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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清明上河图传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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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看这寺名字体气势磅礴,充满了金戈铁马的味道,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一个也是山东口音的女子“咯咯”笑道:“官人又要考我了,东京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出自我朝开国太祖皇帝的御笔。”
“是呵,他老人家驰骋疆场,身经百战,是位马上皇帝。他的诗文书法都很怪,于平淡之中见神奇,往往出人意表。他年轻落魄时,吟过一首咏初日的诗:‘欲出未出光辣挞,千山万山如火发,须臾走向天上来,赶却残月和残星。’不讲格律平仄,却道出了人生的雄伟抱负。他登基那天欢宴群臣,许多大臣当场吟诗填词,歌功颂德,引得他诗兴大发,脱口就道:‘谁家芦花喔喔喔,扑扑棱棱飞上树。’众人大惊,皇帝怎么吟出俚语村言来?太祖爷不慌不忙地续道:‘一唱雄鸡天下白,神州大地太平舞。’真是神来之句,众人无不佩服。”
“这诗是养尊处优的文人作不出来的,这字也是未经风雨的墨客写不出来的。”
张择端乍听乡音,倍感亲切,转身一看,原来是一对手挽手的少年夫妻。男的约摸二十朗当岁,浓眉大眼,举止稳重,书生打扮,透着一股书卷气。女的十八九岁,端庄大方,薄施脂粉,身无浮华装饰,气质分外高雅。他忙拱手施礼,用乡音招呼:“二位老乡也来逛寺呵?”
俗谚:“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为人生四大乐事。那书生遇见老乡也很开心,拱手还礼:“不知老乡尊姓大名,在京作何营生?”
“在下张择端,进京游学,现住京华客店。请教阁下是……”
“鄙人赵明诚,太学生。”
“呵,原来你就是咱东武的骄傲,十岁的神童,二十岁的才子赵明诚呵!幸会,幸会!”
赵明诚面色微红,道:“徒有虚名,不值一提。这是内人李清照,老家济南历城,也是咱们的大同乡。”
“我朝词女,誉满京华。”张择端肃然起敬,一揖到地,“今日得识神童才女,三生有幸。”
李清照裣衽还礼,笑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望张公子不吝赐教。”
赵明诚是吏部侍郎赵挺之的得意爱子,三岁能诗,五岁能文,如今是大宋最高学府太学里的高材生。李清照是礼部员外郎李格非的掌上明珠,擅长吟诗填词,作品人们争相传诵,一时洛阳纸贵,有“词女”之誉。赵李两家是山东老乡,同朝为官,有通家之好。只是近年来,赵挺之依附蔡京,颇受重用,而李格非划入旧党,备受冷落,两家往来才稀少了。赵明诚对李清照十分爱慕,以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他担心两家老头子政见不同,会殃及儿女婚事,便想了个妙计。一天中午,他对父亲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怪梦,云中忽然降下一张天书来。上面写着‘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醒来记忆犹新,百思不得其解,请父亲给圆个梦。”赵挺之思索有顷,道:“‘言’与‘司’合,并在一起是个‘词’字;‘安’字去掉宝盖是个‘女’字;‘芝’与‘芙’去掉草头便是‘之夫’二字,合起来就是‘词女之夫’。”他不禁喜形于色,手舞足蹈,道:“孩子,这段良缘原来应在你的身上呵!”赵明诚故做苦脸道:“只怕孩子起个早五更,赶个大晚集。还望父亲大人为儿作主。”赵挺之也担心夜长梦多,风流才女让别人捷足先登,心情比儿子还急,立即亲自登门向李家求亲。
李格非是看着赵明诚从小长大的,一百个称心。他不敢擅自作主,便去征求女儿的意见。京师多少皇亲国戚、王孙公子争先恐后地向李清照求亲,都被她以种种借口婉言谢绝,原来她从小就喜欢赵明诚,非君不嫁。一听赵挺之上门求亲,故意问道:“爹,求亲是老赵的主张还是小赵的心思呢?”
