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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宝志异-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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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来发哈哈一笑:

“娘的,说着说着,可不又露出你们一家子天生的劣根性来啦?自私自利,但知有己,不知有人,你们兄弟也不想想,事情如果到了那步田地,在你们准备逃命的辰光,即是我们挺尸的时候,老子们人都变成鬼了,还怎么来管你一家人往哪里逃,带多少金银财宝去逃?我们死都死得,莫不成你们连逃命犹尚不甘不愿?”

程进源狠瞪了他兄弟一眼,急忙低声下气的道:

“老二不晓事,来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也是我们一向依赖你依赖惯了,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自不免乱了手脚,不知所措,你骂得对,我们的确太为自己打算了点,却未想到结果如是个败局,其中竟还垫着多少条性命啊……”

钱来发悻悻的道:

“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明显着的事;两军对阵,怎么才叫败局?当然是有一方死净了或动弹不得了,才叫做败局,我们此上“双星岭”,设若栽了斤斗,必然会一个不剩,那时节,始轮到府上各位逃命,可恨你们却只顾逃命逃得艰辛,全没想到我们亡命亡得冤枉!”

程进源不断打恭作揖:

“你宽谅,来发,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混帐,恁请你打你骂,就请别放在心上……”

楚雪凤轻巧的插进话来:

“进源哥,来发的脾气你最清楚,遇上不高兴的事,发几句牢骚也就过去了,尤其对自己亲家,他又怎会挂在心上?倒是进源哥你要多包涵他那口没遮拦的毛病……”

有这么一位兰质慧心、大方得体的准亲家母,处处圜转着、时时撮合着,你叫程进源如何能不巴结奉承?他诚敬感激之情业已溢于言表:

“我就知道楚姑娘是位明白人,了解我的苦衷,同情我的处境,唉,人到了紧要关头,难免言不及义,顾虑失周,来发固然不会怪我,气头上骂两句拉倒,但若姑娘你不加劝解疏导,他要一火起来,我还真吃他不消哩……”

楚雪凤笑道:

“不会的,进源哥过虑了。”

钱来发没好气的道:

“怎么样,你们是决定了没有?”

呆了呆,程进源小心的问:

“什么事决定了没有?”

钱来发大声道:

“我们去打‘飞蛇会’,你们暂时到别处躲一阵,就是这件事;进源,我可得告诉你,安于现状决不是办法,并非我愣要把屠无观哥三个调走,事实上,他们能够守在这里几个月,甚至几年,却决计守不了一辈子,而整日价提心吊胆的过生活也不叫生活,斩草除根,才是最彻底的手段,长痛不如短痛,你们好歹忍几天吧!”

程进源忙不迭的点头:

“是,是,来发,你怎么交待,我们怎么办,全照你的吩咐就是……”

钱来发眼珠子一翻,端起高几上的茶杯深深啜了口茶,在搁回杯子的时候,目光与楚雪凤视线相触,遇到的不是秋波盈盈,竟遭了个白眼;他微微缩头,心里不禁嘀咕:他娘,人尚未过门哩,威风居然先摆出来了!

“双星岭”对于钱来发来说,算是旧地重游,人来过一次,记忆犹新,附近有关的地形地物,他都还记得。

这次反扑“飞蛇会”与“九贤堂”的阵容,除了钱来发本人之外,楚雪凤当然“随侍在侧”,而鲁元标、卢毓秀,加上“三枪成劫”屠无观、巫子雄、曲还生兄弟三位,可谓一个不少,只缺了焦二顺一员——是钱来发怕他有所失闪,坚持不准同来,而照钱来发的估量,凭他们这股实力,也应该可以因应对方了。

悄悄攀登上“双星岭”中腰的那块台地,“飞蛇会”的垛子窑赫然便在眼前,周遭景物依旧,却不知人事如何?

隐伏在一丛低矮的杂树之后,钱来发聚集目力,细细观察了一陈,但见错落的石屋之间,静寂如死,偶而有几条人影隐现,却也飘魂也似略晃即没,整片堂口内外,显得暮气沉沉,怪别扭的。

楚雪凤靠在钱来发身边,同样在堪探敌情,俏丽的面庞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仅一双柳眉儿微微皱起。

压着嗓门,钱来发道:

“怎么样?”

楚雪凤轻轻的道:

“简直就是一副败落的架势,半点生气都没有,这哪像是一个堂口?”

