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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照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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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天见妹妹如此高兴,他也很开心,站在廊下展颜笑望着雪中的妹妹。他极少见妹妹如此开怀,妹妹一向是淡然有度的,哪怕开心也只是抿嘴一笑,从未像这般发自真心的开怀。

雪越来越大了,到傍晚时大地上的积雪已没及脚踝了,行人动物踏上去,留下深深地脚印,但很快又被填平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雪才停下来,虽未出日头,天地间却是白茫茫一片,屋檐下枝丫上草垛上全挂满了或长或短的冰棱,井边的小水洼结了厚厚一层冰,菜园子里的青菜几乎都被雪埋了,只一点青尖露在雪地上。

因为这场大雪,学堂里放了一天假。

三兄妹如往常般早早的起来,在菜园子里挖着青菜。扒开积雪,下面的泥土湿润松软,菜棵子一扯就出来了。

照人一时手痒,在墙角边上的空地上垒起雪堆来,她想堆个白白胖胖的雪人,以前总在电视上和图片上才能看到这东西,如今能亲手垒一个,怎叫人不开心。

两兄弟瞧着妹妹堆起的“那物”极其好玩,扯满一篮子青菜后,也过来凑趣,三人不畏冰雪的寒冷,呼着白气,在院子里忙了一个清晨才将一个小白胖子堆出来。

照人拍掉小手上的雪粒子,上下瞧了瞧,觉得很满意,如果有相机或者手机什么的,那多好,拍个照留下来纪念。

“照儿,我跟楚延小海他们约了早上到青山里打雪仗哩,到时也堆一个这样的白胖子,他们肯定也很喜欢的。”照地喜滋滋地道,这种新鲜玩意儿他们肯定都没见过,如是想着,他心中有些得意起来。

还没丢下碗,一大群娃儿就上门来了,池容赫也来了。

照地想带着妹妹出去玩,但都是男娃只她一个女娃似乎有些不妥,在楚延的极力怂恿下,他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叫上村里的女娃一块过来玩。

顿时,青山里可热闹得不得了,村里差不多年纪的男娃女娃闻声都来了,如今将近年关,家家无事,又刚下了一场瑞雪,是难得玩乐的日子。

池容赫瞧着旁边那棵树后的沈照人,她那被白雪掩映得更加粉雕玉琢的容颜,让他不禁有些怔愣。最近他脑子里常浮起她的影子,总也挥之不去,第一次见她时,她给他的惊艳;第二次他偶遇她时,她谈吐间的心慧眼慧;第三次她扮男娃时,她的风流俊俏。这种情况让他他不胜烦忧,但心中却并不讨厌这股陌生的感觉。

这一出神,他就被对面的圆圆甩了一个雪团子,正中脑门。对面立时传来女娃儿们咯咯地脆笑声。

照地一把拉过他蹲下,并瞪了他一眼,“想啥美事哩你,站在那显眼处给人家打,输了可不饶你。”

说完,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对面去了。

池容赫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偷偷地再瞥了一眼那棵树后,却见到楚延与她在一块,躲闪扔砸,两人配合得极默契。他心中立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瞧她笑的,有那么开心么?楚延比他有钱?比他俊朗?比他学业好?

圆圆还记得上回池容赫的无礼,她专挑他砸,还找了几个姐妹一起,似要报当日之“仇”。

一个个雪团子砸过来,池容赫躲闪不及,被砸中了好几回,心下气恼,这几个女娃子是故意的么?他还未认出圆圆就是当日他“问路”的那肥妞。

照人瞧着略显狼狈地池容赫,忍不住偷笑起来。

“照人,你笑啥?”楚延不明所以,见她笑,他也跟着憨笑起来。

照人似笑非笑地觑了他一眼,人家笑你也笑,真是个呆瓜。

“照儿。”照人突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她扭头寻向声音的来源,正对上对面玉眉的笑脸,她一时不备,被玉眉砸了一个雪团子。

“好你个玉眉!”照人一时忘了是敌我“大战”,见玉眉往对方林子深处躲去,她立马就撒腿追了过去。

楚延暗道不好,想将她拉回来,耐她仿佛脚下生风般,他的手还没触及她的衣裳,她人就跑远了。顾不得被砸成峰窝的可能,他也撒腿追上去了。

对方的人见着机会,哄笑着将雪团子呼呼地扔了过来,一颗又一颗,如雨点般。

这边照地和池容赫也瞧见了,两人皆是一脸担心,也随着追了上来,手里的雪团子不忘朝对方扔去。

这方的人马见四五个人都朝对方跑去,以为要“强攻”,都从树后出来了,呼喝着往对方的领地跑过去:“冲啊,杀啊!”

