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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拿心来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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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御风又问:“那她还有性命危险吗?”
“依目前看,她的伤因为有护心丹的药效,所以算是稳定,等等经过老夫再行诊断过后,她的病情应该会更明朗化。”
“麻烦大夫了。”冷御风拱手回礼,替老大夫开了房门。
由于要替管红月伤口换药,他不便在场,只能在房门外候著。
见著老大夫走进房内,赵群终于忍不住发出下平之鸣:“你……你对红月也未免太热心了!”
他斟酌著要如何开口,才能将对赵群的伤害降至最低。
“赵兄弟,我对红月有一份情在。”
赵群急急的问:“什么情?”
“男女之情。”冷御风挺直背,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不安或羞愧,斯文中隐隐有一种高傲。
赵群没料到冷御风敢直接把话挑明,反而怔愣住,久久之后,他双掌握成拳,怒不可遏的说:
“红月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怎能对她有非分之想!亏我把你当成兄弟,把你奉为上宾,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
天气似乎没有之前的闷热,连续两日的午后雷阵雨,让空气中夹杂著泥土青草的芳香味。
他甩开折扇,抑制体内的烦闷躁热,以平和的语气道:“我就是对她不敢有非分之想,才会害得她今日身受重伤,”一切若能早知道,这样的憾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那好!人言可畏,还请冷二哥见谅,以后照顾红月的事就由我和奴婢们来,请冷二哥和红月保持距离,否则闲言闲语会伤害到红月的名声。”赵群看冷御风悠哉悠哉,一副不把他放在眼底的模样,那股气实在很难咽下。
冷御风摇了头,“没有看到红月康复,我绝不会离开她身边。”他强霸的宣誓。
“你……”到底谁才是她的未婚夫啊?!
赵群更加羞怒!他是赵家的大少爷,他的一声威吓甚至可以撼动整个丝绸的半片江山,而冷御风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冷二爷,那就别怪赵家和火龙堂多年来合作的交情了,我只好请冷二爷马上离开赵家。”
“那我会带著红月一起走。”冷御风挑衅,没有任何愧疚。
当初他就是为了该死的所谓仁义道德,推拒她对他的感情,若是没有顾虑到赵群,他早就和她双宿双飞。
赵群傻了眼!他崇拜多年的大侠,怎么会是夺人之妻的恶霸?
“冷二爷,我不想和你撕破脸,大家是鱼帮水、水帮鱼,赵某好言劝尽,若冷二爷执意如此,我只好报官处理。”
狄剑晨不知何时来到冷御风身后,他拉住冷御风的袖口,“二爷……”他的眼神提醒著要冷御风三思而后行。
房内传来老大夫的叫声:“醒了!醒了!管姑娘醒了!”
 接下来的日子,赵群命令护卫团团守护著管红月的住处,不准冷御风和狄剑晨接近一步。
冷御风若想强行进入,那群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碍于管红月的伤此时还不宜活动,否则可能会更加严重,加上芬芳头上的伤已复原,能够全心全意照顾她,因此冷御风也只好暂时隐忍了。
从鬼门关来回走了一趟,管红月第一眼张开时,并没有见到日夜思念的人,心碎之余,让她忍不住又昏了过去。
活著痛苦,想死也死不成,她身心煎熬,心神俱裂。
先前在昏昏沉沉之际,她总能似真似假的听见低沉的男音在她耳边回旋,她听不真切,却能安定她欲飞的魂魄,让她有著眷恋,想走也舍不得走。
就这样睡睡醒醒,从醒来之后又过了三日。
“小姐,小姐,起来喝药了。”芬芳轻唤沉睡的管红月。
管红月眼皮子懒得掀,只是嘤咛了一声。
芬芳扶起管红月的身子,让她半躺在垫高的枕头上。
“小姐,不吃药身体不会好起来的。”芬芳轻哄著,将药碗放在管红月唇边。“小姐,张开嘴巴。”
照顾小姐这几日,芬芳知道当小姐哼出声响时,其实是醒著的,只是小姐常常不愿张开眼睛,更不愿开口说话。
管红月犹如孩儿般乖乖的将嘴边的药一口一口喝下去。
芬芳帮她拍拍背顺了气。“小姐,你得赶快好起来。我不知道你和冷二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冷二爷要我转告你,让你快点好起来,他才能带你离开赵家,远走高飞。”冷二爷这话著实大胆,差点吓坏了她,但还是必须转达。
管红月的柳眉动了动,缓缓的眨动眼睫睁开眼。
“小姐,你醒了?”芬芳惊喜。
这几日小姐睁开眼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她真怕那致命的一刺,会让小姐留下后遗症,不然平常话很多的小姐,怎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芬芳刚刚说,他愿意与她远走高飞?
