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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陛下在上-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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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笑了,本跪坐在地毯上的身子,笑得直不起来,沈洛云忙过来捂住阿敏的嘴,轻轻笑道:“往日让你喊,你偏偏不应,今日瞧见姑姑,怎地就就喊。阿娘是我,不能唤旁人的。”
  笑过,乳娘将孩子抱下去,只是小孩子的目光落在安阳身上,似有不舍,她笑着将人揽过来,刮刮她的鼻子,神色温柔,看向阿嫂,“陛下这些年如何?”
  除去边境战役,大周这两年可算风调雨顺,陛下行事稳妥,并无激进之处,唯一让人觉得不妥的依旧是她的后宫,空无一人。加之无人敢提立皇夫之事,陛下性子愈发开阔,大有孤单终老之势。
  她提起,沈洛云唇角的笑意显得勉强起来,望着安阳的眼神里多了分责怪,“陛下之事,你该最清楚的。早些日子有人大着胆子提,陛下手段温和,唯独遇到此事,不讲情面,压制得朝臣有口难言。我听阿衍说,陛下有立太子的打算。”
  安阳抿了抿唇,眼中无失落、无欢喜,反添几分淡然,只道:“太子是否过早了些。”
  朝政之事,沈洛云向来不管,但安阳能问出这话,便是已有自己想法。她不想过问太多,但大致上还是了解的。安阳性子愈发捉摸不定,若说她不爱,城楼上的那番话,说得生动;若说喜爱,又这般绝情,让陛下早立皇夫。
  她这番,颇像小孩子的性情,阴晴不定。
  沈洛云直言:“立皇夫的初衷本就是为子嗣,若立太子,自不会有人去提立皇夫。”
  上官衍匆匆回府,身后跟着一人,安阳抬首就望到,略微诧异,苏青颔首一礼,见到她,欢喜难以自抑。少年显得更加成熟,沉稳一笑,屈身一礼,算作是见面了。
  安阳恍然,看向哥哥的眼光中多了抹尴尬,面上犹带笑意,将阿敏送给乳娘,站起身,笑道:“苏公子,近来可好。”
  上官衍略带歉疚,忙解释道;“我与苏公子一道,听到仆人传话,便过来了。”
  他这番话未曾说到点子上,更不曾说是苏青自己跟来,还是他的邀请。沈洛云见安阳神色松动,也不知她如何想,但苏青来了,总不好赶人走。且安阳不知的是,苏青这两年升得快,已接任左卫军。
  凌州城内像苏青这般有为俊才不多,兼之背后世家扶持,更显拔萃。苏青与当年不同的是,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军人的英气。
  安阳淡然处之,并不去望苏青,只问起明日忌辰之事,这下三人都明,安阳回来是拜祭,并无它事。上官衍一一与她解惑,他在朝堂之上,更将朝堂上发生的大事细细与她说明。
  末了,他似有犹豫,才道:“陛下欲立江北小侯爷为太子。”
  安阳定了定,望着茶盏中碧色茶叶,言道:“无可奇怪,本就是奕家天下,陛下无子,自然会将目光放在江北那位身上。”
  她之淡然,让上官衍无话可说。这些年他与陛下接触过多,从安阳走后,她就鲜少露过笑容,哪怕边境大胜,她也只淡淡一笑。高处不胜寒,他蓦地觉得,陛下做到此点了。
  陛下将自己的后路毁了,且毁得干干净净。自楚军兵败后,几番动荡结束,朝堂内一片寂静,加之陛下任人唯贤,政务也不荒怠,勤政有加,大周已复勃勃生机之象。
  大周稳固,又显向上,自然是好事。然而朝堂之上,因着帝王心绪不佳,都显死气沉沉。有些朝臣来侯府打探,询问安公主的踪迹,对于帝王情爱之事,也无人敢再置喙了。
  两年里,众人似是看出来,女帝想爱不敢爱,极力压制着。
  回来路途,上官衍预备了一番说辞,见安阳神色如常,提及陛下,皆是淡然之色。她不愿多谈,他也就偃旗息鼓。
  苏青一直凝视安阳,心思皆在她的身上,三载未见,只觉得她容颜愈发姣好,垂眉敛目的安静气质,犹如屋檐下悠然绽放的白玉兰,出尘之美,引人倾慕。
  许久未见,这般气质脱俗的安阳,让他难以移目,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苏青垂首遮掩,问道:“阿年回来,几时离去?”
