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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错爱之亏欠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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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治,但不想治。钟离全便是为八少爷求师,才害得她家破人亡。
  加重口气,再问她一回:“能治吗?”他厌恶逼她,可每回谈到钟离全,他都得逼迫她妥协。
  “能。”颖儿回答,她恨自己没办法对他说谎。
  “想办法治好他。”他下令。
  她杏眼圆瞠,别开脸,固执不答。
  “我命令你,也不行?”
  不行!她拗了。若非那个八少爷,她还有爹娘可以撒娇,还有个善学堂,让她在里面当女秀才。
  揉揉掌心,上面布满深深浅浅的厚茧,那是练剑、制药磨的,不是美丽印记,有选择的话,她不要这种生活。
  “颖儿,我要你医好他。”他神色严峻,凌厉目光骇人。
  他恼,她知道。
  “是不是不医,我便不能留下?”颖儿反嘴问。
  “对。”宇渊嗓音低抑,却充满不容反驳的强制力。这并非他第一回恐吓她。
  前月,她提剑,夜半出门,他尾随其后,见她潜入平壹房间,他现身阻止,强将颖儿压回屋里,警告她,不准在他眼下杀人。
  她气到近乎发狂,向他顶嘴:“梁师傅说,待我学成武功,便可以向人讨回血债。”
  面对她的狂怒,他淡应:“好吧,你杀了钟离平壹,就随梁师傅去,我这里再不能收留你。”然后他推开大门,不再阻止。他的意思够清楚——要动手请便,只是别后悔。纪颖瞪着宇渊,气急败坏。
  他怎能要她吞下愤恨?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呐!万一,天理不替她讨回公道;万一,歹人的命偏偏比善人长,她怎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见他们自在逍遥?!
  她咬牙切齿,恨宇渊迫她作决定。
  多年相处,她已将他当成亲人,难道要她选择再次失去亲人?
  她提剑奔离侯府。
  那夜,电光闪烁,轰隆隆的霹雳声自云间打下,风雷云雨四起,豆大的雨点大刺刺洒下,落在脸上,她竟无半分知觉。
  她跑进林子里,泄恨似地,一剑剑四下乱砍,一时间,枝断叶落,石屑四飞。
  天明,她才回来,带着满身伤痕,和一双红肿眼睛,宇渊明白,在复仇和他之间,她作出选择。
  接下来三天,颖儿没办法进食,东西一吞进喉间,便大吐特吐,他明白她心恨难平。
  颖儿用眼光问他,又要逼她?
  是的,他要逼她。
  非常非常不满,但再多不满,她仍然听话,六年的光阴可以让人学会许多事情,包括学会反抗少爷是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
  吞下不甘,她抬高下巴,道:“我医。”
  “很好。”
  很好?怎么会好呢,一点都不好。她非圣贤,不爱以德报怨,她只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恨,不会让你变得强壮。”宇渊说。
  “却能让我生存。”她低声回话。
  他的耳力何等厉害,当然听见了,只是沉默不答。
  中了!颖儿垂眉浅笑。
  近来三番两次,小偷进门翻箱倒柜,让人不胜其扰,于是她故意设了机关。
  她弯下身,在入房前的地板拔出两根发出绿油油光芒的细针,一望便知针上喂毒。
  转头,她看宇渊一眼,敛起笑容,解释:“碧磷针不会置人死地,只会让小偷的脚掌红肿三二日。”
  小偷?那是她以为的。倘若她知道这些“小偷”想偷的是什么东西,还怕她不拿出穿心钉、极乐刺来用。
  宇渊没理她,走回屋里,准备打开收藏帐册的盒子,颖儿抢前两步,把盒子拿走。
  “做什么?”
