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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孟鸽传-第20章

小说: 孟鸽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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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刚从冷宫出来,众人都看不起我,绘宁便专门指派我为那常曦庭的一众宫人浣衣,刷马桶。当时正值寒冬腊月,我身上的伤又未愈,若不是有瑞时常帮衬着,或许,我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天里了。”

    我讲的动情,她听得也入心,一脸疼惜的看着我,又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为我填上一杯热茶。

    我自然也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冲她灿然一笑,“所以,他与我算是生死之交。”姑姑明白了似的点点头,微笑着继续煮茶,我却心生好奇,问她,为什么突然提到有瑞。

    她抬头瞧我一眼,依旧轻笑着:“没什么,不过是前几日碰到他,今日又见着你,不由想起以前的事,这才提了一句。”

    许久没有这样说说心里话了,同姑姑闲聊一阵,心里甚是舒坦,正好也不赶时间,便起身提议为她按按腰。

    我认真的为她按摩,她也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了许久。

    按完后,她拍拍我的手,说舒服了不少,我笑着说:“既然姑姑觉得我手艺不错,那我日后只要得空,就常来给姑姑按!”说着,又为她锤锤肩膀。

    她笑了一阵,忽的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到身边,语重心长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如今又是在追云阁当差,以你的聪慧,应当也不会出什么纰漏,但我还是要嘱咐几句。方才听你说,那追云阁中,只有你和一个小公公当差,虽说人员简单的地方,不易沾惹是非,但如今宫中局势尚未稳定,万事皆不可轻易下定论!而且,那追云阁是直接由陛下统管,你也算是在御前侍奉,君心难测,凡事定要仔细应付!”

    这番道理,我自然明白,如今进了追云阁,在旁人看来,自是天大的荣幸,可其间凶险,也是防不胜防。

    从尺素宫出来,双脚便不听使唤,犹豫一阵,终还是往尺素宫方向走去。

    一路埋着头快步走着,过了好一阵,直到四周渐渐没了宫人的影子,才终于到了尺素宫。

    远远望着那一处宫殿,依旧是先前那荒废的模样,我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迈着步子往前。

    伸手推开依旧虚掩着的宫门,发出一阵陈旧的吱呀声,放眼望去,眼前这尺素宫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四处依旧布满了当时大火留下的漆黑印记,只是庭间长出了许多植物,杂草丛生。如何也想象不出,这里曾是我居住过的地方!

    是在这个院子里,我们整个宫的宫人,一起在中秋之夜赏月,也是在这个院子里,阿黛用鲜花做了点心,可惜,我还来不及品尝,就被濮阳临给打断了。

    最后,我们终究没有尝到她做的点心,她费了那么多心力做的点心,若是早知道之后会发生的这一切,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尝尝她的手艺,夸一夸她。不,若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当初,我就不会同意她一起来寰方!

    将这荒凉的宫殿环顾一周,忽然生出一阵寒意,这寰方的皇宫里,暗箭难防,我一早便知道,自己身后有无数兵刃,可我仅剩下的,只有这一条性命,又有何畏惧呢?

    阿黛,妍耳,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找出那人,我会让你们安息的!

第35章 不知者() 
回到追云阁,已是傍晚,远远便看到小印子在门外来回踱步,十分焦急的样子。莫非,多日未曾露面的魏禧,不偏不倚真好趁我不在的这个下午过来了?

    但想着,走之前我已向小印子交代清楚,应当也没什么要紧事,便悠哉悠哉的上前。不想那小印子一见着我的身影,便三步作两步飞奔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也不顾我一脸疑惑,直直拉着我进屋,“快,先梳个妆,时间来不及了,就先将就着拾掇拾掇头发吧,衣裳我都挑好了,你赶紧换上!我在门口等你!”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拽住他,“你这火急火燎的,到底怎么了?这大晚上的,又是让我梳妆,又是要换衣服的,这是要去哪儿啊?”话一说完,我便恍然大悟,在这皇宫里,需要这样隆重装扮去见的,除了当今天子,还能有谁?

