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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胭脂乱:风月栖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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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烛泪欲阑干,落梅生晚寒,我再也无法安心去睡,悄悄步向窗边,不顾银霜炭的热量飞快自窗中逸出,推出雕翠叶蔷薇花纹的窗户,呼吸着清新带隐伏夜梅暗香的空气,凝神细想安亦辰的一颦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起,宇文清想得少了,而安亦辰却日日浮上心田,而相思,已入骨,于不知不觉间。
窗边有案,案上有琴,琴是古琴,据说是唐时雷氏所制,名九霄环佩。此琴音色清越松透,如击金石,安亦辰在京时我从不曾抚过。但他这一去数月,寂寞如墙,竟是再也撞不出去,不觉又重拾清弦,再理桐丝,轻吟浅唱:
“鸾孤月缺,两春惆怅音尘绝。
如今若负当时节,
信道欢缘,狂向衣襟结。
若问相思何处歇,
相逢便是相思彻。
尽饶别后留心别,
也待相逢,细把相思说。”
〔注:出自北宋 晏几道《醉落魄》〕
“也待相逢,细把相思说。不知栖情,怎生对我说相思?”
怔忡间,身后忽然传来男子温厚柔软的声音,清醇气息,直扑鼻端。
我的心跳有瞬间停止。
不会是我出现了幻听吧?安亦辰,不是该在遥远的安夏么?
长睫颤动,如蝶翼扑在眼前,一时不敢回头。
而身体,忽然被人拥住,很凉的衣衫,似带了霜雪的寒意,却有层层的温暖,自内而外,从结实的胸膛一点点渗入我的后背。暗紫云纹的羽缎,隐见拙劣的针脚;衣缘雪白的白狐狸毛,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懒
“亦辰?”
我将身子向后靠着,闻着那熟悉的气息,一点点虚软下去,却被那有力的臂膀托住。
安亦辰笑容温煦,一双如星明眸,深深如海将我凝注,快要将我浸溺。
我伸手抚他面庞,笑道:“瘦了。”
安亦辰微笑:“你也没变胖,可见不听话,还是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他抱住我,将窗户关了,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水珠,那痴绵的沉醉,郁郁如夏日化不开的炙烈浓翠,将我兜头兜脸笼住。
而我才知,我竟落下泪来,为思念,还是为欢喜?早已分辨不清,也不必分清。
我只需拥紧我的夫婿,在这满室生春的卧房之中,与他紧紧相偎,用我的身,我的心,告诉他我的想念,我的相思,以及,我的恋慕。
话语,竟是多余。
小别胜新婚。
清宵悠悠,竟嫌夜短;绣帏深深,无非春浓……虫
第二日,才知安亦辰已收复安夏,并迅速稳定了局面,早就准备回京过年了;但大队军马一路行来,速度自是快不了,预计着明日傍晚才能到达瑞都。安亦辰牵挂家中,遂将大军交给几名得力助手,自己轻骑快马,先行赶了回来。
而最叫我郁闷的是,夕姑姑、茹晚凤,甚至安良、安德等人,都知道安亦辰近日回府之事,独独将我一个瞒了,美其名曰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似乎只要是他的话,众人就一昧盲从,全然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将安亦辰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好在哪里,三四个月不在府中,居然还能叫人这般服帖。
“你给他们吃了**药了么?”第二日上午,我边在窗晒着太阳,边不服气地问着安亦辰:“怎么个个都只听你的,不听我的?”
安亦辰正细细欣赏着我给他做的斗蓬,闻言笑道:“他们哪个不听你话?你告诉我,我好好打他们一顿。”
细细一想,也对,他们似乎极听我话啊!
只是他们听我话,也是听了安亦辰吩咐而已!
泄气地一下一下地轻轻拉扯安亦辰耳朵,苦笑道:“只怕你也给我吃了**药了!你们连成一气欺侮我,我居然不生气!”
安亦辰也不顾有侍女在一侧,抱了他的斗蓬,俯下身就亲亲我脸颊,柔声道:“你为我裁制衣裳,也是因为吃了**药么?若有这么样的**药,我一定让你吃上一世,让你一生一世,都只迷着我,恋着我……”
他的眸子深郁中泛过凛冽,和一种志在必得的骄矜,轻轻而坚决地吐字:“只恋我一个,再无他人……”
心里跳了一跳,只觉阳光突然地灼烈起来,明亮耀眼的光线,和安亦辰此时的眸光一般,一时让我不敢直视。
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的心中,不是只有安亦辰一个么?又怎会还有那个,那个在月色烟笼中,在杏花天雨里承诺爱我一生一世的白衣少年?
