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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锦宫欢-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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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起身,气呼呼地瞪了孟凎几眼,抬腿就走。
  若豆本想继续留下,被姜枣婼强行拽走。
  “刚才你说孟太尉给了你十金让你陪他进宫诬陷本公主是不是那他在你怀中取出的这些证据也是他准备的是不是?”姜妘己走近那个年轻人身旁循循善诱道,她的眸光透着十足的威慑。
  “是。”那人肯定道。
  “父王,这下真相大白了,刚才那个宫女临死前说是受孟凎威胁,信是假的,现在这人说那些地图和军机也是假的,是孟凎出钱买通他,这两件事都与我无关,俱都是孟凎一手谋划,父王当如何决断?”姜妘己一双奕奕有神的眼睛注视尝羌,看不出悲喜。
  “王,微臣不认识这人,此人来府中做事不过两三月,今日他偷盗失手被擒,微臣才知道府有这人存在。审问之下,他一口咬定是公主教他潜伏孟府,目的是偷盗孟琛的军事图,边境地形图。
  这些都是人赃并获的,现在他又矢口否认说是受我指使,微臣实在冤枉,微臣怎么可能无故冤枉公主呢!请王三思。”孟凎急得满头冒汗。
  姜妘己淡淡地瞧着孟凎与那个所谓的奸细,不过那个奸细好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一样,在姜妘己眼里,他还真像是个奸细。
  奸细大多受过严格训练,手脚表情目光都有严格的要求,而面前的这个人显然符合奸细的定义。
  他在姜妘己的注视下,目光忽然瞧向尝羌,那目光中有凶狠的杀意,姜妘己大喊一声道“父王,小心!”
  可惜,她的话没有那人的动作快,那人腰的腰带忽然化作软刀砍向尝羌,孟凎大惊之下冲过去拦,只是晚了一步,众人眼睁睁的瞧着尝羌的手腕被砍了一刀。
  姜妘己拼着力气猛地扑去,取下发间的金钗猛地向那人的脖子刺去,她这支金钗是特意打磨成杀人的利器的,尤其锋利。
  那人脖子吃痛,转身瞧见是姜妘己,忽然诡异得一笑,然后倒在地呢喃道“告诉他,我不欠他了。”说罢,咬舌自尽。
  姜妘己一头雾水,他这是对她说话?不欠谁了,这人到底是谁?
  “孟凎,你竟然胆敢公然带刺客进宫行刺王,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意图,来人!将孟凎这个大逆不道的佞臣抓起来。”姜妘己早已跑到尝羌的身旁,护在他旁边,袖中的丝帕已然落在尝羌受伤的地方。
  邵隐与一众宫监全部护在姜妘己与尝羌的面前,尝羌的目光透过密集的人群,毒辣地远视孟凎道“没有本王,哪有你孟氏一族,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性命”
  他话里的苦涩的无奈,姜妘己是明白的,尝羌身体里还有一半孟氏的血液,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支持孟氏,尽力保全他们。
  可是今日孟凎竟然来这么一手,真是伤了他的心。
  “王,微臣没有啊!这人一定是奸细,与微臣无关啊!”孟凎痛哭流涕道。
  姜妘己冷笑道“你会承认才怪!邵隐,快传太医。”
  “是!”
  一时间太和殿乱作一团。

  ☆、299 打入死牢

  “住口!本王对孟氏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承想你至始至终与本王都不是一条心!”尝羌气恼的叱骂道。
  孟琛的嘴唇哆嗦不止,他想不通那人身的软剑是哪里变出来的,为什么这件事这么蹊跷,偏偏是今日,为什么那人一口咬定是受姜妘己指使。
  他心底有一千个疑问,只是现在解释才是紧要的,他开口道“王,微臣以死去的父亲起誓,微臣与这名刺客绝没有关系,微臣中了他的诡计,将他引入宫中,这才让他有机可趁,怎么说,此事微臣都脱不了罪责,求王责罚!”
  “哼,这些话,你练习了很多遍了罢,别动不动拿你父亲博取同情,你父亲生前不过是我大滇的一个内廷官,父王是不会看在他的面,豁免你的罪行的。你指使刺客刺杀父王,本就是灭九族的罪,你死去的父亲只怕还要挖出来鞭尸才行!
  尝羌听闻姜妘己的话,身子忽然一震,往事涌心头,忽然想起受孟获挟持多年,不知他那个秘密孟凎可知道,若是他知道,必然会用来保命。
  现在不能就这么急着定孟凎的罪,又想当着殿内这么多人的面,孟凎必定不会当面威胁他,他只得开口道“此事还有疑虑,将孟凎打入死牢,择日审查!”
