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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孟鸽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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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看他一脸费解,我也同样轻声回答:“鄯王回宫一趟不易,此次跋山涉水自晋州来,又生了病,太后娘娘和陛下都十分看重,追云阁若是怠慢了,到时候怪罪下来,你我可是吃罪不起的!”他恍然大悟般点头,魏禧依旧不漏声色的走在前头,也不清楚他可知晓濮阳临的意思。

    鄯王居住的千熹堂坐落于皇宫最南端,也是离太后的睆羽宫最近的一座宫殿,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来太后这一回生病,也不是偶然。可是鄯王自幼便牵往封地,晋州又是个资源匮乏的贫瘠之地,以他如今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对皇室任何人造成威胁,她又为何非要在此时召他回京?

    千熹堂内大门紧闭,依旧有两个太医候在门口,小厮见着魏禧,忙迎上来,魏禧说:“陛下知道王爷因病缠于病榻,日日待在这千熹堂中,定十分无趣,所以特意吩咐追云阁,送来些书籍,供王爷打发时间。”那小厮应了一声,忙开门请我们进去。

    进门之前,魏禧又朝那两位太医道:“我倒是不懂养病之道,如此冒然闯入,也不知是否会有碍王爷康复,两位太医可要一同进去?”

    闻言,两人忙俯身,一人道:“魏公公言重了,王爷的病情如今已大好,不会有碍!王爷半个时辰前才服了药,此番公公奉陛下之命前来,我等就不进去打扰了。”

    魏禧点点头,这才领着我进屋。

    一进这千熹堂,便闻到草药的味道,现在进了寝殿,药味儿更是浓烈,正好看到桌案上那剩下些许药渣的碗,想来是刚喝完。

    那小厮走到床头,轻声唤着:“王爷,陛下身边的魏公公来了,王爷?”

    隐隐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那小厮唤了好几声,他才有所回应,看了看来人,任那小厮搀扶着起身。

    待他坐起身,魏禧上前一福:“看王爷的气色,想来身体已大好了!”

    稍稍抬头望过去,那鄯王脸色苍白,看着十分虚弱。只见他虚弱的点点头,微微笑道:“是好些了,多谢公公挂念。”

    魏禧也跟着一笑,微微抬手示意我上前,又朝鄯王道:“王爷自回宫后,便一直在病中,陛下想着,王爷在这千熹堂中养病实在无聊,便特意让追云阁挑了几本书,好让王爷消遣!”

    “陛下有心了!”鄯王笑着答谢,又不由轻咳一阵。

    待他平复,魏禧才继续说:“这是在追云阁当差的小书女,王爷若是有什么想看的书,或是旁的吩咐,只管告诉她便是!”

    待魏禧说完,我朝鄯王一福:“相宜见过王爷!”

    鄯王微微探头看了我一眼,“相宜,可是出自淡妆浓抹总相宜?”

    “正是!”

第37章 塞翁失马() 
两日后,我独自前往千熹堂,鄯王身边的小厮还记得我,笑着说:“姑娘又送书过来了?”

    我笑答:“是啊,那日瞧王爷喜欢读诗经,所以今日特意又挑了几本送过来。”

    那小厮领我进屋之际,门口的太医不漏声色的瞧了瞧我手中的书卷,我便转过身,朝他们一福,顺势将书递到他们面前,他们便忙也俯身一福,再不多看一眼。

    寝殿内的药味依旧很重,不过今日的鄯王,色气倒是好了许多,此时正靠坐在窗边看书,好生投入。许是因为常年生病,他的皮肤白的出奇,起先只以为他是因为气血不好,所以脸色苍白,今日才看到他的手竟也白得异样,几缕阳光落到身上,竟像是通透见底一般。

    见他看书看得入神,便上前一福,他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相宜来了!”

