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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商门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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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特么什么鬼药!

    效用能上天了!

    竹开在庆元堂当差的时日虽短,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偏不能真将神志不清的杜振熙放下,只得加大力道箍紧杜振熙,掂起背上“七少”加快脚步。

    急急赶来的桂开晚了一步,远远瞧见这副情状,顿时眼角狂跳嘴角狂抽。

    他家七少正在非非非非非礼竹开!

    七少是假男儿,竹开却是真男儿,事后他家七少是何感想简直不忍想!

    放开他家七少,让他来!

    桂开只差没哭着跑向二人,劈手接过杜振熙往背上一扛,强忍着脖颈痒意面上羞红,火速和竹开交换完情报,便恨声道,“你去提江玉和婆子,我先送七少上马车。拉上那对狗男女一起,先回府!”

    “药效这样霸道,必定是出自三堂九巷。”竹开看一眼乱动乱哼的杜振熙,忙阻止桂开道,“一来一往凭白误事,七少这模样,怎么避开人出奉圣阁?你先安顿好七少,就去提那几个王八犊子!”

    说着将善水阁的钥匙交给桂开,掏出另一份钥匙道,“庆叔的宅子就在城郊,我有备份钥匙。我先去找解药。等不及回府了。四爷在主阁楼,那里不接宾客无人走动,你拣小路将七少送去主阁楼最妥当!”

    庆叔确是真疼他,不仅设法保他的命帮他入杜府,还另给他备份钥匙,拿他当亲子侄相待。

    庆元堂再高端也是风月场,供花娘恩客享用的“好东西”不老少,庆叔家里自有储备,更有解药。

    杜振益找来的药再腌脏,也没有庆元堂解不了的!

    桂开心头大定,正犹豫间,就听杜振熙咬牙磨着他的衣领,含混不清地道,“四叔……”

    四叔?

    四叔!

    杜府风里雨里几十年,就没有陆念稚趟不过的坎!

    桂开一跺脚,果断接受竹开的建议,背着杜振熙往主阁楼而去。

    他和竹开兵分两路,窜得飞快,转身改道的竹开却是脚步微顿,转头望向虚掩在花木之下的主阁楼飞檐。

    今天出了这样的糟心事,七少如果真有个什么不好,当初做局帮他换身份入杜府的“那人”,只怕也不会放过他。

    只盼现在亡羊补牢,过后他能少受些怒气。

    竹开眯着眼目光一闪,随即坚定步伐转身,顺着小路奔出奉圣阁。

    全不知方才忙乱中,他胡乱帮杜振熙套上的靴子,在桂开背上杜振熙时就滑脱落地,掉进路边矮丛之中,茂密花草将靴底砸地的声响吃得一干二净。

    “那不是七少和桂开哥哥、竹开哥哥吗?七少怎么了?”

    矮丛之后竖着隔断内外的花墙,花墙格栅后猝然响起的喃喃自语,正出自唐加佳的大丫鬟之口!

    她无意间路过此处,模模糊糊听不清墙那头的话音,下意识伫足观望,看着两路背影满脸疑惑。

    目光一转,就瞧见墙外矮丛内,斜插着一只粉底靴。

    “这是……七少的靴子?”大丫鬟讶然,猫着腰捡起靴子退回花墙后,忽觉手感不对探手一摸,就从靴子里掏出一团软布,“咦?怎么还塞着块碎布?穿着走路不膈脚吗?这是……”

    这是刻意放大鞋子尺码,塞了块软布充大脚!

    能做唐加佳大丫鬟的,必须心灵手巧。

    大丫鬟想通关节,不由睁大了眼睛。

    七少虽然只比自家小姐高出大半个头,但在同龄男子中并不算矮呀!

    就算脚小些比同龄男子秀气点,也没有必要刻意装大脚呀!

    太奇怪了……

    大丫鬟歪头不解,忽听身侧传来一道隐含不虞的男声,“你在这里做什么!七妹呢!”

    “三少!”大丫鬟唬了一跳,转身看清唐加明微沉的脸色,就知唐加明误会了,忙解释道,“小姐一直跟在老太太、太太身边,正陪杜府老太太吃酒听戏呢!我只是来下人们歇脚的小院更衣,并不是奉小姐的命出来的!”

    她心如明镜,晓得唐加明是怕唐加佳太“热情”,再见倾心之余嫌没约够会,私下再找机会见杜振熙。

    别说她要命,她家小姐也是要脸的好吧!

    怎么会做出私会外男的勾当!

    她真的是无意路过,纯粹来上官房的!