心头尖锐的针刺感迅速袭来,我吸一口气,只怕,我还在恨着他的背叛吧?
若无其事地侧一侧身,将头枕到安亦辰怀中,笑问:“这斗蓬,你还喜欢么?”
“喜欢,喜欢极了。”安亦辰微笑:“我再不曾穿过比这更暖和的斗蓬。”
我格格笑道:“你有看到那些针脚么?”
“看到了。我看到了衔凤公主一针一线缝制她的牵挂,她的思念,还看到第一次做针线活的衔凤公主,将手指刺破了至少八次。”
安亦辰笑意温软,俊秀的面庞漾出白云般洁净的感动。
“八次?”
我不解。
安亦辰轻抚着那件斗蓬,轻轻道:“我看到了针脚有血迹,共八处。”
“你……你数过?能数得出?”
我眨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每次手指被扎破,我都会尽快收拾干净,粘到斗蓬上的血迹,每滴都会不比芝麻大多少。
安亦辰的温柔眼神,如羽毛般在我心头轻轻拂过,阳光耀住他的面庞,如精雕玉石般美好。
那样的暖暖冬阳下,他静静道:“栖情,我每夜都会将这衣裳看上好多遍,甚至睡觉也会抱在怀中,告诉着自己,这是栖情亲手做的衣裳,感觉就像抱着栖情一样,比你的凤玉还要宝贵许多。”
喉间被哽住,生生给大团的棉花塞住了一般。
寂寂冬日,除了几株腊梅,几棵松柏,庭前老树枯干,十分寥落。但一夜春风吹来,又该萌芽散叶,冒出新一年生机蓬勃的气象了吧?
安亦辰再不说一句,将我扣在他脖中的凤玉取下,扣回我脖颈之上,轻轻拭我眼角隐约的泪意,眸中亦是水雾腾起,却是笑意温煦如春。
这时侍女回道:“宫中的马太医,奉王爷之命前来为王妃请脉。”
我听了忙道:“亦辰,我的病早好啦,你和马太医说着,别再让我吃那苦死人的药了!”
安亦辰刮了我鼻子道:“你这些日子的药,一定又没准时吃吧?罢了,等我问了马太医,可以不用吃时,再不给你吃那玩意儿了。我只盼着……盼着我们快有一个自己的小宝宝,男孩像你,女孩像我,就心满意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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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提起孩子来,想到那个掉了的孩子,正在难过,忽听他那样说,奇道:“为什么不是男孩像你,日后睿智俊伟,女孩像我,长成后也能漂漂亮亮?”
安亦辰笑道:“男孩肖母,女孩肖父,都是最有福的长相。
”懒
说话间,马太医已堆了笑,在侍女引导下走上前来问安。
安亦辰心情正好,赐了座,道:“快帮王妃细诊诊,恢复得如何了?她的气色,现在倒是已经很好了。”
马太医躬身坐了,搭了我脉,细细诊治。
我想着那些苦涩难当的药物,斜睨着马太医,佯怒道:“马太医,你那药我都吃了几个月了,再不见好,你该回老家种地了吧?”
马太医点着头陪笑,额上却滴下汗珠来。
这样的隆冬季节,他很热么?
安亦辰脸色阴了一阴,问道:“怎么样?”
马太医立起身来,再不敢如当日安胎时那般扯淡了,回禀道:“王爷,王妃的身子已经大好。
但是药么,还是不能断,再吃几个月调理调理吧!”
我急道:“我既然已经大好了,为什么还要吃药?”
安亦辰却淡淡笑道:“嗯,调理么,也是应当的,栖情,将身体养得好好的,以后生出的小孩才健壮啊!”虫
夕姑姑一边送上点心来,一边也在一旁罗嗦:“可不是么,若是身子扎实些,也不致摔一跤就……唉!”
给提起这根心头之刺,我顿时抑郁起来,话也懒得说了。
而安亦辰已站起身来,亲身将马太医送了出去。他也太仔细了些,一个太医,犯得着如此恭敬么?
正有些疑惑时,夕姑姑已拿过一只芙蓉糕来,道:“公主,这糕,我特地让他们少放些糖,又香又糯,吃一个试试。”
我漫声应了,吃了一个,已见安亦辰回到房中来,神色如常,方才放下心来。
估量着都被我那次滑胎惊着了,所以这般小心翼翼。
而我自己,不也是万分盼着再有一个孩子么?
