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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妹子爱偷人-第14章

小说: 妹子爱偷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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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天亮了。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是大年三十,我爹又在外面欠了钱。因为那家打手实在太厉害,爹爹就带着我半夜跑路了。

    “我们坐在船上,顺着河水向城处驶去,夜深的时候,城里燃放烟花,就像是无数朵花开在深黑色的天空之上,我觉得那大概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了,万紫千红,光华灿烂,却又转眼即逝。那个时候的我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那烟火是为我放的。”

    玨珍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苏府上下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那天边红日犹未出,一切都是江南那种湿湿,润润,沁沁的感觉。这让她突然伤感起来,悠远的往事一瞬间涌上心头。

    身边一时无两人,心事何以倾诉之。

    除了和他说,自己又能和谁说呢。

    “于是,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掉进了钱眼里,只想着银子啊金子啊,就想着有朝一日,我要买上一整船的烟火,坐在江心放上一夜。”

    “我从未想过你会拥有一个这样的愿望。”苏慕白突然说。

    “因为这个愿望很笨啊,你这样优秀,又怎么会想到我的心思呢。”玨珍珠轻轻地打了个呵欠,她费力地眨眨眼,好像真的又回到了小时候,“不过再笨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你说是不是……”

    “是。”苏慕白轻轻地答道。

    可是,过了半晌,却没有听到回答,只是自己肩上一沉。他转头一看,玨珍珠垂着双眼,竟然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你借了我的肩膀,其实借多久都可以,一生一世也可以。”苏慕白小声地说着,不知身边的人听见没有。

    他看着天空,从深蓝变浅蓝又变成了浅灰,原来江南多雨,今天又是一个阴天。

    小船儿摇呀摇,你要去哪边?东边日出西边雨,何处得阴凉?

    小船儿摇呀摇,我要采莲蓬,道是无晴却有晴,无处不阴凉。

    不知道何时听过的童谣,恍恍惚惚地在耳边响起,是什么人在跟自己说话呢?而且一直说一直说,就像是绿头大苍蝇,嗡嗡嗡嗡,赶也赶不走,真是讨厌。

    玨珍珠勉强睁开眼睛,挥动双手,那只绿色的大影子就盘旋在自己上方,叫个不停。

    “小姐,醒醒啊,小姐。”

    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这只绿头大苍蝇会说人话?

    不不不,是说人话的人怎么会像绿头大苍蝇?

    使劲眨眼睛,想看清楚这是谁,只见进宝一张脸凑在自己面前,鼻尖挨着鼻尖,绿色衫子,头上的绿色丝带扎成双圆大发结,活像绿头苍蝇的一对大眼。

    “小姐,你终于醒了。”绿头苍蝇张开翅膀使劲一抱,让玨珍珠本来就不清醒的神智又迷糊了几分。“外公和总管催人叫了几回了,他们想见你,都等了很久了。”

    玨珍珠这一下彻底醒了。

    该来的就是要来,这就是人生不是吗?

    半晌后——

    苏府大厅中,苏老太爷和苏慕白正襟危坐着。

    玨珍珠一进门来,便发现这两人脸上神情郁郁,一脸沉重,想也知道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她内心忐忑不安,一时之间也不知这两人心中做何想?自己的父亲到底怎么样了?突然之间仿佛万千重担压于一身,叫她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外、外公好,哥哥好。”她低着头走了进来,期期艾艾地说出这些话,也不知现在自己这样称呼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坐吧。”苏慕白面无表情道。

    “哦。”她应了一声,其实她最想问的是自己的父亲现在到底如何了,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刚坐下来,她的手就被苏老太爷给抓住了,“珍珠,你果然是我们家的孩子。”

    “啊?!”她把目光投向苏慕白,希望能从他的睑上看出一丝端倪。怎么一眨眼,自己就“肯定”变成苏家的骨血了呢?