    唐加明神色微缓,随即扫一眼小路内外格局,皱眉道,“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手里拿的是……”

    男子的靴子!

    唐加明神色又沉,暗暗后悔应该一发现杜振熙不在宴厅,就马上出来看看的。

    一心防着妹妹做出出格的事,倒没想到妹妹学聪明了,人不现身,却叫大丫鬟送针线给杜振熙!

    关心则乱。

    大丫鬟瞬间读懂唐加明的脸色,又是好笑又是着急,忙快言快语将之前看到的说了,又拎着靴子软布,捂嘴笑道,“只听过哪家少爷充高个覆白面的,没听过哪家少爷在意脚大脚小的。没想到七少的想法,这么与众不同。”

    唐加明眉头皱得更深,眯着视线望向小路两头。

    一头是善水阁为主的男宾客院,一头是不对宾客开放的主阁楼。

    大宅深院之中,少什么不少龌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别人家里的闲事别多管。”唐加明敲打大丫鬟一句,伸手接过靴子和软布,交待道,“既然和七妹无关,你刚才看到什么人、捡到什么东西,都不必和七妹多嘴乱说。”

    大丫鬟神色一变。

    之前逛灯会时,她其实没听清唐加佳和杜振熙咬耳朵说的话,只零星听清“叔伯”“祠堂”几个字眼,便忙忙给唐加明比手势。

    唐加佳心直口快。

    她早得老太太柳氏和唐加明的命,帮着看好唐加佳。

    此刻心领神会,忙正色道,“三少放心,不该说的,绝不会入小姐的耳。”

    她弓身告退,唐加明抬脚回宴厅。

    脑中不其然闪过月下灯红酒绿,杜振熙浅笑吟吟的模样。

    漂亮得令人惊艳的七少。

    突兀得略古怪的粉底靴。

    二者之间,可有联系?

    唐加明垂眸看向手中单靴,缓缓将软布塞回靴内的动作,略显心不在焉。

 第41章 酒后误事乱心神

    这厢唐加明收好粉底靴重回宴厅,觥筹交际间心神不定,那厢桂开抄着小路直奔主阁楼,却是心神紧绷。

    主阁楼拔地而起,楼高三层檐角飞翘,斜入冲天苍翠之间,风吹铁马转,叮铃脆响外一片静谧,一楼敞厅大红灯笼高悬廊下,三楼卧室不曾点灯满室昏暗,唯独二楼的宴息室一灯如豆。

    桂开心头微松,一步三跨径直上楼,畅通无阻的拐进宴息室,本还对此满心庆幸,等到毫无滞阻的绕过外间供人起坐的交椅、屏风时,已是满心古怪。

    主阁楼不留下人伺候不奇怪,奇怪的是明忠、明诚身为陆念稚的贴身小厮,竟也不见人影?

    他疾走的脚步微缓,掂了掂背上已然昏沉的杜振熙,定睛一抬眼,就见里间窗下并排放着两张紫檀罗汉床,中间以四角茶几相隔,几上灯台烛光斜落,斑驳光晕正笼在端坐一侧罗汉床的陆念稚身上。

    倏忽睁眼望过来的瑞凤眼中,倒映碎光之余,隐隐染着异样的潮红。

    桂开下意识顿足,心下越发惊疑。

    他是练家子,陆念稚亦是练家子。

    此刻陆念稚盘腿而坐,双手捻指安放膝头,显见之前是在闭目养神、屏息运功。

    难道——

    “难道你们没当好差,小七也出事了?”陆念稚哑声开口,声线尚算平稳,一动之下现出隐在光影中的面颊,却是同样微泛潮红,看向桂开身后的眼一眯,难辨喜怒道,“怎么就你一个?另一个叫竹开的,怎么不在小七身边?怎么回事,说。”

    轻巧出口的一个“也”字,震得桂开心神一凛,脚下再无踯躅忙忙上前,一面将杜振熙放上另一侧罗汉床,一面将前因后果道出,末了道,“七少中的药太霸道,只得先来主阁楼安置。四爷,您这是……”

    “我记得你懂医理?”陆念稚睨向抱着桂开的手臂不肯放的杜振熙,心下了然,面上似叹似笑,“我倒是没想到,今晚能和小七一起有难同当。”

    他伸手搭茶几,示意桂开把脉。

    江氏将霜晓榭把得严实,对桂开的管教同样严厉,一会拳脚二通医理,以备杜振熙不时之需,当下一手按上杜振熙脉搏,一手搭上陆念稚手腕,心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和杜振熙炸黄豆似的乱跳脉搏不同,陆念稚的脉相微稳,却也稳中紊乱,急沉之势似是全靠内力强压,二人体内乱窜药效就算不尽相同,也有七、八分相通。

    桂开又惊又怒,收回的手青筋暴起,“疯了!那几个狗男女疯了不成!”

