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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孟鸽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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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她染了风寒,我趁夜带着药去看她,那时候的她已十分虚弱,我极力忍着眼泪,坐在床边陪她说话。不想姑姑突然冲进来,叨念着,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我本还疑惑,母亲让姑姑将我塞进床下,紧紧攥着我的手,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

    我被姑姑推到床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有好几个人冲进来,姑姑想问他们是什么人,话还没说完,忽的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我吓得赶紧捂住嘴,我知道,是黎氏的人来了!

    我知道母亲难逃此劫,可是我不能出去,否则,也只会白白丢掉性命。我躲在床下,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能清楚感受到她在床上挣扎,遭受着莫大的痛苦,嘴却被人死死捂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远去,我才从床底爬出来,母亲已没了气息,身上全是血窟窿,容貌尽毁,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想着她刚刚承受的痛苦,我伏在地上喘不过气来,在我心里,何尝不是我害死她的!

    那一夜尤为漫长,我守着母亲的尸体,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外面一切如常,只是冷宫里的弃妇突然暴毙,用白绫一裹就拉出宫去埋了,而父王连面都不曾露过。

    后来,黎氏被封为皇后,成了后宫之主,没过多久,盛姬的落绮宫就被封了。

    若非黎氏膝下无子,只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我只知道太后并非他的生母,却不知其间竟还有这么多是非,当初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黎氏残害,却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现在,每每见到太后,也还要礼数周全的问安,这该是如何的一番滋味。

    从暖阁出来,魏禧依旧候在殿外,见着我,亲自过来掌灯要送我回去。

    一路上十分冷清,我依旧没有说话,他却幽幽说:“陛下命人收集黎氏一族的罪证,如今已快大功告成,推翻太后的政权指日可待,你要耐心等待才是!”

    我自然知道,濮阳临蛰伏这十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他母亲报仇,夺回皇权,我对有瑞之事的执念,如何比得上他的弑母之仇?

    稍稍侧过头看去,见他一直低着头,于是轻声回了句,我知道。

    得到我的回应,他这才舒了口气,面色也轻松许多。

    第二天,我如常前往永和宫,因着许久未露面,皇后十分关切的询问我的身体,我只笑着说没有大碍,继续为她诊脉。

    之前听黎瑁说过,我不在这几日,都是连知韵亲自来为皇后诊脉,看她脸色极好,想来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

    把过脉,我像往常一样,留在寝殿内陪她说话,许是好多天没人解闷,她的话格外多,每每这种时候,我才会记起,她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可她终究是黎家的女儿,如果濮阳临对黎家出手,她也会收到牵连吧?可她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人罢了,濮阳临对她的关心爱护,也不像是虚情假意,即便没有爱,应当也不会迁怒于她。

    话说回来,她和连知韵之间,一定不只是旧识那样简单,如果到时黎氏一族真的败落,她也就不用再当一枚棋子。以濮阳临对她的关爱,到时候若能允她出宫,那么她与连知韵也许还能修成正果。

第49章 一朝风云() 
寒冬已过,春日里的艳阳毫不吝啬,植被纷纷初露头角,四下一片新绿,散发着盎然生机,黎瑁随着我终日逗留在永和宫,几人围坐在院中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这日,皇后聊到一本古籍,黎瑁也不知从谁哪里听到鄯王赠我素书之事,这下正好想起来,非要我将那书带来看看。

    那素书我早已当做宝物供奉起来,让他自己去追云阁看,他却不依,正要再说什么,一个小厮突然冲进来,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眼看着他忽的变了脸色,皇后只一脸疑惑,我心中已有推断,看来是濮阳临已有所动作。

    待那小厮说完话,黎瑁猛地站起身,说了句有事要先走,便匆匆出了门,只剩皇后愣在原地,半天摸不着头脑,幽幽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晚香摇摇头,我上前扶她起身,“娘娘放心,以小王爷的身份地位,一定吃不了亏,时辰也不早了,娘娘回屋躺会儿吧!”

