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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慈禧前传-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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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冲你,我就等个十天半个月。” 
  半个月过去,音信毫无。奎大奶奶倒是把话带到了,载澂却办不通。这件事他只有去求宝洌В酥驹诒爻桑匾馑凳恰耙丫鹩α巳思伊耍 薄
  “我的大爷,你真是少不更事!驻防的副都统,又是广州,能说换就换吗?”宝洌Т笠∑渫罚骸罢卓浅隽嗣奈抻谩U饣埃以趺锤惆⒙耆ニ担俊薄
  “我不管!”载澂撒赖似地说:“你去想办法。” 
  “办法倒有,我把你的事儿,和盘托出,你肯挨顿揍,兆奎的副都统就当上了。” 
  这叫什么办法?载澂自然不肯,宝洌П荒ゲ还鹩κ砸皇裕且惶炷艹晒θ床恢馈!
  “只好等吧!”奎大奶奶听说了经过,也只好这样万般无奈地表示。 
  又等了半个月,这天奎大奶奶正打算带着小云上前门外去听戏,只见院子里闪进来一个人,高声喊道:“大嫂!”接着便请了个双安。 
  “啊!”奎大奶奶倒有些忸怩了,“二弟,是你!” 
  “是的。”兆润神色自若地说,“特地来给大嫂请安。” 
  “不敢当,不敢当!”奎大奶奶不能不以礼相待,“请屋里坐。小云,拿茶,拿烟。” 
  于是兆润从从容容地进入堂屋,坐下来先打量四周,古董字画,窗帘椅披,色色精致,便赞一声:“真是好地方!” 
  奎大奶奶矜持地微笑着,心里在打主意,如何早早将这位不速之客送走。 
  兆润的话却还未完,接着又说了:“怪不得大嫂不想回家了。” 
  这句话不中听,奎大奶奶只能装作不听见,心里却更觉得他是早走早好,因而开门见山地问:“二弟,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只是老没有见大嫂,怪惦念的,特为来看创。” 
  “多谢你惦着。”她又追一句:“二弟要是有事,请说吧! 
  自己人不用客气。” 
  最后这句话是假以词色的表示,兆润就不必惺惺作态了,苦着脸说:“还不就是那一个字吗?” 
  “那个字?” 
  “穷!”兆润又说:“弟媳妇又病了,小三出疹子,小四掉在门前沟里,差点儿淹死。唉,倒霉事儿不打一处来。” 
  “噢!”奎大奶奶慢吞吞地说,“我手里也不富裕。不过,二弟老远的来,我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说着,便将手里的手巾包解了开来,里面有两张银票,一张十两,一张五两,本想拿五两的给他,不道兆润先就说在前面。 
  “多谢大嫂,不用全给,只给我十两吧!” 
  奎大奶奶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在说:倒真以为自己挺不错的,全给!然而那张五两头却拿不出手了。 
  由此开端,隔不了三五天,兆润便得来一趟,他也真肯破工夫守伺,总是等载澂不在家的时候来。护卫因为未奉主人之命,也没有听奎大奶奶说什么,不便拦他,所以他每次都能找着“大嫂”,伸出手来,也总有着落,不过钱数越来越少,当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事。 
  渐渐地,奎大奶奶不能忍耐了,终于有一天发作,“你倒是有完没有完!我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她厉声质问。 
  “就是大嫂说的,自己人嘛!”兆润涎着脸说,“大嫂,你那儿不花个几两银子?就算行好吧!” 
  “好了!这是最后一回!”奎大奶奶将一张二两的银票摔在地上。 
  兆润还是捡了走,而且过不了三天还是上门。这一次护卫不放他进去了。 
  “找谁?” 
  “咦!”兆润装出诧异的神色,“怎么,不认识我了?老马!” 
  “谁认识你?得,得,你趁早请。” 
  兆润一时面子上下不来,既不能低声下气跟他们说好话,便只有硬往里闯。这一下自然大起冲突,好几个人围了上来拦截,其中一个出手快,叉住兆润的脖子往外一送,只见他踉貂跄跄往后倒退,却仍立脚不住,仰面躺了下来。 
  如果他肯忍气吞声,起身一走,自然无事,但以兆润的性情,不肯吃这个亏,存着撒赖的打算,希望惊动奎大奶奶,好乞怜讹诈,便站起来跳脚嚷道:“你们仗势欺人。我跟你们拚了!” 
