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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溺潮-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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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杀了她吗?”问出这个问题时候,易淮声音都在发抖。
  他想要听到怎样的答案,如果罗弈说是的话……他要如何自处?
  “不是我,她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罗弈,他整个人骤然放松,不是罗弈,太好了。
  他比他想得还要抗拒她的死和罗弈有关。
  “你还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
  易淮闭上眼,然后睁开,“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以前告诉我,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跟他在一起。”
  “是聂郗成吗?”罗弈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笑意。
  “是他。”
  “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了,你喜欢那个少年,喜欢到愿意为了他去死,说实话我不喜欢你这种性格,所以想要把它扳过来,现在不知道成功了没有。”罗弈点点自己的胸口,“我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血,这些都不是假的。你记着,你可以跟他在一起,但是你不能为了他再随便放弃自己的命。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是在给你下通牒,这是我答应你们在一起唯一的条件。”
  从很久以前易淮就隐约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问题,罗弈肯定也看出了这一点。
  “你的答复呢?”
  “我……”易淮犹豫了一下,“我尽量。”
  “你的命很值钱的。”
  罗弈哼笑,“你还不知道爸爸葬在哪里吧。”
  之前的疑问骤然被人提起,易淮茫然地顺着他的话答道,“不知道。”
  “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带你去看看他,他一辈子都没听你叫过他一声爸,想想也真的很可怜了。”
  这是罗弈第一次提到他在做的事情,他在对付的人易淮也知道,至于为什么……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即使知道会被拒绝,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罗弈的回答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需要,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
  “好的。”
  他该回房间了,“那我先走了……”
  走到一半他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我再问一遍,你还有话要和我说吗?”
  罗弈到底还想听什么?有什么他一定要说给罗弈听的话吗?
  难道是……?
  这一刻他突然福至心灵,不太确定地说出了那个答案,“……哥哥。”
  “嗯。”
  虽然很微弱,但是罗弈给了他回应。
  他握着楼梯扶手回头看了一眼,罗弈还坐在他之前做过的地方,身影渐渐融入周边的夜色里。
  察觉到他的眼神,罗弈抬起头,驱赶似的摆了摆手让他别碍事快点消失。
  在他失去了母亲的十二年又四个月以后,他再度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


第四十七章 黑潮(一)
  时间差不多了,温藜从梳妆台前站起,抚平裙摆上的褶皱,目光转向一旁的穿衣镜,镜中的女人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一颦一笑都美得宛若脱胎换骨。
  她余光扫到首饰盒里那枚宝格丽的蛇形戒指,犹豫了一下,将它握在手里,低声说,“请保佑我,我一定要见那个人。”
  外面走廊没人,她蹑手蹑脚地走,生怕脚步声惊动了屋内其他人,等下到一楼客厅却不想早就有人守在了这里。
  “要去做什么?”
  温志诚放下手中的报纸,平静地望向自己盛装打扮的女儿,“说啊,穿这么漂亮是去见谁?”
  从常港码头回来的这一个多月里他瘦了很多,那些往日里怎么都甩不掉的顽固脂肪好似见了明火的黄油一样悄悄溜走。一旦多余的肥肉消失,他和前任温氏董事长温正霆五官上的相似就再没有多余的遮挡,好几次温藜看着他都像是看到了年轻几十岁的爷爷,充满无声的压迫力。
  “我,我去跟高蓝她们喝茶……”
  “行了,你要不要我当你面给老高打个电话问问他女儿在做什么?”温志诚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拆穿了女儿的谎言,“你还要给我丢人到什么时候?”
