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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止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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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一出,引发热议,关于厉逍的议论如热油滚水,炸了个满地开花。
这个时候,在人前消失已久的厉逍妈妈关盈,却和厉远一起出现,简直像某种信号似的——她站在了自己丈夫这边。
时郁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是厉逍的父母,他不好说他们的坏话,心里却是气愤的,又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家里的情况是这样,所以厉逍不肯和他多讲。
厉逍的确是不喜欢诉苦的人,在自己面前从来很游刃有余,全局在握的样子。
这么一想,脑中甚至补出厉逍默默受过多少委屈的可怜模样,一时更觉得心疼起来。
他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厉逍,闷闷地说:“没关系,我站在你这边。”
厉逍一愣,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脏好像被什么轻敲了下,荡出一种绵绵密密的酸软和暖意。
他回抱住时郁,说:“你当然要站在我这边。”
还是那种理所当然,天之骄子受尽偏爱的霸道蛮横语气,好像没有什么伤害过他,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

五天后,就是关氏的股东大会,厉远扬言要厉逍知道教训,关氏不是厉逍的一言堂,厉逍既然想要整改董事局,想要将关氏改头换面,那么所有股东都会在大会上表态,对厉逍进行质询,如果不能让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满意,厉逍就要下台。
关云山临死前把关氏继承给了厉逍,大概也是为了防止厉逍有动作,将自己原本超过半数的股票分散,一部分给了厉逍,一部分给了关盈,一部分放回散市,最后厉逍虽然仍是关氏最大股东,股票占比却不过一半,将将百分之三十,厉逍由此丧失了很多决定权。
关盈持有百分之十五,是除了厉逍之外的公司第二大股东,但是关盈一直精神状态不佳,不能决策,股东的决议权在她手里基本是废的,只是每年等着吃红利,权当给她养老而已——这也是关云山故意的,十五在关盈手里,形同虚设,没有谁能动得了,既保证了厉逍大股东的决定权,但没有那十五,厉逍也不能够为所欲为。
但是厉远看中了关盈的百分之十五,将关盈握在手里当傀儡,又联合了其他股东,只要超过了厉逍所占有的百分之三十,就能压下厉逍,拿下整个关氏的话语权。
厉远空有一张迷惑女人的脸,因为蠢和无用才被关云山看上,招进来做女婿,但关云山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厉远,也从来没有允许过厉远进入过决策层。但蠢人也对权力有欲/望,厉远野心勃勃,汲汲营营,一门心思想要让厉逍上位,自己能从中分一杯羹,结果厉逍上位了,却是转头就把自己踢出了关氏,多年美梦成空,让厉远怎么能不恨。
他每每想起厉逍,那个和老不死关云山流着同样血的王八蛋,一样的冷血无情,一样的看不起他,就恨得直咬牙——老子非要给儿子一点苦头吃,否则他不知道谁才是爹。

开股东大会这天,厉逍早早地出门了,时郁送他到门口,时郁知道他这次,是要和自己的父母彻底对立,忧心忡忡。
但厉逍看起来精神焕发,从头发丝整齐到脚后跟,丝毫没有危机感,临走前还搂着时郁接了很长的一个吻。
他安慰时郁,说:“别担心,我什么时候输过。”
时郁就笑了下,说:“嗯。”

时郁送走了厉逍,不久后自己也出门去上班,司机大哥在楼下等他。
时郁家离公司远,路上还要经过一截高速,今天不知为什么格外地堵,到了高架桥附近就基本走不动了,路上还有交警维护秩序。
司机大哥下车去问了问,回到车上来,说:“好像是早上刚出了趟车祸,高架桥的护栏都被撞烂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交通重新畅通起来,车子开到车祸的现场,时郁看到路上有很明显一道转弯的车辙,看起来是完全没有减速,护栏被撞出一个豁口,车子肯定直接飞出去撞到水里了。
现场还有警察在,好像在做打捞工作,时郁只看了一眼,车子开过去,他就收回目光,没再看了。

