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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错爱之亏欠篇-第2章

小说: 错爱之亏欠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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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爹爹总是搂住她,叹息道:“我的好颖儿呀,倘若你是男子,就能代替爹爹光耀门楣。”怎地,她不能做男子做的事情?
  纪颖的话惹出两个男人的笑意,这样的不平,将军夫人也有。
  宇渊微点头,他记得爹常说,娘的头脑比他好上数倍,偏生作女儿身,不得展露长才。倘若娘是男子,根本轮不到他来当大将军。于是,爹爹放任娘做想做的事;于是,京城内外,“观音娘娘”的名号比“战神”更响亮。
  几句对谈,纪颖让宇渊感觉可亲,她和娘一样,是好胜的女子呢!
  “若你能力足够,谁都压不了你。”这句话是娘的结语。“往后你……”话未尽,他对梁师傅使个眼色。“颖儿,过来磨墨。”
  难以衔接的两句话,纪颖有困惑却聪明地不发问,乖乖走到桌边,低头举起黑墨。
  宇渊清咳几声,她皱眉。
  少爷身体很差吗?怎地,刚刚还好好的,现下却咳得厉害?
  不多久,梁师傅拿起桌上书册,高声吟念:“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
  梁师傅摇头晃脑的冬烘姿态教人发笑,但颖儿没笑,她低头专心磨墨,仿佛这情景早已看过无数回。
  这时,门被推开,中年男子进门,颖儿望他一眼,倏地低下头,她内心澎湃汹涌,表面却不动声色。
  她见过他,那日,他丢下二十两银,就将娘架走。
  他是仇人、他是仇人……颖儿在心底反覆念著。
  钟离全原是个好看男人,许是多年沉溺酒林肉林,身子变了样,红红的鼻头、颟顸双眼,层层堆叠的肥油横在腰间,他洪亮的声音,一进门便破坏了满室安祥。
  “宇渊侄儿,伯父来探望你了。”
  宇渊放下书,起身,接著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咳嗽。
  “坐下、坐下,怎那么久了,身子还不见好转?”他走向前,扶宇渊坐下。
  “多谢伯父关心,小侄这病成痼疾了,要痊愈恐怕困难。”说著,他又咳几声。
  未经人指点,颖儿走到柜子边,倒来茶水,递给宇渊。
  “你该多歇息,别一天到晚念这些之乎也者。”
  “小侄就这么点兴趣,漫漫长日,不念书,做什么?何况这辈子……许就这般了。”他叹气,模样和老头子一般。
  “别丧气,等你慢慢长大,身子自会调养过来。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别苛了自己。”
  “谢伯父。”
  “这女娃儿是打哪来的?”钟离合指著颖儿问。
  梁师傅迎上前说:“老爷,这是我亲戚的闺女儿,去年江东传瘟疫,娃儿的爹娘不在了,临终前把她托给我。我想,少爷身边缺个伺候汤汤水水的使唤丫头,就把她带来。”
  “她当丫头会不会小了点?倘若侄儿需要,我让你伯母安排。”
  “我哪需要使唤丫头,不过瞧她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留下来做个伴儿,不劳伯父费心了。”宇渊谦道。
  “是这样啊……总之,有需要尽量和伯父开口,别把自己当外人,知否?”他多瞄纪颖两眼,总觉得她有几分面熟,在哪见过?
  “小侄谢过伯父。”宇渊起身拱手,不著痕迹地将纪颖挡在身后,挡去伯父的注目。
  “有件事,你伯母要我来找你商量。”钟离全挑起新话题。
  “伯父请说。”
  “你的身体羸弱不堪,恐怕无法传宗接代,身为伯父,怎能让你们那支血脉断线,所以我和你伯母决定,早点让平壹娶妻,待他生下儿子后,过继到你名下,你意下如何?”