“是他父子的共同心意。”李格非眉飞色舞地把小赵昼梦天书,老赵为儿圆梦的趣事叙述一遍。李清照冰雪般聪明,一听就明白是赵明诚玩的文字游戏,竟然把两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老人给懵住了。从这件小事上也可以看出他外憨内秀,大智若愚,不同于那些读死书、死读书的书呆子。想到这里,两颊绯红,嫣然笑道:“既然是天意,女儿也只好顺从了。”神童和才女结成夫妻,一时传为佳话。
赵明诚和李清照结婚不久,正度蜜月,今天是小两口第一次携手同游大相国寺。恩爱夫妻爱开玩笑,故意用乡音俚语交谈,才得以结识张择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双方一见如故,亲切交谈一番,便各行其便。
大相国寺地处闹市中心,濒临汴河北岸,集佛寺、集市、庙会于一身,在全国的寺庙中是独一无二的。佛殿内,香烟缭绕,灯烛辉煌,善男信女们虔诚地顶礼膜拜,祈福祈寿。每逢重大庆典,皇帝率领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亲临寺院行香,全院僧侣隆重迎接,击鼓撞钟,演奏佛乐,集体诵经,那庄严盛大的场面令观者终身难忘。院中百戏杂陈,全是绝活,争奇斗胜,观者如堵,各有观赏。两庑技巧百工列肆,罔有不集;四方珍异之物,悉萃其间,万姓交易,动辄千万。上元观灯,夏日纳凉,中秋登高,深冬赏雪,僧院品茶,聚众饮酒,听琴观画,作字书碑,露天观剧,逛集买物,寄寓借宿,停厝棺柩,超度亡灵,和东京百姓、外地游客的生活十分密切,是不可缺少的礼佛、交易、娱乐场所。
张择端这下子算开了眼界了,什么乌龟叠罗汉,猢狲钻火圈,无奇不有;什么斗鸡打擂台,赌摊斗蟋蟀,五花八门。他目不暇接,心花怒放,一切烦恼全抛到爪哇国去了。
来到中院,他的目光被书市吸引住了。一个个地摊,旧书残页杂乱无章地堆成小山,任凭顾客随意翻检。这里经常能发现历代书刊的孤本珍本,很多读书人包括当代名流都爱到这里淘宝。张择端也加入了淘宝行列,在书堆中拣起一张发黄的柬帖来,仔细浏览一遍,不由喜上眉梢,原来竟是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的祭侄文,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前人墨宝呵。
摊主是个忠厚老人,见张择端爱不释手的模样,笑道:“这是我在豪门大户当废纸捡来的。公子要是喜欢拿走就是了。”
张择端二话不说,把身上所有的零钱全掏给了他。老人不肯接受,道:“公子给得太多了。”
“老人家收下吧。名家墨迹乃无价之宝,不识货的人当废纸扔,你老人家将他捡回来传之后世,已经是功德无量了!”他得了这件名家手迹,兴趣就更大了,继续弯下腰在书堆里挑选。
赵明诚、李清照夫妇也在书市里徜徉,每一个书摊都要仔细翻检,惟恐遗漏掉好书。赵明诚忽然大叫一声:“妙哉妙哉!”把周围的人吓得一愣怔。李清照见夫君翻着一卷手抄本喜不自胜,笑问:“官人觅得什么宝书,这么开心?”
赵明诚笑道:“家里藏有一卷缕版《春秋繁露》,里面缺两页,上下不接气。我曾多次到藏书世家和馆阁借阅查对,也是缺这两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这卷手抄本两页俱全,我能不高兴吗?”李清照大喜,忙掏钱给丈夫买了。
两个时辰过去,赵明诚手里已经拎着一大捆沉重的书籍了。他发现刚刚结识的老乡也如醉如痴地埋头书堆寻宝,不便招呼,向妻子使了个眼色,悄悄离开。
艳阳高照,天已过午。小俩口逛完寺,正想打道回府,却被一家门面宽敞、古色古香的字画铺吸引住了,又兴致勃勃地进去观赏。
这家字画铺便是单裱褙开的“今古斋”,由于他有一手装裱绝活,能将被老鼠咬成纸屑碎片的字画恢复本来面目,即使残缺的古代名家珍品也能修补得天衣无缝,寺内的同行都被他挤兑跑,成了独家生意。他见一男一女进店,从打扮到神情都可以断定是一对新婚夫妇,便上前施礼迎接:“本店是京都头号字画店,经营历代丹青妙手绘画真迹,古今书法大家珍贵墨宝。请公子、夫人随意观赏。如有中意者,小店派人送到府上。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小两口见掌柜的细眉毛,小眼睛,薄嘴唇,尖下颏,浑身上下透着精明,便以微笑作答,信步浏览起来。
店铺四壁和上空悬挂着无数装裱精细的字画,琳琅满目,异彩纷呈。单裱褙见客人停留在一轴《群马图》前,趋步上前陪笑道:“二位果然是鉴赏大家,慧眼识货。这幅《群马图》出自唐代大画家韩干之手,世间罕有。画上的一匹马比集市的真马还值钱哩!”