  这一声喊,惹恼了载澂的那些护卫。在王府当差的,最忌“仗势欺人”这句话,所以这一下是犯了众怒。领头的是个六品蓝翎侍卫,名叫札哈什,曾在善扑营当差多年,擅长教门的弹腿和查拳,这时出腿一弹,将个正在揎拳掳臂的兆润,扫出一丈开外,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这一次兆润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打死人罗!救命啊!” 
  极声高喊。 
  “这小子作死!”札哈什咬着牙说:“把他弄进去。” 
  于是上来三四个人,掩住他的嘴,将他拖了进去,在马号里拿他狠揍了一顿。揍完了问他:“服不服?” 
  怎么能服?自然不服,但不服只在心里,口头上可再不敢逞强了,“服了!服了!”他说:“你们放我回去吧!” 
  “当然放你。谁还留你住下?”札哈什说,“可有一件,你以后还来不来?” 
  “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好。我谅你也不敢再来了。你走吧!” 
  开了马号门,将兆润撵了出来。他只觉浑身骨节,无一处不酸痛,于是一瘸一拐地先去找个相熟的伤科王大夫。 
  “二爷,你这伤怎么来的?是吃了行家的亏,皮肉不破,内伤很重,可得小心!” 
  “死不了!”兆润狞笑着,“你先替我治伤,再替我开伤单。 
  这场官司打定了。” 
  王大夫替他贴了好几张膏药,又开了内服的方子,然后为他开伤单,依照兆润的意思,当然说得格外重些。 
  回到家却不肯休息,买了“盒子菜”,烙了饼,把他一帮好朋友请了来,不说跟奎大奶奶索诈,只说无端受那班护卫的欺侮。向大家问计,如何报仇雪恨? 
  “澂贝勒还不算不讲理的人,应该跟他说一说,他总有句话。”有人这样献议。 
  “他能有什么话?还不是护着他那班狗腿子!我非得双那班狗腿子吃点苦头,不能解恨。”兆润问道:“咱们满洲的那班都老爷,也该替我说说话吧?” 
  “来头太大。谁敢碰?” 
  “润二哥,”兆润的一个拜把兄弟说,“你如果真想出气,得找一个人,准管用。” 
  “谁呀?” 
  “五爷。”这是指惇王。 
  “对!”兆润拍桌起身,顿时便有扬眉吐气的样子,“这就找对了。” 
  如果是想在载澂身上出一口气,只有请惇王来出头。当然,能不能直接跟他说得上话,或者他会不会一时懒得管此闲事,都还成疑问。但要顾虑的,却还不在此。 
  “老二,”兆润的一个远房堂兄叫兆启的说,“你别一个劲的顾前不顾后,第一,得罪了六爷,犯不上,再说句老实话,你也得罪不起。第二,这件事到底是家丑,不宜外扬。” 
  前半段话,兆润倒还听得进去,听得后半段,兆润便又动了肝火,“照你这么说,我就一忍了事?”他又发他大哥的牢骚,“我们那位奎大爷,才知道什么叫家丑!如果我要替他出头理论,他能挺起腰来,做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儿,我又何至于吃那么大的亏?” 
  在旁人看,家丑不家丑的话,实在不值得一提,因为家丑能够瞒得住,才谈得到不宜外扬,如今“澂贝勒霸占了兆奎的老婆”这句话,到处都能听得到,已经外扬了,却默尔以息,反倒更令人诽薄。要顾虑的是不宜得罪恭王,诚如兆启所说的,兆润也得罪不起。 
  “三个人抬不过一个理字去!六爷挺讲理的,也并不护短,澂贝勒的事,他是不知道,知道了不能不管。照我看,最好先跟他申诉,他如果护短不问,就是他的理亏。那时候再请五爷出头,他也就不能记你的恨了!” 
