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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偷天弓-第38章

小说: 偷天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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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收言笑道:“临姑娘说得不错,何况押送上京的路上我亦只认得宁诗舞不认得秦聆韵。”言下虽有惜花之意,却已是将秦聆韵当做囊中之物。 
秦聆韵竟然席地而坐:“也好,听一遍临姑娘的琴也不枉我名字。”缓缓揭下脸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俨然是一位二十余岁少女,眉目如画,肤若凝霜,一脸英气,孤傲清冷,虽比不上临云国色天姿,却也是有别样冷若冰雪的美丽。 
众人见余收言如此说,也不便再有其它意见,葛冲与雷惊天仍守在秦聆韵身后,防她逃走,只有余收言知道,在自己和鬼失惊二人虎视之下,秦聆韵已是插翅难逃! 
临云忽然眼望余收言:“小女子还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余公子。当然,公子无论给我什么答案,临云都将抚琴以贺!” 
余收言盯紧临云的眼睛,心中泛起一阵熟悉的感觉,轻轻笑道:“姑娘请问!不过我却不敢保证知无不言。”目中蕴含的神光乍现:“因为前天晚上姑娘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众人大奇,都不知前天余收言问过临云什么问题? 
临云身子一震,凝视余收言火一般炙然的眼光,半晌后低头,幽幽道:“公子不必答了,临云这便以曲相赠。” 
诸人再奇,余收言却是大笑:“因为姑娘已经心中问了,我已经在心中答了,却不知姑娘是不是满意。” 
临云眼中笑意渐露,加上吐气时面纱轻扬,更增妩媚:“不管满意不满意,要弹的琴总是要弹,要做的事总还是要做!” 
余收言心中感慨大起,吟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临云口中续吟:“营营役役,至死方休。” 
众人已不及品味其中含意,临云正襟危坐,眼望琴台,端严的神色中隐含着一份天然的妩媚,透人胸臆,纵是百炼之钢亦在刹那化为绕指之柔…… 
只见临云雪白如葱纤长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一按一捺,再反手一拨,便如几只蝴蝶在琴弦上飞舞,一股清爽的音符破空而起,她神态中仿佛有一种对周遭一切事物漠然不理的毫不在乎,但又似沉浸于琴中什么事物以致对一切都不再感兴趣…… 
此曲名为《清夜吟》,正隐含一人独行寒夜,对人世清澈澄明,堪解红尘,和着临云深深投入的感情,透着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落寞…… 
一串琴音如流水不断,节奏忽急忽缓,忽快忽慢,每个音律都有着意犹未尽的余韵,让人心痒难止,恨不能振臂狂歌,以舒胸臆……琴音忽暗,若有若无,高尖处轻巧,低哑处婉转,教人不得不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尝,去体会那音符后的空山鸟语,澶澶水声……琴声再急,恍若惊涛裂岸,浪起百丈,天地间风起云涌,雾霭彼岸,隐含风雷,浑若万千潮水扑面袭来,永无止歇……琴意再缓,气氛柔雅,好象夜空中忽又放晴,风卷残云,星辰迁变,散尽无痕,点点星月在逐渐漆黑的广阔夜空中姗姗而至…… 
琴音再拨高,忽然间万籁俱寂……众人心神皆醉,仿佛还在等着那一道逝去的琴声再回人间…… 
“铮”然一声,尾弦断裂,映着灯光,反射着万千绚烂色彩,像是一颗流星在天空划过一道灿烂的光弧…… 
人静。心乱。音停。弦断。杀机忽再起! 
一阵微风拂起临云的面纱,抚琴之人竟然不是江南三妓之临云,而是……清儿! 
断弦笔直如箭,射向呆呆聆曲的鲁秋道。 
与此同时,一支宽大黝黑的手掌突然从鲁秋道身后冒了出来,戟指如钩,直指那根疾若流星的断弦…… 
八、她不出手我出手 
在清雅弦歌中,变化忽起,众人正在曲意中沉浸,何曾想到突然杀机乍现! 
宁诗舞在弦断一刹弹身而起,右手中已握住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瞬间向鲁秋道左首的余收言连发八招,左手轻扬,七枚铁莲子射向鲁秋道右边的刘魁,饶是一向以暗器成名江湖人称“飞叶手”的刘魁也闹了一个手忙脚乱,不及接挡,抽身退开。倒是余收言似早预料到如此变故般,长剑及时在手,见招拆招,逼开宁诗舞。 
鲁秋道正色迷迷地看着化身临云的清儿,正是色授魂消,酥软风情的时候,那能想到尾弦断裂,却是化为一道暗器直射心窝,自忖必死,却从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扯开,虽是摔得好不狼狈,好歹避过了杀身大祸,胆战心惊之下,一跤坐倒在地,爬不起来,一声惊呼这才从口唇中蹙出! 
