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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宋书-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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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安违律,潼关失守,用缓天诛,假延岁月,日来至今,十有二载,是谓

一纪,曩有前言。况五胡代数齐世,虏期余命,尽于来年。自相攻伐,两取其困,

卞庄之形,验之今役。仰望圣泽,有若渴饥,注心南云,为日已久。来苏之冀,

实归圣明,此而弗乘,后则未兆。即日府藏,诚无兼储,然凡造大事,待国富兵

强,不必乘会,于我为易,贵在得时。器械既充,众力粗足,方于前后,乃当有

优。常议损益,久证冀州口数,百万有余,田赋之沃,著自《贡》典,先才经创,

基趾犹存,澄流引源,桑麻蔽野,强富之实,昭然可知。为国长久之计,孰若一

往之费邪!

或惩关西之败,而谓河北难守。二境形势,表里不同,关西杂居,种类不一,

昔在前汉,屯军霸上,通火甘泉。况乃远戍之军,值新故交代之际者乎!河北悉

是旧户,差无杂人,连岭判阻,三关作隘。若游骑长驱,则沙漠风靡;若严兵守

塞,则冀方山固。昔陇西伤破,晁错兴言;匈奴慢侮,贾谊愤叹。方于今日,皆

为赊矣。

晋武中主耳,值孙晧虐乱,天祚其德,亦由钜平奉策,荀、贾折谋,故能

业崇当年,区宇一统。况今陛下聪明圣哲,天下归仁,文德与武功并震,霜威共

素风俱举,协以宰辅贤明,诸王美令,岳牧宣烈,虎臣盈朝,而天或远命,亦何

敌不灭,矧伊顽虏,假日而已哉。伏惟深机志务,久定神谟。臣卑贱侧陋,窜景

岩穴,实仰希太平之道,倾睹岱宗之封,虽乏相如之笔,庶免史谈之愤,以此谢

病京师,万无恨矣。久欲上陈,惧在触置,蒙赐恩假,暂违禁省,消渴十年,常

虑朝露,抱此愚志,昧死以闻。

灵运以疾东归,而游娱宴集,以夜续昼,复为御史中丞傅隆所奏,坐以免官。

是岁,元嘉五年。灵连既东还,与族弟惠连、东海何长瑜、颍川荀雍、泰山羊璿

之,以文章赏会,共为山泽之游,时人谓之四友。惠连幼有才悟,而轻薄不为父

方明所知。灵运去永嘉还始宁,时方明为会稽郡。灵运尝自始宁至会稽造方明,

过视惠连,大相知赏。时长瑜教惠连读书,亦在郡内,灵运又以为绝伦,谓方明

曰:“阿连才悟如此,而尊作常儿遇之。何长瑜当今仲宣,而饴以下客之食。尊

既不能礼贤,宜以长瑜还灵运。”灵运载之而去。

荀雍,字道雍,官至员外散骑郎。璿之,字曜В俅谑罚究站沽晖

诞所遇,诞败坐诛。长瑜文才之美,亚于惠连,雍、璿之不及也。临川王义庆招

集文士,长瑜自国侍郎至平西记室参军。尝于江陵寄书与宗人何勖,以韵语序义

庆州府僚佐云:“陆展染鬓发,欲以媚侧室。青青不解久,星星行复出。”如此

者五六句,而轻薄少年遂演而广之,凡厥人士,并为题目,皆加剧言苦句,其文

流行。义庆大怒,白太祖除为广州所统曾城令。及义庆薨,朝士诣第叙哀,何勖

谓袁淑曰:“长瑜便可还也。”淑曰:“国新丧宗英,未宜便以流人为念。”庐

陵王绍镇寻阳,以长瑜为南中郎行参军,掌书记之任。行至板桥,遇暴风溺死。

灵运因父祖之资,生业甚厚。奴僮既众,义故门生数百,凿山浚湖,功役无

已。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嶂千重,莫不备尽。登蹑常著木履,上山则去前齿,

下山去其后齿。尝自始宁南山伐木开径,直至临海,从者数百人。临海太守王琇

惊骇,谓为山贼,徐知是灵运乃安。又要琇更进,琇不肯,灵运赠琇诗曰:“邦

君难地险,旅客易山行。”在会稽亦多徒众,惊动县邑。太守孟顗事佛精恳,而

为灵运所轻,尝谓顗曰:“得道应须慧业文人,生天当在灵运前,成佛必在灵运

后。”顗深恨此言。

会稽东郭有回踵湖,灵运求决以为田,太祖令州郡履行。此湖去郭近,水物

所出,百姓惜之,顗坚执不与。灵运既不得回踵,又求始宁岯崲湖为田,顗

又固执。灵运谓顗非存利民,正虑决湖多害生命,言论毁伤之,与顗遂构仇隙。

因灵运横恣,百姓惊扰,乃表其异志,发兵自防,露板上言。灵运驰出京都,诣

阙上表曰:“臣自抱疾归山,于今三载,居非郊郭,事乖人间,幽栖穷岩,外缘

两绝,守分养命,庶毕余年。忽以去月二十八日得会稽太守臣顗二十七日疏云:

