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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将军与娇养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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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槐眉间霜色未褪尽,老御医尴尬地清咳一声,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云瓷,知道他不方便说,云瓷红着脸走开几步。
  老御医俯身叮嘱几句,姜槐脸色微冷:“知道了。”
  姜槐松开扶在桌角的手。
  灯火通明,老御医一眼看到桌角被指力强行按塌的圆坑,惊得瞪圆眼,这可是青石啊。
  压下噙在唇边即将溢出的惊呼,老御医又叹:英雄出少年,无怪满朝文武,独独一个姜槐崭露头角,入了今上眼。
  “阿瓷,过来。”姜槐温柔开口。
  此时云瓷心绪渐平,看到姜槐无事,跌宕了一夜的心终是平稳落地,她走上前细心为她整敛衣领:“阿兄,害了你的人我已经抓起来了,皆由阿兄处置。”
  姜槐浅笑:“阿瓷真厉害。”
  “不,我并不想这么厉害。”云瓷直视她的眼睛:“我想阿兄好好的。”
  “我很好。”姜槐星眸闪动:“阿瓷,扶我起来。今夜之事,该有个了结了。”


第037章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小姐被扣在红妆社了!”
  宝贝女儿入夜不归,此刻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却非好消息。王御史愁上心头,怪乎今晚乌鸦在门前飞过,果不是好兆头!
  只是……知礼到底做了何事,为何会被扣押在红妆社?
  红妆社乃景阳殿下一手建立; 莫不是知礼得罪了殿下?算算时候; 今日红妆社社庆,大好的喜庆日子; 闹什么呢。
  顾不得多想; 他披好外袍直接出门。
  软轿停在红妆社门口; 恰好与另外一顶轿子碰头,穆家主一身锦衣从轿子里走出来,见了王御史,不禁暗道:难不成三郎和王家小姐有了私情?
  知子莫若父; 惦记着心事; 穆家主朝王御史点头示意,两人客客气气打了招呼,并肩登门。
  红妆社内,侍卫执刀而立。
  在场众人皆屏住呼吸; 不敢冒头。
  陡然迈进门槛; 王御史和穆家主一看屋内架势,指尖颤了颤,再看坐在高位面色寒凉的姜槐; 一颗心差点惊得飞出来:“大将军怎在此?”
  姜槐捧茶轻笑:“是啊,王御史,穆家主,连累二位入夜赶来。”
  王御史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高高在上气质冷然的姜槐,第二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宝贝女儿那双哭红了的泪眼。他心疼道:“敢问大将军,小女犯了何错要受此屈辱?”
  王知礼嘴里塞了抹布,支支吾吾朝亲爹求救。
  姜槐淡笑一声:“令千金胆子委实大了些,想嫁给本将军直何必使些不入流的手段?穆三公子也是,既对我家妹妹有意,怎也不见前来求娶,下药什么的,实在有损穆家清正家风。”
  短短两句话,听得王穆二人冷汗直流。
  王御史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知礼平时虽然刁蛮任性,可…可……”
  穆家主当即跨步来到穆三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孽子!”
  老御医眉眼不抬:“太轻了。”
  穆家主嘴角一抽。
  “老夫很想问一句,令郎从哪得来的灼心散?烈火灼心,害惨了将军啊。”
  “灼心散?!”穆家主面上血色尽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请将军息怒,犬子莽撞无知,要打要罚,是生是死,全听将军一句话!”
  “我不想要他命,当然,穆家主若要管教儿子,姜槐不拦着便是。”
  “多谢将军高抬贵手。”穆家主转身吩咐小厮拿了木棍,他颤抖着手:“三郎,你莫要怪为父心狠。”
  穆三公子登时吓傻了,爹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他浑身力道都被侍卫卸去,还没想好如何求情,就见一道残影从眼前划过。
  大堂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姜槐漫不经心吹口热茶,茶香四溢。
  暗夜,刺耳的惊嚎声震彻屋瓦,惊得门前古树飞鸟逃窜。
  骨头断裂的同时,木棍也跟着分成两截。
  用一条腿换一条命,这是身为父亲唯一能做的了。
  穆家主身子踉跄着,不去听儿子越来越弱的哀呼声,更不敢多想,他恭敬俯身:“从今天起,穆渊被驱逐家门,不再是我穆家子。将军意下如何?”
  姜槐眼皮轻抬:“可。”
  禹州城穆家自此如臂断指,四子仅余其三。穆家给出的交代干脆利落,穆家主以铁血手段免去一场家门风波。
  王御史颤颤巍巍立在那:“将军…将军……”
  “御史大人有何话说?”
