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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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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太君一看宗保学会了,打得还不错,笑呵呵地说:“宗保,不用再练啦,你已经摸到了要领,学会了全部的招数,日后不断习练,自会越练越精。今夜,回去好好歇息,明日起程进京。”

杨宗保闻听,满心欢喜,躬身抱拳:“祖母,孙儿记下啦!”

说罢,他祖孙二人高高兴兴地走出花园,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佘太君吩咐杨洪摆齐酒宴,唤来了杨门的男女众将,一是共吃团圆饭,二是为杨宗保饯行。在酒宴之上,佘太君向全家人等说明了杨宗保此番进京的用意,全家老小无不连声赞同。

有的说:“咱杨家世代忠良,决不能看着周恒威这贼子篡夺大宋的江山!”

有的说:“西夏大军压境,国难当头。咱杨家可不能因为守孝,放下国事不管。”

佘太君见全家长幼,如此深明大义,十分高兴,又对杨宗保说:“宗保,此番进京,你要见机行事。如果前敌军情不紧,先回府与祖母禀报信息;如果前敌军情紧急,你便速去延安府助战。”

“孙儿定遵祖母的嘱咐!”

“还有一事,我杨家在此守孝,期限未满,没有朝廷圣旨,私自回京,本属有罪。所以,进京之后,你千万不要泄露进京的真情。若有不慎,一旦被奸佞知晓,定会横生枝节,圣上也会问我杨家欺君之罪。宗保,祖母之言,切勿忘记!天色不早,快快上路吧!”

“祖母放心,孙儿拜辞啦!”

杨宗保拜辞了祖母、伯母、婶娘和各位长辈,走出客厅,来到院中,见杨洪早已牵马在那里等候。他大步上前,接过马缰,仔细一看:盔甲装在了褥套里,走线铜锤藏在了褥套底下,各种需带之物,准备得十分齐全。于是,牵马走到府门之外,抖缰欲行。

此时,穆桂英领着儿子杨文广和女儿杨金花匆匆赶来,上前嘱咐道:“宗保,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如果西夏真的犯我大宋疆土,你可进奏万岁,调咱杨门女将前去杀敌灭寇!”

杨宗保笑了笑说:“桂英,请你耐心等候。探到信息,我定会捎书回府。”

杨文广走来,拽住杨宗保的衣角,说:“爹爹,我也要跟你前去!”

杨宗保笑着说:“文广,你年纪还小。等长大了,爹爹再带你去,让你为国杀敌!”

杨文广丢开衣角,点了点头。

杨宗保又叮嘱了女儿杨金花几句,然后,抱拳说道:“桂英,你要多多保重!”说罢,抖动丝缰,双脚磕镫,离开杨府,奔东京而去。

杨宗保进京探听消息心切,一路之上,日夜兼程,催马如飞,不几日便到了京城的郊外。当他走到十字路口时,忽见正北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有的牵着狗,有的架着鹰,有的扛着网,有的提着绳。在队伍的后面,有一匹枣红大马,马上坐着一个顶盔披甲的人。杨宗保定睛一看,觉得十分面熟,心想:“哦?这不是东床驸马、京僚大帅周恒威吗?嗐,怕碰上他,就偏偏地碰上了他,真是冤家路窄呀!嗯,我得赶紧躲开,万一被他认出我来,到万岁面前动上一本,说我私自进京,那还了得?”想到这里,杨宗保把头一扭,用手把白色的缎帽往下拽了拽。

杨宗保刚想拨马,可是来不及了,只听周恒威高声喊道:“来人可是杨少帅?”

杨宗保闻听周恒威呼唤,无可奈何,只得前去相见:“卑职杨宗保参见驸马!”

周恒威暗想:“嗯?他不在火塘寨守孝,到这儿干什么来啦?我给恒武写信让杀死他,怎么他还活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哦,明白啦。西夏发兵围困了延安府,高君保、赵德芳出征,定是杨家知道了,佘太君派他到京城打探消息来的。嘿,这事真巧,正好遇上了我。如果遇上别人,说不定要将他放过。可他遇上了我,我怎能叫他走脱?”想到这儿,马后急加一鞭,来到杨宗保面前,收住马缰,拦住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哈!杨少帅,你不在火塘寨为你父帅守孝,到此何事啊?”

杨宗保一看实在躲不过去了,急忙甩镫离鞍,抱拳施礼道:“卑职不知驸马到此,万望宽恕!”

“嗳,常言说,‘不知者,不为罪。’起来,起来,何必过谦?”