  他的话出口,早已待命的护卫就把他拖了下去,孟凎不敢喊冤,眼睛扫过姜妘己时,却是狠毒的仇视。
  姜妘己道“父王,此事证据确凿,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哪还有什么疑问。姓孟的就是想刺杀父王,刚才若不是妘己拼死刺死刺客,后果不堪设想。”
  邵隐听见这话,立即跪倒地颤抖道“求王治罪,方才奴才一时没反应过来,救驾不及,幸而公主挺身而出结果了刺客,公主真是好魄力!”
  “起来罢,凭他那把软剑是杀不了我的。”尝羌刚才确实心惊了一阵,当刀子入了他的肉身,他有一瞬间不敢置信,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
  可瞧见那人渐渐倒下去,看到背后满面煞气的姜妘己时,他所有的直觉都恢复了,甚至他动了一个念头。
  “父王,太医来了,快让太医瞧瞧,伤到筋骨没有。”姜妘己小心的扶着尝羌走向太医。
  尝羌跨着迟缓的步伐,眼睛却在注视姜妘己,这时,他忽然想起,姜白凤要他认姜妘己是他的血脉时,说尽了各种威胁的话。他那时不懂,为何姜白凤为了一个小丫头和他彻底撕破脸,现在他好像有些懂了。
  太医瞧见尝羌手的伤吓得立即迎了过来,左瞧又瞧了许久,才开药止血,说是不碍事,只是一点皮外伤。
  尝羌忽然下了禁口令,不准人将今晚发生的事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姜妘己心底空落落的,如此一来是要保孟凎的性命么?
  尝羌又命人去查春挽的底细和那刺客的底细,并且点名不准姜妘己掺和,姜妘己闷闷不乐的回了千秋殿。
  本来十拿九稳的一件事,又被尝羌压了下来。姜妘己心想,为何尝羌一面对孟氏就这般优柔寡断,难不成还是因为他那个秘密?
  会不会孟府下的人都知道尝羌的这个秘密呢,那尝羌不是很被动?所以他狠不下心一举歼灭孟氏。
  如此拖下去,该如何是好。
  姜妘己想了半夜,不想一早谢怀曦让宫女来请她过去用膳。
  她梳洗打扮一番,便去了瑶华宫。
  令她疑惑的是,那日在庄府遇见的手握香扇的男子也在,他还真是好本事,还找到宫里来了。
  “南宫,快过来,这边请。”谢怀曦笑得谄媚道。
  “来了。”姜妘己跨过门槛,走向宴会大厅。
  那男子立在一旁,面浅笑着,浑身透着一股淡然的气质,穿一身雪白的长衫,手中拿了一柄扇子,躬身行礼。
  待谢怀曦与姜妘己坐定,谢怀曦道“怀沥你也坐,公主不是外人,你今日也是客人,今日就不论身份了。”
  “是。”谢怀沥并未推辞,不过他落座的地方与姜妘己和谢怀曦隔了好远。
  姜妘己与谢怀曦边吃边说笑,姜妘己实在拿不准谢怀曦今日为何教她来,她又这么卖关子,难不成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们正在用膳时,姜嶲越忽然过来,少不得又加了碗筷,吃吃喝喝一阵,谢怀曦叫走姜嶲越,只剩姜妘己与谢怀沥。
  “公主,今日巧遇,在下当遵守诺言,赠公主一把香扇,还望公主笑纳,不要嫌弃才是。”谢怀沥见姜妘己发愣时走过去双手呈道。
  “难怪谢公子说他日有缘见面,一定相赠扇子,原来谢公子也是皇宫的常客啊。”姜妘己坦然笑道,手已经接过谢怀沥手中的扇子。
  她轻轻地扇了扇,一股好闻的气息进入鼻腔,可是这香味真是有些熟悉,她忽然睁大眼睛道“是你?”