一人横身挡在鲁秋道之前,面似寒霜,眉目如钩,二指夹住断弦,双眼冷冷看着清儿,傲然发话:“虫大师手下的第一杀手也不过如此!” 
这个眉间一颗黑痣,身材并不高大,神态中却充满了无比危险和侵略性的人,当然就是被誉为百年来最强横的、黑道杀手之王——鬼失惊! 
几声轻响,却是宁诗舞发出铁莲子方始撞在墙壁上。雷惊天长剑这才来得及出鞘,缠住宁诗舞,二人以快打快,竟然全然不闻兵刃相交之声,葛冲扬单掌冲向清儿:“铮”然一声,清儿手上琴再断一弦,弹向葛冲,葛冲闪身堪堪避开。 
“当”的一声,雷惊天的剑终于碰上了宁诗舞的匕首,二人同时一震,停下手来,各自调息。 
断弦一端在鬼失惊右手上,另一端仍连在琴上,清儿暗中发劲,断弦却是纹丝不动,再细看对方的形貌,心中那还不知这个毫无端倪突然现身的是何人,淡淡道了一声:“鬼失惊!”语气虽含惊意,却仍是毫不动气。 
“秦聆韵果然厉害,可惜你纵是化身万千,百算千算,那怕借花溅泪之力调开了水总管,却忘了——还有我。”鬼失惊举左手止住正待上前的刘魁,眼光盯紧清儿抚在琴上的手。 
清儿一手轻轻取下面纱,露出英气勃发的面容:“不错,我才是秦聆韵。”轻叹一声:“鬼失惊一向是暗中算计别人,这次竟然会暗中做人保镖,实在是让人走眼。” 
鬼失惊桀桀怪笑:“虫大师一向一击即退,这次却要损兵折将徒劳无功,才是真正让人走眼!” 
秦聆韵低头看琴:“我尚有的五弦未发,你却好象已成竹在胸了。” 
鬼失惊冷笑:“你不妨再试试!” 
秦聆韵看宁诗舞站到身边,神态激昂,花容却是如常,已摆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息。她与宁诗舞早估计到轻歌之毒未必奏效,所以先让宁诗舞假意承认自己是秦聆韵,让对方放下戒心,自己则化身临云,在众人听闻琴曲声时的失魂落魄中蓦然出手,本已是天衣无缝的一道计策,确不料走了水知寒,竟然又来了一个鬼失惊! 
将军府中最可怕的二个人竟然都来到了此地,可见明将军已决意与虫大师一决胜负! 
秦聆韵想到虫大师临行前的叮嘱:“切忌心浮气躁!”,长长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全力一拼了!她虽然目光不离鬼失惊,眼角余光却暗暗扫向惊魂稍定退到鬼失惊身旁的鲁秋道…… 
然而连虫大师都伤在鬼失惊手下,她又能在鬼失惊的眼皮底下杀了鲁秋道吗?何况还有旁边虎视的几大高手,更有这个让人难以揣测深浅的余收言! 
余收言眼望宁诗舞,虽在一触即发的刀光剑影中,却仍是嘴角含笑:“我早看出这个临云是清儿姑娘所扮,此等情形,此等琴艺,自然能料到清儿便是秦聆韵,却还是猜不出宁公主是何方神圣?” 
宁诗舞眼见敌人已成合围之势,再望着鬼失惊这个江湖上最令人惧怕的杀手,心知今日已无幸理。昂然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今日是与秦姑娘同进共退!” 
余收言仗剑指天,怅然一叹:“秦姑娘七弦已断其二,气势已然被夺,还有出手的必要么?” 
秦聆韵亦叹道:“若是只有鬼失惊一人,还有一拼之力,加上公子,我们好象已是必败无疑了。” 
余收言失笑道:“姑娘莫非还认为可以独拼鬼先生吗?只怕是在图脱身之计吧。”眼望刘魁:“刘知县与雷、葛二位兄台防止敌人逃走,我负责看住宁公主,且看鬼先生怎么对付虫大师的第一杀手。” 
鬼失惊也是仰天大笑:“连虫大师也伤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姑娘凭什么大言不惭。” 
刘魁眼见大局已定,心中大快,要知鲁秋道若在他的地头上有了什么损伤,丢官尚在其次,只怕命也难保,当下与雷惊天葛冲轰然应诺,围在秦、宁二人的身后。 
秦聆韵与宁诗舞只面对着鬼失惊、余收言、鲁秋道三人,面色凝重,准备全力一博。 
秦聆韵指尖轻挑,琴音再起,古时琴分七弦五音,适才一弦黄钟二弦慢角已然空断无功,尚有五弦却仍被她弹出调子,空灵的琴声中秦聆韵轻轻叹道:“我早对余公子说过了,要弹的琴总是要弹,要做的事总还是要做!纵然力有未逮,却也只好全力一试……”言未罢秦聆韵面色突然惨白,小指一划一剔,本已与鬼失惊之间绷得笔直的尾弦再断,鬼失惊不预有此,力道错开,一失神间,四弦再断,齐袭他胸前四道大穴。 
秦聆韵终于再度出手。 
四弦虽是齐断,来势却是有缓有急,附着秦聆韵满蓄的内力:“嗤嗤”的破空之声不绝入耳。 
鬼失惊毫无动容,双手齐发,各捞二弦在手,弦绕臂而上,缠了数圈,断弦笔直如箭,先是一滞,然后在弦中弯曲成一道弧线,秦聆韵竟然以短攻长,舍弃轻灵的变化,要与对方以内力相拼!然而面对成名数载的鬼失惊,此举何异于投火之灯蛾! 