钱来发道:

“管他是什么架势,我们也得捣烂了他,若是轮上对方气衰时背的关节,则更要趁机下手,打落水狗最叫称心愉快。”

横了钱来发一眼,楚雪凤道:

“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何况人家实际情况如何我们尚不能断定;大佬,敌情未明,总之一切都以小心为上……”

钱来发道:

“刀口还用说?咱们准备行动吧。”

于是,楚雪凤回头招呼后面的五位:

“照预定的分组,我们这就上!”



 第100页

一零零

“三枪成劫”屠无观、巫子雄、曲还生兄弟三人为一组,他们首先抢先掩蔽,直扑目标区中央的那幢较大石屋,他们的进袭路线择定于石屋的左侧范围;而钱来发与楚雪凤自然同属一组,却从石侧逼攻,和“三枪成劫”形成相互呼应之势。

卢毓秀、鲁元标两人搭档,引为优援,所以他们没有明着出现,只紧跟于后,迅速寻找有利的藏身位置,准备随时因应狙击。

当两路人马分开左右扑入“飞蛇会”的堂口,居然不曾遭遇到任何抵抗或拦截,就这么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中间那幢发号施令的石屋之前,过程中,甚至连先时偶而隐现的寥落人影都不见了!

屠无观三个,使的是一式一样的黑漆点钢枪,他们使用的点钢枪,与寻常者略有不同——枪杆加粗、枪尖增长,如此一来,亦可当做齐眉棍用,现在,三枪并起,却找不着对象!

钱来发猛一挥手,低叱道:

“且慢——”

楚雪凤也站住脚步,目光四巡,面露狐疑之色:

“大佬,情形不太对劲,我们似乎闯入一座空城了……”

钱来发凝重的道:

“或者,我们闯入一个陷阱也说不定。”

“三枪成劫”背靠背的挺立在丈许之外,三杆长枪当胸打横,采取守势,屠无观的眼睛却不时望着这边,显然是在等待钱来发进—步的指示。

四周寂静如恒,仿佛这个地方一直就是恁般鬼冷冰清似的。

楚雪凤皱着眉道:

“我看不一定会是陷阱,大佬,因为对方并不知道我们要来,至少,他们不晓得我们什么时候要来,布陷阱,岂有不看时机的道理?”

钱来发摇着头道:

“天下尽有些不可理解的玄虚事,且去他娘,挑明了干吧!”

就在这时一一

石屋之中响起一声冷凄凄的阴笑,随着笑声,“飞蛇会”的瓢把子“暴杀”锤沧幽魂似的飘了出来:他穿着一袭黑衫,面孔却是惨白,猛然一见,倒似甫从棺材里爬出,隐隐然泛着森森鬼气。

有些日子没见着这位钟瓢把子了,此刻朝面,钱来发却不禁吓了一跳,怎么睽违未久,姓钟的竟变做这副德性?

钟沧目定定的瞪视着钱来发,然后,又将视线逐一移转到楚雪凤及那边的“三枪成劫”兄弟身上,神色之间,十分诡异。

舔了舔嘴唇,钱来发慢吞吞的道:

“钟老弟台,你没有什么毛病吧?”

钟沧的脸孔一抬,细瘦的脖颈喉结突凸,且不停上下移动,他生涩的开口道:

“钱来发,你果然领着你的一干喽罗前来斩草除根了?”

钱来发不带笑意的笑了笑:

“老实说,钟老弟台,留着我或留着你,对双方而言都是后患,无穷的后患,为了彼此在将来能有个安宁日子,你我两边终得去掉一边;你们已经找过我了,所以,眼下便是我回报的时候。”

脸颊抽搐了一下,钟沧沉沉的道:

“你说得不错,一点也不错,打我开始向你下手的那天起,我已料到必将是这么一个结局,不容并存的结局……”

钱来发道:

“论起来,老弟台,你原是够聪明的,但遗憾的却是不算太聪明,当初只要你稍稍想开些,就不至于有今天这个结局了。”

钟沧突然尖亢的笑了一声:

“结局?钱来发,你以为今天会是个什么结局?是你的结局,还是我的结局?”