对方一见这阵仗,立时乱了手脚,刚刚的得意劲转变成了惊慌,都争先恐后的往林子深处跑去,“保命”要紧,被砸中了那可不是好玩的,疼死人哩。

照人跑到两方界线处时就后悔了,想退回来,却突然瞧见对方人员撤了,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喊欢闹声,她立时来了信心,又向着玉眉的方向追了过去。

照地楚延和池容赫只想着照人,见她还在往前跑,遂都跟了去。而其他人,则是见到对方的人便撵上去胡乱砸一顿,渐渐地,两方人马都在林子里各自散开了。

照人跑了一阵停下来喘着粗气,呼出的气息白雾雾的一片。

前方的玉眉也停下来喘气,瞧着她直笑。

“大哥。”她突然见照人朝她身后喊去,不想有它,她下意识地转过身往后瞧去,就在这空当儿,她便被照人压在了雪地上,嘴里哈哈笑个不止。

照人双手正在她胳肢窝处挠痒痒呢。

玉眉的哥哥和弟弟见敌方竟敢闯营,还将他们的妹妹(二姐)压在地上,立时都勇猛地欺了上来。

后面的照地三个也不甘未弱,迎上来与兄弟俩哼哼哈哈地扭了起来,在雪里滚来滚去。三个书生对付两个庄稼汉,明显吃亏。

照地急中生智,忙向林子上空大声喊起来:“大哥,救我,我们快要死了。”

闻声而来的,可不只是照天,两方人马都过来了,这会也不用扔雪团子了,直接将雪往对方身上撒,遇着谁撒谁,男娃一班,女娃一班,闹得不亦乐乎。

娃儿嬉戏,家里大人都知道,本没啥,但在那眼热嫉妒或有心作祟的人眼里,这便成了个极好的话柄了。世人向来听风就是雨,一时间,谣言如雨后春笋般悄悄萌芽,茅头直指照人:沈家的女娃在一大群男娃面前打滚笑闹,还同时勾引陈家和池家的男娃儿,小小年纪不知安分,卖笑耍媚,好不风骚,好不风骚!

第三十八章 你枉为人师

这些话经过添油加醋后,很快就传到了沈丘山一家的耳里,夫妇俩和两兄弟气炸了。

沈丘山夫妇一致认为,会干这等缺德事的便是刘金花,两人气势汹汹地打到了黄中家里头。

黄中知自家婆娘的性子,对于沈丘山夫妇闹上门来一事倒不见怪他们,见这回闹大了,也不免有些责怨自个婆娘,刘金花委屈道:“他爹,丘山,这话真不是我说的哩,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的才传了几句。”

他听后自个婆娘的话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再次确认:“金花,这话可真不是从你这传出去的?”

刘金花为了证明自个的清白,心一横:“真不是我说起来的,要是我说的,要是我说的我就……就让雷劈死我好了。她照人娃儿仙女般个人物,我想她也不是那等子人,咋会乱掰毁她名声哩?”

章氏语气咄咄:“那是哪个说的,你说,是哪个说的?”

刘金花虽对自个男人服软,但她没干过的事儿,别人若硬要给她套帽子,她也是不干的,她语气立刻硬朗起来:“哪个说的?我咋晓得是哪个说的,你当我是菩萨么,啥都晓得。”

她是菩萨?就她?这话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然,沈丘山夫妇可没心情,两人黑着脸离开黄家了。

照人浑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但心里想想,无风不起浪,这种子怕不是好早就埋下了,就等得这一点火星子燃起来。流言确实能杀死人,可她并不是那般经不起口舌是非的人。能得此生,本就是上天恩赐,她原本只想按自己心中的想法过日子,悠然自趣,闲鹤原野,处处压抑时时低调,就怕自己太出格太引人耳目,为此世人所不容。既然这把火明着冲她家来的,她就无需再隐抑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贫穷富贵皆是躲不了这般的,若是有权庇佑,那又另当别论了。

除了玉眉和圆圆来过她家几回,以前常上她家来的玉秀玉娟等女娃儿都没再登门过。她心里倒没别的啥想法,照样做她的针线,读她的书,她也央大哥给她买回一把琴,虽不是啥名贵的好琴,平时练练手也还行。

每日清晨,都能听到沈家院墙里传出清越的琴声,或如玉珠落盘,清丽雅和,纤尘不染;又如塞外悠远的天空,缥缈苍茫广袤无疆。

“妹妹的琴艺越来越好了。”照地忍不住赞道。

照人淡雅一笑:“二哥,今儿不上学么?”