  王御史合上眼眸,感受到姜槐话里话外的威势,一股恐惧裹挟心间。他动动嘴唇,眼泪先流下来:“从…从今天起,知礼幽闭家门,再不与人来往……”
  “三年。”姜槐道:“我要她三年不得迈出家门一步,不得与他人说半个字。”
  “将军!”王御史恳求道:“这太狠了……”
  姜槐起身,没再看他,甚至没再看堂上任何人:“阿瓷,咱们回家。”
  云瓷乖顺地将手递到她掌心:“好,阿兄累了,我也累了。”
  走出两步云瓷回眸朝西蝉笑了笑,西蝉大着胆子回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青敖有心说话,总找不对时机。
  王御史瘫倒在地,痛骂女儿:“讨债鬼,你这个讨债鬼啊!”
  今夜姜槐处事看似宽宏,细细一想,便知其用心狠辣。
  大禹崇慕风流俊雅,腿有残疾岂能入仕为官?明着废了一条腿,实则彻底断了穆渊官途。且他被逐出家门,禹州城有姜槐在,为着活命他还得远避此间,背井离乡,想想就不会好过。
  男儿在意仕途,女子呢?
  王知礼幽闭家门的消息一经传扬开,冯家父子明言退婚,此事是女方失徳在先,于情于理冯家都站得稳。
  三年幽闭,生逼着活人当哑巴,钝刀子割肉,一刀更比一刀疼。
  年轻的大将军行事老辣,可见一斑。
  一没动手,二没要命,甚至今夜之事,出了红妆社大门,谁都不会提起。
  但就是这样的态度,令人心惊。
  灼心散的威力众人都从老御医那知道了,眼睁睁看着姜槐如何咬牙硬熬,可知他心性手腕——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的人,能指望他对旁人仁慈?
  不怒不火,诛人诛心。
  只要姜槐活一日,穆渊和王小姐就得在恐惧中挣扎一日。
  日复一日,永无宁日。
  踏进将军府大门,姜槐整个身子软下来,依偎在云瓷怀里,凉风乍起,一口血水吐出来,吓煞旁人。
  管家提灯而来:“将军?将军受伤了?!”
  姜槐站起身,摇摇头,神色倦然:“我无事。”
  她捏了捏云瓷掌心,暖暖笑开:“阿瓷,真得无事。这口血吐出来,反而对我身体有益。”
  云瓷只静静看她:“阿兄不会有事的,对吗?”
  “对。”姜槐抬眸,声色里多了分庄重:“都退下吧,夜深,且去歇息。”
  “是,将军。”
  管家领着人告退,姜槐懒洋洋地窝在云瓷怀里,有那么片刻不想动弹,太累了。
  她心神损耗过度,能撑到回府已然要到极限。
  云瓷羞红着脸,镇定道:“阿兄走不动了么?”
  姜槐眯着眼睛:“是啊,容我靠会。”
  “好。”
  长夜漫漫,长风吹过,星星害羞地躲进云层,月亮偶尔轻眨眼睛,姜槐气息微沉,这个怀抱太温暖了。
  “阿兄?”云瓷微微抿唇,手拦腰穿过,将人抱在怀里。
  姜槐挣扎着动了动眼皮,到底没能醒来,唇边溢出一声轻唤:“阿瓷……”
  “我在的,阿兄。”
  不顾身后念儿惊诧的目光,云瓷抱着人直奔主院。
  推开门,轻手轻脚的将人平放在软榻,云瓷紧绷的那根弦慢慢松开。今夜,谁又不累呢?
  若无阿兄特意从皇上那讨来的金令,若阿兄不是将军,仅仅是个平民小子,今夜……如何收场?
  云瓷坐在榻前,目光落在姜槐俊美如玉的脸庞,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强大是何等重要。
  因为强大,阿兄根本不需多说,坐在那,一道眼神,穆家主就不得不亲手废掉儿子。王御史再心疼女儿,也唯有捏着鼻子认了。
  云瓷指腹悄无声息落在她眉间,喃喃自语:“阿兄太轻了,也太瘦了,没来由看得人心疼。阿兄放过了那些人,可我不想放过。穆三和王知礼害你如此,阿兄,我忍不了。”
  清凉柔软的吻落在姜槐额头,云瓷含笑凝视着她:“阿兄生得这么美,却是我一个人的。旁人敢对你动心思……”
  她眸色幽深,唇角微勾,掩饰过瞬息而过的杀意,终究叹口气:“我虽不能容,偏偏阿兄愿我温和纯粹,我愿为阿兄放下屠刀与人为善,阿兄在我身边,我愿一辈子做个温善无争的小姑娘。”
  十指交缠,云瓷目光眷恋:“我愿为阿兄披荆斩棘,愿为你做很多事。姜槐,我喜欢你。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所以,你要为我顾全己身,再有下次……再有下次……
  云瓷笑意凝滞,眼底染就一抹凉薄:“如果注定沾满鲜血才能震慑魍魉,阿兄,我不惧手握屠刀。我见不得你受苦,听不得你喊疼……你知道么?”
