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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九重薇-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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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原来如此,怪不得上一世他选择离得自己不远不近,总那样默默温情的守候。慕容薇霎时间珠泪纷飞,每一颗都打湿了顾晨箫微笑的容颜。
    顾晨箫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想替慕容薇拭泪,又恐唐突了心上人,一时有些为难。片刻之后,才僵硬又试探地伸出臂膊,轻轻将慕容薇圈在怀间。
    慕容薇脸上被泪水打湿,眼里却是欢喜无限。她偎在顾晨箫怀里,听着那坚实的心跳,露出灿烂的笑颜:“没有那个人,你也不用远远守候。”
    爱一个人,原来可以爱她所爱,做到倾心相许却无怨无尤,这便是顾晨箫与苏暮寒本质上的不同。
    苏暮寒以爱为名,杀尽慕容全族后,却将自己锁在荒废的璨薇宫整整十年,劝她回心转意,双说什么为她虚悬后位以待。
    这般的行径,又哪里来的什么真爱,分明是霸占与想要叫她臣服的心理作祟。
    而顾晨箫明知她当时属意苏暮寒,无望的爱恋里依然选择远远守望。怕她回到千禧国受辱,才选择仓促起兵,功败垂成。
    前世因,今世果。他上一世的遗憾,便让今世的她拿一生来弥补。慕容薇缓缓伸出手去,似是回应顾晨箫的深情,轻轻揽住了他的臂膊。
    顾晨箫眉眼灿灿,手轻轻抚上慕容薇的鬓发,在那青绸如瀑的发间留了深情的印迹,两人并肩立在岸边。
    岸边挨着一株垂柳,有三间小小的抱厦,都以茅草制成,门前还挂着杏帘在望的布幡,也由烈琴早早使人收拾过。
    顾晨箫牵了慕容薇的手,撩起门口挂着的布帘子走了进去。
    厦里有临窗的大炕,铺着整齐的座褥,另一间是厨房,点着明亮的烛火。
    顾晨箫似顽皮的孩子,悄然眨了一下眼睛:“阿薇,我母妃的故乡,生日那天都要吃长寿面,你略坐坐,尝尝我的手艺。”
    一只拿刀舞剑的手,即要刻簪子,偏还要侍候羹汤。慕容薇拿帕子掩唇轻笑,推辞道:“已经用过了汤圆,如今不饿。”
    烛火下的顾晨箫眼中有着万千柔情,不顾慕容薇的阻拦,已然撩起了袖子。
    就着铜盆里的水净了手,顾晨箫飞快地加水揉面,先搅成水絮一般的面片,又揉成光洁的硬面团,盖了一声湿布饧上。
    慕容薇立在顾晨箫身后,瞧着一旁的炉子上正拿小锅熬制汤汁,红油里加了牛肉,辣辣的香气便在抱厦间氤氲。
    “下午已然熬上了红油,单为做这碗小面”,顾晨箫手下不停的揉着面,有一缕发丝顽皮地滑在额间,一双眼睛格外纯净与动人心弦。
    面团加油揉的发光,泛起好闻的油脂气。顾晨箫取了擀面杖将面团擀开,不望嘱咐慕容薇:“那边炕上去坐,这边满是油烟气。”
    油脂与面粉的香气汇合在一起,还有眼前跳动的炉火,与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人,都与平日不一样的感觉,却又汇成那么真实的日子。
    有那么一刻,慕容薇强烈的意识到,风花雪月虽妙,竟远不及柴米油盐的平淡。若有一个人愿意每时每刻替自己洗手做羹汤,一起从青丝如瀑走到霜雪满头,才是最真实的幸福。

第三百二十七章 打脸

    一碗小面雪白又细如发丝,用了整个下午熬制的红油。
    面上铺了碧绿的豌豆碎与果仁,还有几片薄如蝉翼的牛肉,闻香扑鼻,赏心悦目,被顾晨箫小心端到慕容薇的面前。
    “阿薇,吃一口长寿面,祝你长命百岁”,顾晨箫已然净过手,依旧怕自己身上有着烟火气。立在慕容薇两步外的地方,笑容盖过外头满天的繁星。
    慕容薇却不在意,含笑接过面来,又示意顾晨箫就坐在自己对面。
    自此往后,不羡锦衣玉食与重楼高台,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从碗里挑起面来,麻辣与鲜香,混合着牛肉软糥与醇厚的口感,在那一瞬间便漫过慕容薇的味蕾,带之而来的是久违的幸福感。
    眉眼弯弯,更比天上琼华璀璨。慕容薇斯斯文文吃着面,竟将小碗里一点羹汤也未留下。末了,轻舔了一下泛着油光的嘴唇,露出满足的笑意。
