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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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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临头却还是不舍得。这已经是我数百年来恨他骂他时所想过的最轻的刑罚,他今日所受之苦比起我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宁千羽看着他渐渐激动的神态,再次冷言嘲讽道:“那你现下算是如愿以偿了!他是一心求死,连那话儿也恨不得割了去,以免再次被你所控!”这几句话让许长生如被冰水浇头,滚烫的仇恨迅速冷却下来,发了好半天的呆才不甘不愿的承认:“我……我一点也不快活。我看着他这样,我又忍不住心疼。嘿嘿,我才是天上地下第一大贱人!他那么对我,我竟然还是为他心疼!可无论我心疼他也好、折磨他也好,他都视我如粪土,全不理睬,宁肯死也不愿意跟我亲热。他甚至要亲自割了那东西,也不愿意臣服在情欲之下,偏偏我就喜欢他那种偏激狠绝的样子。”宁千羽心中蓦地浮起毛骨悚然之感,不由自主想到自己那段早已过去的凄绝苦恋。他与长生原是同病相怜,他一样为自己所爱的那人痴傻癫狂、至死不悔,而那人也同样将他弃之如敝履。世间总有他和长生这样的痴人,也总有如那人与顾曼山一般铁心绝情的人。不过是喜欢和不喜欢,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能令无数人命运翻覆、生死纠缠。“长生……莫再执着。我是过来人,也曾经与你一般执迷不悟,临到头终是放了手。放自己一条生路,也可放他一个解脱,你这又是何苦?”许长生勉强挤出个笑容,视线仍是牢牢盯在顾曼山身上,“你已经想通了,放手了,我却还没走到那一步。我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如你一样,从一场孽缘中彻底梦醒,回头再看这人时,才觉过去一切都不值得记取,就连过往的自己也陌生得很。可是现在还不行,我仍然放不下他……我只要一想到他,一看到他,就恨不得把他剁碎碾烂,再一点点吃下肚子里去。但我最想的,还是有朝一日他突然转了性,忘了他对我做过什么,我又是如何的恨他,把一切都重新来过。”宁千羽心生不忍,却不得不出言点醒他:“就算他忘却前尘,也未必会对你倾心。他天生就不喜欢男子,你再怎么待他好也没有用!”他本意是劝诫许长生就此放手,哪知许长生却从他话头中寻到一点奇异之处,回过头来望了他好几眼,才颤着声音抓住他手臂,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千羽,你有办法对不对?你出身羽族,善施各种法术,你最后帮我一次!”宁千羽甚感无奈,摇头叹气,“是你说不许我再插手你们两人之事,我也自觉管得太多!你把我拉来只为保他性命,我方才已经好好看过,即使我不来这一趟,他也决计死不了,只是好得慢些。不过他那些伤都会留下疤痕,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复往日容貌了。”许长生眼神狂热,抓在千羽臂上的手越来越紧:“我半点也不在意他是否能回复往日容貌,我只要他忘记旧事!我要从头来过,慢慢的感动他,他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宁千羽只觉臂上一阵痛楚,只得伸手推开许长生:“我再怎么劝你,你都是不可救药!也罢,我且问你,这当真是最后一次?”许长生惊喜之极,连连点头:“绝对是最后一次!只要你这次帮了我,他就算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他再讨厌我!经过昨夜之后,我已明白他并非无情无欲……我只需极尽温柔体贴,慢慢打动他,他终会对我动心动情!”宁千羽看看榻上那紧闭双眼的病人,再看看眼前这个同样病得不轻的痴人,心中也觉别无他法。以顾曼山的执拗倔强,一醒来便会再度求死,到时更是闹得乱七八糟。倒不如依着许长生之意,方可保得顾曼山安心养伤。思虑至此,他这便对许长生轻轻点头:“好,最后一次!你若再急匆匆的跑去府里求我,就别怪我当场翻脸!到时无论私事政事,我都撒手不管了!”许长生大喜过望,面上终于显出快慰之情,忍着满心兴奋讪讪笑道:“是,是……长生谨尊千羽教诲。”
26、重生