    她点点头,“也是,正好乏了。”

    伺候皇后躺下,我也出了永和宫,如今这皇宫里,恐怕也只有这一方天地安宁。她虽不涉政事,但毕竟是黎氏族人,若是知道了,只怕一时接受不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只怕受不得这般打击。

    回到追云阁,天色已完全暗下,寒风阵阵,与刚才的明媚春日截然不同。候在门口的小印子远远的迎过来,手里还拿着把纸伞,“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我才说来接你呢!对了,下午魏公公来了一趟,说近日天色有变,让姐姐多加注意,我总瞧着最近宫里不大安生,魏公公也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暗涌浮动,这天怕是要变了!我笑着瞧他一眼,“你又听到什么了?”

    听我这样说,他果然一脸神秘的凑过来,“先前,常曦庭的有瑞公公和绘宁姑姑相继莫名死去,六监司追查了几日却没个结果,本以为此事会就此作罢,不想今日又听他们议论起来,说有了新的进展,想来六监司一直在暗中调查。”

    濮阳临已筹备多年,若真要开始动作,太后那边只怕一时应付不过来,只是没想到,他会以有瑞的死为契机。不得不承认,有瑞身上有许多我不知晓的事,濮阳临要以他的死为导火索,想来是有万全之策,但黎氏一族独揽大权已非一日,他真的能成功吗?

    想起黎瑁在永和宫的神情,此事应当已波及到太后,能否将黎氏一族连根拔起,就看濮阳临的后继之力了。

    近日,宫中各处戒备森严,未得口谕,皆不能擅自走动,我也终日待在追云阁里,每天听着小印子带回来的消息。

    当时绘宁突然暴毙,令史检查尸体后,说她是连日劳累,又突然受到惊吓,心悸而亡。听魏禧说,那日他正好同连知韵一起,在常曦庭外不远处的廊下说话,也听见了常曦庭内的动静,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匆匆走开,他赶紧跟上我,而连知韵就进了常曦庭。

    连知韵先于令史查看了绘宁的尸体,他说,绘宁的面部十分狰狞,双唇呈紫黑色,嘴角流血,根本就是中毒之症。只是,很快令史就来将尸首运回去,得出了死因,因着绘宁向来人缘不好,也没有人再多加过问,此事也算不了了之。

    绘宁暴毙,常曦庭里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对于令史的说辞,自然有诸多疑惑,一时间,整个常曦庭都议论纷纷。

    小印子也去打听过,说那日有人拿了茶叶来孝敬有瑞,正好有瑞不在,就被绘宁给收了,绘宁就是吃了那茶,才突然暴毙。见过她尸首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中毒而亡,所以,都说她是替有瑞丢了一条命。

    原来,为了置有瑞于死地,她们竟花了这样多的心思,可是,虽然绘宁做了替死鬼,他最终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可是,有瑞不过是常曦庭的总管太监,即便犯了事,也不至于得罪太后,太后究竟是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眼看着,已过日整整三日,追云阁中一切如常,但外面应该已是天翻地覆,可我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心急如焚的等着。

    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我忙起身走出去,天上依旧稀稀落落飘着雨,小印子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衣角,一脸迫不及待的快步走过来,来不及放下伞就说:“可不得了了!六监司重新审理常曦庭之事,发现这两桩命案疑点众多,甚至还牵扯到了太后娘娘!陛下下令彻查,谁知牵扯出黎氏一族买卖官爵,结党营私,如今刑部和奉天府都在协助六监司审理此事,还成立了中宣处,进行三堂会审,这次黎氏一族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濮阳临筹划多年,自然是处处精心布置,如今突然出手,黎氏自然措手不及。这是濮阳临多年的夙愿,也是我心之所求,可黎氏一族若真的倒下了,皇后和黎瑁该如何自处?

    小印子见我半天不说话,问怎么了,我想了想,问:“可知皇后如何,她可知道这事?”

