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足够你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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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一般的同龄的男孩要瘦一些,皮肤也白一些,大眼睛又黑又亮。不过他现在却皱着眉,用一个8岁男孩不常见的严肃神态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放下右手,然后又伸了出去,这回左脚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满意了,男孩笑了起来。他又把这个动作重复了几次。
他正在练习跳舞。昨天他第一次被允许参加大人们的舞会,那些光彩夺目的服饰和复杂奇妙的舞步吸引住了他。现在他回忆着大人们的动作,自己学习。
他正沉浸在自我世界小小的快乐中时,门被推开了,一个比他稍大但是要结实的多的男孩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本书。
跳舞的男孩一下子愣住了,好像被人发现很难为情似的,举起来的手立刻背到了身子后面。
新来的男孩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怒气冲冲地说:
“安茹!你知罪吗?!”
被叫做安茹的男孩子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他,说:
“吉兹。你疯啦?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你别以为你是国王的弟弟我就怕你了!”吉兹伸手亮出那本书,“这是什么?我在你房间看到的!”
“这是一本书啊,是纳瓦拉借给我的。”
“啊,啊。这是一本新教的手册,你身为王子居然敢看这种东西。”
“不过是一本书嘛,我只是好奇啊。”安茹依然天真地说。
吉兹向他走近一步,傲气冲天地看着他。
“哼!我要告发你!你胆敢看新教的手册,国王会惩罚你的!”
安茹听他这么说反而笑了。
“我哥哥才不会为这种事惩罚我呢,得了吧你。”
吉兹气得一鼓一鼓的,挥手把书扔到了安茹脸上。
“啊!你打我!我要告诉太后!”安茹捂着被打到的脸,叫着。
“我就是要打你!就是要打你!”
吉兹冲过来,一把将安茹推倒在地上,然后按住他,用书打他的脑袋,一下紧似一下。
“你和纳瓦拉交朋友,我就要打你。他是一个胡格诺的兔崽子,你也是!新教徒是敌人,你也是!”
被按倒在地上的男孩一边尖叫着一边反抗,但是他的力气显然不够,不仅没有推开吉兹,反而让他更加愤怒。最后吉兹骑到他身上,劈头盖脸地给了他一顿拳头。
安茹用胳膊护着开花的脸,哭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凄惨。吉兹又打了几拳,然后停了下来。
“呸!”
他才不要管只会告状和哭泣的笨蛋呢。
吉兹扬了扬脑袋,仿佛在说:你告状去吧,我才不怕。然后他走了,留下安茹一个人。
感觉敌人不见了,男孩捂着脸,爬了起来。他拣起书本,发现它已经被打坏了。
糟糕。明天还要还给纳瓦拉呢。
男孩撅着嘴,想着是不是可以从哥哥那里拿一本别的书和这本一起还回去,算是补偿。
这时,门又开了,吉兹的脑袋伸了进来。安茹一看见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角落的桌子后面藏了起来。
吉兹手里拿着分成两半的甜瓜,对他喊:
“出来!”
安茹摇摇头。
“我给你吃的,出来,我不打你。”
还是摇头。
“我们还是朋友吧?”吉兹说。
“你打我。”
“我不打你了,真的。我有好吃的甜瓜呢,你最喜欢的,来,分你半个。”
但是安茹不肯离开阵地。
“哈,你要是不吃,我可不管了……”吉兹一口咬掉一大快,吧嗒吧嗒地吃起来。
好香。男孩一个劲地咽口水,眼睛盯着吉兹手里越变越小的好吃的。
最后,食物的诱惑力终于胜利了。安茹跑出来,抓过吉兹手里的另一半甜瓜就往嘴里塞。
“哼,你个馋鬼、笨蛋。”吉兹看着安茹吃得到处都是汁水,鄙夷地说。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等他吃完,吉兹用手帕给安茹擦干净嘴,说:
“明天把书还给纳瓦拉,不要跟他来往。”
“为什么?他挺有意思的。”安茹反问。
“他是新教徒。”
安茹眨了眨大眼睛。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新教徒就是坏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堂兄会那么讨厌纳瓦拉。但他明白,如果他不像吉兹说的那么做,吃苦的可是自己呐,于是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二。1569
卢浮宫。二楼西侧套间。
安茹正在和自己的侍卫官安托纳练习从意大利传过来的新舞步。他今年18岁,刚刚在雅尔纳克打败了孔代亲王,在蒙孔图尔打败了科利尼,是法国天主教徒们称颂的保卫者。不过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又瘦又苍白,跳起舞来身体更显得柔弱。
“向后。左滑步。转圈。”
安茹跟着侍卫官打的拍子前后移动,前额上渗出了汗珠。
“吉兹公爵大人到!”门外,掌门官大声通报。
“请……”
安茹话还没说完,吉兹就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随从。他看到安托纳时沉下了脸,说:
“你出去!”
