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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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善悄声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柴,忐忑走近,没两步,那男人头也没回,突然出声:“醒了?”
赵元善心猛的一跳,木柴从手中脱落。
那男人回头,当赵元善看清他的脸那一瞬,才错愕的喊出:“陆,陆大人?!”
陆烬左脸有两道利器划破留下的痕迹,脸色略显苍白,坚实的小麦色肌理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狼狈,与之前赵元善所见到的那个南镇抚使几乎有着天壤之别。
陆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裴敬甫的媳妇儿,倒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赵元善听这话有些刺耳,略过他的话直接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陆烬再一次轻哼,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他却恬不知耻的直接说了出来:“不就扒了你的衣裳?”
“你!”赵元善怒不可遏,咒骂:“卑鄙!”
陆烬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丢掉手里拨柴的木棍,站了起来,“虽然我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你也的确能引起我的兴趣,但我不是你男人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赵元善听罢,转向一边,忿忿低声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人!”
“哟。”陆烬走到她跟前,仔细观察赵元善的脸色,“看样子,你对你男人也挺不满的,但那不关我的事。你们两口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还得跟裴敬甫好好的算笔账!”
赵元善啐了他一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嘿——,你这娘们脾气还挺冲,昨夜你莫名其妙绊了我一跤,掉落池塘,我要知道你是裴敬甫的女人,早就任由你淹死在里面了!”
赵元善冷冷嗤了一声:“锦衣卫的人,都是一个德性,无耻下流,又阴险卑鄙。”
陆烬听这话就不对了:“你别一概而论啊!老子就算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个正派人物!跟你男人那种货色可不是一路的!你男人还真是阴险,隐藏的也够深,搞出一个什么李忘笙耍得整个六扇门和锦衣卫团团转,最后还想杀我灭口!”
赵元善睨了陆烬一眼,虽然心里不痛快裴敬甫,但还是要说一句事实:“这件案子确实与裴敬甫无关。”
“呵呵,这时候护着自己的男人了?你这话有什么信服力?”
赵元善被陆烬话中那两个敏感的字眼刺激到:“他不是我男人。”
陆烬看赵元善提起裴敬甫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猜想大概是人家两口子闹不愉快了,不过深更半夜就叫他遇到赵元善,这裴敬甫确实不会怜香惜玉。“你男人也真是,不是个东西,两口子吵架归吵架,怎么还有这个胆量深更半夜把你赶到这里?先不说其他的,你也是个弱女子,况且他不是还听命于你父亲”
“你说够了没有?!”赵元善怒喝了一句。
陆烬见赵元善的确是恼了,他倒没想到赵元善这样看起来漂亮温婉的女人恼起来倒还有几分气势,于是顿了顿,“不说便不说,你跟我急眼什么?”
赵元善巡视了眼周围的状况,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
一听赵元善说他死这么绝对的话,陆烬差点没跳起来:“谁说老子死了?老子这不还好好的!”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胸口前的伤口被扯了一下,痛的陆烬嘶了一声,“昨夜要不是为了下水救你,我这伤口早就好了一大半了!”
赵元善见陆烬纱布上渗出的血水与脓水,顿了顿,声音软和几分:“还是谢过陆大人。”
陆烬虽然是个性格极糙的男人,但一般吃软不吃硬,赵元善一缓和语气,他便没那么毛躁了,“这不就对了?你比裴敬甫那小子顺眼多了”
第四十六章()
赵元善转入主题:“你这浑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都是拜你男拜裴敬甫所赐。”陆烬转身去转木枝上的烤鱼;“那日我偶然查到裴敬甫曾经与江湖中一个叫三途门的门派有联系;回到家中;便遇到那凶手了;那凶手使得确实是李忘笙的剑;但他的身手;并不是李忘笙。我与他交手不敌,被他重伤之后,逃了过去;侥幸的捡回了一条命。”
赵元善想起裴敬甫之前与她说过的话,猜想伤陆烬的大概是祁山无误。她问道:“但伤你的人并不是裴敬甫。”
陆烬轻哼:“伤我的人当然不是他,但伤我的人是三途门的人;而裴敬甫;曾经也是三途门的人。你恐怕不知道,成为锦衣卫的人;底细是一定要透明的;但裴敬甫在锦衣卫这么几年;却无人知道他与三途门的渊源;他隐瞒着;又是因为什么?如果跟他没有关系;为什么当我查出他的苗头的时候,就有三途门的人来杀我?”