  安阳摇首,“未曾想好。”她回来本就是为了忌辰,边境战役若出变故,她许是会回去,但按照她与轩辕易的筹谋,不会出太大变故的。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一时间,苏青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可在此处久待,起身便告辞。
  年底之际,朝堂上都会忙上一阵,今年又是大胜之年,若是战役顺利,明年便会结束对战,大军即可班师回朝。她看着送来的文书,轩辕易有雄心,打败漠北后,更想永绝后患。她也曾为将帅,知晓此战不易。她能做到,唯有后方补给给得及时,让他无后顾之忧。
  其实,她也想将漠北打得无还手之地,俯首称臣,以此来彪炳她这个开朝帝王的功绩,添些传奇色彩。
  看完这些,她又将写有平安的那些信翻出来,平安二字,字迹潦草,略带敷衍,与安阳行事风格大不相同。她时时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很忙,并非无意这般绝情。可她细细去想,若真的忙碌不休,怎会有时间写这些奏报文书。
  奕清欢看着书信发怔,日暮时,秦淮入内,命人点亮烛火,问及明是否出宫,拜祭上官彧。她整日忙碌,国计民生,边境战役,大有不知今日是何日的念头,叹息道:“日子过得真慢,才三载,我好像过了半生之久。”
  她叹息过后,又道:“自然得去,你去安排些,勿要引起他人注意。”
  许是秦淮的提醒,奕清欢方觉得岁月漫长。夜间回寝殿时,一人躺在榻上,伸手在一侧摸了摸,试图去寻找安阳的痕迹。仍是寂静无声的黑夜,她蓦地觉得彷徨、难受,一人的日子,很难熬。
  安阳在时,只觉得一日过得太快,早起上朝前见她一面,忙碌的时候,晚上再见时,她便已入睡,最多只可看她一眼,摸摸她的脸颊,听不到她软糯的声音。
  她起身,将殿内的烛台尽数点燃,驱走守夜宫人,独自坐在光影中,愈发显得寝殿空阔,没有人气。她压不住心中的念想,看着自己烛火下的身影,心慌得厉害。
  现在,她不仅听不到她软糯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睡颜,更摸不到她的脸颊,她站在冰冷的寝殿中,心中涌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她若不是皇帝,是否可以不用顾忌那些眼光。
  这些年极力压制的思念,好似雨后春笋,疯狂生长。她想她,极力去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可最终苦的还是她自己。
  束缚安阳的是帝王名声,迫于无奈的是她身后宝座,一切的根源都是皇位。
  她蓦地转身,披上外袍,往云殿而去。
  *
  近些年,上官衍继承文博侯府,行事比起先父,更加灵活,上升之势,让人不可小觑。三载忌辰,来拜祭的都是故友。一日忙碌下来,沈洛云觉得浑身都疼,庭院里一大一小,却玩得不亦乐乎。
  她走近时,门人来禀,苏小公子来访,拜祭过侯爷,想要见小公子。
  安阳不觉有怪,吩咐人请进来,又让乳娘将孩子抱走。沈洛云晓得她行事有分寸,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带人往前院而去。路过花厅时,见到陛下,她忙屈身行礼,一旁乳娘抱着孩子,阿敏往她怀中钻去,嘴角倘着口水。
  奕清欢不大喜欢孩子,见到她,粉嫩的肌肤,乌黑眼睛显得很可爱,有些像幼时的安阳。她心中悸动,忍不住伸手抱了抱,接过乳娘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她的小嘴,听她口齿不清的唤人:“姑……姑姑。”
  上官敏的姑母是安阳,奕清欢是知道的,眉眼微微一拧,深深吸了口气,轻轻道:“姑姑在哪儿呢?”