华丽厚重的纱幔之内传出浓烈的药味,与阵阵熏香的气味揉合在一起,守在榻旁的两个小太监闻得昏昏欲睡。床上躺着的那人脸面裹满纱布,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雪白长发悉数铺洒于龙纹锦缎之上,唯有几根玉色的指尖露出被褥。手指修长纤细,其上肌肤也光滑细腻,在艳色被面的衬托之下更显秀丽,只是一动不动,犹如一件精美的死物。过得片刻,那手指突然动了,手指的主人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紧闭的双眼也立刻睁开。“啊……你们是谁?我……我身在何处?我又是谁?”那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愣愣对视一眼才齐声发出惊呼:“公子醒了!快恭请皇上!”床上那人方才苏醒,精神本就不济,听得他们口中之言,心里更是一片迷茫:“皇上?公子?我……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到底是谁?”他语声低弱,眼神却焦急迷乱,一个小太监转身便奔了出去,另一个只好留在榻前回话安抚:“公子,我们只是宫里的下人,什么也不知道。皇上待会就来看您,您有话都跟皇上说吧。”床上那人挣扎着想要坐起,小太监赶紧伸手相扶,唯恐这位几日来都睡在皇上寝宫的“公子”不小心弄伤自己,惹得皇上龙颜震怒。那人得他相助,甚有礼貌的说了声“多谢”,声音虽然带着大病过后的嘶哑,却十分温软悦耳,更有种兼于男女之间的奇异魅力。小太监莫名其妙的红了脸,扶起对方的动作尤其卖力,大半因为心底对这位公子生出好感。那人坐起来靠在软枕上,眼神好奇的望向四周,寝宫中一切用度都是极尽奢靡,看在他眼里却无比陌生。身体才稍稍动了几下,某个隐秘部位突的传来隐痛,他表情登时一滞,却不便伸手触摸,只尴尬的咬住下唇。脸上也感到一阵麻痒,他又忍不住伸手去碰自己的脸,手刚触到纱布便“咦”了一声:“我的脸……我长什么样子?我这是受了伤?”那小太监又只得摇头:“我进来伺候您时,您面上便包着纱布了,我也不知您本来是何样貌。”这小太监一问三不知,床上那人只好干等,好在没过多久,便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一个锦袍玉带,头戴王冠的英俊男子快步跑至榻前,满面喜色的坐了下来,“你果然醒了!怎样,身子觉得好些没?脸上还疼不疼?那处……呃,你们先退下吧!”跟在锦袍男子身后的小太监连忙拉起榻旁的那个,两人一齐下跪拜退:“是!”待两人走远,锦袍男子才温柔之至的坐近榻前,伸手轻轻握着床上那人的手:“曼山,你总算醒了!我这几日无心政事,整日记挂着你……”床上那人身子一僵,立时抽出手来,眼神里满是犹疑防备之意:“你是谁?你别碰我!我……我叫曼山?这是我的名字?我为何身在此处?”那锦袍男子深深看着他的眼睛,面上浮起凄楚神色,“你是顾曼山,我是许长生。我们是一对情人。你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床上那人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道:“你……你胡说!他们明明叫你皇上!皇帝怎会与我是一对情人?还有,我不是女子!我明明……我是男的,你就算真是皇帝,也有后宫佳丽三千,怎会跟一个男人……”那锦袍男子伸出双臂强抱他入怀,语声听来一片诚恳:“曼山!我确实是当朝皇帝,但我也是你的情人。我昔年微服出宫,第一眼见你便喜欢上了你,你我曾经许下永不变心的誓言。后来我做了皇帝,但此心此情仍然不渝,因此把你接了入宫。可是你性子倔强,恨我没时间陪你,竟狠心弄伤自己来让我痛心!”床上那人挣扎不得,心中隐隐有几分相信这人的话语。方才第一眼见到这人,他便只想远远逃开,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听到对方口中的两个名字,更觉好一阵心悸,连呼吸也变得不畅起来,显然自己与这人之间确有极深的牵连。那人牢牢抱紧他继续诉道:“曼山,你别再伤了自己,我保证从此以后,一有空便陪在你身边。后宫的那些女子,我一个也不喜欢,只是为了朝中安宁才不得不虚与委蛇,她们爱的也不是我,而是当朝的皇帝。这世间真心喜欢我的只有你一个,曼山,我心里什么都明白。”顾曼山脑中一片空白,当真是半点也想不起那些过往之事。但这人在他耳边凄切温情的话语又着实动人,只不过自己一时之间确然接受不来。“你……你先放开我。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要好好想一想。我……我怎会喜欢男子?委实太过荒唐!还为了男子而自残肢体……啊,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何模样。”