  “我在盒子外缘洒了三笑散。”中了三笑散的人,会接连大笑三个时辰,通常笑过三个时辰的人,会虚脱得连下床都难。
  他满脸的不苟同。
  颖儿知他不赞成,但若不是她,小偷早把东西偷走。她不解,这里简陋无比,想发财该往前头去。
  她用布拭去盒上的三笑散,打开盒子,取出帐册放在少爷面前,顺手,她拿来本草纲要,坐在宇渊身边。
  六年了,他们日复一日过着相同的生活,他们练武、他们念书,他作帐、她习医,但无聊的日子因她,变得惬意。
  即使她寡言,他也不多话,但他有让人心安的气质,往他身边一站,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人慌乱;而她,专注认真,每件事都是拚了命在做,仿彿没做到满分,便不算数,她是个好胜女子,和他母亲一样好胜。
  她不够温柔,她固执而骄傲。
  虽然,她努力牢记他是“少爷”,但成效不彰,她还是做认为该做的事,不管会不会僭越,她还是用她的方法保护他,不管他需不需要。
  “颖儿。”
  她放下书册,抬眼望他。
  “想不想回家?”他略顿,语调迟缓,像思索什么似地。
  去年,他重建善学堂,聘了几位有学问的师傅开课,今年初春,学子满座,负责经营善学堂的令狐先生说,地方人士都在探听,是谁重开了善学堂,让贫穷人家的孩子可以念书。
  宇渊要令狐先生把话放出去,说是纪秀才的女儿想回馈乡里,于是这件事成了最近最火红的讨论话题。
  “这里就是我的家。”她连想都不多想便回答。
  她早习惯有少爷的地方就是家,看得见少爷的位置,便是最适合自己的位置。至于那个家……回不去了,人事全非,她的童时记忆让一把大火焚毁。
  “我指的是善学堂。”
  “善学堂?”哀伤一闪而过,颖儿微怔。
  “是,善学堂,现在就去。”方唇勾勒,笑意渐浓。他想,她会喜欢。
  “残垣一断壁,有什么好看。”她别开眼,不想谈。
  他笑而不语,抽掉她的药书,拉起她的手,走出门。
  那是……善学堂?旧时门牌、旧时厅堂,琅琅的读书声也同旧时一般,熟悉而温馨。
  走过穿堂,不大的庭园后方,是她和爹娘居处,小小的厨房,常常飘散着娘炒菜的香味,娘爱做些包子点心,每次蒸笼一开,香气四溢,弄得学子们不专心。
  行至左边一间屋子,推开木门,那是她的房间,格局和以往一模一样,她的床、她的桌、她的檀香柜子,好似她从未离开过这里。
  “这里没人居住,如果你想要,随时可以回来住几日。”宇渊眉宇间挂着轻浅温柔。
  原来是少爷重整善学堂,这样好的少爷,她怎能对他不满?
  往书厅方向走,从敞开的窗口朝里望,穿灰布长袍的师傅背影,也和爹爹一样……一股无以名状的温潮自方寸间涌出。那些年,她就坐在那群男孩中间,跟着爹爹一句一句念。
  “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不知不觉问,她随着学子朗诵。
  宇渊浓眉飞挑,带着一抹兴味望她。
  “我是学堂里默书最棒的。”颖儿转头,对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说。
  她的话,不在他的预期间,因为她从不说些无关的事。
  “我相信。”宇渊温言道。
  “爹常叹气,若我是男于,必可考中举人,光耀门楣。我便偷偷在心底立誓,待成年,我必女扮男装赴科考,拿个状元,给爹爹过过瘾。”她话多了起来,只因激动。
  “千万别要。”她的话太骇人听闻。
  “为什么不?我不信自己的本领比不上男子。”
  “那是欺君之罪,下场不是你我可以想料的。”
  “是吗?原来女子出不了头天,是皇帝的错。”她低声应着。
  越说越离谱了,这话传出去还得了!
  扶起她的腰,飞檐走壁,他将她带到学堂后方,那里有一池清浅水潭,是仲夏学子们最爱嬉闹的地方,风吹来,拂起一身清凉。
  他慢条斯理地替她将散在鬓边的发丝拨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线。“喜欢吗?”
  喜欢什么?少爷又在做什么?那是亲匿啊!
  眨眨羽睫,身子一颤,她被扰了心跳,古怪的热流从心间窜过,带起阵阵热潮,她脸红了。
  怎么回事?他是少爷、她是颖儿啊!服伺少爷多年,连少爷的胴体都见过,怎地,一个若有似无的动作,竟挑得她莫名心悸。
  不对,她该道谢,该说些漂亮的场面话,把乱七八糟的悸动推离脑袋中央。
  杏眼荡起水波,红霞飞上双颊,心绪波动不已,张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她被下毒了?