  廊下寂静如无人,孩子牙牙学语,说不出话,她晓得来时方向,便用手指了指后院方向,“姑……”
  *
  苏青来此,安阳不傻,自然晓得用意。庭院萧瑟,有些冷,好在午后的阳光,驱逐些许寒意。安阳命人取来茶具,煮茶来饮,坐于庭院中,苏青有些拘束,只静静坐着。
  阳光明耀,透过枝头,洒下斑驳的影子。安阳神色安宁,一贯阴冷的脸上笼了一层柔光,带着几分不多见的温煦笑意。苏青看得愣了,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阿年,你和陛下的事……无疾而终……多年前我就对你欢喜,你留下吧……”
  安阳捏着茶叶的手微微一松,眸色朗朗,犹如明月皎洁,她打断苏青的话,只道:“你可知我是文博侯私生女?见不得人,陛下虽说正名,可多少人为之不耻。”
  苏青愣了愣,脸色发白,透着朦胧水汽,望着安阳不太清明的神色,怔怔道:“我知晓,我不介意这些身世。”
  安阳心性历来果决,薄唇冷冷勾起,不待苏青思索,又道:“那你又可知,我非白璧。”
  苏青震惊,茫然站起身,安阳趁机道;“你介意吗?我表面看着干净,不过是假象,其实将表面撕开,有你看不见的肮脏。”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第101章 
  一语毕; 苏青茫然。
  庭院里的风声更大了些; 刮在人的心头; 如刀割一般。安阳之话; 略显刻薄,狠狠撕开光华万丈的表面; 那些让人羡慕的皮囊下,都是人最丑陋的地方。
  五六载光阴; 安阳已然看淡这些; 不再执着; 她若爱你,连这些都无法接受; 谈何白首。
  果然; 苏青面色惨白,安阳望他一眼,眸中冷到极致; 茶水煮开后,她将茶叶放入; 道:“时候不早; 苏公子回去吧。”
  苏青自认这些年将自己锻炼得沉着; 可是遇到安阳,一句话就可将他逼到绝境,毫无往日男子气概。他垂首不语,心中颓唐,忆起方才那句‘我非白璧’; 心中狠狠一揪,望向安阳,低低道:“我不介意的。”
  还是不死心,安阳望着煮沸的清水,眼角挑起,似是不屑,“苏公子不介意,苏大人苏夫人也不介意吗?苏氏乃是望族,娶一不贞女子,颜面扫净,恐你父母无颜见族中亲友。”
  苏青再度语塞,若无身后家族支撑,他焉有今日地位。他不敢再说,他说一句,安阳有十句等着他,皆是事实,他如何回答。
  他,落荒而逃。
  庭院角落里的两人听得清楚,沈洛云看着那个离去背影,兀自叹息,安阳之心思,昭然若揭。她蓦地觉得庭院中的少女,沉浮于皇室,成熟稳重超于常人,两载的漠北风沙,让她的心肠更硬了些。
  奕清欢唇角紧抿,眸中闪着迷离,沈洛云望着她,询问是否要出去。
  她抬首望着,安阳对面座位上摆着一盏茶,刚煮的。她方才记得清楚,苏青走时,并未有茶。她默默叹息,示意沈洛云离开,自己抬脚走过去。
  安阳静静握着茶盏,耳畔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阖上眼眸,侧耳聆听,这种熟悉自心头散发,整整十四年,听在耳中,渗入心间。
  她面容上没有一点表情,沉寂。奕清欢凝视着她,心里微微发颤,无论何时,安阳都留存着这份骄傲,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眼前的她,静如一潭深水。
  奕清欢没有在她对面坐下,更不曾去碰那盏茶,静静站在她跟前,伸手去触摸她的脸,指尖滑过她的眼睛,眉眼长开了许多,曾经的稚气都被风沙磨去。熟稔的触感,惊喜的触感,让她止不住身体发颤,脑子里蓦地划过一个念头。
  回来了,就不能让她再走。
  肌肤透过的温度,让安阳微微睁开眼,仰首望着奕清欢,近三载未见,她很想这个人。
  奕清欢三字,是她去漠北的动力,也是她回来的希望。
  她站起身,个子竟比奕清欢还要高些,察觉到奕清欢的紧张,她心中莫名想笑,记忆里的那个人,永是端庄之色,温存时,都是镇定、从容,哪会这样小心翼翼。
  感觉到她的谨慎,安阳心中微微发痛,她活了这么多年,过往的奕清欢是她仰望守护的神女,她的微微蹙眉都会让她紧张不安;看如今,她觉得奕清欢触手可及,不再让她仰望。
  然而今日,她有了与过往不同的感觉。安阳喉间紧了紧,忍不住想要去抱抱她,可理智让她清醒过来。
  方才奕清欢的触碰,安阳没有拒绝,短短片刻间,奕清欢感受到她的变化,微微一笑,道:“你长大了。”
  十九岁的人,本就是大人。十五及笄,她都过了四年了。安阳觉得陛下在话语上愈发贫瘠了,庭院里弥漫沉默,安阳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这是她亲手缝制的,她也随身携带,安阳微微伸手,想去触摸,奕清欢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好,退后一步,避开她的手。
  香囊是她最后的念想,她怕安阳连这个也收回去。
  原就懂她心意的安阳,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安阳尴尬地收回手,唇角微扬,道:“陛下可去拜祭过侯爷?”
  “未曾。”奕清欢摇首,她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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