许长生又抱了他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双臂,擦拭了面上一点水迹之后,柔声抚慰他道:“你脸上受了伤,要过几天才能好。还有你那处的伤……让我看看可好?”顾曼山面上登时一阵发烧,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这如何使得!不行……我、我已经好了!”许长生表情更是温柔,像哄小孩子般放低声音:“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若不肯给我看,我便叫御医来亲自查看。”顾曼山“啊”了一声,甚是无奈的闭上眼睛,声如蚊呐的道:“那……那你不许跟旁人说。”许长生忍不住无声偷笑,轻轻掀开被褥凑近细看。那处虽会留下数道疤痕,却早已愈合结痂,应该不会影响到日后的功能。他忍不住悄悄伸手碰了一碰,惹得顾曼山惊呼着扭动身体躲闪,恨不得整颗头都埋入被褥当中。好不容易熬到今日两人一齐重生,他再不会错过任何补救之机。许长生微笑着为自己挂念了数百年的那人盖上被褥,坐在床前继续软语安慰:“曼山,你安心养伤。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想不起过往之事不要紧,你只须知道无论你变成何等模样,我都不会变心。”顾曼山这才探出头来睁眼看他,如墨的眸中染上几许迷惑、几分感动:“……嗯。”
27、镜鬼
连着好多天里,许长生只要得空便直奔寝宫,时时刻刻陪着大病初愈的顾曼山。顾曼山问了他许多问题,比如自己是何方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人;两人初遇时是何年何月,什么时辰;进宫之后又是怎样气恼了他,竟闹得这般厉害;为何那日守在榻旁的小太监竟不知他是谁,只是叫他“公子”?为什么自己头发是白的,自己到底多大岁数了?许长生一个又一个谎言的编着,说到动情处连自身都险些当真。若他们真的曾经如此深爱过彼此,他不会后悔为这人付出任何代价,可惜只有在谎言之中,他们才会那般缠绵缱绻,恨爱交加。他编得动情伤心,顾曼山却听得万分认真,他编的谎言越来越多,顾曼山也对他越来越信任。到了顾曼山面上纱布拆下之日,他本不想为对方拿来铜镜,只是禁不过顾曼山的固执,不得已寻了一面最是模糊的镜子送至顾曼山手中。顾曼山满心期待的凑近镜前,镜中那张面孔却吓得他惊声大叫,乃至失手摔碎了那面无辜的铜镜。“那是我?我的脸当真丑陋如鬼。我变成这幅模样,你竟说永不变心?”惊叫之后,顾曼山沉默良久才幽幽开口,目光锐利如剑的望着许长生。许长生毫不思索的凑头在他面上一吻,手臂也搂着他背后不容躲闪:“不错。你生我的气,才发起狠来毁了自己的脸,想要看我变心嫌弃你,你便可南柯梦醒,从这场苦恋中潇洒脱身。我喜欢的却不是你那张面孔,而是你狠绝偏激的性情,你越是这么任性,我便越放不下你。”顾曼山愣了一会,才摇头沉声而笑,涨红的眼中险些笑出苦涩的眼泪:“你如此一说,我竟不得不信。你当真不爱我这幅皮囊,却只爱我性情中最为可恨之处。罢了,从前一切我再不会问你,从此以后,我自会待你死心塌地。”许长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也不由剧烈颤动,连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再说一遍!”顾曼山轻笑出声,伸出双臂回抱住他的背脊:“从此以后,顾曼山待你死心塌地,永生永世不得反悔。”等待了太久才能听到的天籁之音,即使是哄骗得来,也令他迷醉得不愿再醒。就像只能靠烈酒麻痹自己的醉汉,即使明知那些快感只能一时,而且全都是假的,仍然会舍弃性命追逐那短暂的快乐。历经了所有苦痛才能得到今日,这虚假的幸福要比彻底的毁灭好过太多。许长生极力抑制着满心激动,将怀中那个轻盈的身体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以极度虔诚的表情闭眼凑近自己的嘴唇。双唇交接的那一瞬,过往的无尽苦难都化作昨日烟尘,许长生脑中再也没有“报复”这两个字,他的全部身心都为舌尖传来的甜美滋味而沸腾翻滚。就算再多的恨,也不能与爱相比,恨可以点燃一切,爱却可以融化一切。两人耳鬓厮磨了半晌,许长生低低询问对方:“曼山,你重伤未愈,身体可有不适之感?”顾曼山双眉微皱,与许长生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确实有些怪异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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