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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赊美人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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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祖此时也已是怒形于色,“有何不敢?”

“一纸之书是你我说好之事,既然你撕了就是一拍两散。”檀婉清声音从未有过的激动,她用力的推开人,就要起身,“我不愿意,你休想碰我!”

还未站起来,便被眼里有怒火的人一下子拽回了怀里,将她披在身上的衣衫,用力一扯,带着怒极的低吼:“我便要碰你,又怎么样?”

说完,手便覆于上,低头不论她同不同意就要吻下去。

这一刻的檀婉清,突然从字据被撕,自己被戏耍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人在气怒中,所说的话,皆是未经过脑子的,可已经如此境地,她也只能顺从着意识,带着一丝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忍下气,撇开头道了一句:“倒不敢把大人怎么样,只我苟活下去也是丢尽檀家脸面,不过是想早些去见我娘罢了……”

她从未想过死,便是落在最糟糕的境地,也不会轻易的决定,可现在却从口中言不由衷的说了出来,如此轻易的,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几分试探,已经没有时间去想。

不管怎么样,她想,对方也绝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在还未厌弃之前,至少会缓一缓,在还有那么几分新鲜感的时候,她只要保得一天算一天,可却没想到,对方并没有松手。

反而全身绷紧了起来,便连大腿的肌肉一阵震颤都能清楚的感觉的到,她迟疑时,便听到头顶静默片刻,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冷笑声道:“想死?你倒试试看!”说完便直接堵住那张让他刚才一瞬间愤怒的心都快裂了的口舌。

带着一腔的恼怒,发泄愤怒般的将手狠狠的探进,再也毫无怜惜的揉合起来。

第56章

教了竹林书院那些小短腿两个时辰的书,又没轻没重的受了这么一通折腾,脸色已是没了红润,只剩下白了,一动不动的枕着坚硬粗糙的木枕,直到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身后裸着胸膛只吃了半饱的男子,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肩膀处的被子,往上盖了盖,扯的时候,难免看到她的睡容,一疲惫发怒后,眼底就会有青色,嘴唇不过咬了一口,便留了红肿的印子,额有的发丝还微微有些汗湿。

不知何时,头发上的丝带被扯开来,一头的青丝铺在他平时只睡觉用的木枕上,泛起一层黑的微微发青的光泽,让他的手顿了顿,扯的时候,难够看到那一片丰渐的羊脂白,他不得不将被子快些掩起来,收回了手。

自然也没错过那片肤上的红的发青的指印, 便是嘴里不说,心头到底几分后悔,他明知眼前人金贵难养,何必还要与她用粗,只不知道这次她又要气多久,手臂放在被子上,半天也未收回来。

直到见她睡着还不舒服的动了动,才回过神,眼晴眨也不眨的伸手将她脸上沾的几缕头发,小心拨到了一边,虽然前任守备将府邸修得美轮美奂,但对他而言,不过是处用作歇息的地方,原来的锦罗玉帐,全被他扯了扔了,换的都是些颜色清灰的粗被军袄,简陋的很。

他一个男人不觉的什么,可见她挣扎时手臂拐在被子上,甚至背上的蝴蝶骨都蹭磨的红了一片,在白的皮肤极为明显,也暗悔将那些滑不溜丢的东西扔了。

正准备移开视线,暗道那碗鹿血的祸端,等着又一波燥热过去,便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神色一动,当即看向门处,习武之人对声音极是敏感,谢承祖何以能做到如今地步,与家中祖传的内功心法有极大的关系。

只可惜三代人,资质平庸,无一人习会,直到了他这一辈,才靠不错的资质修下来,否则当年少年时,如何能抓得住无形无踪的鞭尾,进了军中,又如何靠着人手一本,烂大街的枪术,从战场上数次保下命来。

对方在门口处停住,并没有出声,就算不言语,谢承祖也知来人是谁,他下意识看了眼昏睡过去的人,然后自床上缓缓起身坐起,掩好被角,才迈下床来,随手拾了地上裤衫套上,打开了门。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左问,他已经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下清楚,一到白家,那白家的少爷见他见出守备府的腰眚,便将此事一股脑的说出来,檀承济的故人,居然便是檀府里的管事,那檀小姐之所以要上白家的马车,不过是为着昔日的管事要卖身契罢了。