  勉强地,她挤出几句话,退两步,退开宇渊的身边。“谢谢少爷,这是爹爹的心愿,要把善学堂世世代代传下去。”
  “这个心愿能替朝廷造就不少人才。”他颔首,语调徐缓,和平常并无不同。他自地上拾起一颗石子,抛向水塘,石头在水面上跳了几下,沉入水底。
  “爹爹说,知识是摆脱贫穷与困境最好的武器,智慧是强人抢不去的宝藏,也是终生受用的良方,所以国要富强、社会要安康,人人都该读书,不只读圣贤书,还要……”
  她喳呼喳呼地,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少爷明明退开了,她的心跳干啥不回复?
  他没应,她只好再找些话解除尴尬。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司温,貌思恭……”
  她、她、她竟背起论语来了?!她真的很不会说话聊天,谁来使一招长虹贯日砍了她吧!
  忍不住了,从她的双颊霏红开始,到国家富强、社会安康,再到君子九思,宇渊再也控制不住大笑。
  折身,站到她面前,低眉瞅着她低垂粉颈,勾起她红透了的小脸,他凑近她,戏谵说:“这时候,不说话,没关系。”
  两人进屋时,晚膳已摆在桌上。
  她端来清水,服侍宇渊净身,突地,纠结臂膀、宽阔胸膛横在眼前,颖儿晃神了,忙碌的手忽尔停顿。
  天!她在想些什么?这是做惯了的事儿呀。
  脸色赭红,鼻息略重,颖儿强自镇定。她真的很不对劲。旋身,她假意忙碌地在衣柜里翻找衣物。
  宇渊盯住她的背影,深邃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原来,她也会心慌意乱。
  “你在找什么?”他的剑眉挑了挑。
  找什么?找解药吧,好解去她浑身上下,说来就来、毫无征兆的怪异。
  没答话,颖儿绕过宇渊身边,走到厅里,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取箸,她心不在焉,把每道菜夹进嘴里,柳眉轻蹙,她被自己弄糊涂了。
  “颖儿,过来。”他自房内走出。宇渊声音传来,她走近,仰头望他。
  “往后,心情差的时候,就回善学堂走走吧!”他不想她成日想着复仇,同自己过不去。
  少爷会陪她回去吗?她才想问话,突地,腹水翻搅,呕吐欲望强烈,她的脸色倏地铁青。
  “你怎么了?”宇渊张臂抱住她发软的身子,骇然。
  唇开唇合,想出声,偏偏不能,肚子更痛了,她的肠肝胃全绞在一块儿。
  气息陡岔,捣住嘴,她来不及唤声少爷,鲜血自嘴里喷出,瞬地,染红宇渊刚换下的衣裳。
  饭菜有毒?!
  宇渊打横抱起颖儿,迅速进房,从柜中翻出瓶瓶罐罐,他提心,吓出满身大汗。
  “是哪一瓶?白的、红的、绿的……”
  他回头,见颖儿费力指向胸前。
  是啊,解药自然是随身携带,他从她身上找出青瓷瓶,倒出两颗药丸,喂她服下。
  然鲜血不断从她嘴边溢出,药丸根本进不了喉咙。
  骇人鲜血,一口又一口,湿透衣襟,糟蹋了她刚换的新被套。四肢渐渐僵硬,噬人疼痛在胸腹问窜动蔓延,痛得她意识逐地模糊。
  宇渊用力搂住她纤细身子,她的痛痛进他心底,数他旰瞻欲裂。“别睡,快说,我要怎么帮你。”他不准她入睡,怕她一睡不醒。
  帮?别吵她就行了,让她睡一觉,忘却教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纪颖,不准闭眼,听见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死掉!”沉稳的他失控了,朝着她吼叫。
  少爷为她心焦?少爷不想她死?
  视线渐渐模糊,颖儿虽看不见他,却听得见他的惊惶。
  好,少爷不要她死,她便不死。
  “水……”颖儿拚了命让意识回笼,她低吟。
  “要喝水?好。”他奔出门外,提进整壶茶水,拿到她嘴边。
  她努力想把水喝进去,但水方入口,便连同鲜血吐出。
  快喝下去啊,让水相助药丸发挥药性。少爷不要她死,她怎能死?喝下去!颖儿命令自己。
  只是呵,心越急,水越入不了口。
  “慢慢来,不急。”宇渊对自己也对颖儿说。这时候,即便惊惧、即便狂怒,他都不能乱失方寸。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纡解了她的窘迫,终于,水徐徐流进喉管……她做到了。
  乱序的呼吸将她带入昏茫间,颖儿落入一片黑暗,少爷的声音在耳边缥缈,她再看不见他的眼、听不见他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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