  说这话的,是兆润的一个好朋友,在内务府当差,名叫玉广,为人深沉,言不轻发,一发则必为大家所推服。此时提出这样的一个折中的办法,包括兆润本人在内,无不认为妥当之至。 
  于是就烦玉广动笔,写了一张禀启,从奎大奶奶失踪谈起,一直叙到护卫围殴。第二天一早,请兆启到恭王府投递。 
  恭王府的门上,一看吓一跳,尽管澂大爷在外荒唐胡搞,还没有谁敢来告状。这张禀启当然不敢贸然往里投递,直接送到载澂那里。 
  载澂很懊恼,但却不愿责备札哈什。想跟奎大奶奶商量,却又因为替兆奎谋取副都统的缺,不曾成功,难以启齿,一时无计可施,便把这张禀启压了下来。 
  一压压了半个月。而兆润天天在家守着,以为恭王必会派人来跟他接头,或是抚慰,或是询问,谁知石沉大海,看来真的是护短而渺视,心里越觉愤恨。于是又去找玉广,另写了一张禀启,半夜里就等在东斜街惇亲王府,等到惇王在五更天坐轿上朝,拦在轿前跪下,将禀启递了上去。 
  奎大奶奶的事,惇王早有所闻,只是抓不着证据,无法追问。这时看了兆润的禀启,勃然大怒,在朝中不便跟恭王谈,下了朝,直接来到大翔凤胡同鉴园坐等。 
  等恭王回府,一见惇王坐在那里生气,不免诧异,但亦不便先问,只是亲切地招呼着。老弟兄窗前茗坐闲话,看上去倒是悠闲得很。 
  也不过随意闲谈了几句,惇王还未及道明来意,听差来报,总理衙门的章京来谒见,恭王一问,是送来一通曾纪泽的奏折。往来指示及奏复,一直都用电报,往往语焉不详,这道奏折是由水路递到。由于奉有谕旨,凡是对俄交涉的折件,交惇王、恭王、醇王及翁同和、潘祖荫公同阅看,所以总理衙门的章京接到奏折,先送来请恭王过目。 
  为了尊礼兄长,恭王拿着折子先不拆封,回进来向惇王说:“曾劼刚来的折子,大概这些日子交涉的详情,都写在上头了。五哥,”他将折子递了过去:“你先看吧!”这些地方,惇王颇有自知之明,照他看:“办洋务找老六,谈军务找老七”,他自己以亲贵之长,则约束宗亲,维持纪纲,责无旁贷,所以不接折子。 
  “不必!你看好了。” 
  于是恭王拆封,厚甸档的折子,共有十四页之多,定神细看了一下,然后念给惇王听: 
  “臣于七月二十三日,因俄国遣使进京议事,当经专折奏明在案。八月十三日接奉电旨:‘着遵叠电与商,以维大局。’次日又接电旨:‘俄事日迫,能照前旨争重让轻,固妙;否则就彼不强中国概允一语,力争几条,即为转圜地步。总以在俄定为要。’各等因,钦此。臣即于是日往晤署外部尚书热梅尼,请其追回布策,在俄商议。其时俄君正在黑海,热梅尼允为电奏,布策遂召回俄。” 
  “原来是这么召回的!”惇王插了句嘴,他是指俄国驻华公使布策被召回国一事,“曾劼刚到底比崇地山高明多了。” 
  恭王点点头,接着往下念: 
  “嗣此往返晤商,反复辩论,叠经电报总理衙门,随时恭呈御览。钦奉迭次议旨,令臣据理相持,刚柔互用,多争一分,即少受一分之害。圣训周详,莫名感悚。臣目击时艰,统筹中外之安危,细察事机之得失,敢不勉竭驽庸,以期妥善。无如上年条约、章程、专条等件,业经前出使大臣崇厚盖印画押,虽未奉御笔批准,而俄人则视为已得之权利。” 
  “这也是实话。”惇王又插话,“崇地山这件事,办得糊涂到了极点。沈经笙总说他好,我就不明白,好在那儿?按规矩说,沈经笙保荐他,也该连带处分,到现在没有人说话,太便宜他了。” 
  这又是让恭王无从置答的话,停了一下,继续念道: 
  “臣奉旨来俄商量更改,较之崇厚初来议约情形,难易迥殊,已在圣明洞鉴之中。俄廷诸臣,多方坚执,不肯就我范围。自布策回俄后,向臣询及改约之意,臣即按七月十九日致外部照会大意,分条缮具节略付之。布策不置可否,但允奏明俄君。” 
  “七月十九的照会,我记不得了,说些什么?”惇王问说。 
  说的是崇厚所议原约,必须修改之处,大致“偿款”可以商量,“通商”亦可从权,“分界”则不能让步。恭王看他连这些都记不得,那就无须再跟他多说,而且看曾纪泽的折子,所叙的交涉经过,都早由电报中奏明,这个奏折,无非详细补叙一番,别无需要裁决批复之事,便说了句:“都是些说过的事,没有什么要紧!”接着便把奏折放下了。 
  “我这儿倒有件要紧的东西。你看吧!”惇王将兆润的禀帖交了出去。 
  恭王先不在意,看不到几行,勃然色变,及至看完,见他嘴唇发白,手在打颤。气成这个样子,惇王倒反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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