    不等我再问出口,小印子又将我推至梳妆镜前,一边说:“下午,魏公公过来了一趟,说陛下召你去上清阁,因着你不在,便让我转告。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同你细说,总之,就是陛下要见你,眼看着这晚膳的时间都过了,也不知陛下是否会怪罪,你快些准备!”

    听完这话,我只愣愣坐在梳妆台前,濮阳临为什么突然要见我?直到小印子重重带上门,传来嘭的一声,这才将我的思绪拉回来,也顾不得多想,赶紧换了身衣裳出门。

    跟着小印子拐过几条道,便到了上清阁,我这才知道,原来追云阁与上清阁竟离得这样近,我原本还想着,那追云阁天高皇帝远,逍遥自在呢,原来,我竟是一直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

    小印子只行至大门,让我自个儿进去,我本想拉着他一起,又怕乱了规矩,只好咬咬牙,自己进了殿门。魏禧候在暖阁外,示意我上前,却久久不见我动作,于是几步走过来,低声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过去?”

    我扭捏的望他一眼,问:“可知陛下召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他只轻叹一声,拉着我往前:“你这人都到了,干嘛不自己进去问问清楚?”

    正欲转身拖延片刻,不想他手上一使劲儿,一将我推入暖阁中,接着快速将门合上,动作好生迅速,生怕我要逃走似的,我暗地白他一眼,摒弃了打退堂鼓的主意。

    上清阁里有主殿一间,偏殿两间,看这暖阁中堆着的书本和奏章,想来此处便是皇帝平日里批阅文书的地方,我定了定心,这才放轻脚步往里走。

    暖阁内一片静谧,只偶尔响起纸张翻动的声音,我壮了壮胆往里走,那窸窣的声音也愈发清晰,待行至内阁,这才看到那正埋头于一堆奏折间的人。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奏章,并未注意到来人,我不由提步上前,这才看清那张脸,朦胧的烛火中,轮廓依旧清晰。只不过,许是因为劳累过度,他的脸上添了几丝憔悴,身板却依旧笔直。

    看得正入迷,他忽然轻咳起来,我见那桌案上的茶杯已空,忙从一边的桌子端起一杯新茶送过去,他伸手接过,我不由走近一步,帮他拍着背顺气。他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是你!”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整个暖阁内突然安静下来,两人无言的凝视片刻,我忽的回过神,忙后退两步,“奴婢失仪了,还请陛下恕罪!”

    只听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柔声道:“你进来了,怎么也不早说,我还以为是魏禧呢,快起来!”

    瞧他也没有不悦的样子,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埋着头答:“小印子说,下午魏公公传话过来,说陛下召见奴婢,所以前来回话。”

    只见他一边收起公文,一边说:“是我让魏禧去的,不过,你倒是不容易请。”嘴上虽这样说,但看他嘴角微扬,带了丝笑意,想来也并未动怒。

    毕竟此事是我不对,便埋着头,将下午去丝织处的事一一汇报一遍,他只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待我说完,他忽的一笑,“我不过玩笑一句,你又何必如此当真?”

    透过他的眸子,看到的是一片真诚,说来,我们不过只有两面之缘,却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心中没有缘由的有一丝亲近。

    我知道他是那个曾在中秋之夜突然造访尺素宫的人,原本要成为我的夫君的人,同样,他也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便是那个原本要嫁给他的人,可是,第一次在追云阁相见时,我们都选择了闭口不提,所以眼下的我们,仅仅是以皇帝与宫女的身份相对。

    “这段时间,在追云阁可好?”终还是他打破沉默。

    我依旧礼数周全的埋着头答话:“多谢陛下惦念,一切都好。”

    他点点头:“那便好!魏禧说,你熟读各类医术,还给丝织处的宫女治过病,医术十分了得。”

    这个魏禧,竟然连这些都说,我可不敢在他面前卖弄这些,正欲说明,他又说:“近日,太后身体不适,召了各地藩王回京侍疾,此番鄯王也在列。鄯王自幼身体便不好,此次又长途跋涉而来,只怕病情又会加重。所以,朕想着,既然你精通医术,不如,到时候就由你为他照料身体。”

    鄯王,就是那位临荏公主的孩子吗?