赵元善不知道怎么解释陆烬这件事情,但她还是肯定的对陆烬说:“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裴敬甫在这其中;也跟那个李忘笙一样,是个替罪羊罢了。”
陆烬不禁嗤之以鼻:“不管你如何说,我跟裴敬甫,是杠定了!谋杀同僚,这罪名可并不小。有你在手里,我就不信裴敬甫那小子还敢杀我!”
赵元善不禁暗暗轻嗤陆烬的话。如果他知道自己与裴敬甫之间真正的关系,恐怕便不会这样胸有成竹了。
现在天已经大亮,赵元善还记得寻芳说过,如果天明之前她没有来找她,她便回太师府。
只是她没料到,自己居然遇上了陆烬。
她不知道如果此刻贸然回去,裴敬甫或者那个叫做丁以柔的女人,会不会在半路截她?
她实在是不想遇到他们两个。
如果陆烬没有受伤,或许可以利用他护送自己回去,只是陆烬现在的身手恐怕都不敌他嘴皮子一半麻利。
赵元善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冒险回去。
看到赵元善转身,陆烬拿起自己的佩刀,横在赵元善面前,“你干嘛去?!”
“我要回家。”
“嘿?!当我不存在是吧?你以为你落到我手里了,想走就走?在没有见到裴敬甫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赵元善上下打量陆烬一眼:“陆大人,您伤成这样,等身手有你的嘴皮子一半麻利再说吧。”
被一个女人这样看低,陆烬火立马就上来了,用刀鞘指着赵元善恐吓:“别以为你是赵震的女儿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老子就算受伤了,也能弄死你!”
“陆大人。”
突然,芦苇荡里猝不及防的响起裴敬甫的声音。
赵元善听到这个声音,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与陆烬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就见到站在芦苇前的裴敬甫,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陆大人时至今日,竟也会做了这等以女人作为要挟的事情了吗?裴某记得,陆大人曾经不耻这种行为。”
陆烬没想到裴敬甫居然会找到这里,更没有料到他的动作这样快。在怔愣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抓过身边的赵元善,佩刀横在她的脖子前,冷笑:“裴敬甫,你小子还是出现了,怎么,今日想杀我灭口?”
裴敬甫默默的看着衣衫不整的赵元善被赤着半身的陆烬搂着,心中却已是另外一番景象,那种感觉让他心里极为不痛快。
陆烬压根不知道裴敬甫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满心都只想着他该怎么报复自己这满身伤痕的罪魁祸首,如此想着,别着赵元善的胳膊一紧,“裴敬甫,老子得好好跟你算账!”
裴敬甫置若罔闻,看到他们肌肤相亲,寒眸更深几分,走近他们。
陆烬抓着赵元善退后两步,喝道:“你给我站住!真当我不敢动你的女人是吧!”
赵元善每次听陆烬说什么谁的男人女人,就觉得刺耳,就想狠狠踢陆烬一脚,让他闭嘴。
裴敬甫瞥了眼如临大敌的看着他的赵元善,冷笑:“上回在裴府交手之后,难道陆大人还以为裴某是那等受人要挟的人?不过陆大人对裴某想必是误解了,看到陆大人还安然活着,裴某意外之余也为大人深感庆幸。”
这话落到陆烬耳朵里意思便有些讽刺了:“你是庆幸找到我能灭我的口吧!”
“陆大人非要这样想,裴某也无能为力。你与内子一样,将所有疑点都怀疑在裴某身上,所以很容易就被他人误导,陆大人应该明白,以你现在的状况,连我半招都敌不过。”
“你神气什么你神气!”陆烬就不爽裴敬甫这副运筹帷幄的姿态,“再神气,你女人还不是在我手里?裴敬甫,你女人可是赵震的掌上明珠,她要是死了,赵震还不得让你为他的女儿陪葬?虽然我之前不屑拿女人作筹码,但眼下也是你逼的,等我回锦衣卫司,你以为你还会有好日子过?陈指挥使一心想要铲除赵家这股势力,你可是他的肉中刺!”