钱来发从容不迫的道:

“这要看彼此的本事,还有,多少再加点机运。”

眼瞳深处闪耀着奇异的光彩,钟沧遥望云穹,宛如在向着苍天倾诉,语调低缓而悠长:

“前些日,从你那里回来,我就大病了一场,胸痛、剧咳、喀血,险死还生,好不容易检回一条命,我已知道单凭我们“飞蛇会”是斗不赢你了……”

点点头,钱来发道:

“算是个极有理智的看法。”

钟沧好像没有听到钱来发在说些什么,管自叙述下去:

“我想了又想,算了又算,现实形势虽然摆在眼前,但这一口怨气却无论如何咽它不下,恁情与你同归于尽、玉石俱焚,我也不能就此认输低头,不管须要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将你毁灭,哪怕出卖我的灵魂我都愿意,甚至拿整个“飞蛇会”垫底亦在所不惜——”

钱来发叹一口气:

“唉,你还真叫想不开……”

钟沧的腔调忽然转为兴奋:

“以这个原则做前提,我立时向江湖上各帮各派秘密伸展触角,表明意愿,寻找可能协助我达成愿望的对象,条件只有一个——要你的命,我的回报是‘飞蛇会’的领导权、堂口全部的财产及利益……经过这次经验,我承认你在道上有着令我事先预估不及的影响力和威势,向外面接头的结果,居然十有八九反应冷淡,他们怕你,他们不敢招惹你,就在我快要完全失望的时候,重赏下的勇夫却奇迹—样的出现了——”

钱来发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娘的,有钱可使鬼推磨,这句话总是—而再三的应验……”

双手挥舞着,钟沧越说越激昂:

“终于有人接受了我的条件,与我完成了约定,他们不含糊你,他们决心要助我实现愿望,把你从人间世上抹消!”

钱来发耐着性子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来找我结帐?”

目光又兜回钱来发脸上,钟沧阴着声道:

“他们要先料理完他们的事,才能集中全部精力来对付你,这需要时间,至到三天以前,他们才摒挡周齐,抵达“双星岭”,而这时,我们已经得悉你要自行送上门来——”

微微一怔,钱来发不信的道:

“莫不成你尚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钟沧冷笑道:

“这不必要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钱来发,只须事前加以布署即可。”



 第101页

一零一

钱来发道:

“告诉我,你曾经布署了些什么玩意?”

钟沧的情绪平静下来,侃侃而言,模样还带几分得意:

“当我获得那些朋友的承诺之后,便立时派人暗中监视你每一个可能出入的所在——包括你的店铺、出庄、以及“泰德镇”的“悦处钱庄”等处,切实掌握你的行踪,这几天里,你刚从“红河套”回来,就到了“泰德镇”程家,更将安插在程家的三名保镖带走,我马上就预料到你会有下—步的行动了,我暂时判定你是冲着‘飞蛇会’来的,—面增加监守人数,一面快骑向那些朋友求援告急,结果不出所料,钱来发,你确然是冲着“飞蛇会”而来,打你一上路,我这边业已接到消息,天可怜见,我的朋友们也在三天前及时赶到,端候大驾了!”

钱来发微吁一声,道:

“钟老弟台,你派去监视我的那些人,没跟着一路缀去‘红河套’?”

钟沧生硬的道:

“何须跟去‘红河套’?那不在我指派的监守范围之内!”

哧哧一笑,钱来发道:

“我去‘红河套’,是对付柴家人,他们缀了去,说不定可以趁机落井下石哩!”

钟沧沉着脸道:

“犯不着嚣张,钱来发,柴家人要不了你的命,把命送在这里也是一样,生死俱有定数,你就在‘双星岭’应劫吧!”

钱来发左右窥探,皮笑肉不动的问:

“辰光不早,钟老弟,可以把你那干后台祖宗请出来啦。”

钟沧大声道:

“姓钱的,言词刻薄,并不能表示你仍将是赢家,相反的,这会益发增强你死亡过程中的痛苦,我的朋友决不容忍羞辱——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羞辱!”

再也憋不住了,楚雪凤冷冷的接口道:

“话说够了,挑也挑得差不多了,钟沧,情势的发展该是正合你意,下一步,就轮到我们看看你那些朋友欲待如何要命了!”

瞪着楚雪凤,钟沧咬牙切齿的道:

“又是你这婆娘——姓钱的给了你什么甜头,竟使你这般心甘情愿的抱着他大腿不放?”

楚雪凤毫无表情的道:

“这是我的事,你不配问,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

钱来发好整以暇的笑着:

“钟老弟台,眼下的关键在于谁要谁的命,范围以外的闲篇就不必提了,人家大姑娘对我不错,与你又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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