‘比日异论噂,此虽相了,百姓不许寂默,今微为其防。’披疏骇惋,不

解所由,便星言奔驰,归骨陛下。及经山阴,防卫彰赫,彭排马枪,断截衢巷,

侦逻纵横,戈甲竟道。不知微臣罪为何事。及见顗,虽曰见亮,而装防如此,唯

有罔惧。臣昔忝近侍,豫蒙天恩,若其罪迹炳明,文字有证,非但显戮司败,以

正国典,普天之下,自无容身之地。今虚声为罪,何酷如之。夫自古谗谤,圣贤

不免,然致谤之来,要有由趣。或轻死重气,结党聚群,或勇冠乡邦,剑客驰逐。

未闻俎豆之学,欲为逆节之罪;山栖之士,而构陵上之衅。今影迹无端,假谤空

设,终古之酷,未之或有。匪吝其生,实悲其痛。诚复内省不疚,而抱理莫申。

是以牵曳疾病,束骸归款。仰凭陛下天鉴曲临,则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臣忧怖

弥日,羸疾发动,尸存恍惚,不知所陈。”

太祖知其见诬,不罪也。不欲使东归,以为临川内史,赐秩中二千石。在郡

游放,不异永嘉,为有司所纠。司徒遣使随州从事郑望生收灵运,灵运执录望生,

兴兵叛逸,遂有逆志。为诗曰:“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义

感君子。”追讨禽之,送廷尉治罪。廷尉奏灵运率部众反叛,论正斩刑。上爱其

才,欲免官而已。彭城王义康坚执谓不宜恕,乃诏曰:“灵运罪衅累仍,诚合尽

法。但谢玄勋参微管,宜宥及后嗣,可降死一等,徙付广州。”

其后,秦郡府将宗齐受至涂口,行达桃墟村,见有七人下路乱语,疑非常人,

还告郡县,遣兵随齐受掩讨,遂共格战,悉禽付狱。其一人姓赵名钦,山阳县人,

云:“同村薛道双先与谢康乐共事,以去九月初,道双因同村成国报钦云:‘先

作临川郡、犯事徙送广州谢,给钱令买弓箭刀楯等物,使道双要合乡里健儿,于

三江口篡取谢。若得志,如意之后,功劳是同。’遂合部党要谢,不及。既还饥

馑,缘路为劫盗。”有司又奏依法收治,太祖诏于广州行弃市刑。临死作诗曰:

“龚胜无余生,李业有终尽。嵇公理既迫,霍生命亦殒。凄凄凌霜叶,网网冲风

菌。邂逅竟几何,修短非所愍。送心自觉前,斯痛久已忍。恨我君子志,不获岩

上泯。”诗所称龚胜、李业,犹前诗子房、鲁连之意也。时元嘉十年,年四十九。

所著文章传于世。子凤,蚤卒。

史臣曰:民禀天地之灵,含五常之德,刚柔迭用,喜愠分情。夫志动于中,

则歌咏外发。六义所因,四始攸系,升降讴谣,纷披风什。虽虞夏以前,遗文不

睹,禀气怀灵,理无或异。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周室既衰,风流弥著,

屈平、宋玉,导清源于前,贾谊、相如,振芳尘于后,英辞润金石,高义薄云天。

自兹以降,情志愈广。王褒、刘向、扬、班、崔、蔡之徒,异轨同奔,递相师祖。

虽清辞丽曲,时发乎篇,而芜音累气,固亦多矣。若夫平子艳发,文以情变,绝

唱高踪,久无嗣响。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陈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纬文,

