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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医嫁-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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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又麟的失落,令安檐不快。
    他真想打周又麟一顿,把周又麟打醒:“那个女人背叛了你,你为何还要为她伤心?”
    不应该是憎恶吗?
    但是,周又麟比安檐年长。只有哥哥教训弟弟,没有弟弟可以教训哥哥的,故而,安檐忍住了。
    “不打球了,改日吧。”周又麟一脸的失落,他的心灰意冷,藏匿不住。
    他要折身回家,背影有点佝偻的样子。
    安檐被他的失意,刺痛了心头。心里对卢玉的恨,又涌上了,难以遏制。同样,那个可能是卢玉奸|夫的石庭,也令安檐憎恶至极。
    要是安檐遇到这种事,他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砍个稀碎,将她的尸体拿去喂狗,令她一辈子无法投胎转世。
    “又麟。”安檐追上了周又麟,“既然你不想打球,我知道有个地方,酒醇美浓厚,咱们喝酒去?”
    俗话说,借酒浇愁。
    周又麟犹豫下,点点头:“也好,咱们好几年没有好好聚聚,去喝酒吧。”
    周又麟和安檐的感情,是小时候培养起来的。而后,安檐去了他舅舅的军营,时常和周又麟通信。
    周又麟会把京里的局势都告诉他,两人似亲兄弟。
    而后,安檐听说周又麟遭遇如此不幸,未婚妻子溺水而亡。再后来,安檐的母亲告诉安檐,周又麟的未婚妻子卢玉,身怀三个月的身孕。
    安檐就知道,那并不是周又麟的孩子,因为周又麟提到卢玉的死。半句都没有提过孩子。
    对男人而言,孩子和妻子同样重要。
    卢玉死后,周又麟去了南边,安檐在太原府。开头两年,周又麟情绪很低落,不再和安檐联系。
    直到安檐回京,他们才重新联系上。
    上次。周又麟终于从南边回来。安檐却因为要去太原府,没顾上和他说话;从太原府回来,又急匆匆去赈灾。
    这几年。都没有坐下来喝过一杯酒。
    所以,周又麟接受了安檐的邀请,两人寻了间酒肆,彼此坐下。对酌起来。
    周又麟连连喝了三大盏,情绪才稍微安定些。
    “。。。。。。你一定觉得哥哥没出息。”周又麟三杯酒下肚。终于肯说话了。
    周又麟武艺高强,又出身高族,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他英勇聪慧,“没出息”这三个字。很难和他联系上。
    但是,安檐觉得对他对女人这方面,着实叫人生气。
    气他不争。
    他的不争气。真的有几分“没出息”。
    一个女人而已。
    安檐转念又想:“假如菀儿背叛了我,我会不会难过这么久?不不。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从此之后不可能会再想起她。我绝对会比她先放手!”
    这是安檐的骄傲。
    所以,周又麟被人这样折辱,还念念不忘,安檐看来,的确没出息。
    “又麟,你要振作些。”安檐没有否则周又麟的自嘲,只是道,“你如此伤心,我们皆是不忍心。”
    周又麟苦笑,又饮下一杯酒。
    他沉默着,不再说什么,又使劲灌了几杯。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很喜欢她。”周又麟喃喃,似诉说往事,“安檐,你没有见过她,不知她多么美丽可爱。”
    好像安檐见过了卢玉,就能明白他的心情一样。周又麟能感觉到,安檐对他的痛苦无法理解。
    安檐则想:“没见过她,我一点也不遗憾啊。”
    他对卢玉的印象差极了。
    在安檐心里,卢玉应该是个很美但是妖艳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定流转着不安分的光,勾人魂魄,但是轻浮庸俗。
    “安檐,你要是喜欢谁,定然要对她好。”周又麟喝醉了,口齿不清道,“女人真奇怪,你稍微拐个弯,她就不会明白你的心意。
    京里的贵女们,很多人喜欢我,从前我还以为自己不错。如今看来,她们应该都是看重我的身份地位。我这个人,大概一无是处吧!”
    安檐气得半死。
    卢玉简直是毁了周又麟。她让一个男人怀疑自己的魅力,变得没了自信。
    “哪里来的这些废话!”安檐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他,“你文韬武略,出身高门,怎么就一无是处?这天下,没瞎眼的女人多了去!
