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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

超品公子-第1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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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恨日道,“要不到闽南来帮我?”
  “宋叔叔肯接收,我自然愿意。”
  时剑飞松了口气,非下地方不可,闽南肯定是好去处,既有改开特区,经济发展迅速,适合出成绩,又有宋恨日掌舵,大树好乘凉,真没比这更好的去处了。
  时国忠暗叹口气,终究没有反对,肯下去,就是进步吧。
  ……
  这日,薛老三没睡到七点一刻自然醒,六点钟就爬起床来,洗漱罢,便下了厨房,折腾到六点半,便将小家伙从床上提了起来。
  “咿,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家伙浑然忘了昨天晚上拉扯薛向,要讲故事的事儿了,满脸欢喜。
  薛向抬手看了看表,在她脑袋上敲了敲,“赶紧换衣服,都几点了,当你还小呢,都读高中了!”
  小家伙扬起脸蛋,作呆萌状,“一万岁还不是你妹妹,快洗帮我打洗脸水,我要到房间洗,否则我就不起来!”
  “死丫头,你就皮吧!”
  薛向不打算跟她耗下去,因为知道不可能耗得。
  洗脸水打来了,小家伙的哆啦a梦睡衣也换成了一身红的校服,冲薛向做个鬼脸,洗刷一把,溜进堂去。
  “包子,豆浆,嘻嘻,早猜到了。”
  小家伙雀跃一声,便向餐桌扑去。
  人的胃口还真是小时候养成的,小时候中意某种食物,大约这一辈子都对之深深欢喜。
  小家伙便是如此,儿时喜欢吃薛向做的肉包子,如今的她吃遍世界美食,最得意的还是薛向做的包子,百吃不厌。
  “真好吃,二姐,三哥就没这口福咯。”
  小家伙吃得满嘴流油,还不住舔着手指。
  薛向见他吃得畅快,心中欢喜,将豆浆朝她面前递了递,“别光贪嘴,喝点豆浆,有营养,我最近忙,你二姐,三哥,她们都怎么样了?”
  小家伙喝了口豆浆,道,“三哥高三了,挺忙的,瘦了不少,肯定很辛苦,昨天中午,我还请他吃大餐呢;二姐好像刚到黄山,给我寄照片了,好漂亮的仙人指路松,我毕业了也要去,哦,对了,二姐好像有男朋友喽,她给我寄过两次照片,一次在神农架,一次在黄山,照片上都有个男生,神农架在江汉,黄山在江淮,隔着那么远,还能在一处,那男生肯定是跟着二姐的,二姐肯让男生跟着她,肯定是有好感的。”
  小家伙自小看书就多,有苏美人和柳总裁两大御姐带着,见识广博,远比同龄孩子聪明。
  两张照片,就让小家伙看出这许多内容。
  “这倒是个好消息!”薛向心道。
  小晚这个二妹妹的终身大事,他自然放在心上,从没想过像别人家那样,要小晚嫁个门当户对的,维系家族门庭,只愿小晚找个中意的。
  可有情人哪是好寻觅的,小晚如今已二十二三四了,再拖下去,薛向可真得急眼了。
  眼下,听小家伙这般一分析,他自然落心。
  兄妹俩正聊得热闹,吱呀一声,薛安远的房门打开了。
  小家伙将手中的肉包往嘴里一塞,飞快地朝薛安远跑去,到得近前,拍着他肩膀道,“好哇,大伯,你竟然在家,哼,这下可逮着你了,上回说国庆节带我去开坦克,结果,人家连你影子都没看到,这下看你往哪儿跑。”
  旁人若见了这副场面,非得惊掉下巴,堂堂薛政局,手握雄兵百万,恐怕便是老首长也不合适这样轻佻地拍他肩膀吧。
  偏偏小家伙百无禁忌,像苦大仇深的债主抓着了欠债小鬼一般。
  薛安远讪道,“大伯不是忙嘛,快去吃饭,赶紧上学呢。”
  小家伙干脆勾着他肩膀,“老老薛同志,脸皮厚度有所增长嘛,以前说谎话,还会脸红,现在干脆就没反应,这可不是好现象……”
  整个家族,小家伙年岁最小,自然最受宠爱,幼年便跟着薛安远漂泊岭南,被薛安远宠得飞了天,军事研究所简直成了她的玩具乐园,七八岁就跟着薛安远坐装甲车,飞战斗机。
  这些年下来,小家伙在薛安远面前,比在薛向面前还随意自在,薛向有时拿出家长威风,小家伙嘴上嘟囔,还得照办。
  对这亲亲切切,万事万允的大伯,小家伙真是百无禁忌,潇洒写意。
  薛安远拿她真无半点办法,自幼便当小孙女一般看待,真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见着她古灵精怪的调皮模样,就觉乐呵,哪里有半点对策。
  好在薛向在场,作了救火队长,“吃饱了上学去,离期中考试没几天了,等着看你成绩了,下次的家长会,我亲自去,看咱们的薛适同学在学校的表现的到底怎么样?”