紧赶慢赶,时郁到公司还是迟到了,时郁进了办公室,后座的同事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不等时郁回答,同事已经有理有据地自己解释起来:“我知道,今天厉总他们开股东大会对不对?”
时郁惊讶地看他一眼,对方自豪地说:“我可是时时关注公司动态的优秀股民。”
但是他却不知道今天的股东大会具体会开什么内容,不知道可能会有关于权力更迭的腥风血雨,而最后这些都会体现在股价上。
在外围看海的人不知道潮头的浪到底有多大,于是便想问身处里面的人,同事时不时地凑过来,想要问他一些内部消息,最后被时郁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当着组长的面摸鱼很刺激”,给吓退回去了。
自从杨东走后,时郁升级为高级工程师,就已经作为组长领队了,只是工作没什么太大变化,时郁也还是一如既往寡言冷漠,大家习惯性忽略了。
没有人打扰,时郁安安生生地干了会儿活,结果过了没多久,他的肩膀又被拍了,这次还格外地用力。
时郁脸都要黑了,转头正要骂人,同事一脸震惊地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厉总爸妈出车祸了!”



车子从护栏里撞飞出去的时候,引擎就已经爆炸了,他们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像一团烈火,然后坠入江流。
打捞起来的时候车体都变形了,车前盖整个凹进去,烧成了一坨黑色废铁,驾驶座里的两个人也已经烧成了黑炭,他们死死纠缠在一起,不论生前如何,死后倒是能称得上一句不离不弃。  
这些都是时郁从新闻上看到的,网上的实时消息出来得很快,还有人po出事故现场图,但没过多久就被删掉了,时郁一条一条翻过去,指尖发麻发僵,心口阵阵如擂鼓,跳得很厉害。
他不停地给厉逍发信息,打电话,但是对方一个也没回他,冷漠的电子声让时郁焦躁不安,他神经质地咬住了手指关节,继续给厉逍打电话。
漫长的嘟嘟声之后,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说话的却是厉逍的秘书:“时先生您好,厉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时郁拨的是厉逍私人号码,平时厉逍绝不会让秘书助理来接,也从来没有过不接时郁电话,只让秘书回他的情况。
时郁心里一紧,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我想找厉逍,他在哪里?”
对方停了停,声音温和且恭敬,仍是在说:“厉总现在确实不方便……”
时郁这次没等对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我想找厉逍,你把电话给他,我自己问他。” 
对方沉默了下,苦笑着说:“时先生,您别难为我了……现在厉总有事情,确实是走不开。”
时郁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对方,这肯定是厉逍的意思,厉逍现在不想见他。
若是平时,时郁听到这样的话,知道厉逍不想见他,不用对方多说明,他自己就会识趣地走开了。
但是现在时郁内心焦灼着,担忧厉逍的心情超过了他一直恪守的分寸感,超过了可能会被厌恶和训斥的惶恐不安,他简直是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厉逍秘书之前不是没有见过时郁,时郁寡言,从来不多事找麻烦,秘书心里还想着老板这个小情人真是又乖又省心,没有料到时郁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又不敢像对别人那样冷漠无情,一时尺度不好把握,颇有些难以招架。
两人在这纠缠,过了一阵,对方突然停下来,恭敬地说:“老板。”
然后厉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怎么了?”
时郁听到他的声音,心脏蓦地一紧,一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逍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好像还笑了一下,说:“怎么,刚刚都快和我的秘书吵起来了,现在怎么又不说话?”
时郁张了张嘴巴,有些困难地开口,说:“……我,我看到新闻……你的父母……”
沉默片刻,厉逍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平静,好像无动于衷,甚至于有些冷漠,他说:“已经确认死亡了。”