  软榻之上,姜槐紧闭双眼,肤白貌美,唇色余一抹水光,云瓷怔怔瞧了很久,转身离去。
  一夜,漫长。
  薄夜被光驱散开,天地清明。
  将军府宁静祥和,下人走路都要垫起脚尖,无他,这座府邸的主人此时仍在沉睡。
  昨夜心力交瘁,撑着精神料理完穆王两家的事,姜槐终是累了,回来后,来不及沐浴,沾榻便入梦。
  云瓷坐在榻前,一夜未眠。
  天亮,她动了动脖子,伸手为阿兄掖好被角,起身倒杯茶。
  今日,她不想去社里。
  料想社里那些同袍也不愿见她。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云瓷是姜槐妹妹,阿兄昨夜出手料理穆王两家,她从那些人眼里看到了深深忌惮。
  可笑。
  就昨夜种种,若阿兄不是二品延西大将军,若她手无金令,她们断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阿兄这些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护她,而云瓷,实在太无能了。
  口口声声喊着不要阿兄费心,却连护好自己的本事都没有。灼心散伤身,万幸阿兄身子骨打熬的好,方没留下隐患。
  云瓷望着榻上之人笑了笑,看了眼窗外照进来的日光,满心疼惜往后厨走去。
  姜槐是被饿醒的。
  醒来,淡香味飘在鼻尖,她眼睛一亮,喊了声:“阿瓷。”
  云瓷衣袖翩飞地走过来:“阿兄,好点没?”
  看她一脸紧张,姜槐失笑:“本来就没什么,太累了而已。”
  她看向云瓷手里端着的滋补汤,耍赖不想动。
  云瓷盯着她看了会,犹豫道:“我来伺候阿兄洗漱?”
  姜槐扬唇:“好啊。”
  须臾。
  姜槐问道:“阿瓷的手,抖什么?”
  云瓷小脸微烫:“哪有,阿兄不要乱讲。”
  “乱讲么?”姜槐握着她的小手,秀眉微挑:“没抖?”
  “太紧张了嘛~”云瓷羞瞪她一眼:“阿兄还要不要人伺候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总行吧?”
  “阿兄最好不要说话。”
  漱口、刷牙,从头到尾姜槐如稚子般老老实实配合,云瓷道:“好了,阿兄可以用饭了。”
  “不想动。”
  姜槐疲倦地合上眼:“阿瓷喂我吧。”
  “好啊。”云瓷冲她温温柔柔的笑。
  一碗汤喝完,胃里暖融融的,姜槐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薄被落下,纯白衣带松松垮垮挂在腰间,云瓷慌忙低头。
  却在下一刻被人用指勾起下巴。
  “辛苦了,阿瓷。”
  云瓷仰头看她,仓皇倒退两步,后背险些硌到桌角:“不辛苦…阿兄,我…我先走了!”
  “哎?阿瓷,阿瓷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听了!阿兄快起床吧!”


第038章 
  姜槐拢了拢微散的衣衫; 顾自去沐浴。
  昨夜一剂灼心散,隐约让她感知到欲。烈火灼心,很奇妙的感觉,不反感。可若说喜欢,也没有多喜欢。
  沐浴过后,姜槐着了白袍踏入书房; 翘着二郎腿翻看图册。
  情爱之事; 看起来有些寡淡,丝毫没有昨夜那般美好。
  其实她该感谢穆三; 感谢他不惜花重金买来灼心散; 阴差阳错为她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
  丢开图册; 姜槐从书架取了近日要补的课程。
  她还没忘了要教导云瓷之事。
  十月份的天,冷意侵入禹州城,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身子弱的已经裹好棉服; 走出门去; 穿什么的都有。甚至昨儿个雨花巷东门家的小疯子,穿着春衫就往外跑。
  当然了,那是疯子,不能和正常人比。
  天儿冷是冷; 倒不至冻死人。云瓷吃过早饭带上念儿往红妆社走。
  今天又是开讲日。
  云先生授课名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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