  薛向摆出家长模样,小家伙彻底没词呢,冲薛向做个鬼脸,和薛安远抱抱,在他耳边耳语一句,又抓过一个包子,捏着装了豆浆的纸杯,挎上书包,跳着出门去了。
  “今天还去松竹斋?”
  薛安远坐了下来,抓起个包子,一口咬下大半。
  “不去了,老爷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再说,这几天各路人马探访,我就不去凑这热闹了。”
  薛向起身拿过个玻璃杯,替薛安远倒上杯豆浆,“今天不忙?”
  “忙,哪天都忙,北边不太平,过两天,我可能要去苏联一趟。”
  说着,薛安远将剩下半个肉包子塞进嘴来,一口灌下三分之一的豆浆,年纪再大,也难改军人本色。
  眼下的苏联,差不多快成了一锅粥,但离崩溃还有几年,薛向没把注意力放在上面,说道,“安老爷子下来了,空出个军副的职位,上面怎么安排的?”
  薛安远笑了,“怎么,跟我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陆委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薛安远仅仅在几位军副之下,去了个军副,自然由薛安远顺承。
  薛向此问显得多此一举,安在海知晓自家这个侄子不会无的放矢,遂言他拐弯抹角。
  薛向道,“我建议您不要接任。”
  “为什么?”
  到嘴边的包子又被他拿了回来。
  “吃包子,趁热!”
  薛向提醒一句,接道,“您还嫌两年后在陆委的平级不够多?”
  薛安远怔了怔,笑骂道,“你小子啊,真是机灵鬼转世。”
  心头却是接受了薛向的建议。
  
  第五十一章 大器
  
  他接任军副,也不过空得虚名,若不接,陆委亦不可能安排他人越过薛安远接任,如此,陆委班子便少了一位军副,政治最讲循例,待得两年后的大换届,陆委多半会萧规曹随,按照两年前的陆委构架配备人事,届时,薛安远出任军副,毫无悬念,与此同时,无形之中,消除了一位潜在竞争者。
  薛向布局最讲长远,处处料敌机先,让人叹为观止。
  吃完一顿暖心早餐,薛安远站起身道,“现在回学校,顺路,我送你!”
  薛向道,“先不回去,和光真同志有约。”
  薛安远顿了顿,道,“忘了这茬儿,你和光真同志挺熟稔,多亲近亲近,这是个极有能力的同志,季老好几次在班子会上都赞许过他在明珠的成绩。”说罢,拍拍薛向肩膀,便自出门去。
  时间约在上午八点半,对方是长辈,也是上级领导,薛向原打算立时就去,赶个早,表示尊重。
  此刻,他却坐了下来,怔怔出神。
  不算安在海,此次六位政局出缺,四位早定,费纶顺承,余下一位,不消说,是许子干的。
  松竹斋惊变之后,变局陡生,波澜再起,安在海顺承安老爷子的政局缺,许子干退让,照例还空下一位。
  原本,昨夜归家后,薛向还猜诸位大牛谁能成功拔得头筹,结果来了个电话,正是光真同志打来的。
  瞬时,薛老三心头豁然明朗,最后一位政局,名花有主了。
  对光真同志的上位,薛向自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有过好几次友好合作。
  昨夜,光真同志相约,薛向毫不犹豫便应下了。
  但有个谜团,他一直未解开,此谜团,不仅此刻不解,前世他也不曾解开,那就是到底是谁作了伯乐。
  前世的薛向层级到底太低,而党史不会记录党内领导私人关系,各大揭秘,众所纷纭,莫衷一是。
  今次,薛安远随口一句,点醒了薛向。
  弄清了此点,这个约,薛向不愿赴了,他很清楚光真同志约自己为何事。
  他心中打定主意,面子是卖定了,但架子却得拿住了,纵使光真同志潜龙于渊,如今的薛家也有这个底气。
  当下,薛向摇了个电话,很快电话通了,说了几句,电话便挂了。
  ……
  挂了电话,光真同志站在窗前,极目远方,站立的地方是京城饭店十六楼,登高望远,视野极好。
  今天的天气不佳,早起便不见天光,及至此刻,天色越发昏暗了,铅云低垂,群燕低徊,空气里水分极重,站在屋内,身子也湿乎乎的。
