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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将军与娇养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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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幸捂着狂跳的心口:“我、我快不行了……簌簌,你不要命了!这样的男人也敢要?”
  苏簌簌但笑不语。
  “你真是疯了!”
  婉幸拿胳膊轻轻捅她,低声道:“看到没,你心上人打从进门不过冲你笑了笑,那群践蹄子一个个的就都疯了。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不光女的疯了,男人也……”
  苏簌簌神色微冷:“无妨,过会他们就该清醒了。”
  “你真得想不开,要给自己树那么多情敌?”
  阿幸,你说错了,我的情敌从始至终就那一个。
  苏簌簌眉眼含春,语气无奈道:“可我就是喜欢她啊,能有什么办法?我但凡有一丝犹豫,她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阿幸,你看,我心上人美吗?”
  “美。”婉幸不舍的从姜槐身上移开,后知后觉眯起眼睛:“簌簌,你在炫耀吗?”
  “是。我想做这件事想了很久了。”
  “……”你个妖孽!
  四景楼花魁苏簌簌赎身的消息如风吹遍禹州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此事,更有甚者,气势汹汹赶往春之楼,声称苏美人是大家的,不允许任何人抢!
  春之楼。
  对于苏簌簌赎身一事,高层召开临时会议。
  大禹国第一花魁他们是留不住了。强留,难免引来反噬。苏簌簌花名在外,想英雄救美的简直不要太多。只是…四景楼这地儿,进来容易,出去难。
  男人看了眼苏簌簌,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知道楼里的规矩,阴奉阳违和人定下终身,没有这个数你走不出春之楼的大门。”
  他伸出三根手指。
  簌簌了然,然后温温柔柔喊了声:“阿槐。”
  想着对簌簌的承诺,姜槐卷起袖子,露出精瘦白皙的小臂。
  趴着栏杆看男色的姑娘们,眼睛恨不得长姜槐身上,对即将出楼的苏簌簌,羡慕嫉妒恨,眼珠子都看红了。
  三。不是三千,三万,而是三十万。三十万换一个簌簌,姜槐觉得要价低了。唇边噙着抹冷笑,指使亲兵将红木箱狠狠砸在歌台。
  咚的一声巨响,歌台震颤!红木箱应声而碎,白花花银子从里面洒出来,男人的脸霎时青了。
  “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
  “阁下是赎人还是来砸场子?!”
  “赎人。”姜槐玩味一笑:“顺道砸场子。你们当年折辱她,今日,还回来。”


第027章 
  男人幽深的眼睛闪过一抹狠毒:“你为何要和楼里过不去?”
  姜槐盯着鞋尖懒得说话; 她的神情微冷,眉梢透着厌恶和深深地烦躁,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嘲讽的扬唇,没说一个字,却好似将所有打脸的话说尽了。
  春之楼陷入诡异的死寂中; 所有人都晓得; 今日,无法善了。
  砰!
  又是一具被砸烂在歌台的红木大箱子; 银子如流水淌开; 从歌台滚落在地; 骨碌碌滚到男人腿边。
  有吞咽口水的声音隐隐传来,也有人暗暗长吸一口冷气。什么叫做挑衅,今儿个见识了。
  苏簌簌在男人暴跳如雷的怒吼里动容地弯了唇角,她忽然想肆意大笑。
  想起十三岁第一次踏上象征四景楼荣耀的歌台; 她不肯以歌舞取悦权贵; 被楼里掌事用布满倒刺的软鞭打得皮开肉绽,她咬着牙不肯屈服,被扒得仅剩一层里衣,她有傲气; 也有怨气; 最后奄奄一息倒在歌台,像被驯服的野马,被迫成为世人眼里的玩物。
  那时候那些人在做什么呢?
  他们在笑; 在感叹从今起,四景楼又有金字招牌了。
  她不想当招牌,宁死也不肯受这样的侮辱!可她死得了吗?为保住清白身子,她咬牙蛰伏。
  没人能想到她会走到今天,更没人敢相信,她会隐忍不发的吞下血泪,选在此时发难!
  男人朝她投来嗜杀的眸光,作为回馈,簌簌轻蔑地冲他笑了笑。
  十八岁那年他骗自己走上琴台,当着众目睽睽折断她一根根傲骨。人人只道四景楼花魁一曲流离动天下,谁晓得,她唱的是埋藏多年的苦。
  身若浮萍,流离失所。她本有爹娘,本会有幸福美满的家。可这些人毁了它!她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凭着美貌入了世人眼,隔着耀眼的繁华,真真正正看到了何为人面兽心。
  长剑出鞘!
