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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秦爱(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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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冷眼旁观着怀中人的手足无措及酡红的双颊,黑瞳中渐渐浮现了然。脑海中那张倾国容颜乍现。呵,若非那个人他也不会先入为主地以为女生男相亦非大不了之事而完全忽略了晏落是女人的可能。若不是吕雉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还真是蒙在鼓里呢。心中的怀疑其实早在她跌入自己怀中时得到了印证。那淡淡的怡人幽香,绝非寻常男儿该有的。那样清新好闻,比任何的花树香氤都让人受用。
  心念一动,在晏落欲挣扎前,已冷冷推开她,“我们走吧。”
  不顾眼前人的诧异与愣神,径直自地上捡起马缰,翻身上马,独自先行而去。
  到达咸阳宫前,宫门内外已点起照明灯火。晏落望着前面那个一路都无语策马的人,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与自己交谈。到底是为何原因?
  思忖之时,两旁侍马官已躬身上前牵过扶苏和晏落的马,引往马厩。
  “扶苏公子。”晏落疾步追上那个匆匆前行的身影。
  “什么事?”扶苏止步回首,面容清冷。
  晏落刚要开口,被一声惊呼截断:“扶苏公子救命!”
  但见两个云鬓散乱的宫女一脸惊骇地飞扑在扶苏脚下,四只手都死死抱着扶苏双腿,似抓住救命稻草般。
  “有什么事,起来慢慢说。”虽然这双宫女的突然出现出乎扶苏的意料,但他面上并未露出丝毫的不悦,黑瞳中的愕然也很快被温和所取代。
  “扶苏公子,胡亥公子他要剃奴婢们的头发!”
  “扶苏公子,没了头发,让奴婢们今后有何颜面见人!”
  胡亥公子?就是始皇帝最小的那个儿子,宫女宦官口中的胡闹千岁?见那两个宫女满眼含泪,无比委屈的样子,看来其胡闹个性并非虚言夸大。
  “原来你们逃到这里来了。”一声略带稚气的喝声,同时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出现在众人视野。那是一个相貌相当俊美的少年,一袭绣了金线花纹的黑袍象征了无上的皇氏威严,一双星眸熠熠闪烁,正紧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宫女。
  “这两个宫女做错了什么,你要剃她们头发?”扶苏往前迈了一步,将那两个宫女挡在身后。
  “没做错什么。”胡亥扑扇着大眼,满不在乎道,“我只是看她们头发生得乌黑光亮,想借来做毛笔玩。”
  “胡闹!这头发岂是能随便借的!”扶苏面色一沉,黑瞳也倏地冷了下来,“你要毛笔我送你就是。”
  “大皇兄真的要送胡亥毛笔?”胡亥问时,脸上分明写着意外和兴奋。
  “难道由着你胡闹不成?”扶苏沉声冷颜道。
  胡亥脸上的兴奋顿时不见,颇有几分委屈道:“大皇兄若不舍得,莫送就是。怎么倒像是我要向你讨一般?”
  扶苏黑瞳微觑,“说话这般目无尊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皇兄吗?”
  “大皇兄送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毛笔时,不是眼里也没容下我这个弟弟吗?”胡亥反唇相讥,全然不顾长幼之礼。
  “这都是什么人教的!竟然这般不识礼法!”扶苏怒意升腾,黑瞳中已染上浓重的不悦。
  胡亥瞥了眼扶苏,将眼转向跪在地上呆看着眼前皇子相争的两个宫女,“还不给我滚回府去!也不看看谁才是你们的主上!”
  两个宫女闻言,求助地看了看扶苏,发现胡亥正死死瞪视着自己,不得不哭丧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胡亥府第挪去。
  “大皇兄,小弟先告辞了!”胡亥揖了礼,也不管扶苏铁青的脸色,昂首甩袖,阔步离去。
  晏落望着扶苏那张冷然的脸,不禁回忆起他在谷堆上与吕雉有说有笑的一幕。为什么对待一个黔首女孩他都能那般和煦宽容,对待自己的亲弟弟却又变回了那个冷漠难测、高傲清冷的皇长子?令他不悦的,究竟是胡亥的言行,还是这座令人窒息的皇宫?
  推开铁门,皓皓月光下,一仙子正对月抚琴。那琴音似通人心,那样清澈动人,如化雪潺潺流过,抚平心上烦躁。
  “这么晚了,晏公子还未睡?”乔松仍在专心抚琴,未抬眸已猜到来人是谁。
  “乔公子对月弄琴,也是好雅兴。”晏落大方走近乔松。
  “晏公子深夜来访乔松这方寸之地,才是真正好雅兴。莫非墙外繁华已看腻了不成?”