    你到底是图什么,为何非要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她有什么好,让你如此难以释怀?”
    周又麟睁开微醺的眯眼,憨憨笑了笑,然后眼泪不由自主低落下来:“我深恋她。”
    一句话,说得安檐哑口无言。
    深恋她,所以念念不忘。
    外人无法理解,因为他们不是周又麟,他们不爱慕卢玉。只有深陷其中,才能明白这中间的苦果。
    安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苦恋,他不太懂。
    这顿酒,安檐喝得也有点多。
    他心情糟糕极了。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他借着酒意,把凌青菀约到西花园说话。趁着凌青菀不备,他从背后紧紧箍住她。
    “菀儿,我深恋你。”安檐突然道。
    凌青菀莫名其妙。
    一句话,仍是说得她心头发热,耳根微红。
    “你喝酒了?”凌青菀心头微跳,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朝臣攻讦你了?”
    “什么?”安檐一下子就清醒了,问凌青菀,“朝臣攻讦我什么?”
    他说话时,仍是喷出浓浓的酒香,但是眼睛和声音,全部清明了,没有半分醉态。
    凌青菀不经意间,把自己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
    “哦。。。。。。没、没什么。”凌青菀道,“你这次回来,官家封了你官。我担心有人嫉妒你,说你年轻,故而攻讦你。”
    她有点结巴,一下子就被安檐捕捉到了。
    安檐敏锐看着她。
    “不是这个!”安檐笃定道,“告诉我,你听说了什么?”
    凌青菀微微后退了一步。
    安檐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他手指修长有力,拉得凌青菀动弹不得。
    “我是想。跟着你同行的两位大人。都死在西边。故而,这次功劳是你一个人的,怕有人心有不甘。以此污蔑你。。。。。。”凌青菀道。
    她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试探。
    安檐却倏然笑了下。
    他沉默了,对凌青菀这种猜测并不生气。
    凌青菀见他不说话,抬眸看他。黄昏的晚霞。落在他的眸子里,在他眼里融化。似展开了五彩的锦图。
    他的神情,绚丽莫辩。
    “。。。。。。你不怕?”凌青菀问他,声音不由自主有些小心翼翼,怕触怒他。
    “怕什么?”安檐低头。看着她道,“做得干净,没有任何隐患。旁人不过是猜测,没有证据。
    我出生入死。赈灾、治蝗、压制暴动,他们做了什么?坐在官邸里,指手画脚罢了。我的功劳,岂能分给他们?”
    凌青菀惊愕。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安檐将来是权臣,猜测他对政治争斗心狠手辣。
    不成想,居然是真的。
    “你。。。。。。”凌青菀惊愕,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害怕吗?”安檐问她,声音很飘渺恍惚,“怕跟我这样的人吗?”
    凌青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怔怔看着安檐。
    安檐却一把抱住了她,道:“害怕也没办法,你是我的人,害怕也只有跟着我!”
    “我害怕旁人以此攻讦你,令你万劫不复。”凌青菀声音嗡嗡的,“但是我也知道,朝廷争斗是残酷万分的,心慈手软只能永远籍籍无名,我不害怕你的所作所为。”
    假如那两位大人没有死在西边,跟着安檐回京了,那么反对安肃的朝臣,肯定要说功劳是两位大人的,毕竟他们年长,经验丰富。
    安檐是个孩子,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那时候,官家想抬举安檐,给安檐封官,都是困难重重,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
    朝廷不止一派。
    “菀儿,别害怕,官家信任我!”安檐俯身,在凌青菀耳边道,“想要做好臣子,把官家的心思揣摩好就够了。”
    而后,安檐跟凌青菀解释,兵权,不管是禁军还是地方军队,高级将领,大都不是官家的亲信。
    各方势力掌控朝廷多年。
    而官家,他现在想反抗。应该是卢皇后去世之后,他才想反抗,想把兵权握在自己里。
    安檐是安肃的儿子。
    安肃是文臣,他是天子的老师,是绝对的亲信。所以,安肃的两个儿子,全部送到了军营里。
    这是多年的谋划。
    官家需要重用安檐兄弟。