  清越的剑吟回荡在耳,姜槐不知何时跃上歌台,在男人嘶吼声中一剑斩下!而后身子倒退出去,眼睁睁看着象征四景楼荣耀的歌台在不堪重负中轰然倒塌。
  “找死!!!”男人怒吼,局势失控,四景楼杀机顿起!
  苏簌簌笑中带泪的丢了琴从楼上跑下来,她不要了,她什么也不要了,她只要阿槐,她要和阿槐站在一起!
  曾经的噩梦被撕碎,黑暗里照进来光。那些压抑痛哭怨愤挣扎的声音在歌台轰隆隆的倾垮下支离破碎。
  她主动把手交给自己的心上人,她想跟她走,无论去哪。唇角扬起纯真的笑,却在下一刻凝固冰冷——阿槐,会救她,会护她,独独不会想要她。
  “三十万白银悉数奉上,卖身契呢?给我。”姜槐伸出手。
  四景楼森然入骨,跑来看热闹的纨绔瞪圆了眼没想到看了这么出大热闹。
  歌台说倒就倒了?
  堪比帅旗的歌台就这样倒了?四景楼背后靠山会不会气得杀出来啊!
  人声混乱,一片嘈杂,姜槐音色平稳:“卖身契,给我啊。”
  “卖身契?卖你娘的脑袋!三十万两?做梦!老子要三千万两!她想出楼,好啊,脱了衣服跪行出去!”
  局势呈一边倒趋势,四景楼人多势众,姜槐身边的随从纷纷亮了刀子。
  男人怒不可谒,根本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下一刻,姜槐举剑,眸光肆虐如火:“很好。”
  顷刻间,四景楼轰然大乱!
  硝烟直上九重天,房顶快被剑气掀翻,围观这场大戏的人们死死憋着恐慌,不敢大声吼叫,更不敢乱跑。混战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锦绣繁华的春之楼,眨眼毁于一旦,满屋狼籍,血迹斑斑。
  簌簌掏出帕子细心的姜槐擦汗,心疼道:“不打了,挺解气的。”
  姜槐冲她呲着一口小白牙:“好。”
  收剑入鞘,身边那些随从也跟着收刀。薄薄的卖身契在她指尖碎散成雪花,姜槐敛眉,牵着簌簌的手就要离开。
  潜伏在春之楼的天罗地网眼看就要罩下,苏簌簌倏地回头,浅笑:“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男人筋脉被挑断,面如金纸,呕出一口血,目眦欲裂:“他是谁?!”
  苏簌簌与有荣焉:“姜槐,我的最爱。”
  姜槐?
  姜槐?!
  平地起惊雷,杀机一瞬退去。
  男人血衣狼狈,冷汗直流:“二品延西大将军、兵部侍郎、朝堂新贵——姜槐,姜无愧?”
  满城风雨,自此时起。
  出了春之楼大门,姜槐带着苏簌簌信步来到南山。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蓝天白云下,静谧祥和。姜槐微微蹙眉:“簌簌,你不该那样说。”
  “说什么?说你是我爱的人吗?”簌簌坐在石阶抬眼看云卷云舒,她道:“我有说错吗?哪怕你不喜欢我,并不能强迫我不喜欢你啊。阿槐,你何时也不讲道理了?”
  姜槐将腰间佩剑取下搁在一旁的山石,风吹动她的锦袍,眸光里存的叹息柔软,很难将她与前一刻在春之楼以势压人的少年将军联想在一处。
  “你可以喜欢我,但是簌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在春之楼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爱我,簌簌,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么?”
  簌簌好笑的看着她:“区区花魁,能有多干净的名声?怎么,阿槐,你不愿用你大将军的权势护着我么?我离了四景楼,不再是那个艳名满天下的苏簌簌,无权无势,再多钱财傍身亦无用。你也看到了,我有财,有色,怀璧其罪。”
  “我会护着你。”姜槐想要说什么,最后将喉咙里的话咽下。她与簌簌,谁也无法劝说对方,骨子里都是固执之人。
  “走吧,我为你安置好广屋,你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阿槐,你知道金屋藏娇吗?”
  姜槐驻足,转身无辜的看着她:“簌簌,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别走,我不调戏你便是。”
  苏簌簌眉眼弯弯:“咱们当一辈子知己也很好。”她眼里忽然有了泪,问道:“阿槐,你负了我,你认吗?”