只是想为绎哥哥续上一线血脉,却再也不可能了。
抚着平坦的小腹,我怅惘而忧伤地叹息。
安亦辰星子样的眸子也黯淡下来,在我耳边轻轻道:“栖情,我们很快会再有一个小孩,很快……”
他用了一个“再”字,显然,是将那个未出世的孩儿当成他自己的了。
“是,我们很快会再有一个孩子,一定会有……”我噫叹着,将头埋在安亦辰温暖的怀中。
冬阳漫落,懒散地投入室中,静静泊着清淡的金光。薄帏拂动,纱笼雾罩里,初春的气息,伴着双蝶扑花青铜香炉里的苏合香,游丝般绕出,熏人欲醉……
第二日便是正月初一,群臣齐去朝贺,澄心殿济济一堂,热闹非常;而安亦辰兄弟自然也各带家眷,至宫中与父母相聚。
安世远本来意在燕州,燕州之败,自然让他懊恼不已;但安亦辰突然收复幽州十二城,却是意外之喜,这日见到安亦辰,不由大加嘉奖,十分亲热。
而安世远再多褒奖,安亦辰亦不见骄矜之色,只是安然而坐,舒徐尔雅,连安亦渊、安亦伦敷衍笑容后的乌眼鸡一样的警惕都视而不见,恍如未觉。
若要说他有什么异常的,就是自入宫后,便一步也不离开我了。
本来我和太子妃、魏王妃、兴安王妃等相见后,一起在女眷席前叙着家长里短,他只在我跟前转悠着,眼瞅不见,便将我拉了出来,赏阶下几株腊梅,又和我议论窗前几盆兰惠,还有几日可以结出骨朵儿,绽出那清芬吐艳的花儿来。
不久,奉国大将军夏侯岚也携了夫人儿女一起入宫叩见姐姐、姐夫,安亦辰带了我随众见礼,夏侯明姬一双妙目,盈盈落在安亦辰身上,可惜安亦辰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后来香雪园发生之事,我也和安亦辰说了,安亦辰随即叫人到令尹府中销了案,算是认可了那些刺客是侍从报复夏侯府的说法。但真相如何,他自然心知肚明。以他的城府,不到时机,并不会与夏侯家翻脸,但会不会再次发生蜈蚣袭人之类的意外,就说不准了。横竖安亦辰也不是个善主儿,人家欺侮了我,他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有人永远挡在前方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但夏侯英上前招呼,却又不好不理了。
“闻得秦王妃自那日香雪园发生意外后一直病着,不知可曾大好了?”
夏侯英似比一个多月前清瘦了些,气度颇显温文,一双桃花眼氤氲如雾,见过了安亦辰,就来问我。
我微笑道:“已好多了。那日夏侯公子前来探望,本该请入相见才是。因一直病卧于床,无法见客,倒是失礼了。前儿还和秦王说着,要登门谢过夏侯公子相助之恩呢!”
夏侯英微红了脸,局促道:“算来这事总是我们夏侯家不对……我们两家本是骨肉至亲,若再三说这谢字,可就生疏了。”
他吞吐之际,我已料着他对其妹所为,未必一无所知,当下笑道:“可不是么,原都是一家人,是我生份了……以后若有什么事,还须请夏侯公子多加照应哩!”
我的言外之意,夏侯明姬若再对我无礼时,他这做哥哥的,可不能只顾着帮自己妹妹了。
万死不辞?他说得轻巧,我却有些头疼了,忙问了夏侯府老夫人安好,应酬几句,匆匆和安亦辰走到别处去。
走出老远,犹觉他的目光灼灼,只在我后背凝注。待我不经意般向后望时,他又迅速转过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懒
安亦辰叹道:“栖情,你能不能少招惹人啊?”
正和我当初预料的一样,又怪我了!
我翻着眼,将双手伸到他跟前,道:“你把我锁起来吧!用根铁链子,锁在你自己身边,不然锁在秦王府里。”
“我舍不得啊!”安亦辰将我的手抓到他的大掌里搓揉着,道:“把你锁得哭鼻子,心疼的还是我。”
我哧地笑了,拍打他结实的胸脯,道:“出去打几天仗,怎么回来嘴巴更油滑了?”
安亦辰嘿嘿一笑,口中吐出雪白的水汽,又沉吟道:“嗯,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府里,难得出去一次,还遇到那样的事,心里一定憋屈得很。这样,正月廿八,东燕兴武帝的母亲云太后五十寿辰,刚他们还议论着,要着个皇子或皇亲的前去致贺,才显得两国修好的诚意。
不如我讨了这差使,带了你去玩玩?”
去浏州玩?
浏州称帝的皇甫君卓,算来还是我的兄长,原来的大燕崩解,母亲也已去世,他便是对我母亲有甚不满,如今我已是北晋的秦王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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