左门虽然未进屋,但是看到大人出来便反手关上门,不露一点缝隙,再看大人一身的单衣单裤,便心中有数,大人定是冤枉了檀姑娘,恐怕此时不仅冤了,还是得罪了,他守了这么久大门,那檀姑娘的性子多少也摸到了些。

看着柔软温和,可实际也是记仇的,那记仇的方式,或许不像男子那般血债血偿,可只不理会人一样,也够大人喝一壶的。

左问倒没看大人笑话,禀报完便退下了。

谢承祖门口站了许久,才进了房间。

他内功强劲,身精体热并不觉得冷,直到看到盆中的炭火已经燃尽,才察觉到屋里凉了,走到床边,又急急返了回去,取来了炭,床首尾两盆,燃起后,不一会儿,温度便上来。

躺在一片灰青色的褥上的女子,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安静的躺在那里,让谢承祖走到床边,忍不住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直到确定她是睡着,才慢慢收了回来,随便坐到床边,下巴不知是不是撞到了他肩胛骨上,仍留有一小片红,他用指背轻轻抚了抚,又抹了抹她眼角的红,才伸手在那一片黑缎子上,慢慢的顺过。

在她醒着时,他确实不敢,不是怕,只是不愿看到她诧异的眼神,那他会觉得,自己与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出了门后,轻手掩上,让左问守着,他套上黑色外袍,便直接去了伙房。

才多久,守备大人带回来个女子,便传遍了北营区,下午时分的伙房,除了几个烧火的小兵,没多少人,不过大人一进去,伙夫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大人是不是饿了?我火上正煨着补精元的汤呢,要不要用点?”补精元的汤?只差说鹿鞭汤了,提这几个字,谢大人就一阵发黑,鹿鞭汤那种东西,只有缺的人才补,他早已过剩,再补,便真要补药成毒药了。

忙摆了摆手,另询问道:“你这有没有容易克化的粥之类。”

那伙夫一脸的笑,“大人不说,我也早就准备好了,我就知道夫人一定是饿了,这就拿出来……”说完便去了伙房,不一会儿提出一个食盒来。

放到桌上一打开,热气腾腾,大盘子切的猪肉,大罐的肉汤,白面的馒头,还有一碗白米粥。”

这些东西在营里的男人看来,那是一顿好的,可是……

谢承祖犹豫了下,心知房里的人吃用一向讲究,这白米粥是好东西,可到底寡淡了些,可营里也没有那些银耳枣子冰糖之类,能有碗浓稠的精米粥就不错了。

“再取些咸菜吧。”

“好勒。”这营地里的咸菜旮沓可不好吃,咸的喉人,让伙夫洗了几遍,便装了盘子,提了食盒往回走。

回守备府时,平时几个天天在大厅吃吃喝喝的手下,今儿个难得一个也未看到,大概是知道自家大人今日的府里不方便,个个识相的没来。

一路提回门口,左问见到他,忙上前唇语道:“屋内有动静,似乎醒了。”

谢大人点点头,摆摆手让他退下,左问犹豫了下又道:“檀姑娘一直没有回宅子里,她的丫头着急的不行,已经找到军营门口了。”

“让她等着!”说完待左问下去后,才推开了门走进去。

屋里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时已是套上了外衫,正弯腰床下去勾踢到床角的一只鞋。

谢承祖关上门,急步走过去放下食盒,然后蹲下身一下子将她未够着的鞋子捞在手中,却并未递还,只是看了看脚,才抬起头看她,盯着她的神色道:“还不能套,你还没有穿罗袜。”

第57章

檀婉清睡觉是十分龟毛的,被木头枕边角咯醒挺长一段时间也是懵懂的,甚至坐起来时,眼晴还盯着木枕半天,心头十分气恼,怎么会有这么坚硬咯人的东西,根本让人无法入睡。

此时坐在床沿边,没满足未睡好的脑子昏昏沉沉,神识还在迷蒙中,只是恍惚的盯着地面,别人的话一概未入耳中。

谢承祖听到左问提过,檀婉清十分嗜睡,一日总要补一个时辰的午睡,晚上也是早早躺下,早上也要晚起,便是没事,也要闭目小憩会儿,否则便是无精神,亦或明显眼底发青。

以前在檀府时,本是闺中千金,这般也无人说什么,最多不过一句姑娘贪睡罢了,可在这市井之中,着实奇怪,再是千金之体,贪睡也是有些过了的。

寻常人想不明白,可自小便练内功,加之因母多年病症,已熬得半个医师的谢承祖却十分清楚,这便是天生的心神体弱,他所说的娇贵难养,因由娘胎里带来,自小如此,命好得生在富贵家,不劳神不劳身,细细安养着,能安然活着几十年,若生在平民之家,五岁难过就地夭折。