他答应带她离开赵家,与她远走高飞?
“小姐,喝鸡汤好吗?”
管红月不表意见,芬芳就当她是同意,一口一口的喂她喝汤。
“冷二爷又说,现在赵公子把这里看守得紧紧的,不让他来探望你,他不想和赵公子硬碰硬,所以他无法亲自来照顾你。”
她不是烫手山芋吗?他不是不敢要她?那他让芬芳来传达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
“听说你前几日昏迷的时候,是冷二爷日夜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可是赵府里闲言闲语传得很难听,于是赵公子就下令,不让冷二爷再接近你一步。”
“传什么闲言闲语?”管红月在喝下一口鸡汤后,有气无力的问。
“小姐!”芬芳欣喜著,“你终于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连嗓子都受伤了。”
管红月掀了掀眼睫,无力的翻了白眼,“到底什么闲言闲语?”
“就是……听说……”芬芳娓娓道来,从管红月伤重时,冷御风以嘴含护心丹渡进她嘴里,再从冷御风不眠不休的照顾,一直到赵府老爷夫人及赵公子的怀疑……“听说赵公子怀疑小姐你和冷二爷之间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冷二爷只是一个镖客,干什么对你费尽心思的照顾。”
管红月将鸡汤推往一旁,“冷二爷呢?”原来她生死交关之际是他一直在身边
守护,那幽幽远远不真切的声音,也是源自于他。
难道她往心窝处这么一刺,刺出了他的勇气和真情?
“冷二爷被赵公子赶出了赵府,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只是他和狄爷会利用吃饭时刻,在经过厨房的路上拦住我在假山后头说话。”
“纸终究包不住火。”她曾一心求死,他偏偏要救活她;她才感到生不如死,他却又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芬芳瞠大了双眼,“小姐,你……”她原本想传言只是传言,小姐是大家闺秀,又是赵公子的未婚妻,绝对会遵礼守节,怎知小姐的行为竟这么惊世骇俗?!
本以为小姐一见到一表人才的赵公子,应该会打消逃婚的念头,死心嫁给赵公平,怎知又冒出了一个冷二爷!
“告诉他,我会好好养伤。”希望这不是他为了要让她活下去而编的理由,否则她会恨死他一辈子。
 自从管红月日渐好转后,赵群不顾未成亲之嫌,天天在傍晚时分来探望她。
刚开始,管红月一知道他要来,都会假装昏睡,而趟群也总是迷恋的看著她好一会儿才离去。
今日赵群又兴匆匆的来到管红月房里,等著对佳人诉心曲。
管红月知道自己不能老是躲著赵群,总得虚与委蛇一番,再怎么说都是她先对不住他。
“红月,能看见你好起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赵群的笑容里有属于男人的见腆。
“赵公子,给你添麻烦了。”管红月不敢望向他深情的眸,毕竟是她负了他。
“你怎么还这么见外?我们即将成亲,你就是我赵群的妻子,是我该保护好你,没想到你却在我这里发生了事情。”赵群满脸愤慨。
“表哥呢?他怎样了?”表哥纵使干下千该万不该,但还是她的亲戚,她这几日没问,因是没心思,现在既然赵群提起,她也就顺水推舟。
一提及施一豪,赵群心里就有气,“那种人渣,我本要送官府法办,让他再也没有机会为非作歹,偏偏冷御风不肯,只是派人将那个恶棍送回长安。”
“也许冷二爷有他的想法。”冷御风一向不喜与官府打交道,这是她所知道的,像之前有夜贼闯入,冷御风也将他们放走了。
“别提他,提他就扫兴!”虽然管红月还是毫无血色的病恹恹,但她原本的花容月貌,此刻更见我见犹怜的怜人姿色,让赵群看著看著,不自觉的痴迷著。
管红月感到那暧昧气氛,“谢谢赵公子来探望红月,红月累了!”