33。1

时郁心里一滞,尽管早已知道,那一瞬间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脱口而出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所有思绪流失,丧失思考能力的时候,他心里的念头只有一个:他想要找到厉逍,想要立马见到厉逍。
他说:“我来找你。”
但是电话里一片寂静,厉逍没有说话。他好像努力地在学怎样不直接,不伤人地拒绝时郁,但是沉默里表达出来的意思仍然很明显。
时郁感觉到了,心里下意识觉得退缩,但是着急的心情更切,让他几乎是不管不顾地,说:“你让我来见你 ,好不好?”
手机那头静静的,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时郁忐忑地等待答案,某一瞬间他脑子里发麻,从前的一些回忆片段飞快闪过,扯得他神经都痛起来。
然后他听到了厉逍的呼吸声,对方好像是拿他突如其来的执拗没了办法,叹了口气,说:“市一医院。”
时郁没听清楚:“什么?”
“我现在在市一医院,”厉逍说,“你让孔深开车送你,不准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打我电话,我让人接你。”
顿了顿,厉逍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待会可能顾不上你。”
时郁听着他的声音,心口逐渐地感到酸胀起来,好像那些令人伤心,感到胆怯的回忆如潮水一般,突然往后退去,露出了水下潮湿滑腻的礁石和苔藓。
时郁曾经在上面跌跤,摔得满身伤痕,于是从此都小心谨慎,但可能害他滑倒的礁石苔藓也心怀愧疚,非常抱歉,也怕他再次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明明刚刚经历大变,现在还要面临一堆的麻烦的那个人是厉逍,厉逍担心的却是顾不到他。
时郁摇了摇头,想起来对方看不到,动了动发涩的喉咙,说:“没有关系。”
我也只是想来看看你,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时郁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围在医院外面的记者已经走了大半,但数量仍然可观,谁都想第一时间蹲到豪门的头条新闻。
厉逍的秘书Lorraine到停车场来接他,两个人一起从后门进去。
Lorraine身形高挑,神色凌厉,高跟鞋在走廊里踩得踢踏作响,她步速很快,时郁几乎要快步才能跟上。
她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和时郁说:“老板现在还在和警察纠缠,暂时抽不开身,要劳烦时先生等一等。”
时郁一停,惊异地:“警察?”
“对,”Lorraine神情冷肃,“董事局有人报警,说怀疑车祸不是意外,警察过来做一些询问。”
时郁不说话了,想起之前传出来的流言,说关云山的死也和厉逍有关系。
好像在他们眼里,厉逍并不是一个人,她杀尽父母亲人,没有心没有肺,至亲死了,也丝毫不会伤心。
时郁问:“那他呢?”
“你是问老板吗?”Lorraine说,“老板很厉害啦,我来接你之前,老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时郁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但是也没有再问下去。
他抬起眼,已经看到前面的厉逍了。



厉逍和两个穿警服的人站在对面的走廊,厉逍身上是早上出门前穿的那套衣服,只是外套脱了下来,被他搭在手臂上,领带是时郁给他打的,现在也还好端端地系着,他看起来像是刚刚出门,从容又得体,好像丝毫没有自己被当作嫌疑人的意识。
他和警察说着话,神态语气都很如常,温和中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淡和高傲,他说:“有需要我配合调查的地方,请尽管提出。不过对于他人的恶意中伤诽谤 ,我也保持追究的权利。”
“还有,我父母刚刚去世,一应后事需要打理,难免比较忙乱,恕我失礼,就送二位到这里了。”
那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被厉逍的敷衍给噎着了,但也不能说什么。
时郁经过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其中一个不算小声地嘀咕:“有钱人都什么德行,死的是他亲爹妈,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郁听到了,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火气,却苦于不擅长骂人,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厉逍也已经看到他了,远远地冲他招了招手,时郁也就不再管那两人,快步走到厉逍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脑袋先被揉了一把。
“你啊,”厉逍脸色略微发沉,带着点训斥,又有些无奈地,说,“非要过来干什么?”
时郁仰起头望他,难得地没有被对方的脸色吓到,反而突然伸出手,搂住了厉逍的腰,说:“你还好吗?”
厉逍静了静,说:“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的意思,好像是为时郁这样主动的关心而觉得受用,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回应反而显得漫不经心,像是回避。
时郁觉得鼻头莫名发酸,他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说:“我很担心你。”
他想说我担心你会伤心,担心你受到打击,担心你难以承受这个结果,你的父母他们可能不是那么地好,但是生死之间是条天堑,我还是担心你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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