    “外公已经见过你的父亲玨宝财了。你大概也不知道吧,十多年前,玨宝财不叫玨宝财,他的真名叫王玉。”苏慕白语气平平地说道。

    “王玉。”玨珍珠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玨宝财,玨字不就是由王王二字所组成吗?

    “我爹爹他醒来了,我要去见他。”

    “他还没有醒来,不过,你父亲的面容样貌与十多年前几乎没有改变,所以外公一见就认出来了。”

    玨珍珠看着一直握着自己手不放的苏老太爷,只见这位老人眼中湿润,竟是一副悲痛万分之情,“都怪我当日胡涂,才叫你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外公不好。”

    “不,不。”玨珍珠也不知这时的自己要做什么表情才好,原来父亲没有说谎,自己真是苏慕白的妹妹。

    天哪,世事无常于此,老天无情于此。要真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她一见到苏慕白就芳心乱跳,不能自己?

    她看向苏慕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苏老太爷身体不好,握着她的手稍仔叙述祖孙之情,很快就回房去休息了,大厅之中只剩玨珍珠和苏慕白两人。

    “我……”玨珍珠想解释一下自己昨晚的行为。

    “我带你去见你的父亲。”苏慕白站起身来,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望着他森冷的背影,满腹的话语全部咽了下去,面对这个人,自己所拥有的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她已经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清。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缓步在长长的回廊之上,外头细雨纷飞,如纱似缦,天地之间一片静寂。

    “又下雨了。”玨珍珠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突然说了一句。

    “是啊,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二次见到你,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都是阴雨绵绵。真的很奇怪,我每见你一次,就对你印象深一次。

    “人这一世,要见过多少人,有多少人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相遇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这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遇见的人那样多,却只对你与众不同。”

    苏慕白的声音原本就温润动听,现在说这番话,平淡之中竟是缠绵之意,一听之下玨珍珠眉头一皱,那心中酸涩翻涌,眼泪眼看就要落下,她强忍着哭意,不敢做声,听到他又接着说

    “原来,是冥冥之中血缘亲情牵引,是不是?我的妹妹。”

    玨珍珠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一顿,那宽宽的背,淡淡的青衫,正在微微颤抖着。

    她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般。

    是,还是不是?自己要怎样去回答?

    那“我的妹妹”四个字如针一般,扎得自己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她眼一闭,突然冲上前去,一把从背后抱住这个男人。上天啊,请给她这一小会儿时间,让这短短的一刻,这个人不是她的哥哥,只是一个她暗暗喜欢了好久的男人。

    “玨珍珠,你在做什么?”

    “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不要当你是哥哥,只要这一点点时间,我要用它来怀念一生。”她紧紧地抱住他。

    他的背好宽,长衫下的身体一点也不瘦弱,鼻息间是他的味道。玨珍珠贪婪地吸了一口,却让热泪滚滚而下,不能控制。

    苏慕白的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告诉自己一定要拉开她的手,两个人就算是亲兄妹,这副样子也是不成体统,何况自己对她根本就不是兄妹之情。

    可是手抬起来,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她的胳膊又瘦又小,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其实也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可是,背上却像贴着一只火炉一样,他整个人热了起来,一颗心怦怦乱跳。

    “玨珍珠,放手吧。”

    听到这话,她惨然一笑。是啊,弄到这般田地,自己的确是要放手了,不放又能如何呢?