    我呈上手中的书卷,又一一详细讲解,他听完后,不由感叹:“难怪魏禧说,我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找你,不愧是追云阁里的小书女。”

    好在,之前在追云阁当差的几个月里,除了医书,也读了许多诗经古著,还能勉强同他讨论上几句。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同人谈论过了,他很是动容,看起来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气息微弱的样子,讲到动容之处,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匀,不由轻咳起来。

    看他因着一阵咳嗽,脸上已憋红一片,忙上前帮他拍拍背顺气,他只微微拂手,示意无碍,说是许久没有遇到我这样志同道合之人,甚是畅快。

    待他平复,我才提议说:“不瞒王爷,相宜祖上世代从医,我自幼跟在父亲身边,日日看他施针布药,也算是耳濡目染,近年来,又熟读各类医书,虽不能说有多高明的医术,各类病理却也略知一二,不知王爷可否信任相宜,容相宜为您切一切脉?”

    他又轻咳两声,道:“本王这是老毛病,宫里这么多太医都无计可施,相宜又何必白白浪费心力?”

    “王爷此言差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尽力一试,王爷怎么知道不行?”

    他先是沉默片刻,才微微点头,“相宜说得是,是本王妄自菲薄了,如此,就有劳了!”说着,伸出一只手过来。

    看着他同样苍白的手腕,我放下书卷,坐正身体为他把脉。

    见我把脉之后沉默良久,他终是忍不住问:“相宜把到的脉象如何?”

    我先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可他眼中毫无波澜,于是思忖片刻,才回道:“元气不足,气血两虚,难以鼓动脉搏,故按之空虚,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是为虚脉。”

    闻言,他先是诧异的端详我一阵,随即点点头,“相宜果真医术精明,除此脉象以外,可还有看出什么旁的?”

    他的表情同他的脉象一样,像是看明白了,却又不大明白,犹豫片刻,我深吸一口气,微微凑上前,将声音压得更低:“王爷平日里饭量如何?”

    “因着常年吃药,味觉有损,吃什么都食之无味,饭量向来不大,若是碰上病重的时候,更是什么都吃不下。”说完,他极为无奈的一阵苦笑。

    “睡眠如何?”

    “总是要到夜深方能入睡,但也睡得极浅,常有梦魇之症,昏睡时尤为严重。”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已大致有了衡量,眼下只需再稍作确认,他见我又一阵沉默,笑着问:“我这病情究竟如何?”

    我倒是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继续问道:“王爷如今的记忆可好,视力如何?”

    他这才敛了笑,稍稍正色:“本王向来记性不好,视力嘛,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只能凑到窗户旁边看书了!”话毕,突然沉思起来。

    他脉象虚弱,想是常年体弱多病,脾胃不和,失眠多梦,或许是因此所致,但他不过而立之年,已双目不清,记忆衰退,定不仅仅是因为气血不足。

    几日观察下来,发现太医为他开的药方,大都只有温补养气之效,便问他太医是如何说的,他只笑答:“与你说的一般无二,这是先天之症,只能慢慢调理。”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难道,”他突然目光深邃的凝视我,问:“还有别的?”

    我不由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壮胆,答道:“若是没有猜错,王爷应当是服食了金公。”

    “金公,那是何物?”

    “金公,既青金,本草纲目中有注,金公、水银、黑铜等物皆可入药,常有重镇安神、明目泄下、通淋导气之效,但同时此等物质都有不同程度的毒性,入药极有讲究,皆在毫厘之间,若稍有不慎服用过量,轻者中毒不适,重者危及性命!”

    “你是说本王中毒了?”

    “相宜不敢妄言!以王爷目前的情况来看,毒素已入骨髓,中毒并非数日之事,应当是长期服用所致,只因每次用量极少,才难以察觉。”

    他听完之后,沉默良久,又问:“可有解毒之法?”

    “以金钱草,昆布,木通,金银花,泽泻煮水,长期服用,可行驱解。”

    他点点头,却没再多说什么,只兀自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按理说,得知自己身中剧毒,他难道不该即刻想办法解毒吗?

    见他良久没有吩咐,我忍不住道:“此毒虽难以完全解除,但相宜愿为王爷尽力一试,今日回去后就拟出方子,为王爷祛毒,虽然要多花些时日,但王爷短期内应当不会离京,所以还有时间。”

    不想他却轻轻说了句,算了!不等我询问缘由,他又幽幽道:“相宜可知塞翁失马的故事?”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善术者失马,何不为福?马将胡骏马而归,何不为祸?”

