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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陛下在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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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乱之际,奕清欢不知自己怎地走到了此处,宫墙上皆是残损,留下了许多的深坑,再往里走,有些树木被烈火焚烧,枯枝残根。
  当年,她带着阴谋,带着算计,踏入了那道宫门,在漠北与江北胶着的战事里,她不曾迷惘过,可见到那个孩子蹒跚向她走来时,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圆润乌黑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清澈干净,她觉得像极了干净的泉水。
  小安阳并非是孤苦无依的,外面的上官府为她精心筹谋,而她将这样一个干净纯洁的孩子拉入了黑暗的漩涡里,只为江北的存亡。
  她明白文帝对懿德皇后的喜爱,这个孩子不会死,但会碌碌无为终其一生,有上官家暗中庇护,会平安长大的。
  事实上她做对了,安阳长大了确实是一柄利剑,可以守护江北的利剑,她不像文帝那般多疑,反而像江北子弟身上有一股狠劲。
  而那股狠劲,就连江北出生的霍陵也赶不及。
  她未曾想到是,安阳会对她动情,那样脆弱的感情,只要她去推,必会顷刻而塌。
  可她没有去做,应该是不忍心,或许是心疼或许是她自己也动心了。
  复杂的感情,让人难以可以清楚地分析。
  她攥紧了拳头,目光似是随意落在冷宫里的每一处角落,走得累了,便在一处树根旁坐下,所及之处落在一位老妇人身上。
  干瘪的脸颊,黑白相杂的发丝,一眼看过去,老人家也看到了她。
  她似是在打扫台阶,将扫把放下后,就慢慢走过来,浑浊的眼睛里映着面前女子绝美的容颜,笑得很亲切:“安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老人家认错人了,奕清欢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回应她:“我不是安姑娘,不知老人家口中的安姑娘是否是安阳?”
  在这里,安静极了,奕清欢觉得眼前的老妇人应该认识安阳的,废弃爵位的安阳,也是姓安的。
  “哦,老身眼拙,认不出姑娘。”老人家盯着女帝看了半晌,看着她一身杏黄色的衣裳,摇首,便退了回去。
  自己嘀嘀咕咕:“应该死了,要不然早该回来了……”
  奕清欢不明所以,起身追了上去,扶着老人家往里走,一面解释:“你口中的姑娘师傅说昭平公主安阳?”
  这里与外间隔绝,老人家应该只记得昭平公主,而非安公主。
  老人家停下脚步,看着唇白齿红的姑娘,拍了拍她细腻的手,笑道:“是啊,不过她让我唤她安姑娘就好,说是废弃之人,那样的称谓对她就是讽刺了。”
  奕清欢默然,不知如何去接这句话。
  老人家在这里待了几十年,鲜少见到外人,记不住事情,但只记得安姑娘走时对她的话,唠唠叨叨地重复起来:“那个姑娘啊长得水灵,走的时候,说如果活着回来就来取东西,可是到现在也没见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看的很乱,那我理理。
  安阳不是文帝的孩子,是文博侯的。文博侯、上官秀和文帝,三者之间的感情很复杂。都是老中州王的棋子,安阳的出生就是中州王的阴谋。
  安阳如果是成为新帝,那么他就有机会推翻她,可惜他最后失败了,被安阳杀了。
  突然想到一个槽点,中州王是想熬死自己的侄子文帝,想想还是活得久的人有锦鲤命啊。
  最近好多大大不想更文,都断更了,只有我在坚持,你们出来冒泡可好。(评论区太冷,准许作者卖惨吧)


第37章 
  水灵二字让奕清欢猛地想起自己出征前; 见到的安阳; 依旧是意气风发; 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不论何时总有着天生的自信,真正的天之骄女。
  这个画面仅一闪而过; 奕清欢就愣住了,一贯温和的面容上也锁起了眉; 问道:“她要取什么东西?”