    “嗯。”玨珍珠点点头,却觉得自己抱住他的双手十指紧扣,好像怎么也无法松开。

    苏慕白轻叹一声,她答应了却还是没有松开,低下头来一瞧,那眼前的指尖泛白,想是用力过度了。

    他双手落下,握住这小小的手掌,一点一点、一只一只地扳开她的手指。

    玨珍珠就算是眼泪蒙胧,也知道这个人正在一点一点地解开两人这一点可怜的交集。

    这是两人第一次身体接触吧,那火热的触感,仿佛能焚尽世上的一切。

    终于,松开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她则向后退了一步。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该说的都已说尽,从今以后,自己就真的成了他的妹妹。

    这短短两步的距离已成天涯。

    “也不知爹爹现在怎么样了?”玨珍珠暗暗抽泣着,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那走吧。”苏慕白说道,他看着廊外,他看天,看雨,看风中之花凋零,看水滴敲石而落,他就是不敢去看她。

    他是苏家大总管,他在所有人眼中是优秀的,沉稳的,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敢回眸一望。

    不敢。

    “令尊的病情实在古怪啊。”

    “古怪?!”玨珍珠咬着下唇看着这位据说是杭州城中最出名的大夫。怎么也不明白,她爹爹的病怎么会古怪。

    “令尊,应该从前身体颇佳吧。”

    “没错,我爹爹一向身强体健,打起牌来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

    “这就奇了,令尊之病初看像是风寒入体,表里不调,仔细一瞧又发现其脉像混乱,舌根发黑,就连他的指甲,也呈青灰之色。”大夫捏捏自己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不像是病,倒像是中了毒。”

    “中毒。”玨珍珠和苏慕白异口同声地叫道。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爹爹自己最了解,小恶不断大恶却从来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人怎么会中了毒呢?真是百思不其解。

    “这是什么毒,有药医否?”苏慕白到底成熟冷静许多,并没有像玨珍珠那样一脸惊慌自乱了阵脚。

    “有倒是有,但都是些贵重药材……所费甚巨啊。”大夫说道。“而且可能收效甚微,他的毒已然渗入血脉,看造化了。”

    “救活这个人,无论花上多少钱都可以。”苏慕白斩钉截铁地道。

    等到大夫写下药方,进宝出去抓药之后,玨珍珠才松下一口气,她看着苏慕白,“谢谢你救我的父亲。”

    “哼,谢什么?我也在盼着他醒来,问问我娘当年和他到底过得如何?”

    “想来想去,我和我爹爹都亏欠了你许多。”

    “欠?”欠下钱财、欠下亲情……欠下的东西数也数不清,可是,最重要的是你还欠了一样永远也还不起的东西。

    玨珍珠,你欠了我一颗心。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苏慕白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对这纷乱的命运无话可说。

    药灌下去了,针也扎过了,可是玨宝财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玨珍珠虽然心情沉重,疲惫万分,但是她从小便与父亲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休息,只想守在这里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她不去休息,苏慕白自然也不会去。

    她变成了自己的妹妹,那么总有一日她会嫁做他人妇,离开自己,一想到这里,他就迈不开步子,只想着在这里多看她几眼。

    为自己的父亲擦了脸,又强灌了几滴汤水进去,玨珍珠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脚步虚浮,她想站起来,突地一阵昏乱,眼看便要倒地,被苏慕白一把抱住。

    “你该回去了,苏……哥哥。”事情既然已发展至此,她就不想再有所牵挂。

    “做哥哥的看到妹妹如此辛苦,怎么能够忍心离去。”

    “你不恨他吗?就是他拐走了你的母亲,让你的童年默然无光,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恨?是想恨,可是恨有用吗?”

    两个人站得如此之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玨珍珠别过脸去,“你终究还是有点恨他的,这是人之常情。”

    “不,我不再恨他,哪怕这只是为了你。”

    夜半灯火之下,两人眼中都闪着一些不明所以的光芒,可叹世事无常,可怜有缘无份。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突然从妙帐中传出,打断了他们俩的胶着。

    “爹爹醒了。”玨珍珠轻呼一声,这让她在愁云惨雾之中感到一丝丝的高兴。

    爹爹醒了,将来好起来之后,她要跟着他离开此地,她不要什么苏家小姐的地位,她只要能够回到从前那样平静的日子。

    她骗得了天下人,能骗自己的心吗?就让一切都复原吧,就好像这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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