“大人,我只听从安茹公爵的差遣。”侍卫官回答。
“鬼东西!”吉兹拉着安托纳的领子,向门口拽,“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靠着安茹公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滚出去!”
他把安托纳给推出了房间,反身插上了门。
安茹皱起了眉,看着他,说:
“你怎么了?安托纳是我的侍卫官,还不用你来命令他。”
“难道你心疼了?”
“你说什么啊。”
“那个安托纳和你睡过几次了?”
安茹顿时涨红了脸,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愤怒。
“住嘴!吉兹公爵!这是在王宫,不是任你放肆的地方!”
“好啊!雅尔纳克和蒙孔图尔的英雄,你现在是打过了几场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啦!看看你自己吧!”吉兹伸手指着他,“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女人,谁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安茹咬着嘴唇。他的确是化了妆,是把头发弯得卷曲,是穿着有很多花边的衣服,但这些跟他吉兹有什么关系!
“你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你的洛林领地吧,小心被新教徒夺了去。”他说。
“我的家族的事情不用你瓦卢瓦来操心!”
“那你也少来管我的事情!请你出去!”安茹伸出右手,向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吉兹的眼睛里燃着火,盯着他。然后他似乎是屈服了,向后退了一步,但紧跟着,他冲向安茹,把他拦腰抱起来,扛到肩上,冲着身边的随从们喊:
“我们今天给这个娘娘腔的家伙一些教训吧!”
随从们大笑起来,七手八脚地推桑着吉兹走进了安茹的内室。
安茹在他肩上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我要叫国王剥夺你的领地和你的爵位!”
“喊吧!喊吧!声音越大我们越高兴!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乐子的!”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吉兹把安茹扔到床上,从一个随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套白色的女裙,大概是从吉兹的秘密情人玛格丽特公主那里骗来的。
“动手动手,我们把他变成一个女人!”
几个随从扑上来,脱安茹的衣服。不过吉兹这次没有亲自动手,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他看着他的堂弟被剥光了衣服,白晃晃的身体被按在床上。不出他的预料,安茹哭了起来,眼泪淅沥哗啦的。他撇撇嘴。吉兹最看不起安茹的就是他爱哭鼻子。
白色的女裙被套在安茹的身上,随从们拽着他的胳膊给吉兹看。
“吉兹!你等着,我要让你有一天匍匐在我面前求我饶恕!”安茹带着哭腔骂着。
“闭嘴,白痴。”
吉兹觉得安茹穿上女裙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衣服松垮垮的,特别是女性们穿上会特别美丽的胸衣,简直难看死了。
他想了想,走过去,把安茹面朝下按在床上,用腿顶住他的腰,然后双手扯着胸衣后面的带子开始用力拽紧。
“啊!”安茹叫起来,“松开,松开,我喘不上来气了!”
吉兹稍微放松了一下,让他能喘口气,然后再次用力收紧了带子。安茹猛地向上挺起了身体,大睁着眼睛,嘶哑地喊:
“不要,不要……你……你……要把我……憋死了……”
“放心,不会杀了你的。”吉兹一边说,一边把带子系上。
当他最后松开手时,安茹趴着,双手费力地按在胸口上,只剩下大口大口呼吸的力气了。
吉兹俯在他耳边说:
“你想不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呢?”