    所以,安檐去西边之前,官家特意留他在御书房,跟他说:“爱卿此番治蝗赈灾,需得立下大功。”
    他怕安檐不能理解,又加了句,直白对安檐说,“至少要立下能让朕封赏爱卿高官的功劳。陪着爱卿同去的两位老臣,他们背后各有依仗,尸位素餐几十年,与社稷无功,欺下媚上倒是做得娴熟,朕用不上他们,只能指望爱卿了。”
    安檐把官家的话,告诉了凌青菀。
    凌青菀就知道,安檐不过是奉命替官家除掉其他势力的爪牙。
    “你也觉得我是个莽夫,长得比旁人高,就呆头呆脑,胡乱行事吗?”安檐问凌青菀。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分责备,带着浓浓的暖意。
    凌青菀低下了头。
    ***L

☆、第118章商业天才


    安檐满心的郁结,也有很多猜测。
    可是回到家里,瞧见了凌青菀,他的心情顿时转好。别样的念头,全部抛在脑后。
    他和凌青菀说了半晌的话,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脱下鞋袜,安檐也仔细检查一遍。
    鞋袜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果然都绣上了五瓣梅花。安檐拿着这套衣衫,仔细看了半晌,也沉默良久。
    “凌青菀、卢玉。。。。。。”安檐眸光雪亮,盯着那五瓣梅花,心头泛起了一些异样。
    他最终选择将这些心绪压下去。
    安檐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乌云密布,天阴了下来。寒风四起,吹得庭院虬枝簌簌作响。
    安檐还要去营中点卯,用过早膳之后,先去他母亲跟前请安。
    凌青菀也在,。
    他还是穿着凌青菀给他做的那件直裰。
    “。。。。。。檐儿怎么都不换衣裳啊?”姨母瞧见了,“今天阴了天,他还穿那件就有点单薄了,怕要着凉。”
    在场的还有景氏、凌青菀、陈七娘和周氏。小景氏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
    凌青菀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景氏她们,都抿唇笑了。
    安檐初入情场,对凌青菀的情分炙热,谁都看得出来。这份痴心,令人羡慕。
    “他是男人,身体强壮,穿得单薄也无妨,我是空操心。”小景氏看到凌青菀微微低垂的头,就自言自答道。
    这话。总算解了几分凌青菀的尴尬。
    “天也凉了,该换厚衣裳了。”景氏在一旁道,“你们府上冬季的衣裳做好了不曾?若是还没有做好,让菀儿帮着做,左右她也没事。”
    这是希望凌青菀再给安檐做一件
    凌青菀最近的确没事。
    况且,旁人都已经知道了安檐只穿她做的衣裳,扭捏也会显得矫揉造作。
    “我最近是闲得很。”凌青菀顺着她母亲的话。笑着对姨母道。“若是有些针线交给我,我也解个闷。我还打算教蕊娘针线,这就顺便一起做了。”
    “那好。我回头叫人拿些给你。”小景氏也不客气,笑着道。
    早膳之后,凌青菀和母亲、大嫂回房,蕊娘还没有醒。她昨天跟着凌青桐出去玩。不知从哪里喝了浓茶,一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知道天亮才堪堪阖眼。
    凌青菀母女没有打扰她。
    “娘,我。。。。。。”走到院子门口,陈七娘原本该回她的院子。她却支吾着,站在原地,似乎有话想跟景氏说。
    景氏见她欲言又止。愣了下,又心头大喜。
    莫不是有了身孕?
    陈七娘进门两个月了。倘若有了身孕,也该察觉。
    “进来说话!”景氏脸上全是笑容,甚至小心翼翼要搀扶陈七娘。
    陈七娘反而有点吃惊。
    她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她婆婆的想法,脸上有点尴尬。
    进了屋子,丫鬟端了热茶来,陈七娘、景氏和凌青菀都捧了茶盏暖手。
    从外头进来,手有点冰凉。
    初冬时节,天阴了就特别冷。刚刚降寒,人才从温暖舒适的秋天过来,有点不适应。
    “娘,我尚未见孕。”陈七娘喝了口茶,开口直接道。
    她的坦白,叫景氏微讶。
    虽然失望,景氏倒也喜欢陈七娘这种直爽的性格,什么都说得明白。
    这样最好了,景氏就怕婆媳猜来猜去的。
    “。。。。。。娘,媳妇这几日,有个念头,想和娘商量商量。”陈七娘不等景氏说什么,继续道。
    “什么事啊?”景氏慈爱问她。
    凌青菀也好奇。
    “前不久的大旱,今年冬天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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