  老人家好像没有听见女帝的话; 一个劲地兀自呢喃:“本来这里很安静的; 虽然没什么吃的,但比外面兵荒马乱的强……闯进来很多人……那天晚上啊; 我本来要睡觉了……来了一个面相俊秀的青年; 长得比安姑娘还水灵呢……”
  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奕清欢扶着她在台阶上坐下,没有回声; 细细听着,冷宫里的人都是禁止宫里跑来躲难的; 只是藏了这么多人; 自然容易暴露的。
  “那个青年啊……”老人家抬首看着夕阳; 脸上生起了很多黄斑,这个冷宫里没有人来,她在这里孤寂很久,就是盼着那个姑娘回来,她是个守信用的人。
  现在是来人了; 只是不是她等的人。
  “那个青年是谁,老人家可知道?”等了很久,奕清欢还是出声提问,心中的疑惑如雨后春笋,飞快地冒出来。
  她同样也坐在台阶上,看着眼中有回忆之色的老人,或许一切只有她能解开了。
  冷宫里来逃生的宫人,大多惨死在暴民的刀刃之下,或许这个老人清楚地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是这个老人年岁大了,说话都不太连贯,颠三倒四。
  她只能慢慢听着,慢慢问着,细细理清其间的思绪。
  老人家说道:“那个青年把安姑娘拉进了殿,那个门坏了,能听到声音,但是院子里没有人了……所有人都躲了起来……他们好像打了起来,殿里着火了,那个青年就走了。”
  她停了停,看着奕清欢白皙细腻的肌肤,蓦地笑道:“你和安姑娘一样漂亮,那个时候我在想,青年是不是欺负安姑娘了……后来安姑娘说不是的。”
  老人家又不说了,奕清欢急了,抓着她的双手,迫切道:“后面呢?”
  “她当时就和你一样,抓住我的手臂,给了我一个盒子,说她若活下来就回来拿,若死了就放火把它烧了,可是我等了这么久她也没回来……”
  说完,她自己摸着爬起来,奕清欢耐心地跟着她往里面走,殿内一张床榻,破旧得厉害,也不知这些年老人家怎么活下来的。
  在被褥下面藏着一个盒子,老人家颤颤地将东西拿出来,苍枯的手细细擦过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安姑娘再不回来,只怕我就看不到了……”
  一滴泪落在上面,惹得奕清欢震惊,她轻轻地步上前,觉得这个老人很温暖,想来也是安阳在冷宫里的朋友了。
  她伸手去接,可老人不肯放手,她蹲下身子,轻轻说道:“老人家,我与安姑娘有着亲切的关系,我可以帮你等她的,她会回来的。”
  老人家抬首,似是犹豫,可看到眼前姑娘安静的神色,她缓缓将盒子交了出去,不忘叮嘱:“那你等着我,不是我失信哦。”
  “自然不是您失信。”奕清欢半跪下来,如获至宝般握住了小小的铁盒子,视线落在上面,目光坚韧而又温柔,她知晓安阳的性子,这里面定不是简单的书信。
  如暮的老人并不识得眼前‘姑娘’的身份,若是知晓帝王半跪在她的脚下,恐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她笑容满面地望着奕清欢,“姑娘,我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记性好。”
  奕清欢仰首,“其实您的记性也好,这件事记住那么久都没有忘的。”
  她起身欲离去,又听老人言道:“哦……对了,我想起来,安姑娘说,若是奕清欢来这个地方,这个东西也能给她的。你识得吗?”
  这里与世隔绝,老人家怕是不知道外面天下君主便是她口中的奕清欢。
  “识得的。”
  “识得就好,识得就好……”老人默默念叨几句,看人的眼神愈发浑浊。
  沉默了好久之后,奕清欢捏着盒子往外走,她只有一种情况才会来冷宫,那么便是安阳身死,她会来此处悼念。
  她走下台阶,将手覆在木盒之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指尖落在了桑叶锁之上,这把锁的钥匙在她的手里。
  钥匙与锁本是一体,是安阳将钥匙送予她,钥匙似是一支银钗。
  她立刻回转云殿,在妆台上找到了银钗。
  秦执事不明白女帝为何这么慌张,见她指尖发抖,打不开桑叶锁,自己主动上前引着她打开,木盒打开,里面是一面明黄色的布帛,上面绣的是龙腾图案。
  这是圣旨!
  大周每一道圣旨皆出自女帝的朱笔,此时女帝眼中诧异传入了她的眼中,便说明这十之八九是前朝旧楚的圣旨。
  奕清欢拿出黄色的布帛,上面的玺印是真的,她与文帝数十年夫妻,虽说面和心不和,但他的笔迹,她比任何人熟稔。
  一眼观过,却是文帝废后的诏书!