  “全凭伯父作主。”
  宇渊的回答让他很满意,他开怀大笑,肥硕的下巴抖个不停。
  “你能同意最好,平壹才十七岁,娶亲是早了点,可我们不能不替你设想,毕竟你是弟弟留下的单丁子。”
  “多谢伯父关照。”
  “侄儿知道伯父的苦心便成,我先走了。”
  “伯父慢走。”
  钟离全庞然身躯走出大门,梁师傅拿起书籍,又摇头晃脑起来。
  “受恩莫忘,施恩莫念,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匿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
  每个字句,梁师傅都在说与钟离全,可惜,他没慧根,怎听得进去?临行,回首,钟离全再望一眼身子瘦弱的宇渊,微笑。
  再过片刻,梁师傅放下书,道:“少爷的听力越来越好了。”
  宇渊莞尔,不答。
  颖儿低头,把满桌子的书册收拢,杯子带到外头洗净,送回柜子上。
  “颖儿,你可知我们在做什么?”梁师傅突如其来问上一句。
  她敛眉沉思,须臾,回话:“作戏。”
  语出,宇渊对她赞赏一笑。“你,很好。”
  “少爷,这回他又打什么主意?”梁师傅问。
  “靖远侯的世袭爵位。”他想也不想地道。
  “换句话说,平壹少爷一旦生下儿子……”
  “我就没必要存在了。”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心思。
  “这样的兄弟伯叔……”梁师傅道。
  “章先生快到了吧!”宇渊陡地岔开话题,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是,我先带颖儿下去。”
  颖儿跟在师傅背后,加快脚步。
  片刻后,他领她到一处人造湖边,湖水结冰,寒冷冬季,大地失去生息。
  突地,飞鸿惊起,骇了纪颖,但很快地,她强自镇静,清丽绝美的小脸上看不出方才的惊魂未定。
  梁师傅审视颖儿。这孩子,是个人才,将她留在少爷身边,绝对正确。
  颖儿不惧眼光,澄澈双瞳回望梁师傅,任他打量个够。
  “你是个聪明孩子。”
  话至此,梁师傅沉眉不语,像在考虑重大事件似的,半晌,他搭住纪颖肩膀,问:“颖儿,我可以信任你吗?”
  “梁师傅此言,已决心相信颖儿了,是吧?”纪颖问。
  他大笑,“哈,好个聪慧的娃儿。没错,我是决意对你交心了。”顿一顿,他续言:“日前,老翁说的话有八成是对的,残暴的钟离平壹、不顾念亲情的钟离全……少爷留在这里并不安全。”
  “既是如此,何不离开?”
  “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梁师傅道。更何况,他们还得在这对父子身上追出真相。
  颖儿点头。
  “我是个落难武人,那年走投无路,承蒙将军夫人收留,让我免去一死。夫人不只有恩于我,她收容的流浪汉中不乏饱学之士、精明商贾、儒生、各方能人,夫人供我们吃食,并助我们完成梦想。
  少爷刚提的章先生是商场名人,当年他沦落街头,是夫人资助他东山再起,现在,江南一代的丝绸都由他经手,运往北方,章先生每半年便会来京城盘桓数日,教导少爷经营之道。
  而司徒先生是个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医,当年他遭人陷害,身陷囹圄,也是夫人拚掉一半家产,贿赂贪官,将他救出来。
  此外,还有经营船务的江先生,朝中为官的方大人、陈大人,精通剑术的神剑李方寺……我们在得知夫人不幸后,便从各地聚到京城,秘密守护著少爷。“
  看来,将军夫人真的是名奇女子,无怪乎百姓唤她观音娘娘。
  梁师傅拍拍颖儿,认真道:“颖儿,我要你用性命保护少爷。”
  这个托付实属多余,那个大元宝早已买下她的命。毫不犹豫地,颖儿点头。
  这一点头,她点下终生承诺。
  第二章
  岁月匆匆,这年,她十六,正值豆蔻年华,然她冷漠自持的脸上,找不到十岁的无忧快乐;而他二十一,城府却深得不像双十青年。
  几个翻跃,颖儿从树梢向下飞窜,右手捏剑诀,左手连三下快攻,宇渊剑尖内力再盛,二将颖儿逼回。
  她后跃一步,他使出金蛇腾空,横飞而至,颖儿还给他一招碧鸡报晓,顷刻间,这一个单足立地,如履深渊,文风不动;那一个全身临空,如柳枝迎风,飘荡不已。
  她快输了,宇渊的内力比她高深许多,继续对峙下去,不到一时三刻,她便要俯首。
  于是,颖儿出险招。她荡开宇渊剑尖,以身子迎向宇渊;他瞬地收势,而颖儿非但不收,她的剑硬是向前挺进三分,直指宇渊喉间。