  “我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你真好欺负啊,你那么聪明,就听不出我说这些是故意要你心生愧疚?”
  姜槐眸光微暗:“那我也认。因为你是簌簌。”
  所有的伪装被撕开,苏簌簌不再笑了,她的眼圈迅速变得通红,像陡然变身的兔子精,担忧道:“阿槐,你这样子不行的,你不知勾栏女子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么?尤其是我,对我,你若心软,八成要吃亏的。”
  风里混合着桂花香,山脚下大片的桂树林,偶尔能看到呆头呆脑的梅花鹿快速跑过,置身山野,姜槐心绪放松,在听到这句话后认真的想了想,笑:“我不介意吃亏。”
  “可你不该狠心和我一刀两断吗!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苏簌簌脑子里的那根弦猝然崩溃:“阿槐,你该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啊……”
  “可我舍不得。”姜槐低声道:“我很珍惜你,簌簌,我生性冷漠,给不了你爱情,我把友情给你好不好?我们当一辈子好朋友,这样,不好过有一天你因我遍体鳞伤吗?”
  “我不怕遍体鳞伤!”
  这话从她嘴里吼出来,山风为之一静。苏簌簌从背后抱着她:“阿槐,我不怕遍体鳞伤,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簌簌,我能给的就这么多。”
  此刻的姜槐冷漠决然,骨髓里迸发出的冷傲有着彻骨的寒。她像变了一个人,冷得苏簌簌不敢认——这还是阳光开朗温柔如水的阿槐吗?
  姜槐努力克制着灵魂深处无声的喧嚣咆哮,她睁着一双渐渐被染红的眸,一字一句道:“簌簌,你别逼我。”
  “那云瓷呢?你给我友情,你给她什么?她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忍了许久苏簌簌终于问出这句话,阿槐的眼神,好冷……
  “命。”姜槐开口道:“阿瓷,是我的命。”
  命啊。苏簌簌苦笑着倒退两步,身子微微踉跄险些就这么倒下去。
  姜槐一声不吭坐到溪水旁,望着水面倒映着的那双眼睛,仿佛另一个自己要呼之欲出。她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好一会,身后传来声响,苏簌簌走过来:“阿槐,我不难为你了。”
  “嗯。”姜槐脸色略显苍白,她甚为疲惫的站起身,叹道:“走吧。”
  夕阳映照半边天,禹州城热闹非凡。
  “听说了没?四景楼艳绝天下的花魁名花有主了!”
  “还敢把四景楼挂嘴边?四景楼都被砸了,吓得都闭门歇业了,知道砸四景楼的是谁吗?是姜槐!”
  “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天,我是男人都受不了,什么叫英雄,这才是真英雄!三十万两白银砸上歌台,一剑逞威魑魅魍魉皆后退,堪称英雄救美的典范啊……”
  茶楼内,书生聚头讨论近日发生的大事,说到劲头上,那人干脆一脚踏在长凳,眉飞色舞的即兴表演——
  苏簌簌回头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四景楼楼主呕出一口血,喝问:他是谁?!
  “你们猜怎么着?”白脸书生一脸骄傲,娘里娘气的挑眉轻笑:“姜槐,我的最爱。”
  “好!说得好!姜槐,也是我们爱的人!”众人拍桌子大笑,少年意气风发,最是崇慕强者追求爱情的最好年纪。
  禹州城人人皆谈姜槐,人人都爱姜槐,无论男女,都被姜槐二字蛊惑,浸在大禹国骨子里的风流如醇酒冒出来,只需一道细小口子,酒香从坛口溢出,沉醉不知归路。
  将簌簌在别院安置好,姜槐独自走在人烟罕至的小路,放着康庄大路不走,她偏选了最难走的路线,走累了,便踏着轻功翻上屋顶,风吹动她的湛蓝发带,良久,才见她闷闷的舒出一口长气。
  将军府近在眼前,姜槐揉揉脸,眼角绽开一抹笑,想到回家能见到阿瓷,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这辈子,她不打算动情,那些痴人嘴上常说有情饮水饱,姜槐不一样,姜槐有云瓷就够了。有她的小姑娘,她才能像个正常人活着。
  姜槐脚下渐渐变得轻快,迫不及待的想在下一刻见到想见的人。迈进府门,管家惊喜的迎过来:“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姜槐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足尖一转拐去内室换下家居常服,管家在门外吞吞吐吐道:“小姐等您有一阵子了。”
  门立时被打开,姜槐眼皮子轻跳:“等我?”
  不等管家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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