他不等安茹回答,实际上他也没办法回答,就拽着他裸露的胳膊拖着他到了镜子面前。
里面映出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腰部被勒得紧紧的,脖子只能抬着呼吸,脸颊被涨成红色。
“放……放……放开。”安茹艰难地说。
吉兹贴紧他的脸,微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婊子……”
他松开手,安茹倒在地上。他用靴子尖挑开裙子的下摆,把安茹赤裸的下体暴露在空气里。然后他居高临下地嘲笑着说:
“你记着,安茹。别拿你的王室架子来吓唬我,我的身体里流的是祖先查理曼大帝的血液;也别再用武力威胁我,因为我手里掌握的军队能把你们都吃掉。即使这些你都不在乎,我还可以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耻辱得想死去。”
吉兹阴冷地笑着,那些随从却被这情形吓住了,没有人敢附和。
他挥了挥手,让他们跟着他走了。
安茹迷迷糊糊地躺着,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敲门声。
“公爵,你还好吧。”是安托纳。
安茹瞪大了眼睛,努力像往常的语气说:
“我没事,你别进来。”
“公爵……”
“出去,到套间外面去等我。”
“……是的。”
安托纳走了。安茹费了很大力气爬起来,走到小桌子旁边,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小刀,割断胸衣的带子。他终于能畅快地呼吸了。
然后他脱下女裙,抱在手里,看着镜子。
那里面是苍白消瘦的身体,还有刚才挣扎时的痕迹,和雪白的衣裙。
三。1572
卢浮宫。二楼西侧套间。
吉兹公爵轻轻敲门。
门打开了一道缝,露出了灯光和半个人影,但紧跟着门又要被关上。吉兹赶快倚住门,隔着窄窄的缝隙说:
“让我进去,安茹。”
“不行。”这是回答。
“别的日子你随便拒绝,但今天不行。有重要的事情。关于你妹妹的婚礼。”
门立刻被打开了。
不过吉兹却吃了一惊。
安茹穿着白色的女裙。
“你疯了。”吉兹说,“万一让国王或你母亲看见还不杀了你。”
“他们不敢。”安茹说,“你进来把,站在门口就真让别人看见了。”
吉兹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而安茹没有理他,自顾自走到房间中央开始跳舞。
白色的衣裙随着动作像花朵一样展开又合拢。
“你还有这番兴致。”吉兹说。
“哦?我不应该有吗?还是说吉兹公爵一想到要杀人,就什么都干不下去了?”
“你能调动多少人?”
“在巴黎,五千。”
“外省呢?”
“我所有的军队。”
“够了。让那些在巴黎的人严阵以待,准备好武器。”
“在什么时间?”安茹问,一边还在跳舞。
“在婚礼上我再告诉你。”
安茹停了下来,看着吉兹。
“你不相信我。”
“永远在猜疑的人,”吉兹微笑着说,“如果要成功我在巴黎除了自己就只能靠你的人,我必须相信你。”
安茹点点头。
“我谢谢你。”他又继续开始跳舞,吉兹看着他。
“你一个人跳不觉得别扭吗?”他突然问。
“哦?习惯了。”
吉兹走过去,和他对着,也跳起来。安茹于是改跳女步,吉兹跳男步。
在身体交错的时候,吉兹看着安茹,发现他非常平静,完全在享受跳舞的乐趣,那副表情是很少见的无忧无虑,显得那么漂亮。
于是他搂住了安茹的腰。
“嘿,你这样就没办法跳啦。”安茹说。
“去他妈的跳舞。”
吉兹吻了他。
不过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安茹的表情既不是欣喜,也不是激动,只是慵懒的倦怠的微笑,甚至有些傻里傻气的。
“安茹……”
“啊?”
“亨利……”
“你在叫我们中哪个人的名字啊?”
“当然是你,白痴,你故意的。”
“呀,你欺负我那么多次,我不过小小捉弄你一下,何必生气。”
安茹离开他,向着灯光照耀下的靠椅走去。
吉兹拉住他,俯过身,吻他的后背。
“亨利·德·瓦卢瓦……我知道自己曾经很恶劣……”
“奇怪,你没事叫我的全名干什么。”安茹抽身走开,面对着他说,“好啦。你说的我全记住了,我要调动在巴黎的五千人,这没问题,我答应你。”
吉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公主的婚礼上再见。”他最后说。
“再见。”
吉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像要把一辈子都看进去似的,然后转身离开。
房间里,安茹又开始练习他的意大利四步舞。
四。1576
万森。城堡小客厅。
吉兹公爵单独面见国王的请求得到了批准。小客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