    他摇摇头,“近日宫禁森严,永和宫已被禁止任何人出入,想来陛下也是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怕她为此担心。”

    这样也好,能瞒就先瞒几日吧。

    不想他又说,“倒是太后娘娘,听了消息之后,竟一下子病倒了,听说昨日身上的旧伤又突然复发,现在只能躺在寝宫里。”

    病了!她向来强势,怎么这个时候竟突然病倒了?

    夜里,魏禧又过来了,这个时候见到他,倒是稀奇。看他神色匆匆,半句闲话也来不及讲,只说:“太后娘娘突然重病,身边要人时时照拂,陛下说,你颇通医术,让你过去伺候着。”

    听他这话,我不由大惊,他竟要我去照顾太后,他明明知道

    看魏禧的样子,不像是知道知道原因,我思忖片刻,还是稍稍收拾了一番跟着过去。

    太后的宫殿里还有两三个太医候着,魏禧领着我进屋,只瞧着连知韵正在给太后施针,我微微抬头看过去一眼,只见太后闭着眼躺在床上,像是还在昏睡,看她面色苍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想来此次是受了打击。

    连知韵看了一眼进屋的魏禧,顺势看到跟在他身后的我,不由惊讶,却没有表露出来,我冲他微微点头,他也稍作回应,继续转过身为太后施针。

    寝殿内已有两个侍女侍奉,一个正在床边协助连知韵,另一个候在门口,魏禧便领着过去,示意我一同候着,然后就出了门。

    未免被太后认出,我一个劲儿的将头埋低,旁边的侍女一脸不解的看了看我,我只回以一笑,继续埋下头。濮阳临也不在,若我真被认出来该怎么办,他这一番安排,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50章 夜未央() 
傍晚时分,濮阳临才匆匆而至,看到依旧候在门口的我,并未多说什么,径自走向太后的床前,询问病情。

    连知韵在一旁行了个礼,回道:“太后娘娘突然受到刺激,导致气火攻心,所以昏厥,微臣已开好药方,好生静养几日,也就无碍了。只是,太后娘娘身上的旧疾已有多年,此次突然复发,形势十分严峻,恐怕还得好生调养一段时间。”

    闻言,濮阳临点点头,示意他们都先退下,魏禧领着众人告退,我也跟在后头,不想他转过头来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了看站在床边的濮阳临,只好又站回去。

    过了近一炷香的时辰,太后才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濮阳临,先冷笑一声,“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看哀家是否还有气,哀家让你失望了,嗯?”

    只见濮阳临也跟着冷笑一声,道:“母后何出此言?儿子是见母后病重,特意过来探望的,我已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调过来,定能保母后平安无事!毕竟,中宣处审理的案子未定,母后得不到结果,想来也是无法安心的。”

    太后忽的激动了几分,怒目瞪向他,“我黎氏一族,建国之前就效忠于皇家,为寰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尔等小辈,也妄想动摇我族的地位,简直不自量力!”

    “黎氏一族再怎么军功显著,也终究是臣子,可你们恃宠而骄,意欲居于皇室之上,那便是谋逆,罪不可恕!”

    太后看着他同样怒目的样子,片刻,又笑道:“你做这一切,不过是要为你那个母亲报仇,对吧?看你如今这怒不可遏的模样,当时怎么不见你为她求情,救她出冷宫呢?她敢坐那个后位,就应该想到会有那样的报应,那个位子本就是我的,说到底,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说着,她愈发来了兴致,强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继续道:“你以为先帝有多喜欢你的母亲?立她为后,不过是看重她的家族势力,想要以此钳制我黎氏一族,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否则,也不会到她临死都不愿见上一面!”

    “那么,你以为父皇又有多爱你呢?”濮阳临微微仰起头,以一种嘲笑又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他若心里只有你一人,怎会因为顾及黎氏的势力,就立他人为后?不让你生养孩子,甚至,在你同意册立我为储君之后,才肯封你为后!这么多年了,你竟还在自欺欺人吗?装作他所做的一切,是因为迫于现实,装作同他举案齐眉,恩爱如常!你心里应当早就清楚,他早已不是当初的皇太子,而你也不仅仅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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