“多谢驸马。”

周恒威离鞍下马,问杨宗保说:“杨少帅,圣上有旨,要你杨家守孝三年。而今,你离家外出,莫非孝期已满?”

“孝期未满。”

“哦!少帅离府,意欲何往啊?”

“卑职意欲进京。”

“进京有何贵干呢?”

杨宗保深知周恒威不怀好意,灵机一动,说道:“驸马,卑职进京,不为他事。只因好久未能见到我家皇舅八贤王,心中十分想念。故此前来京城,探望我家皇舅!”

周恒威明知杨宗保说的不是真话,便以假当真,随声附和地说:“是啊!许久不曾见面,理应探望。杨少帅,我也想要回返京城,你我一路同行吧!”

杨宗保不便推辞,只好说道:“也好,咱们一路同行。”说罢,二人搬鞍,并马前行。

杨宗保一边走,一边思想:“临行之时,祖母一再嘱咐,千万可不能泄露进京的真情。如今,这周恒威偏要与我同行,他显然不怀好意。我如何甩开他呢?”想着,想着,不觉来到了城内。

此时,天色已晚。杨宗保对周恒威说:“周驸马,已经进京,请你先回府,卑职要到南清宫探望我家皇舅,有暇再去拜望!”

周恒威哪肯放走杨宗保哇?急忙说道:“嗳!杨少帅,你我分别,三年有余,今日有幸相会,怎能不在一起叙谈叙谈?杨少帅,你看,天色已晚,请你屈尊到我的府内稍坐片刻,用过晚餐,再去南清宫,也不为迟啊!”

杨宗保说了一句“卑职不敢打扰”,便拨马要走。

周恒威慌了,打马抢前一步,拦住杨宗保的去路,假装生气地说:“杨少帅,我一片赤诚,邀你进府,难道你不肯赏光?”

“不,不,不!”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杨宗保觉得进退两难,暗想:“如若再次拒绝,一则失礼,二则惹他生疑。不如先随 他进府,再见机行事。”想到此,杨宗保抱拳说道:“周驸马,盛情难却,(奇*书*网^。^整*理*提*供)卑职只得打扰啦!”

“哪里,哪里!贵客光临,我周府生辉呀!哈哈。。。。。。”说罢,又连连催促杨宗保,同他并马而行。

转眼之间,二人来到了府门已外。杨宗保抬头一看,只见:

一座高大门楼,

红漆楹柱擎雕梁。

两杆门旗分左右,

一对石狮蹲两厢。

四个纱灯一字挂,

照得门前亮堂堂。

不过,此府并非京僚大帅府,而是驸马府。这座驸马府,距离皇宫很近,只隔着一道墙。从后门儿过去,就能走进皇宫。

周恒威和杨宗保来到驸马府前,离鞍下马,二人并肩前行,穿堂过院,来到待客厅。周恒威急忙吩咐左右与杨宗保看座,上茶,左右奉命而去。

杨宗保落座,四下一看,见厅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墙壁雪白平似镜,

彩绘藻井甚新鲜。

名家字画满墙挂,

山水人物皆齐全。

紫檀条几明又亮,

上摆胆瓶与古玩。

八仙桌子几前放,

太师椅子摆两边。

杨宗保正在观看,家将端来了香茶。周恒威亲手接过,送到杨宗保面前,毕恭毕敬地说:“杨少帅,请用茶,请用茶!”

杨宗保喝完一杯茶,起身致谢,告辞。周恒威一边挽留,一边命仆人摆宴。说话间,酒宴摆上,杨宗保只得入席。这桌宴席,既有干鲜果品,又有山珍海味,杯盘罗列,丰盛不同寻常。周恒威说了声“上酒”,一个仆人应声端来一只亮银雕花酒壶,来到席前,给周恒威和杨宗保各斟了 一杯。

这时,周恒威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道:“杨少帅,今日有幸,途中巧遇,又蒙屈尊,光临敝府,使我不胜欣喜。我无以为敬,来,来,来,请共饮这杯水酒吧!”

在仆人斟酒时,杨宗保就留心察看,一壶酒同斟两杯,没有异常迹象;再离开酒,清清亮亮,丝毫不浊,不象有毒。所以,在周恒威举杯敬酒时,就爽快地端起酒杯,对周恒威寒暄了几句,便一饮而尽。

欲知杨宗保酒后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杨宗保饮酒中计

周恒威杀人栽赃

杨宗保喝完第一杯酒,没有异常的感觉;喝罢了第二杯酒,仍然没有异常的感觉;第三杯酒刚刚下肚,忽觉脑袋“嗡”地一下,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他强打精神,看了看周恒威,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由暗暗思量起来:“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莫非是我连夜赶路,过于疲劳?莫非是我午饭未吃,腹中饥饿,不能承受空腹之酒?”想到这里,手扶椅把又想站起,可是心慌头晕,站立不起。

周恒威见杨宗保想起不能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他很快又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杨少帅,你怎么啦?”