娇贵罕有,颜色瑰丽的水晶之石,只能放置在高处,远远的看着,拿到手中,只要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便要香消玉殒,便是谢承祖也一直克制着,不曾急攻冒进,不敢磕碰着她,再不能让她气火攻心,便是知道她的毛病,可顾着她,她却每每轻柔的几句,就能气得自己后脑勺冒烟,想到之前她的寻死之心。

谢承祖难免有些心灰意冷,一番心意,到头来,不曾暖热过半点,可要真的放手让她离开,他却又做不到。

便是如何冤枉了她,这张字据,他也绝不会给。

看她坐在床边,光两只白生生的脚垂在床下,眼晴还微微迷茫,似还有未净的睡意,只得再度叹了口气,将鞋放到地上,起身手穿过腋下,合着双腿抱起来,往床里移了移,寻了挣扎时被踢落的雪白罗袜,将其套在了足上。

找罗袜时,在被中竟抹到了玉色抹胸,与亵衣,她竟然糊里糊涂的只将外袍套在了身上,谢承祖拿了亵衣半晌,只得坐在床边,将倚在墙壁正要睡着的人扶起来,轻倚着自己胸口,慢慢解开衣衫,脱了重穿。

一个军营待久了的男子,哪会与女人穿亵衣,当是手忙脚乱的比打仗还累,单是抹胸便错了三次,女子嫌冷的将双臂拢在一起时,那雪中桃花的美景,身后的人手里拿着的胸衣差点掉了下来,直到满头大汗,才总算系好,让她坐于床边,抚开碍事的袍角,蹲下身给她套鞋子。

檀婉清精神容易累,没睡饱被叫醒,整个人是混沌的,檀府的几个丫头知道她这样子,从来不在睡觉的时候吵着她,瑞珠也知忌讳。

如今被人吵着摆弄,眉毛早就蹙在一起,不是植物人,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在穿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清醒了过来,他的手比常人暖,按在腰上时,十分的热,不,连带他整个人都像一只火炉,即使隔着衣服,那种高体温的暖意似乎能蒸出气一般,无法说出来。

正因为那种感觉对惧冷的她很舒服,即使她清醒了,想起之前的事,却也没有立即将他推倒在地,只是屏蔽后,顺从的任他套上外衣夹袄,他若不紧紧箍着她手臂,单是握着,是十分舒服的。

檀婉清不是土生的古代女子,男女大防没有那么重,也不会被看了就觉得无面目活在世上,况且,在做下决定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觉悟,也许恼于他的举动,气于那撕烂的纸,怒于他的力大无穷,可是,她心里越来越清晰,在这样明显他强已弱的关系里,自己占的是怎样的优势。

当然,刚才也再次体会到,与蛮力相抗,只会伤到自己事实,她实在精力太少,应付不了多少,血也容易掉,没那么多精力发脾气,又何必自取其辱。

谢承祖站起身去拉她放在腿上的手的时候,她只垂着眼睑将手抽了回来,向旁边的火盆移了移。

她注意到屋子里多填了两盆炭火,大概是睡着之后填置的,昏睡过去前的记忆,有些不堪去想,床上的男人实在无什么自尊,跪着也是愿意的,她清楚自己仍是完壁,可也仍然还是有些微不舒服的粘腻感,忆起那那般情景,便是头脑清楚,也看过,可在亲身经历的那一刻,还是难以克制,本能一脚踹到他脸上,可却不敢动,生怕他口下不留情的伤了自己,那一刻,无助的仿如砧板上的蛋糕,被滚烫的热度融化了流下奶油一般惶恐 。

她忙将转回神色,注意力移到面前的火盆之上,她坐到靠近两盆火炭近的地方,炭烧的热,烤得小腿一侧十分温暖,很舒服,忍不住又向火盆移了下,并伸了伸脚,让小腿都沾着上暖意。

谢大人一直站在原地,眼神都在她的脸身上,见她坐近了他端来的炭,借着炭火暖腿,总算缓了口气,将屋里一张用料实的能砸死人的黄花梨桌,抬到她床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在她近处,回身取来食盒,拿出还热着的肉和汤,一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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