血液,可算是上心?

    酆如归见姜无岐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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