杨宗保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想是贪杯喝多了。”

“噢!是有了醉意,不要紧。来人,快端醒酒汤来!”

“是!”一个仆人应声跑了出去,眨眼之间,便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周恒威凑到杨宗保跟前,慢条斯理地说:“少帅,这是一碗鲜鱼加醋做的醒酒汤,解酒有奇效,快快喝下去吧!”

“不,我稍稍歇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周恒威见杨宗保不肯喝,便向端汤的仆人递了个眼色,说道:“少帅醉意太深,想是端不住碗,赶快服侍少帅喝汤!”

周恒威话音一落,就见一个仆人站到杨宗保的身后,用双手夹住了杨宗保的脑袋。那个端汤的仆人,一手捏住杨宗保的鼻子,一手端汤碗,“咚咚咚”,将一碗汤全给杨宗保灌了下去。

这碗醒酒汤一下去,杨宗保立时两眼发黑,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地上,昏厥过去。

杨宗保突然栽倒在地,是不是喝了药酒啦?不错,他不光喝了蒙汗药酒,还喝了蒙汗药汤。有人要问:“周恒威与杨宗保喝的是同一壶酒,为什么周恒威没事儿啊?”诸位不知,家将倒酒用的酒壶,不是一般的酒壶,而是一个转心壶。这种壶,往左一转,倒出的是一种酒;往右一转,倒出的是另一种酒。杨宗保与周恒威喝的酒不同,所以周恒威没事儿。尽管如此,周恒威还是不放心,又命仆人把事先做好的蒙汗药汤给杨宗保灌下,使得杨宗保立时栽倒,昏厥过去。

周恒威看这昏倒在地上的杨宗保,心中暗喜:“杨宗保哇杨宗保!没想到你没有死在火塘寨,却要死在我这驸马府喽!”

他正要吩咐仆人下毒手,突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低声说道:“驸马爷,大事不好啦!”

周恒威急问:“何事?”

“方才,小人在大街上听人议论纷纷,说。。。。。。”

“说什么?快讲!”

“说周总兵被人杀死啦!”

“什么?”

“周总兵被人杀死啦!”

“啊?是谁杀的?”

“没说姓名,只说是总兵府里的一个家丁。此人武艺高强,众家将不敢与之交手。周总兵上前交锋,被他一刀劈死。逃跑时,还把人头给提走啦!”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周恒威闻听此言,低头沉思:“哦——我暗中梢书,让兄弟恒武行刺杨宗保之事,一定是被杨宗保给事先识破了。不然,杨宗保为何贸然进京?我兄弟恒武为何突然被人杀死?嗯,杨宗保,今天你落在我手,休想逃脱,我若不把你锄掉,怎与我家兄弟报仇?”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杨宗保腰中的宝剑摘下,“刷”抽了出来,向杨宗保刺去。可是,剑尖刚要到杨宗保的前胸,周恒威突然又将宝剑收了回来,他想:“不能莽撞!杨宗保来到我府,被许多官民亲眼所见,我若一剑将他刺死,必然引起众人的议论。佘太君闻知,岂能与我善罢甘休?我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周恒威正在思想杀害杨宗保的计策,忽听外面宫娥喊道:“驸马爷,公主请你回去安歇!”

周恒威一听“公主”二字,忽然计上心来,随即答道:“回禀公主,说我顷刻便回!”接着,便把两名心腹仆人唤了过来。谁呀?就是斟酒、灌醒酒汤的那两个人。他俩的外号,一个叫王拍马,一个叫张溜须。周恒威对他俩说:“哎,我待你二人怎样?”王拍马和张溜须急忙点头哈腰,满脸赔笑地说:“驸马爷,你待我二人恩比天高,胜过生身之父哇!”

“慢,怎可如此讲话!不过,我诚然把你二人当做了心腹,有事毫不相瞒。”

“驸马爷,有什么事儿,你尽管直说,小人一定效劳!”

“刚才,你二人也听见了,我胞弟已经被人杀害,还把首级给提走了。”

“是啊,是啊!那凶手是谁呀?”

“不是别人,就是面前这个杨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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