“呵,”裴敬甫听这话不为所动,嘲讽道:“陆大人,等锦衣卫司还有你的位置再说吧。”
陆烬眉头狠狠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大人失踪这几日,对一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裴某是陈指挥使肉中刺,陆大人何尝不是他的眼中钉?在陆大人失踪后两日遍寻无果,锦衣卫司便给你结了一个殉职,你的南镇抚使之位,坐的早就是他人了。”裴敬甫说罢,又添了一句:“正是你南镇抚司的千户庄澜,那是陈指挥使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这个消息对陆烬来说宛如当头一棒,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须臾,陆烬满目怒气的瞪着裴敬甫:“这是不是你骗我的?!你想离间锦衣卫!”
裴敬甫冷笑:“离间?陆大人真当自己在陈指挥使眼里很重要么?陆大人高风亮节,在锦衣卫也的罪过不少人吧?有些事情不必裴某强调,陆大人心里清楚。即便没有此事,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因为一些事情,从南镇抚使那个位置上撤下来。”
陆烬被说中最不愿相信的事实,满脸都写着不甘,“锦衣卫做事都要充分的讲究证据,还没有找到我的尸体,他们怎么能轻易就算我死了?!还随意让人顶了我镇抚使之位?!”
“镇抚使不过是个头衔,谁做都可以,最大的意义不过是要看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对他们到底有多少用处,否则,你也不过是蝼蚁。陆大人性子刚烈,即便颇有才能,不懂虚与委蛇,自然,会成为弃子。”
陆烬不可置信的望着裴敬甫,握着佩刀的手微微发颤。
他瞬间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终其一生,也只是别人手中掌控的一枚棋子。
陆烬的脸色逐渐变得僵硬,最后彻底化为绝望。
他松开了赵元善,将她推到一边,仰着脸望天,看天上的飞鸟划过杳杳青空,最后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曾自视清高,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最后却败在了这上面的矛盾,让他再不觉得有任何希望。
末了,拔出佩刀,丢掉刀鞘,手掌轻轻摩擦锃亮的刀面,像是最后一次诀别。“裴敬甫,别的话也不用多说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裴敬甫眉峰一挑:“陆大人一定要如此?”
陆烬扯动嘴角,霎那之间眼底杀气蔓延,脚尖一提,不由分说朝裴敬甫冲了过去。
陆烬身受重伤,但这一招却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道厉风伴随他而来,拂过裴敬甫的面,掀起他的发。
然而,的确是如之前裴敬甫所说的那样,不过连半招都算不上,裴敬甫刀都还未出鞘,只是横手格挡,陆烬就因为身上的伤口迸裂,像一滩泥一样失了力气,刀尖刺入地面,撑着自己的身躯,单膝跪在裴敬甫跟前。
裴敬甫未脱鞘的刀架在陆烬颈侧。
陆烬抬眼,干笑了声:“现在随你吧。”
赵元善生怕裴敬甫真的会杀了陆烬,卯足了劲冲过去推开裴敬甫,拦在陆烬身前。
裴敬甫被她狠狠推了一把,往后退了一小步。
“裴敬甫,你不能杀他!”
裴敬甫睨着赵元善的眸子沉沉,看到她绑的歪歪扭扭的腰带和不大整齐的衣襟,猜想到她昨夜会不会跟陆烬发生了什么,心里头就无名的冒了股火。
陆烬是没有想到赵元善会突然冲过来,看裴敬甫的表情,便有点莫名痛快:“死前还被别人媳妇儿护了一把,倒也不算亏了。赵家大娘子,他要杀我你拦不住,只是这种人面兽心不懂怜香惜玉的人,你还是趁早与他和离了——”
听到陆烬的话,裴敬甫脸上寒气更深几分。
赵元善冷冷一笑,她当然会与他和离,只是不是现在。
“裴敬甫,既然都知道凶手是另有其人,如今你们二人既然都被三途门视为绊脚石,那又何必要自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不是你说过的?”
陆烬撑着自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