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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生杀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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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拿了一杯咖啡说:“但是你不用担心,露比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托尼早该换个门锁了。”

  利奥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像刚从某个隐秘的地下藏身处出来,目光迟钝,畏惧光亮。

  “感觉怎么样?”

  “只要不动就好。”

  只要不动就不会痛,以前他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有时甚至更糟。

  “他呢?”

  “谁?”艾伦想了想,然后说,“你是说尼克?他很好,哪儿都没伤着。”

  “还有……”

  “Agro也很好,受伤的只有你。他们和麦克一起去买药和替换的纱布,我们需要很多东西才能让你快点好起来。这里缺少养伤的必需品。”

  “那是因为这里很少有人受伤。”露比说,“我们才分开几小时,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别这么说,露比,我觉得他干得很好。”

  “你也想这样是么?我知道你早就想这样了。”

  “想怎样?”

  “我怎么知道?”露比冷淡地说,“我在和别人说话时你最好不要插嘴。”

  “好的。”艾伦表示同意,然后退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地下诊所的医疗费很昂贵,不过看来效果不错。”

  利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的房东打电话给我,所以我就好心地接收了你。我们算是合作关系,总不能丢下你不管。现在暂时不谈家族的事,这不利于恢复,医生说你需要保持健康愉快的心情静养,这里很安全,有什么问题艾伦会负责解决。”露比看着他说,“我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做。”

  利奥安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他忽然说:“别让人牵着你的鼻子走。”

  “什么?”露比奇怪地问。

  利奥说:“否则你就会死。”

  “这个话题不错,我了解规则,我们可以来谈谈。”

  “可我不想谈。”

  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静躺一会儿。

  那应该不算什么,只是一种责任罢了,他感觉不到救人的美好,只觉得难过。就像一只垂死的鸽子在心中哀鸣。

  露比好像在思考什么,表情很严肃。

  “我先离开一会儿,工作总是做不完。你可以和艾伦聊聊,不想聊就睡觉。这个房间暂时免费借给你,但是不要弄坏东西。”

  艾伦把椅子挪过来一点,现在总算轮到他说话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露比说免费这个词,你是怎么做到的?”

  利奥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有些茫然。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感觉不一样?”

  “指哪一方面?”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我究竟忽略了什么东西?”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利奥躺在单人床上,闭起眼睛,他看起来憔悴而寂寞。

  “也许是爱。”艾伦正经地说,“就是这样。”

  “谈情说爱?”利奥带着厌恶的口气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爱有很多种。”艾伦望着他,目光如孩子般直率坦荡,“我们常常会觉得自己很坚强,什么都不需要,但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实际上我们只是觉得高不可攀。因为美满遥不可及,所以就用不需要来保护自己,维护自尊。”

  他说:“当你拥有了它,你就会知道我为何如此推崇它。别那么垂头丧气,你还好好地活着,而且即将开始一段新生活。你可以试着害害相思病,或是想想那些六月新娘的美事。”

  利奥对此不置可否,他的黑眼睛下有两道阴影,即使全身裹满纱布也无法改变他本身的颜色。他将永远身着黑色,在地狱里长大,永远保持沉默。

  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要他忘记过去可不容易。他的两个父亲都是灾厄的象征,身上总是有种巫师般的魔力,某种神秘莫测、令人恐惧的东西。

  雷根·锡德认为他有天赋,他对痛苦麻木,是成为杀人者的好条件。他面对尸体总是面无表情,不管受多少枪伤、鞭痕累累,单独监禁多长时间,那副神情依然故我。

  虽然和他在一起很难做到轻松愉快,但却为杀人提供了无上便利。

  他们都需要一台不易损坏,功能强大的杀戮机器,就像一台平板单调的金属打印机,一遍遍没完没了地执行任务。

  “你认为上帝会允许我这样的人幻想爱么?”

  艾伦“嗤”地一声笑出来。

  “谁知道呢?每个人对上帝都有独到见解,就是撒旦也会照自己的意图引用圣经。别去听教会的神父乱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会照本宣读。”

  “但他们至少懂得爱。”利奥说,“我原以为你是个信徒,因为你至少还会去教堂。”

  “杀人者里没有信徒,但那并不妨碍我们以自己的方式去解读上帝。他有时责怪我们背叛性别,有时又教导我们说谎,我们无从分辨他的真伪,这个谜团想必连忠实的信徒也从未解开过。”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没有烦恼。

  “先把身体治好,然后再治疗迷惑症,我自己就花了不少时间,但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他驾轻就熟地把咖啡和牛奶混在一起,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从门的缝隙间探进一个乳白色的脑袋。艾伦放下杯子说:“看谁来了,一只大狗。”

  利奥把目光转向另一边,他刻意淡化自己的形象,用一种自我隐蔽的方式使自己退居有利位置。很幸运,现在他可以装做虚弱昏迷。

  “怎么样?他醒了么?”麦克放下手中的纸袋,里面是一些外伤药和抗生素,还有替换的纱布、药用棉。

  “他醒过,现在又睡着了。”艾伦说,“我们出去一会儿,有人需要进一步互相了解。”

  “好的。”麦克说,“你终于掌握了谈话的窍门,而且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保持距离。”

  “一点也不错。”

  他伸手揽住麦克的肩膀说:“我们去喝一杯,露比的下午茶又苦又浓,像沼泽里的水,所以我不喜欢这个时候来。”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都不喜欢来,你只喜欢到处跑。”

  “最好是两个人一起跑。”

  “……”

  麦克关上门,把声音隔断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实际上露比把每个房间都弄得像密室,适合密谈和做不为人知的事。这里有一个大衣橱和几张椅子,虽然东西不多,但看起来相当古朴。露比懂得一些别人不懂的东西,那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暂且不说,他很懂得人们的身体需要,他本人也喜欢享乐。

  尼克在床边坐下,他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伸手搂住了Agro的脖子,他的爱犬正用鼻子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像在确认事实的真相。

  尼克漫无目的地用手一下下抚摸着Agro的背脊,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呆呆地在那里坐着,然后忽然醒悟过来,抓住利奥的肩膀,好像要把他摇醒。

  利奥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目光中没有表情,声音却有些恼怒。

  “我还活着。”

  他说:“这点小伤不会要了我的命。”

  “你觉得这是你的优势?”