    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他苦笑一声,话语间透着些许苦楚,“生逢乱世,生死祸福都由不得自己,你我能做的,只是尽力保全自身性命而已!我身中剧毒,不一定算是坏事,相宜好心要为我解毒,于我而言,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思忖好久,我算是明白了他的话,原来,他果然是知道自己的病症的。

第38章 一壶忧伤夜半归() 
看来,即便鄯王远在晋州之地,太后依旧不能放心,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金公之毒已在体内蕴藏多年。可临稔公主早已亡故,鄯王手中也并无实权,不论是对皇室,还是太后,都算不上任何威胁,究竟为何会被如此毒害?

    之前看那太医开的药,都是些养气补血的方子,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指出鄯王中毒的事情。此金公之毒每次都是以极少剂量进入体内,长久积累下来,只会慢慢拖垮人的身体,并不会表露出寻常的中毒之症,寻常大夫瞧不出来也就罢了,但他们是宫里的太医,医术自然不差,绝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出来。

    那么,太后此次召鄯王回宫,就是想亲眼瞧瞧他是否真的中毒吗?

    难怪他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一开始被下毒,他自己便是知道的,只是他明白,乖乖服下毒药,还能保住性命。不然,就像此番突然被召见,若他的病症不如太后所想,只怕早已因着什么病重的缘由,突然暴毙了。

    说起来,鄯王是先帝之子,当时太后还只是皇后,她的这一番所作所为,难道先帝当真一无所知?还是,因着寰方向来仇视津国,所以,即便是自己的亲身儿子,也能下此毒手!那么,当年的临稔公主,又是为何亡故呢,真的仅仅是因为水土不服,以致难产吗?

    天色将晚方从千熹堂出来,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上清阁。濮阳临让我去照看鄯王,定是知道里面的这些事,他的用意,若不是让我和鄯王相认,那么,是希望我为他治病吗?

    匆匆赶至上清阁,却被一小太监拦下来:“陛下去永和宫了,姑娘明日再来吧。”

    永和宫,皇后?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日日去千熹堂,同往常一样跟鄯王谈论诗词,讨究古学,仿佛也是从那一日过后,鄯王与我更为亲密了。

    只要是两人独处,他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病人一般,终日气息奄奄,有什么话也都直言不讳,丝毫不拘谨,只是,我们之间,再没有谈论过他的病情。

    这日回追云阁的时候,小印子还说:“那个鄯王很不好伺候吗?姐姐怎么这几日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我只戳了戳他的额头,兀自跑进屋,寻到摆放医书的架子,一本一本挨个儿开始找。

    正疑惑着,突然旁边传来声音:“是在找这个吗?”

    无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猛一转头,只见濮阳临嘴角含笑的站在面前,手上就拿着那本金匮要略,见我半天没有回应,便埋头看一眼那书,又犹疑的看向我,问:“瞧你找了半天无果,是不是在找这一本?”说着,将书递过来些,“听说你平日里没事便喜欢扎在这一堆医书中,朕也是好奇这些书有何特别,竟如此吸引你,这才随手拿了一本。”

    我忙双手接过,依着他方才翻开的地方浏览了几眼:“我也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因着幼时一直住在医馆,瞧得多些,所以对这些医书格外有兴趣。”

    他点点头,两人一阵沉默,忽又想起还未请安,但又觉得此时行礼难免略显突兀,只得僵在原地,愣愣站着。

    依旧是他打破沉默,“看你刚刚十分迫切的找这书,可是有什么急用?”

    我这才恍悟过来,忙低头翻书,一边回答:“我看太医为鄯王开的方子,里面都是些虚补之药,旁人吃些倒还无妨,但鄯王久经病痛,身体已十分虚弱,是不宜大补的。所以想着重新拟个方子,慢慢调理,也不至于损伤元气,记得这本金匮要略里就有几幅温补的方子,这才匆忙来寻。”

    他一面认真的看着我的动作,一面说:“听魏禧说,你最近日日都去千熹堂,与鄯王极聊得来,还说,鄯王因着近日心情大好,气色也改善许多。”

    手上不由一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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