    两人之间想说的话太多,留给他们的时间却太少。
    用过了面,再净了手,转眼间,月影便要西斜。再是不舍,也有正事要提,也终究要暂时分别。
    慕容薇想起早间刚接的圣旨,露出踟蹰满志的笑意:“玉屏山的地,我已经拿到了,此后暗夜与出岫合作,更加尽善尽美。”
    多想不去谈这些煞风景的话题,顾晨箫却也知道慕容薇的忧虑,轻拍一下她的手心,说道:“已与夏将军谈妥了,此前寒砚也传了话过来。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几日铜锡矿便该破土而出了。”
    “果真?”慕容薇眼里亦有繁星闪烁,璀璨的亮光点点滴滴落在顾晨箫心上。
    “果真,矿的位置已经确定,这才是我真正送给你的生辰礼。单等着夏将军洠耍源笮送聊镜拿澹诔龅谝慌蟛兀勖窍戎埔慌督J允浴薄9顺矿锬托牡亟馑底牛簧岬胤趴饺蒉钡娜彳琛
    玉屏山内,一共寻到三处铜锡矿。顾晨箫此前已与夏钰之议妥,每个矿里都采取少量矿藏,要师傅们锻造一批兵器,哪处的质量最好,便从哪处下手,保证锻造的兵器精良无比。
    方才与慕容薇说完这些,静谧的夜里,便有鹧鸪声声划破沉寂,是顾晨箫的侍卫在婉转催促。
    鹧鸪声声,越来越急,两人知道分离在即,就着月光依依惜别,约下八月再见。顾晨箫的手怜怜不舍从慕容薇发间划过,留了郑重的承诺:“八月间,母妃会亲自前来提亲。你放心,一切有我。”
    慕容薇亦是郑重点头,不管什么私相授受的礼仪约束,只露出甜蜜的微笑:“阿薇长发已然及腰,只待君与我插簪绾发。”
    二更时分,两人终于各自分手,顾晨箫与烈琴等人先出了枕霞阁。
    与一众赏月游览、兴致盎然的姐妹会齐,慕容薇的銮驾随后启程。描了一眼车厢内,只有璎珞随行,罗嬷嬷已然借着回宫预备客房,早早将流苏遣回,不叫枕霞阁的一幕落在吃里爬外的丫头眼中一星半点。
    隐隐的马嘶声传来,持着夏钰之给的令牌,已然出了皇城的顾晨箫勒住缰绳,再回望高高的西霞皇城,望着重新阖上的城门,久久不愿回眸。
    直待随从轻声催促,他才毅然转身,星夜踏上返程。
    慕容薇一行分乘几辆朱漆宝蓝锦帷的马车,缓缓行入宫中,早有罗嬷嬷领着流苏迎上前来,立在门口含笑回禀:“各位姑娘的住处已然安排妥当,夜深露重,便请各自安歇。”
    夏兰馨走在最前头,冲罗嬷嬷微笑颔首,由罗嬷嬷陪着往里走,却命小螺将几只荷包打赏立在身后的那些小宫女,连流苏也一视同仁。
    薄薄的荷包里不过半两重的银祼子,轻飘飘地没有份量。小螺从璎珞旁边绕过,没拿这些简陋的荷包打点她,反而远远一抛,便落在流苏的怀中。
    纯粹是打发粗使宫女的行径,罗嬷嬷与璎珞都不领这些东西。小宫女们喜笑颜开,流苏捏着那只荷包,却臊得满面通红。
    瞅着夏兰馨待自己阴阳怪气,全然不同往日的友善,流苏偏寻不到由头。瞧着小螺走在夏兰馨身后,仗着素日与她交情还好,便轻轻扯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留步。
    小螺望着流苏的眼分明是陌生人一般,将手轻轻一拂,后退了一步,声音放得不轻不重,前后人都能听到:“天色已晚,流苏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什么事,我还要服侍云持姑娘进去。”
    云持不够身份,带不进自己的丫头,夏兰馨便指了小螺暂时在她身边服侍。见小螺停了步,云持便也安安静静立在旁边,等着两人说话。
    流苏只恨没有地缝叫自己钻进去,偏偏要撑住面子笑得柔婉:“不过想问问小螺姑娘,郡主与云姑娘那里还缺什么东西。”
    小螺立住了脚步,似是认认真真回话,偏是句句下着套子:“多谢流苏姐姐,小螺刚随着郡主入宫,还未到过罗嬷嬷与姐姐准备的客房。这便进去看看,若有需要再来叨扰姐姐。”
    主子们走在前头,似是未留意后头的动静。唯有云持似是听出小螺言语里带着火气,浅浅笑着唤了一句小螺:“快些,郡主与罗嬷嬷已然走在了前头。”
    小螺曲膝应了声是,便衣带飘风越过流苏,恭敬地搀住了云持的臂膊,随着她往前走去。
    流苏在宫里自来有体面,连那些尚宫们也让着她三分,如今被小螺生生打脸,只气得楞在原地面红耳赤。
    瞅着前头人渐渐走远,流苏随手将荷包扔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宫女,头也不回往前走去,追上了红豆的脚步,悄悄将她唤到一旁。
    这一夜的璨薇宫内,虽是云锦薄衾,百合笼香,罗嬷嬷安排的十分妥当,那些各自安歇的女孩子们,却鲜少有人进入梦乡。