  “公子这儿有树影、有虫鸣,当真是繁华换不来的。”琴声止,隐隐有虫鸣声此起彼伏,这在寸木不生的咸阳宫中根本休想听到。
  “晏公子怎么才进宫,就已经想用繁华换清幽了。”乔松一语点醒晏落。曾几何时,她竟已经对这宫廷生出排斥来。
  晏落刚想开口,被乔松含笑止住,“叫我乔松就行了。这样公子来公子去的,太过见外。”
  这提议正合晏落心意,“上回听乔松说起课算到有宾临门。莫非你通晓伏羲八卦?”
  “通晓不敢当。闲来无事卜卦解闷罢了。”乔松笑道。
  “二皇兄,二皇兄。”一清脆男声打断了两人谈话。
  晏落回首,只见向自己走来的人正满脸怒意。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自己见过面的胡亥公子。
  那他所唤的二皇兄……晏落惊诧地望向乔松。
  而乔松正温和地望着胡亥,柔声应道:“怎么了?”
  “大皇兄他太欺人了。我不过绞了两个宫女的头发要做毛笔玩。他竟然将这事回禀了父皇,还口口声声称我不合礼法规矩。现下父皇要派那个大迂淳于越来教我功课。”胡亥蹲至乔松面前,托着头道。口气熟稔而放松,全然不见面对扶苏时的刻意与不自在。
  乔松竟然是始皇帝的二皇子。可是为什么?这个相貌奇美的皇子不仅被一道墙隔于宫外,更是蜗居于十步宽长的方寸天地间?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咦?你是何人?怎么见了本皇子也不行礼?”胡亥倾诉完胸口怨气,这才注意到晏落。
  “胡亥,不得无礼。晏落是我客人。”乔松轻斥道。
  “二皇兄要是帮我想法子回了淳于越,让我给晏落行礼都行。”胡亥嘻嘻笑着,稚气未脱的脸上隐隐透着秀美灵气。
  “淳于越尊儒教,而我秦国尚法。你不如求父皇从学与赵高。”乔松此言一出,胡亥立刻喜上眉梢,“赵高好。不像那淳老儿酸腐,定不会逼着我背书。”
  “好了,既然已有了主意。你也该早些回宫去了。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乔松怜爱地抚了抚胡亥额,目色中溢满了兄长对幼弟的关爱。
  晏落听得满腹疑惑。为何乔松要让胡亥“回宫”?这里不正是皇宫吗?胡亥探望自己的兄长,又为何不能久留?
  “我才不怕呢。父皇受奸人挑唆,误会二皇兄。可胡亥却清楚得很,这世上,再没比二皇兄更善良的好人了。”胡亥说着,双眼已泛红。
  “胡亥听话。你既知道二皇兄疼你。也该知道二皇兄不想因自己连累了你们。”乔松软语相劝,那样温和可人,连晏落这外人看了,都忍不住觉得心间异常温暖。
  “那……我改日再来看二皇兄。”胡亥依依不舍,却也不愿违背乔松。
  “晏公子,乔某腿脚不便,恕不远送了。”似水凤眸转向晏落。
  晏落这才注意到,乔松仍如上回般,坐在树旁藤椅内,未曾移动半分。他的双腿,难道……
  “看什么看。走啦!”胡亥狠狠瞪眼,仿佛生怕晏落的探视会伤到乔松般。
  “那晏落先行告辞了。”抱了抱拳,与胡亥先后离开。
  他的双腿,连立起都不能吗?这样玉做的人儿,竟然有腿疾。那身风韵神姿,若能立起,恐怕连娇柳都要逊其三分吧。不自禁地,幽幽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
  “你这大皇兄的走狗,少在这儿虚情假意了。”胡亥猛地拿眼瞪向晏落,“我二皇兄再怎么样,都要比扶苏好上千百倍!”晏落茫然望向胡亥,这个小皇子还真是好斗又无礼。
  第4章(1)
  转眼已是秦王政三十一年。晏落入宫一年有余,幸自二十九年来并无大事。
  晏落小心为窗台上那盆竹子裹上一块皮革。这盆竹子竹身青翠欲滴,却较普通的林中竹小巧许多,奇就奇在竹尾,竟然如扇般生出枝节来,而每一节又呈不同颜色,煞是好看。当初在乔松处,她看这盆竹子看得呆了,乔松便让爱于她。因此,她分外爱惜,生怕坏了乔松的一片盛情。
  高升由外而入,在门外抖去身上积雪,见到那盆裹了皮革的竹子不禁笑道:“晏大人真是善心,竟给竹子裹了御寒新衣。”
  “这竹子是好友一片心意,自当尽心呵护。”回想之下,乔松赠自己此竹还夏末秋初,现在都已是隆冬。
  “高升能侍候大人您也真是造化。”高升回头看了看门外,才继续道,“若是在那胡亥公子手下,不被他磨得去层皮才叫怪事。”
  “胡亥公子又胡闹了?”这位小皇子可真算是咸阳宫中的小霸王。三天一大祸,一天一小祸,从来没人降得了他。
  “冰天雪地,令两宫女只着薄衫雪中献舞。”高升说时,连连叹气,“可怜她们都冻得脸青唇黑了,还要扮着笑颜。”
  晏落看了眼窗外鹅毛飞雪,越想越坐不住,“真是胡闹!”