  仿佛重新认识谢怀沥一般吃惊到瞠目结舌。
  “是我。”谢怀沥笑道。
  姜妘己这才恍然大悟道“要不是这气味,我还真想不出来是你,昨夜他让我带句话给你,他不欠你了。”
  “他是个人才,可惜这件事情我不放心交给旁人。他的背景查不出一丝线索,本就是个孤儿,公主尽管放心。”谢怀沥胸有成竹道。
  “你是如何说服春挽的?她不大可能出卖我。”姜妘己不解道。
  “我跟她说,让她做这件事绝不是为了害你,而是为了救你,你没听到她临死前说的话吗?”谢怀沥反问。
  “是你给她的毒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替公主拔掉了一颗眼中钉,公主当感激我才是。”谢怀沥自信的笑道。
  “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孟凎不会死,父王有心包庇他,下了禁令,昨夜之事必须守口如瓶。”姜妘己长叹一声道。
  “公主勿忧,迟早的事。”谢怀沥宽慰道。
  “你为何要帮我?”姜妘己最疑惑的就算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有麻烦,我便帮忙,就这么简单。”谢怀沥耸肩笑笑。
  “哈,不止罢,今日你进宫必然与姜嶲越那件事有关咯”
  “你猜中了。”
  “你是谢家的代表?”
  “我不过是个出主意的人罢了。”谢怀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面却始终淡笑着。

  ☆、300 出谋划策

  “谢公子过谦了,你这般手段和谋略为何不让谢相帮你引荐个一官半职呢?如此也配得上你谢公子的名声。”
  姜妘己的眼底盛满笑意,面上却是瞧好戏的意思。
  谢怀沥举起酒杯自饮一杯道“我父是庶子,我哪有那个机会?庶出的子嗣纵使出生在高门大院里,也是低人一等的。我父虽是大滇最富裕之人,可惜也是屈居在叔伯之下。
  要钱财有何用,对于我而言,是买不来一官半职的。我也乐得清闲自在,有看不惯的人出手教训一下,也算图个乐子,也就成了。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比我更逍遥自在。”
  姜妘己撇嘴一笑,噗嗤一声道“行了,在我面前说这些你以为我会信么?从你接近我的那一天开始,就说明你动机不纯,此次你安排两个人演了一出栽赃嫁祸的戏,实际上又另做它谋,差点杀了我父王,你这般坦然无辜的与我说,你这是闲情逸致?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抖落出去,让你人头不保么?”
  她的双眸瞬时转为危险的威胁,带着强烈的警告。
  谢怀沥慢腾腾地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走近姜妘己身旁,与她四目相对,然后他缓缓开口道“你不会,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这次设计孟凎不过是给你的见面礼。如果你争取替我拿到谢氏的话语权,那么以后谢氏便是我与你说了算。
  今日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在这大滇,只有我会真心帮你,不计回报。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么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怀沥说的模棱两可,断断续续。
  姜妘己不假思索道“什么问题?”
  “你信命么?”谢怀沥蛊惑的双眸带着期待。
  “当然,不过我信别人的,不信我自己的。”姜妘己后面这一句停顿了三秒道。
  “前些日子我遇到你,我去找人替你卜算了一卦,你猜问羽阁的人怎么说?”谢怀沥得意的瞧着姜妘己。
  他以为姜妘己会好奇,会感兴趣,不想姜妘己随口道“说我命硬呗。”
  “可不止这个,他说你命格迥异,成则兵临天下,败则东山再起,总归说你这人特玄乎,我一贯不相信这类旁门左道的话,但是我信你命该如此。”谢怀沥最后一句话靠姜妘己的的耳旁轻语。
  “谢公子真是幽默,信一个江湖术士的话。我不过是一个待嫁公主,命运早就注定了,还能怎么变?”姜妘己自嘲一笑道。
  “你信我就信,谁让你也去过问羽阁呢,反正我就信你。”谢怀沥胡搅蛮缠的诡辩道。
  “随你喜欢罢,反正与我无关。”姜妘己随意的摊手道。
  “这母子俩也不知商量的如何了,这么久也没见动静,让我这个传信的人好等啊。”谢怀沥轻叹口气道。
  “你想越过谢怀钦成为谢家的当家人?”姜妘己压低声音道。
  “公主果然聪明,我是装得太累,现在瞧着朝中变幻莫测,公主你又运筹帷幄,翻云覆手,正好我又闲不住,想要与公主一道玩两局,不知公主可否赐教两招?”谢怀沥笑得十分莫测道。
  “你这么厉害,还需我赐教,你当谋士绰绰有余,不如你就当我的谋士罢,他日事成之后,我保准许你一个大官!哈哈。”姜妘己轻笑着玩笑道。
  “好,一言为定!我别的本事没有,独有手段和钱财,公主看上哪样,尽管开口便是。”谢怀沥痛快道。
  这下姜妘己傻眼了,她明明只是开个玩笑,哪不知他竟然当真了,她摆手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的。”
  “公主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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