    难道——局中有局,陷害杜振熙不够,另暗害陆念稚做备胎,嫁成一个算一个,攀上一双算一双,拽着东府叔侄二人一同坠入泥潭,好叫东府永不得翻身?!

    “在我酒里下药的,是吴五娘身边婆子收买的人。”陆念稚不急着纠正桂开深沉的脑洞,只缓声陈述事实,“吴五娘主仆关在奉圣阁后门的柴房里。明忠早你一步离开这里,想来已赶到柴房审问首尾。至于明诚……这类药不多见却也不算稀有,明诚已经往三堂九巷寻解药去了。”

    他三岁冻晕在杜府角门,被大老爷大夫人从鬼门关救回来认作养子后,从小泡药浴熬筋骨,和桂开的外家拳脚不同,练的是高大上的内家功夫。

    是以能暂时压制药效,言行举止不见迷乱。

    桂开恍然,心间浪涛已然化作龙卷风呼啸而起。

    他和杜振熙一般只知前情不知后事,还当陆五娘变吴五娘,是大吴氏闹腾、杜仁妥协的结果——西府庶女变吴家闺女,即不碍大吴氏的眼,也成全杜仁的“慈父”心。

    原来,杜仁和大吴氏打的是“亲上做亲”的盘算!

    想来包括江氏和陆念稚在内,几方人马都已私下达成共识,却没想到芸娘母女急功近利,净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恨不得立时三刻坐实亲事!

    桂开心思急转,三分凌乱七分震惊。

    陆念稚却是心思微动,三分沉吟七分嘲讽,“你是小七身边的老人,倒不如竹开一个新人做事通透。现下急着把人提回府里确非上策。你照着和竹开商量好的,先分头把人提到一处送去柴房,和明忠一起仔细审问。我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桂开又羞愧又气恨,事到如今哪有不明白的?

    若是杜振益一人主使也就罢了,要是杜振益和杜仁祖孙俩同流合污,暗中和芸娘母女联手,想要一气害俩儿,那可就摊上大事了!

    干系着二府和谐,事关重大,桂开不敢耽搁,忙正色应下,急急退出主阁楼。

    重归静谧的里间,只余杜振熙神志不清的呢喃声,没有桂开的手可抱,就抱着罗汉床上的软垫、靠枕哼哼,小身板一拱一拱,直往又香又软的锦绣堆里钻。

    陆念稚看得好笑,目光触及小侄儿半张的双唇就是一凝。

    方才和江玉乱斗时咬破的满口血腥,此时血迹半干挂嘴角,刺眼而破败。

    “小七?别哼哼了,小心再咬到伤口。”陆念稚长腿一跨,挪到杜振熙身旁,一手捞起杜振熙,一手拎起温着清水的茶吊子,送到杜振熙嘴边轻声哄道,“待会儿就不难受了。竹开一定能比明诚回转得快。等会要用解药,喝茶倒不合适,先用口清水降降燥。小七,张嘴。”

    铜制的茶吊子口温中透凉,碰在唇上舒服的很。

    杜振熙本能咬上茶吊子口,咕嘟咕嘟啜着喝水,含糊着声音道,“四叔?四叔……有人要害我……”

    她表示很气,自以为恶狠狠的语气,吐出口却细声细气的很。

    即便在怒揍江玉之前、怒火攻心之时,她怀疑过东府、西府的所有人,也不曾怀疑过陆念稚。

    指使江玉主动献身、破坏她和唐加佳亲事的人,不会是陆念稚。

    陆念稚城府深眼光毒手段辣,却外热内冷,自有一份融于骨血中的孤高。

    她自小跟在他身边,所学所知都是他教的,他了解她,她其实也懂他。

    陆念稚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可能诡诈果决,却绝不可能下作无耻。

    她不得不再次认知到,骨子里,她信任他、依赖他。

    为了东府和小十一的将来,却不得不防着他。

    感性和理性无时无刻不在拉扯,这是一种怎样酸爽的体验?

    杜振熙心里苦但她不说,现下神志混乱间,只一味往所有软而暖的地方钻,嘴里咬着茶吊子,身子不自觉往陆念稚怀里凑,挪啊挪坐到陆念稚腿上,调整好位置顿时舒畅得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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