    以前在津国的时候,就常听宫人们私下议论,当初,临荏公主远嫁寰方,没过两年,便病亡了,只留下了一个体弱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鄯王。

    濮阳临此番,莫非是特意安排我与鄯王见面?毕竟,在他眼中,我是津国的公主,与鄯王是血亲,可我如今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在这皇宫里只能隐姓埋名,而那鄯王,仅仅是个不被重视的王爷,即便我们相认,也不能帮他做什么。

    他倒是没有在意我的反应,继续说:“不过,宫里不比外面,处处都有规矩束着,自然不能让你一个小书女日日去照料一个王爷的身体,到时我会稍作安排的,你回去准备着,最多两日,他应该就到了。”

    虽不明白他此举究竟是何意,不过,他既如此安排,我断然没有回绝的道理。况且,那位鄯王,也算得上我在这寰方唯一的亲人。

第36章 鄯王() 
说完鄯王之事,他又重新坐到案前,继续批阅方才没有看完的奏章,我兀自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踌躇片刻,正欲请安退下,不想他突然开口,“若是闲着无聊,不如过来帮忙整理整理这些文书。”

    他都开口了,我只能将话咽回去,上前开始整理那一摞文书,按奏事卷、奏安卷、谢恩卷、贺卷一一分类,又按时间先后排列次序。

    他趁着拿新的文书的间隙,瞥了我一眼,随即笑道:“你倒是比魏禧娴熟得多!”我自然不敢担他这夸奖,只说,因为在追云阁待了几个月,书卷分类之事,自然做的比较多。

    他没有让我退下的意思,想必今夜叫我前来,并不只是为了鄯王,只是照眼下这情形看来,他似乎也并没有再多言的意思。

    待将所有书卷整理完毕,已是亥时,见他依旧埋头忙碌着,我思忖片刻,还是上前说:“各类奏章书卷都已整理完毕,陛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他看了看外面,兀自说了句,是不早了!接着朝门口喊魏禧进来,让魏禧送我回去。

    我谢了恩刚要走,他忽的又将我叫住,然后匆匆走上前来,将一册书卷递过来,“上次从追云阁拿回来的,一直忘了还回去,记得你才看到一半。”埋头一看,竟是那本百川志!

    接下来几日,我都在为鄯王的到来做准备,虽然我不是医者,但濮阳临已如此吩咐,我自当拼尽全力。但同时,心中也有顾虑,临稔公主是津国陛下的长姐,这位鄯王与珮荨算是表亲,珮荨嫁到寰方,葬身火海之事,他也一定知晓,濮阳临的意思,是要我向他表明身份吗?

    好在,鄯王生长在寰方,从未回过津国,应当并不认得珮荨。

    鄯王抵达皇城已有两日,依旧不见魏禧传话过来,我自然没有主动前去探望的道理,正疑惑着,这日小印子倒是带回了消息,说那鄯王千里迢迢从晋州赶回来,结果还没来得及给太后侍疾,自己就先病倒了!

    照小印子所说,鄯王已卧床两日,前去瞧病的太医都衣不解带,比去太后宫里还勤,此番定是病的不轻。也是难为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这样长途劳累,自然要生病。

    转念一想,鄯王再怎么不受宠,毕竟也是个王爷,他若病重,自会安排太医过去,濮阳临又为何要特意安排我过去呢?

    又过了四五日,鄯王的病情总算是有所好转,原本他一进宫就重病卧床,因此,来了这么些天,也一直未去给太后请安。听闻,昨日刚能下床,就匆匆去了太后宫里,众人忍不住私下打趣,说这去给太后侍疾的人,看着竟比太后还要虚弱几分。

    原本鄯王此次前来,就是为太后侍疾,如今太后已病愈,可他的身子却还未好全,所以太后特意留他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如此,想来这一时半会儿,他是回不了晋州了。

    几日后,魏禧总算是过来了,说鄯王病中百无聊赖,陛下特意让追云阁送几本书过去,让他打发打发时间。

    书早在前几日便挑好了,小印子见我随着魏禧出了门,不由疑惑,凑近我耳畔,悄声问:“平日里陛下要看书,都是魏公公来取,怎么今日姐姐倒还要专程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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