  “难道不是?”

  利奥的脸在尼克的影子里,看起来却是一种苍白的色调。尼克被吓了一跳,他好像刚从雪地里回来,像一个雪人,两块漆黑的煤块,一些树枝。他在室内立刻会融化,会消失。

  尼克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他是个快淹死的人。

  这种下意识的安慰对利奥来说就像受了侮辱。四肢无力、伤痛、虚弱,这些是他不愿承认的。

  “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就像你看到的,如果你想找个可靠的伴,就去养只宠物。”他说到宠物时,嘴角泛着一丝微笑,“难道你不喜欢么?你已经有一只宠物了。”

  尼克紧皱着眉,利奥把手抽走了。

  “你什么都不明白。”他说,“我并不是喜欢受伤。”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受伤。”

  “那就不要摆出责难的表情,好像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么?那是我的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的性命,你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有些人是你救不了的,你从海里捞人,一旦离开了海就不关你的事。没有人能把一切都做到完美。”

  “是的,没有人能把一切做到完美。”尼克说,“我帮不了你,既然你知道,就不应该对自己要求过高。”

  他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开口。

  “你觉得冷么?”

  “不,但我觉得憋气,这地方像个储藏室。”

  “谢谢你,利奥。”

  尼克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那里一片冰凉。

  他说:“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不止这一次。”

  【23。 就刑的衣橱】

  他为何要道谢?

  他根本不需要道谢,这一切都只是附加的结果,他甚至不应该叫他“利奥”,因为那似乎太亲密了。毕竟他是个杀手,他从未认同过自己可以获取一个心灵上的朋友,他就像湖底的硫磺,随时会爆发一场灾难,谁也不能离他太近。

  利奥拨开了尼克放在他额头的手,如果没有亲昵的接触,他就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没人能够分析他了解他,也没人能剖析他的内部。就像一种人类尚未知晓的金属,做好防护措施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去碰。

  尼克不出声,又轻轻搂住Agro的脖子,那温柔的触感令人安心。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如果你要找个伴,不妨去养只宠物,至少它们是单纯率直的朋友。

  他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傍晚时艾伦来叫他吃晚饭。

  这是个安全的地方。

  尼克感到自己似乎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人们都说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

  那个金发美女总和柜台前的辣妹手挽着手,如同一对夫妻幸福地笑着,温情脉脉。尼克有时觉得他们大概搞错了,或者是一个巨大骗局的受害者,有一次他看见艾伦在和他的搭档接吻。

  当然,他知道并不存在什么误解,对于别人的生活方式谁也不应该指手画脚。

  “你看,这是一种背叛,还是一种勇敢的行为?”艾伦注意到他的目光,并直言不讳地问。

  尼克感到窘迫,最近能让他感到轻松自如的地方实在不多。

  “也许两者都是。”他看着自己的盘子回答,“背叛本身就是一种勇敢的行为。”

  “这是个好答案。”艾伦很高兴地说,“勇敢地背叛,然后寻找新生,这是我喜欢的题材。”

  “可我记得你喜欢沧桑的眼睛和销魂的嘴。”麦克喝着苏打水,朱蒂有时也是个好主妇,她会把胡萝卜雕成玫瑰花。

  “其实这没什么差别,因为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兴趣所至,但我们爱得专一。”

  “别忘了世上还有博爱的人。”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亲爱的。”艾伦把一块胡萝卜玫瑰挑出来放在一边,他说,“上帝就很博爱,可上帝也不吃胡萝卜,我们没必要为每件事都找个参照物。”

  “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

  尼克想到了凯西,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他现在还爱着她么?是否想到她在新郎的注视下往后抛花球的样子就心痛?

  他们曾经一起努力过,互相迷恋上对方,也曾经有过一段好日子。

  人们相信如果两个人未能长相厮守,那一定是其中一个的观念出了问题。他们之间的确有问题,尼克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现在想起凯西,就像想起一幅画,有点不可思议,反正没什么感情可言。

  现在占据他头脑的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种感觉令人不安,但同时又令人痴迷。坠落的感觉有时就是这样,像飞,又可怕,因为注定要灭亡。

  艾伦给出了一个具体的例子,他和麦克正在热恋中,陷在情网里。

  晚餐结束后,尼克回到那个小房间。利奥仍在熟睡,他需要更多睡眠,需要安静和休息,还需要一些关心。

  这里没有窗户,所以不会有午夜梦回时月光透过窗子的好事。灯光落在利奥熟睡的脸上,阴影使他的眼窝更深。

  谁能说出他的真面目?

  尼克忽然起身把灯关上了。

  他在黑暗中静静坐着,睡着后做了一个梦。

  他很久没有做梦了,因为白天让他喘不过气,所以晚上总是睡不好。

  他梦见一场战争,他的梦已经不再是海洋,不再是泡沫和沙砾,而是战场、壕沟、到处都是尸体。城市里没有人,全城的人想必都死了,沟渠里流淌着血水,浸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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