  温藜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温志诚扫了她一眼,“你记不住的话我再说一遍,那个人不叫尹源,他真名叫聂郗成,是北美华人黑帮巨头姚毅的养子,亲生父亲是荣城水上运输行业前巨头聂元盛,聂元盛死于一场意外,说是意外其实是你爷爷安排好的谋杀。这个世界上从七八年前就没有尹源这个人了,只剩下一个对温家满心恨意的幽灵,现在这个幽灵重新披上人皮到太阳底下做人,正常人都该躲远一点,你倒好,好了伤疤忘了疼,转眼又对人家投怀送抱,我是该骂你贱好呢还是该骂我自己从前太糊涂没把你教好。”
  “但是……”温藜咬住嘴唇,“他没有杀我,他甚至都没让人虐待我,他会不会对我……”
  “你感谢他不如感谢我。为了把你赎回来,我付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因为用盛江去换温藜的举动,他被许琴用许久都不曾听过的刻薄话痛骂羞辱,在密不透光的小房间里脱光了上衣被人用藤条抽,现在背上还有那时被打留下的痕迹。
  “爸爸你都要继承温家了,一个小公司算什么!”
  哪里知道这些经过的温藜不服气地顶嘴,温志诚登时就想扇她一巴掌,可手臂停滞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来。
  “……对不起爸爸。”看到温志诚那红了一圈的眼眶,她惊觉自己说错话,慌乱地想要道歉。
  这段时间足够她看清楚,纵使爸爸有千般万般不好,他都是这个家里唯一把她的生死放在心里的人,她怎么可以这样顶撞她?
  即便如此,她的那个愿望还是如此强烈,“爸爸,我真的好想再见他……”
  温志诚本来都消了的火被她这一句话再度点燃,“还没死心?好,我本来还想给你点面子,现在想想真是我太蠢。”
  他从茶几底下摸出来一打照片,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用无人机偷拍的,清晰度勉强能够看清拍的是谁。
  看清照片的内容,温藜都快要站不稳了,温志诚冷冷一哂,“他对你这么温柔体贴过吗?还要自作多情,他充其量只是不那么恨你,只要你身上还留着温家的血,他就不可能会把你当普通人看待,更别说对你有情了。至于他为什么没虐待你,是我提出的条件,他敢让你少一根头发,我就敢把盛江毁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珍视的是盛江,盛江是他爸爸留下来的公司,你能比吗?”
  过去不曾了解的残酷真相被一样样揭开,温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温志诚看着她哭得肩膀不断抖动,最终还是心软地蹲下来,像很小的时候一样抱住她,“阿藜,答应我,这段时间就老实在家里待着,哪里也别去好吗?我担心温繁会对你不利。”
  温藜哭得不断打嗝,鼻涕眼泪都往温志诚的衣服上抹,连妆花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温繁那小杂种不都要滚了吗?”
  “我不知道,我心慌得厉害。”温志诚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温繁这个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死都会拉个垫背的,这个人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别人。别人死活跟我没关系,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出事的话我会死的。答应我,躲起来,别让他找到你。”
  ·
  高楼风大,吹得霓虹和星星一起晃晃悠悠地往这深蓝色星球的另一边倾斜。
  又到每周的“这个时候”,聂郗成靠着阳台栏杆跟人打电话,“姚叔叔,你最近好吗?”
  “我……”聂郗成只听清了这个字,剩下的都是沙沙的电流杂声,难以分辨具体内容。
  他等了几分钟,情况一直没有改善,就试探性地问,“……我改天再打给你?”
  “别挂别挂,我从里边出来了。现在能听清楚了吗?”
  “能听清楚。”
  男人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应该是换了个接电话的地方,“你问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没病没痛,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好得不得了。”
  “那就好。”
  “还是你关心我,比Charles那个死小鬼孝顺多了。”
  “都是我应该的,毕竟真要说起来我该叫您一声父亲。”
  他生父聂元盛死了十年有余,如今法律意义上又多了一个父亲,这父亲不是别人,正是聂元盛生前的异姓兄弟姚毅。
  这么多年,他对姚毅的称呼一直没有变过,而姚毅本人也不介意这种事情,“只问我?”
  心事被戳穿的聂郗成一时局促,“她……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偶尔头痛,没什么大碍,说起来她最近迷上了插花,家里到处都是她练习完的作品。”
  想到那副场景,聂郗成忍不住弯起嘴角,“好看吗?”