以文被质。自汉至魏,四百余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巧为形似之言,班

固长于情理之说,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并标能擅美,独映当时。是以一世之

士,各相慕习,原其飚流所始,莫不同祖《风》、《骚》。徒以赏好异情,故意

制相诡。降及元康,潘、陆特秀,律异班、贾,体变曹、王,缛旨星稠,繁文绮

合。缀平台之逸响,采南皮之高韵,遗风余烈,事极江右。有晋中兴,玄风独振,

为学穷于柱下,博物止乎七篇,驰骋文辞,义单乎此。自建武暨乎义熙,历载将

百,虽缀响联辞,波属云委,莫不寄言上德,托意玄珠,遒丽之辞,无闻焉尔。

仲文始革孙、许之风,叔源大变太元之气。爰逮宋氏,颜、谢腾声。灵运之兴会

标举,延年之体裁明密,并方轨前秀,垂范后昆。若夫敷衽论心,商榷前藻,工

拙之数,如有可言。夫五色相宣,八音协畅,由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

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

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至于先士茂制,讽高历赏,子建函京之作,仲

宣霸岸之篇,子荆零雨之章,正长朔风之句,并直举胸情,非傍诗史,正以音律

调韵,取高前式。自《骚》人以来,而此秘未睹。至于高言妙句,音韵天成,皆

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谢、颜,去之弥远。

世之知音者,有以得之,知此言之非谬。如曰不然,请待来哲。

 卷六十八 列传第二十八

◎武二王

○彭城王义康南郡王义宣

彭城王义康,年十二,宋台除督豫、司、雍、并四州诸军事、冠军将军、豫

州刺史。时高祖自寿阳被征入辅,留义康代镇寿阳。又领司州刺史,进督徐州之

钟离、荆州之义阳诸军事。永初元年,封彭城王,食邑三千户,进号右将军。二

年,徙监南豫、豫、司、雍、并五州诸军事、南豫州刺史,将军如故。三年,迁

使持节、都督南徐、兖二州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南徐州刺史,将军如故。

太祖即位,增邑二千户,进号骠骑将军,加散骑常侍,给鼓吹一部。寻加开

府仪同三司。元嘉三年,改授都督荆、湘、雍、梁、益、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

荆州刺史,给班剑三十人,持节、常侍、将军如故。义康少而聪察,及居方任,

职事修理。六年,司徒王弘表义康宜还入辅,征侍中、都督扬、南徐、兖三州诸

军事、司徒、录尚书事,领平北将军、南徐州刺史,持节如故。二府并置佐领兵,

与王弘共辅朝政。弘既多疾,且每事推谦,自是内外众务,一断之义康。太子詹

事刘湛有经国才,义康昔在豫州,湛为长史,既素经情款,至是意委特隆,人物

雅俗,举动事宜,莫不咨访之。故前后在藩,多有善政,为远近所称。九年,弘

薨,又领扬州刺史。其年,太妃薨,解侍中,辞班剑。十二年,又领太子太傅,

复加侍中、班剑。

义康性好吏职,锐意文案,纠剔是非,莫不精尽。既专总朝权,事决自己,

生杀大事,以录命断之。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委义康授用,由是

朝野辐凑,势倾天下。义康亦自强不息,无有懈倦。府门每旦常有数百乘车,虽

复位卑人微,皆被引接。又聪识过人,一闻必记,常所暂遇,终生不忘,稠人广

席,每标所忆以示聪明,人物益以此推服之。爱惜官爵,未尝以阶级私人,凡朝

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无施及忤旨,即度为台官。自下乐为竭力,不敢欺负。

太祖有虚劳疾,寝顿积年,每意有所想,便觉心中痛裂,属纩者相系。义康医药,

尽心卫奉,汤药饮食,非口所尝不进;或连夕不寐,弥日不解衣;内外众事,皆

专决施行。十六年,进位大将军,领司徒,辟召掾属。

义康素无术学,暗于大体,自谓兄弟至亲,不复存君臣形迹,率心径行,曾

无猜防。私置僮部六千余人,不以言台。四方献馈,皆以上品荐义康,而以次者

供御。上尝冬月啖甘,叹其形味并劣,义康在坐曰:“今年甘殊有佳者。”遣人

还东府取甘,大供御者三寸。尚书仆射殷景仁为太祖所宠,与太子詹事刘湛素善,

而意好晚衰。湛常欲因宰辅之权以倾之,景仁为太祖所保持,义康屡言不见用,

湛愈偾。南阳刘斌,湛之宗也,有涉俗才用,为义康所知,自司徒右长史擢为左

长史。从事中郎琅邪王履、主簿沛郡刘敬文、祭酒鲁郡孔胤秀,并以倾侧自入,

见太祖疾笃,皆谓宜立长君。上疾尝危殆,使义康具顾命诏。义康还省,流涕以

告湛及殷景仁,湛曰:“天下艰难,讵是幼主所御。”义康、景仁并不答,而胤

秀等辄就尚书议曹索晋咸康末立康帝旧事,义康不知也。及太祖疾豫,微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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