弯弧缓缓向秦聆韵推去,正是鬼失惊霸道内力的反击! 
秦聆韵清喝一声,指尖再一劈一挑,四弦全从琴上断开,竟然撤开了内力。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在鬼失惊风卷而至的内力面前如此收功简直就是自杀,四弦骤然加速直刺向秦聆韵的如花面容,…… 
秦聆韵面起潮红:“嘎”然一声声如裂帛,最后一根“蕤宾弦”终于断开,秦聆韵对自身的安危竟然全置之度外,最后一根断弦脱琴仍是直刺向鲁秋道,这是琴中最后亦是最粗的一弦,加上她全身的功力,去势更疾,隐含风雷之声,已是秦聆韵的舍命一击…… 
众人再惊,鲁秋道面色大变,绝没有想到秦聆韵身处绝境宁可身受鬼失惊的全力反击,竟还不忘取自己性命, 
却只见——鬼失惊双手奇怪的一扭一摆,尽缚在四弦中的双手已然脱出,四弦只缚住了他手中透明无色的“云丝”手套,双掌一钳,拍向秦聆韵的最后一根弦…… 
那时,谁也没有想到鬼失惊的手上竟然戴着手套,谁也没有料到鬼失惊的武功奇幻至此…… 
秦聆韵……茫然暗叹,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能毕其功,已然绝望。 
宁诗舞……满脸黯然,唯有短刃在手,尽全力挑向疾射而来的四根断弦。 
鲁秋道……神情大定,脑中甚至开始幻想着如何让这个美丽女子在自己身下臣服。 
刘魁……喜上眉梢,这一回立下大功,自己日后定然飞黄腾达。 
雷惊天……心中叹服,天下最可怕杀手的机变与心智谁人能及。 
葛冲……眼望断掌,明将军有鬼失惊这样的助力,像自己这独手之人是否已应该告老回乡了。 
鬼失惊……口中哈哈大笑:“虫大师的弟子果然都是舍生取义的人物,只可惜被我破了你这最后一弦,看你再用什么出手!” 
而余收言……余收言忽起,剑闪,身动,长笑:“她不出手我出手!” 
突然间,整个宁公主的大堂中再也没有了话语、琴声、弦音、掌风,就只有漫天的剑花,如惊涛、如闪雷、如狂电、如怒风、如灿烂的光雨、如凌历的霹雳、如狂猛的洪水、如惨烈的火舌…… 
那是蓄势已久的一道火光,毫无阻滞,变起无痕;那是无始有终的一道闪电,破空而至,瞬息千里。众人明明白白地感觉到剑光从开始到完成的每一个变化与动作,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浑若天成的一击犹若鬼斧天工般不可雕凿,自自然然就如天穹的繁星在银河中划破寂静…… 
然而,谁又能料到万千变化后的剑花合为一道苍幻沛然的剑芒,目标竟然是……鬼失惊! 
鬼失惊。大喝。退。 
那一道剑芒。紧追不舍。人靠墙。惊呼。愕。 
血光,在鬼失惊眉心间那一颗痣上暴起…… 
墙裂,烟雾迷茫,鬼失惊穿墙而出,总算避开了这一剑的无数后着,留下一滩血迹,无影无踪…… 
剑光,敛而无形,余收言笑吟吟地站在一边,浑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鲁秋道一声惨呼,那最后一根断弦,终于透胸而入。 
“当”得一声,宁诗舞的匕首堪堪挡住了鬼失惊反拨来的四根弦,弦与匕首同时堕地。 
鲁秋道抚胸仰天倒地,终是他千逃万躲,也不免在此迁州城毙命而亡,他一生不知坏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却死在这宁公主的花楼中,亦算是报应。 
静。众人谁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变化,均怔住发不得一声。 
葛冲口唇嚅动,正待发话,见余收言剑光指处,剑气直逼而来,寂然收声。 
余收言神情自若,处变不惊,肃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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