  “还成,我是个粗人,太艺术的看不懂,不过花这种东西嘛,随便插插难看不到哪里去。幸好家里没人花粉过敏,不然肯定遭殃。”
  “真是万幸,她以前就很喜欢插花,现在是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了。”
  姚毅听他心情不错,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聂郗成慢慢收敛起笑容,“不知道,圣诞节到春节这段时间吧,嘶。”
  一时不留神,手上夹着的烟险些烧到手指头,他倒抽一口冷气将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怎么啦?”姚毅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紧张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聂郗成要他别担心,“一点小事。”
  “那要不要回家吃个饭?”姚毅以为他并不抗拒自己说的东西,有些小心地劝说道,“她前几天还问起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好久没见过你了,还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能回来就回来……”
  “她还是老样子吗?”
  聂郗成用这么个问题打断了姚毅的喋喋不休,姚毅骤然醒悟,很有些心虚地说,“是,是啊。”
  “那就算了,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姚毅沉默下来,“你还是不见她吗?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找……对不起,我……”
  “不是您的错,现在这样就很好,过去的事情翻篇就行了。”
  “但是……”
  “别担心,我现在很好,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下次带他回来见见您。”
  他们又说了一些话,聂郗成挂掉电话准备进屋去,结果走了两步就注意到旁边有人。
  本来应该在卧室床上睡着的易淮站在黑暗的阴影里,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我吵醒你了吗?”
  易淮摇头,聂郗成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我睡不着,陪我一下好吗?”
  虽然是疑问句,可话说出口聂郗成就笃定了他会答应。
  聂郗成打开客厅的灯,指了指沙发让跟过来的易淮坐下,然后自己到吧台的小冰箱里翻找起来。
  “啤酒要吗?”
  “要。”
  聂郗成拿了两罐啤酒,一罐给自己一罐丢给易淮。
  易拉罐被打开,冰冷细腻的泡沫迅速涌出来,易淮喝了两口就放到一旁,倒是聂郗成,不知是不是说了太久电话口渴,一下子就喝光了一整罐啤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聂郗成丢掉空罐,坐到他的身边,温暖紧实的大腿贴着他的,如果换个场合,肌肤相亲的触感一定会极度令人分心。
  “没事,反正我迟早都要告诉你,我不想对你有太多隐瞒。”
  “你刚说的那个人,是江阿姨吗?”易淮低头不去看聂郗成的脸孔,用就比耳语大那么一点的声音说。
  要不是客厅太过寂静,这样的音量只怕会淹没在夜的洪流中。
  “是。”聂郗成回答得意外爽快。
  “她怎么了?”
  “她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我都记得……我记得她因为那件事状态不是很好。”
  他记得自从聂叔叔的死讯传来,江阿姨整个人就崩溃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跟她说话都没反应,必须靠注射营养液才能勉强维持性命。
  但凡她那个时候状态好一点,他和聂郗成都不至于剑走偏锋最后落到那步田地,可他没有办法去指责一个失去了一生挚爱的女人。
  “她疯了,承受不了爸爸死掉的事实所以她疯了,姚叔叔把她带到美国以后她的病情愈发严重,最厉害的那段时间必须穿拘束服才不至于伤到自己。”
  易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怎么会这样?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她吗?”
  他还记得在给聂叔叔扫墓的时候,聂郗成亲口答应过要带他去看望江阿姨。对于她的事情,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点侥幸,而聂郗成的那句话填补了他的侥幸。
  聂郗成自嘲地笑了下,“别担心,她现在已经痊愈了,嗯,基本上可以这样说。”
  “真的吗?”
  易淮的惊喜没有持续过一分钟就被聂郗成接下来说的话给浇灭了。
  “嗯,姚叔叔为了治好她的病什么方法都用过了,最后起效的是个催眠师。我不知道那个催眠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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