  终究还是匆忙冲入雪中。
  远远地,就看到两个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宫女。一旁,胡亥正乐滋滋地赏着舞。身后有宦官举着挡雪的方顶帐,左边一个宦官端着热茶,右边一个捧着果子。
  正当晏落想上前时,其中一个宫女脚一软,昏倒在雪地。另一个也相继倒地。
  “真是扫兴!给我用凉水将她们泼醒!”胡亥将手中的果子一把扔在右边那个宦官的脸上。那个宦官忙放下手中果子疾去寻盆盛水。
  “公子就算用凉水泼醒她们,她们手足已冻僵,如何能舞出美妙风姿来。”
  胡亥正惊讶是谁突然出声,抬眼一看是晏落,“原来是晏武士。”
  晏落不急不缓地行了礼,只听胡亥吩咐左边宦官道:“给我再找两个宫女来。”
  那宦官正要奉命去寻人,被晏落阻止,“公子总是看舞,不觉厌烦吗?”
  胡亥闻言立刻展开笑来,“难道晏武士有更好玩的?”
  晏落望着他那纯净明亮的笑来,暗叹胡亥这样的人竟会有如此无辜美好的笑来。
  “如果公子不嫌弃,就让晏落为你舞剑助兴。”
  “舞剑?”这民间流传的东西在皇宫长大的胡亥听来甚是新鲜,“这剑也能舞?”
  晏落点头,“不过属下未配剑。”
  “那还不简单。”胡亥忙令左边宦官去取剑。
  晏落连忙将那躺在雪中奄奄一息的宫女扶至屋檐下。
  宦官很快就取来了剑。晏落接过剑,经过胡亥面前时,忽然听到他唤自己:“晏落。”
  晏落回首,胡亥冲着他斜唇一笑,懒懒道:“你最好别让本公子失望。”
  这是什么?在场一干人全都看呆了。
  若是说舞,却比寻常舞蹈多了几分劲道与刚毅;可若是说武,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撩人。如柳树迎风,又似金鲤戏水。勾、挑、刺、转,变化无穷,百看不腻。当那献舞之人收了招,众人仍沉浸其中未反应过来。
  “好。”那声喝彩是自晏落身后传来。声音不响,却透满了威严与凝重。
  晏落回首,只见赵高与扶苏正簇拥着一位中年男子。但见那男子浓眉、长目、挺鼻、薄唇。相貌与扶苏隐有几分相似,目光却锐利如刀,逼人气势抑得人不敢大声喘气。莫非他就是……
  “儿……儿臣参见父皇。”胡亥匆忙自椅中立起,跌跌撞撞至始皇帝面前。
  此人真的就是始皇帝?那个统一七国的君王,自己终于亲眼见到了!跟着一众宦官、宫女山呼万岁,可却仍觉得如此不真切。
  始皇帝看了眼胡亥,沉声道:“不在房中为学,在此处作甚?”
  胡亥惊惶无助,拿眼去望赵高,赵高却也是沉着一张脸。
  “儿臣这是……儿臣是想……学书……习剑……”胡亥急得语无伦次。
  始皇帝厉目转向晏落,“你倒说说,方才皇子在做什么?”
  晏落抬头,恰巧触到扶苏略有所思的瞳,不由心中一紧。缓了缓心神,目色转向始皇帝,恭敬回禀:“回皇上。皇子方才在跟奴才学剑术。”
  “嗯?”显然刚刚目睹那场表演的人并不相信。
  晏落沉着道:“皇子想文武兼备,却是苦于毫无武学根基。所以让奴才由浅入深,先由简单招式教起。奴才怕皇子记不住,便将招式串成剑舞。”
  “晏武士说得没错。儿臣口拙,可儿臣却是真心想学好武功,以后替父皇征匈奴扫胡夷。”胡亥怕始皇帝会生疑,连忙添油加醋。
  始皇帝脸色已微微缓和,“赵高,此事你事先可知晓?”
  赵高忙回道:“回皇上,今日这舞剑之事赵高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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