闻言,照地,忆及昨日学堂之风波,眼神黯了下来。

原来,照人的事传到新来的关夫子耳里了,他认为二福与池容赫的行为举止有悖于读书人的意气,昨儿在课堂上当众以两人的例子来告诫其他的学子:勿使少小学风流,徒惹老来悲春秋。

台下立时爆出一阵大笑,个个以眼瞧着照地三人,看他们的笑话。

照地听完,“登”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怒道:“关夫子,您怎能不问事实清白就听信流言?”

楚延一脚踢开屁股下的板凳,也怒目而视:“夫子,您枉为人师。”虽他学业不咋地,可他又不是二愣子,咋会听不出关夫子的弦外之音,更让他恼火的是,他竟然承认照人就是那些无知村妇眼里的狐媚子。

池容赫一脸冰霜地看着上面年轻意气的书生,徐徐道:“关夫子,沈照地说得对,您不问清事情原由就听信流言,诬蔑他人清白,这是其一;其二,您作为一介师长,却当众戏言他人名声尊严,您人格不德枉为人师。”

关夫子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有心欲弥补,但听得三人口中如此犀利之语,他一时难堪恼羞成恼起来,拿起戒尺大力一拍,吼道:“你们三人,明日起不用再来学堂了,我没有你们这等目无师长的学生。”

三个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拎起书包夺门而出,他们何曾受过如此之辱。

真的不去学堂了么?不去学堂如何考取功名?他也自问过自个是不是太冲动了,但一念及关夫子诬蔑他妹妹的名声,他心里一口气就又堵了起来。

不知如何跟家里人讲这事,昨儿回来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晚饭没吃就睡了。

在妹妹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他有些不安又愤怒地将昨儿的事跟妹妹讲了一遍。今儿早起也是念着这事,过来向妹妹讨个主意,妹妹向来有主意,不定有啥好法子。

照人手指还压在琴弦上,未放最后一抹滑尾音,她脸上看不出喜怒,问他道:“你愿意向关夫子认个错么?”

他头一偏,倔道:“他错在先,为什么要我认错?”旋而又转过头来,看向妹妹,“他这般当众毁谤你的名声,你想咱家向他认错么?”

照人突然收回手,琴上发出一阵粗嘎难听的声音,她轻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一块儿上沈夫子家去,跟沈夫子说明事由,由他来出面。”

依她二哥之言,这关夫子怕不是只为争一口面子罢了,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若要她家去赔礼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能任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了你后,你还要涎着笑脸给他赔不是么?虽不为杀鸡给猴看,但也不能做个软柿子,任人搓圆揉扁。

这事昨晚就传得满村风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池家家大业大人家自是不敢随便闲话,但楚延家与照地家就不一样儿了,两人由于照人的事儿头上被泼的脏水还未洗净,这会子又添上一项目无尊长的臭名了,这项罪名可了不得,即使以后两人博取上功名,将来也会为同僚所不齿。古来,读书人都极重师道礼教,试想,谁愿意与那不尊师重教的人为伍?

早饭后,三人一路顶着异样的目光到了沈夫子家。

沈夫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并不知晓此事,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后清朗地笑道:“你们今儿不上学堂,怎到我家来了?”

三人在婆子(下人)端来的凳子上坐下,跟沈夫子问过好后,才将来此目的说明。

沈夫子听完后蹙着眉,寻思了一会,才道:“这事我心中有数了,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莽撞了。”又关怀地问了三人的课业后,让他们回去了。

“照地,你说沈夫子这是啥意思?”楚延不懂沈夫子的意思,帮或不帮,他也不说个明白话,净叫人着急。

照地眉眼一片清朗,笑道:“沈夫子的意思是叫咱回家等消息,他会给咱出面这事儿的。”

“那咱这些天就不去学堂了么?束脩不是白交了?”楚延不禁有些心疼,那可是他爹娘挣的血汗钱。

一直不说话的池容赫冷脸看了他一眼后,径自先走了。

楚延被他一瞪,顿时有些气恼,向着他远去的背影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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