  “这……陛下您从何而来的……”秦执事忍不住心中的震惊,却原来文帝早已废后。
  奕清欢站不住,扶着妆台半跪在地毯上,指尖死死捏着圣旨的边缘,泪落无声,“安阳……她竟做到了这一步……秦淮……我与文帝毫无关系了……上面说我拥兵自重,那时我带兵与漠北……那一战甚是焦灼,若是废后诏书在那时……江北必反。”
  江北若反,漠北趁机攻击,她们便会腹背受敌。
  诏书若在凌州城破时被发现,文帝无情在先,奕清欢抵抗漠北,自暴民手中夺回凌州城,这是天下人尽看在眼中之事,此番便会是文帝诬陷忠良了。
  帝王不仁,将军反之,自会顺理成章。
  那些唾骂声会减少很多很多……
  这道旨意,让秦淮觉得,小殿下所为,就是将文帝与陛下的关系撇清。
  她不再是文帝的妻了。
  奕清欢抓过圣旨丢到一边,圣旨下面放置着一张信纸,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寥寥数字:
  文帝多疑,立下废后诏书,只待殿下凯旋,伏而杀之,夺回兵符。
  数日前,安阳命霍青将玉玺送至前线,皇后殿下,莫归。
  安阳非文帝所出,以权换命……
  这封信并没有写完,奕清欢翻着木铁盒,渴望找出第二张信纸,小小的铁盒几寸长,一眼扫过即可观尽,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以权换命,后面是什么……”奕清欢似是把持不住自己,跪在那里,拂开了秦淮的搀扶,甚至想砸开铁盒,看看是否有隔层。
  她哭了……
  她对安阳本不过是利用,春去冬来数载,她悉心照料那个孩子,不过是指望她登上皇位,为江北赢得几十年的平静。
  父母死时,哥哥损坏了身子,今生再难握住长枪,她便是江北的希望。
  入了后宫的女子,便不会有感情的。可安阳向她表达爱意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孩子应该将亲情与爱情混为一谈。
  她并没有在意,可在漠北时,她听到凌州城破时,心似被人插入一刀,狠狠搅动,痛的她无以复加。
  那时,她明白,她也有感情的。
  只是她一直都不明白而已。
  “陛下……”秦执事手里仍旧握着废后诏书,她未看到信上内容,提议道:“废后诏书要公之于众吗?”
  奕清欢心中一颤,看着外面微微露出暮色的天际,微微摇首,“先让苏合来见朕,快。”
  待秦淮走后,她似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一直都不敢哭,父母死了,没有哭,因为她是漠北的希望。
  安阳被太医诊出没有脉搏之时,她也是没有泪水。
  因为自己知道,那一段路难走,她会陪安阳走下去,黄泉终究太过阴森。
  可现在她的所有的坚强都被摧垮了,安阳破釜沉舟,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她回报的是穿胸一箭。
  奕清欢,或许你真的不配有感情。
  苏合进来时,便看到跪坐在妆台前的女帝,广袖中的手握拳,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虚空,神色苍白,眼眶很红。
  似是哭过,而且是撕心裂肺的那样。
  她跪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信纸与一道圣旨,听着女帝沙哑不堪的声音,“今晚的戏再加一出,帝王废后。”
  *
  苏合得了吩咐,就火速赶到了春来秋往,找到了班主,将演出时辰往后推迟半个时辰。
  早来的上官衍遇到了在此布防的霍陵,他顿住脚步,眉眼清冷,在穿着常服的右卫军退下后,他趋步走近。
  此时,春来秋往里未到开放的时间,戏台前无人,霍陵看着走来的上官衍,犹豫了片刻,还是站在原地等他。
  上官衍风头正盛,陛下迟迟不给他官职,便证明陛下心有不定,高官厚禄必是少不了的了。
  大厅内,人已退净,上官衍将脚步放得很轻,看着戏台,徐徐言道:“霍统领被罚守城门一事,在下略有耳闻。”
  霍陵不解,此事过去两三月了,上官衍的性格很好,不像秋后问罪的性格,再者小殿下之事,都瞒了下来,也无人知道原因的。
  她知道这个新科状元还有后话,绝对不会是嘲讽的。
  果然,顿了半晌,上官衍回首看她,目光很平静,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那样,渐渐地凉如寒冰,似一把由冰做出的刀刃。
  “霍统领,上官家与霍家并无交恶,你也曾是小殿下的伴读,做人做事且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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