赵明诚微微摇头,转向妻子:“你看此画如何?”
“好倒是好,可惜是件赝品。”
“娘子好眼力。”
单裱褙大惊失色,道:“公子,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本号系百年老店,诚实经商,声名卓著,从来不捣腾假货。”
赵明诚不疾不徐,一一指出画中的破绽。单裱褙见对方针针见血,击中要害,不敢强词夺理,但他还不服气,道:“就算公子说得有理,请二位再来看这一幅。这幅《黄山云岚奇石图》是唐代画圣吴道子所画,地地道道的真迹。”
赵明诚仔细观赏,果然是大手笔,着实喜爱。李清照一边观看一边琢磨,心中虽有怀疑,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单裱褙见状,趁热打铁道:“二位是行家里手,鄙人不敢欺哄。如果乐意要的话,小店情愿以百两纹银相让。”
赵李两家老人一向为官清廉,既没置下产业,也无大量积蓄。赵明诚尚在太学求学,没有什么收入,一听要价,神色尴尬。李清照见丈夫着实喜爱,便决定购买,倾其所有只有二十两纹银,又摘下戒指、耳环、手镯、玉簪,顶多值五十两银子,单裱褙见再榨不出油水了,便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货卖于识家,小店今天赔血本也要做成这笔生意。”小两口千恩万谢。
双方正要成交时,背后有人说道:“且慢,我看这画不值这么多钱。”
小两口转身一看,原来是山东老乡张择端,忙含笑施礼。单裱褙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板着脸色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阁下什么事?”
张择端早忘了秀姑进寺别管闲事的叮嘱,笑道:“我总不能忍心看着老乡上当受骗吧。”
赵明诚忙问:“张兄,你看此画如何?”
“半真半假。”
单裱褙嚷道:“胡言乱语,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何来半真半假?”
“此画确系吴道子手迹,但作画用的是夹宣纸,时下有能工巧匠能将一幅夹宣画揭裱成两幅,卖双份价钱。”
李清照豁然开朗,道:“怪不得我看此画徒具其形而无其神,原来是被抽走了魂呵。”
赵明诚气愤地道:“奸商为了贪图厚利,不惜毁坏真迹,真是千古罪人!这画我不买了。”
“咱俩对绘画一道是半瓶子醋,张公子才是真正的行家哩。”李清照收回银子、首饰,白了单裱褙一眼,向张择端道谢。
单裱褙坑蒙阔佬从来没有失过手,今天被人当场揭穿,又遭到一顿奚落,不禁面红过耳,无地自容。到手的买卖给张择端搅黄了,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向小伙计交待:“跟着这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小子,我让三公子给他点颜色瞧!”
张择端和赵明诚、李清照在字画铺前告别分手,大步流星地向寺后绣巷走去,根本没有想到会被人盯梢。
震宇镖行,高大的旗竿矗立在门楼前,红底金字的镖旗迎风猎猎,高高飘扬。袁牧野表面悠闲,内心焦灼,不时地向街头张望,盼望客人平安到来。
一个前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兴冲冲地跑来,老远就高声道:“表小姐的轿子已经到了。”
说话间,那顶轿子转过街角,瞬间来到府前。袁牧野悬在半空的那颗心方才归位,指挥轿夫径直把轿子抬进府,停在后院门前,由几个家丁换下轿夫将轿子抬进内宅。
轿子一停,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袁夫人上前掀起轿帘搀扶出陈云龙,笑道:“表妹,一路辛苦了,快进屋歇歇吧。”
陈云龙低着头手掂长裙,踏着碎步,扭扭捏捏地进了客厅。袁夫人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陈公子这一打扮不比东京四大美人逊色。快更衣吧。”
陈云龙闻言,迫不及待地脱下长裙,解开发髻,长出一口气,道:“这身行头真把我憋屈坏了。”
袁牧野挥退厅外的丫鬟仆人,进屋施礼拜见,满含歉意地道:“京师近日风声很紧,不得不如此安排,让陈寨主受委屈了。”
陈云龙感激地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道:“你一家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小弟感恩不尽。特别是让我住进内宅,要给嫂夫人添许多麻烦。”
袁夫人快人快语:“陈公子,不要客套。能为你出点力,我还求之不得哩!”
袁牧野指着妻子道:“她乐意。当年我的老泰山是一位知县,被同僚诬告押送京城治罪,是令尊大人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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