赵群回了神,明白管红月的意思,“你的伤势才稍有起色,可别累坏了,是该多休息。”
他走到房门口之际,又转身交代芬芳要好好伺候管红月,然后才不舍的离去。
赵群一离开,管红月就吁出一口长气。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既无心于他,却要敷衍他,天啊!她为何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小姐……”芬芳看著小姐忧郁的神情,“看得出来赵公子很喜欢你。”
管红月摇著头,“我知道,他一开始就很喜欢我,才会千方百计让我从长安嫁过来。可是我不喜欢他,更不可能嫁给他。”一开始她不想嫁是被施一豪所骗,错认他是个坏男人;现在是因为心里已有了个冷御风,因此更不可能嫁给他。此刻她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伤口还没复原,却还要纠著心头承担这些纷纷扰扰,她该怎么办?
 月黑风高,明月遥遥。
冷御风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不管狄剑晨的谆谆告诫,他决定夜探管红月。
自从和赵群摊牌之后,他就被赵群请出了赵府,再也见不著管红月。狄剑晨要他忍一时之气,否则夺人妻的恶名,不是火龙堂,甚至他可以承担的。
当然,凭他和狄剑晨深不可测的功夫,在赵府来去自如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或狄剑晨时常潜入赵府,透过芬芳传话。
在得知赵群天天在管红月那儿流连忘返时,他内心的妒火可说是烧得满腹满腔,再也无法冷静以待。
他来到管红月居住的院落,以一颗小石子声东击西,引开护卫的注意,然后轻而易举的进入房内。
芬芳一看到冷御风,差点吓掉手里的汤药。
冷御风倾身单手接住了芬芳差点摔破的药碗。
“冷二爷?!”芬芳惊呼。
冷御风浅笑以对,好个风度翩翩。
床上的管红月一听“冷二爷”三个字,反弹似的坐起了身。
他的笑齿不露白、含情脉脉,像是要把她融入眼里。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她大眼瞬也不瞬的就这么盯著他瞧,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眼泪无声无息流了满颊。
“你别哭呀!”他急忙坐到床沿,“不是该相见欢的吗?”
“你怎么来了?”她接过芬芳递来的布巾,将泪水抹干。
“先把药喝了。”他轻声哄著。
芬芳看他们你侬我侬的模样,不觉脸都红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点心,就麻烦冷二爷喂我们小姐喝药了。”说完,就离开了。
唉!她就是这么没用,他曾经那样无情的对待她,将她推得远远的,可是这会儿一见到他,什么怒火、什么矜持,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口一口喝下苦药,直到喝完,她的眼睛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你怎么来了?”她又问了一次。
“想你,就来了。”他说得露骨坦白。
从来没听过他这么大胆的言词,一向是她比较主动,因而她羞得耳根子都热了,眼神也不敢紧盯著他瞧。
“你不怕赵群知道?”
“不怕,反正他已经知道我们两人的事了。”他还是一贯的悠然,只是多了份爱恋和宠溺。
“我们的什么事?”她吃惊。
“我跟他说我们有男女之情。”他将药碗搁在桌上,改握住她的小手。
相对于他的闲适,她就觉得惶恐和不安。“你真的这样说?!”她不敢相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只有想或不想说,从来就不骗任何人。
“你怎么可能对我有男女之情?你是在同情我吧?”从头至尾不都是她一厢情愿吗?
“我若同情你,只需哄哄你即可,需要跟赵群坦白一切,甚至赔上自己的声誉吗?”不怪她怀疑,怪只怪他自己。
“那支凤簪的力量还真大,随便刺一刺,就刺出了你的感情?”她挣脱被他握住的手,没了初见时的热切。一碗药入喉后,她整个人清醒不少,话里含著讽。
“红月,很多事我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经过你受伤之事后,我才明白,再不顺著自己的心意去做,我一定会后悔的。”他不气馁的又执起了她的手。
“我不是为你寻死的,我是为了自己的清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需要负什么责任,也不需要觉得愧疚,更不需要带我远走高飞,你已经用护心丹救活了我,我会如你所愿嫁给赵群,不会坏了你一世的英名。”她讲的都是气话。
其实心里早就原谅了他。自从清醒后更是天天期盼著他,可是理智上却怎么也无法轻易原谅他。
“我这个人懒得动又怕麻烦,更是唯利是图,事不关己,绝对不会拔刀相助,外加我孤僻寡情没有善心,自以为是,高傲又狡犹,像我这样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优点。”他重复了那日在她伤重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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