  呼呼的风声,卷得整个城市都灰扑扑的,街市上的行人几乎没有走着的,皆举了手中方便的物什,遮挡着漫天沙尘。
  “首长,薛向同志不来了么,要不要安排其他同志,今天的日程安排有些紧。”
  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行到了光真同志身后,小声道。
  他是光真同志的秘书,从部委跟到的明珠,唤作赵英俊,三十一二年纪,是时任明珠市委办公厅综合一处处长,极得光真同志看重。
  光真同志摆摆手,“不用了,今天的接见全部取消,朝天同志来了,叫我。”
  窗外的乌云越发浓密了,天空像是被泼了墨,阴沉得厉害,街市上几乎没了行人,空空荡荡,热闹的京城难得展现这素净的一面。
  光真同志的情绪不高,薛向来电话说,央校有急事,必须马上返回,不能赴约,抱歉非常。
  他心思何等敏锐,知晓薛向是不愿来了,央校焉能束缚住薛向。
  至于薛向缘何不肯来,他大略也猜的出来,无非是对自己近来往那几家走动,表示不满。
  “真是个有性格的年轻人!”
  念头到此,光真同志忽然笑了,“小赵,接薛办,问薛政局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去拜访他。”
  薛向到底还是卖了光真同志面子,告诉了他今晚薛安远有空。
  话未全,意已尽。
  薛向代替薛家表态了,时下光真同志要的支持,薛家会给。
  这便是薛向的高明,给予你支持的同时,也亮明了自己的好恶,进退自如,拿捏由心。
  赵英俊放下电话,说道,“联系好了,薛政局晚上十点以后有时间。”说着话,也放下心来。
  方才首长和薛家太子通罢电话,情绪不是很好,他的心便提了起来,如今是首长的关键时期,若是缺了薛家的支持,定局也极可能成为变局,谁叫如今的薛家的影响力实在庞大呢。
  咚咚两声,门响了,打开门来,站着的正是姜朝天,手里提着个精致的赤色小方盒。
  光真同志迎上前去,同姜朝天握手问好。
  姜朝天提了提方盒道,“早听父亲说首长是书林国手,今天过来,冒昧向首长求副墨宝,这方砚台便算润笔。”
  光真同志笑道,“我那两笔字哪里上得了台面,歌洋同志的书法才是党内驰名,朝天,你可别给我戴高帽。”
  姜朝天道,“您二位是颜筋柳骨,各有千秋,我父亲的字,我看惯了,物以稀为贵,还请首长不吝赐教。”
  “好!恭敬不如从命!”
  光真同志喜笑颜开。
  大领导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爱好,光真同志性情高雅,最喜音乐书法,姜朝天做过功课,这下挠在了痒处。
  “好砚,好砚,烟雨蒙蒙,山高水远,名匠之手啊!”
  正铺着宣纸的光真同志瞧见姜朝天打开的砚台,赞叹出声。
  这是一方歙砚,的确是名砚,时下价格算不得昂贵,高层圈子,赠亲送友,极是体面、雅致。
  “宝剑赠英雄,好砚配方家,我来给首长磨墨。”
  姜朝天说着,亲手拿起黑亮的新墨,在他带来的砚台中注水,研磨。
  墨方划开,光真同志便已酝酿好情绪,持一直粗大狼毫,沾满浓墨,行云流水一般,便在雪白宽大的宣纸上,腾龙起蛇,肆意挥洒起来。
  五分钟后,光真同志驻笔,姜朝天怔怔许久,忽的拍起掌来,“云蒸霞蔚,凤翥龙腾,好久没看见这样的字,实在是酣畅淋漓,一方砚台换这副墨宝,我是大赚了!”
  宣纸上落着的是伟人的那首著名豪放词,官场上很多人爱书这首词,姜朝天见过多次,唯今这幅草书,最是雄壮气烈,有伟人三分气象,实是不可多得之佳作。
  江朝天心道,“以字观人,看来这光真同志真有吞吐山河,包纳宇宙的志向。”
  光真同志擦了擦手,“朝天过奖了,还是气象不够,东施效颦了,伟人的这幅手书,我练过许久,费万千心力,终只得二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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