  局面已定,他输了。她退开两步。不该赢少爷的,可一拿起剑,就忍不住拚命。宇渊炯亮双眼注视她,一瞬不瞬。他没看错,她真的很好。事实上,她是太过好了。
  她资质聪颖,名医司徒先生破例收她为徒,短短六年,她竟将司徒先生毕生所知尽数学习,更教人惊艳的是她的制毒本领,已然超越先生。
  她经常埋首药房,炼出一瓶瓶毒药。宇渊猜,她在等一个指令,等他同意,她便下毒杀死钟离全和钟离平壹。
  他也知道,她逮到机会就练剑,每招、每式都直取对手命门,她杀人的本事比救人强得多。所以,她内力不足、轻功不扎实,但使起剑招却如行云流水,招招足以致人于死。
  “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宇渊把剑收回剑鞘。
  “是。”她回答,但口是心非。
  颖儿答应梁师傅的事,做到十分。
  为保护少爷,她每日服下微量毒药,餐餐为他试菜,以防钟离全再次下毒;方入夜,她便到前头窃听,听听他们之于少爷有没有什么“新计划”:在她心底,少爷不只是少爷,更是她用性命保护的人。
  “你不能动钟离平壹。”他醇厚嗓音沉着道。
  为什么不能?她武功高强,有足够能力为爹娘复仇,这天,她已经等过整整六年。
  见她不答话,宇渊停下脚步,转身。
  纪颖太专心想着自己的不平,没发现他已经停下,霎时,她撞上他胸前。
  她仰头,见少爷浓墨双眉微聚,凝目相望。
  他不高兴了,她知晓。
  “不动钟离平壹?”把话再提一次,他看她,等她妥协。
  不甘心,可在他的注目下,她还是咽下气,点了头。“是。”
  “很好。”宇渊双手后背,继续刚才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颖儿不解他在想什么。难道他不想为亲娘报仇,不愿讨回公道?
  不对,他不是一点一点买回原属于自己的铺子?不是设了计,让钟离平壹事业屡屡挫败,让钟离全看不透是谁在背后捅刀?
  既要报仇,何不干干脆脆、痛快一些?
  她心里有很多问号,却也知少爷不会明白相告,闭嘴是最省事的方法。
  她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这条小径,走过多少回合,她便追了他的背影多少回,次数多到她熟悉起他的呼吸声。
  是这份熟悉,敦她心安。
  都说他是个人物。
  章先生、司徒先生、李先生、王大人、方大人……许许多多的先生、大人,谈起宇渊少爷,总是不住赞佩,说他武功高强,不输给当年的将军大人,若是为国征战,必能创立一番丰功伟业。
  他们也说少爷投资营生的本事和将军夫人旗鼓相当,说他的眼光精准,见识透彻,不过短短几年,已买回被钟离全抢走的商行。章先生甚至预言,照眼前情况持续发展,再过两年,少爷又是京城首富,而钟离全将一文不名,流落街头。
  大家都看好少爷、满意少爷,独独她不满,不满他迟迟不对钟离全父子下手。
  “前头,有新消息吗?”宇渊问,颖儿回过神。
  “有。”
  “什么消息?”
  “将军夫人鬼魂作祟。”掀起唇角,她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微笑。
  他二度回身,问:“是你?”
  “是。”她不对少爷说谎。
  她挪了钟离家的祖先牌位,把将军和夫人的牌位排到最前面;她穿上将军夫人的旧衣裳,在钟离全房门外徘徊;她还剪下夫人生前最爱的海棠花,摆在她经常待的亭子里面……于是,一天天,将军夫人的鬼魂回来的谣传,越传越盛。
  调皮,稍稍满足了她的不平。
  “做这些事,有意义?”他对她的淘气无可奈何。就不能再等两三年吗?成事者,最忌心急。
  “没有。”唯一的意义,是让自己开心。
  “没意义的事就别做。”
  “是。”她当然知道,若非他不准她做“有意义的事”,她何必用“没有意义的事”来逗自己开心。
  “还有其他的事吗?”
  “八少爷病重,群医束手无策。”忍不住地,她幸灾乐祸。
  八少爷是钟离全和小妾生下的孩子,钟离全对他溺爱到极点,好不容易养到十岁,谁知最近日渐消瘦,成天昏睡,群医束手无策。
  “能治吗?”
  能治,但不想治。钟离全便是为八少爷求师,才害得她家破人亡。
  加重口气,再问她一回:“能治吗?”他厌恶逼她,可每回谈到钟离全,他都得逼迫她妥协。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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