    慕容薇袖里藏着一盏河灯,里头的薄绢上还有顾晨箫亲笔写下的相思。怕惊动值夜的璎珞,她连灯也不点,只就着月色,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河灯,又一遍一遍背诵着薄绢上头写的话,哪有心思入眠。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顾

    夏兰馨与云持并肩而眠,躺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雕花架子床上。
    淡青色绘粉荷的床幔垂落,小螺只留了殿角一盏绢绘的六棱梅花宫灯,便静悄悄退到了外头的碧纱橱里值夜。
    四棱掐芽的靛蓝素面凉绸枕头里面填了菊花,有轻淡的药香在枕席间飘散。云持安静地躺着,依然是那幅淡如云烟的神情,仿佛日出日落、福寿恒昌都与她无关紧要。
    夏兰馨白日多饮了几杯,又陪着慕容薇走了一趟同心桥,瞅见了两人的浓情蜜意,心里便有些翻江倒海。
    偏是与三哥等在外头时,三哥句句不离陈芝华,明里暗里向她打探陈芝华的喜好。分明还没请动媒人,八字没有定下一撇的事情,三哥偏就不晓得忌讳,也不体谅她女儿家的心意。
    菊香盈袖,夏兰馨眼里竟有了泪意。怕惊动云持,她不言不语地躺着,那泪意却蔓延上来,将枕头打湿一片。
    皎洁的月光穿透了轩窗,无声无息移上雕花的床棱。耳听得夏兰馨清浅的呼吸,云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静静翻身坐起,想要去点炕桌上那只琉璃盏的莲纹宫灯。
    “子持,不要点灯”,夏兰馨的声音极低,却有些瓮声瓮气。她微微用力,拽住了云持的手。
    云持叹了口气,取了一旁淡青色挑绣郁金香的棉布寝衣披在身上,反手回握住夏兰馨的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兰姐姐,何必这般自苦。”
    夏兰馨被说中心事,唯有眼泪倾泻直下,满腹心事无从叙说。只凄凄轻笑了一声,比哭更令人难受。
    云持将身子倚在大迎枕上,又低低宛叹一声,似在劝她,又似是自言自语:“兰姐姐,素日瞧你是敢作敢当的人,能教别人勇往直前,怎么轮到你自己身上,却变成了瞻前顾后。”
    话里有话,夏兰馨却无法反驳,只抬手拿寝衣的袖子拭了拭眼泪,悲切切笑道:“果然酒意薰人,竟有些醉了。”
    今日大胆鼓励慕容薇,她是诚心诚意。眼见三哥与陈芝华,又是一对璧人。无论是三哥,还是慕容薇,既然幸福到了自己眼前,她都愿意帮他们不顾一切的抓住。
    只是,她也想将自己的幸福握在手里,却偏偏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如今已然及笄,三哥之后便要轮到她议亲。公候贵胄,世子王孙,放眼整个皇城,她没有一个人看在眼里。
    前番官媒登门,被母亲以自己年纪还小、兄长又未定亲辞了出去。走了第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她的亲事迟早要议。
    只怕议来议去,她的心事无人知晓,与云扬之间终究无缘无分。
    云持安静地坐着,双手轻轻抱在膝头。那一头青丝长及脚踝,柔顺地飘散在背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云姐姐,府上可有规矩,不与白丁做亲?”
    规矩自然是没有这一项规矩,只是夏阁老府这样门庭高贵又有世袭爵位的人家,连娶的几位孙媳都是挑人品与家世双双贵重的府第,又何况替孙女选婿。
    夏兰馨的酒意还未消除,却被云持口中的白丁二字惊动。脑子更像是六月的雷雨天,巨雷一个又一个咔嚓嚓响起,震得全身发懵。
    云持微微弯曲的脊背显得单薄而萧瑟,语气里充满了怜惜:“兰姐姐,我入皇城之前,二哥曾跪在祖父的书房,足足有两个时辰。”
    “你二哥,云扬,他犯了什么错处?”夏兰馨关心则乱,一张口磕磕绊绊,连话也说不成缕。
    “兰姐姐也知道云家的家训,我们家不限制门下弟子学生做官,虽也结交权贵,自家人却不能当朝为政。我二哥苦求祖父,便是不能入仕,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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