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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少将军滚远点-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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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前后移动,不时把受伤倒地的兵圈起来,有人上来救起。封安赶车就要随着阵法或前或后,还必须走得平稳。

里面用完,奶妈们再有信号发出,在车厢壁上敲几下,封安就拿手中鞭子回敲几下,表示知道。这就可以跑得颠一下,不用雨夜中再在阵中寻找平地。

附近有翠姑她们的车,十一公主和妯娌们的车,赶车的也全是好手。阵往前,他们就前,阵往后,他们就后。

他们在中间阵中,由左右两阵保护。左右两阵中,也有马车,是一些缁重,再就是不能打仗的官员们和伤兵。族长的儿子也在这里,帮人救治伤口。萧老夫人特意送给慧娘的医生,因医术高明,也在这里。

孟轩生这一回胆气壮,见马明武等先生们衣巾一脱,就拿刀剑。他也一定跟着去,只是不在阵法外围就是,帮着见到有伤兵,就下马去扶到自己马上,送回治伤。

忽然而来的张宝成,久读兵书,随父征战也是幼年开始。带的人,一半儿是他的兵,有对敌经验,一半儿是他新招的土匪强盗,全是悍然不顾的性子。

比郡王们的人还要杀伤力强。

没小半个时辰,用血冲破两座大阵。中间大阵受到乱马冲开,张宝成本能的知道这中间马车里必然有重要的人,像萧夫人,像萧护新生的儿子,他手持双锤冲过来,一锤击散翠姑坐的车辕。

车轰然倒地。

十一公主和妯娌们听到翠姑尖叫声,十五奶奶杨氏奋力跳下车,雨水冲到她面上,她也不能控制的尖叫一声。

见一个满面坑坑洼洼的鬼,头发胡乱扎着,手上一对锤倒是闪亮中看,正和护车的人斗在一处。

正是半夜,正是战场中死人多的地方,忽然见到张宝成大帅,杨氏不叫才怪。

十一公主等人不顾害怕,伸头去看,也尖叫几声:“鬼啊!”

张宝成遁声看来,见又是几个女子,他一锤击退面前缠斗的人,打马往这里来看可有萧夫人母子。

马蹄的的近了。五步,三步……此时土匪进来得多,士兵们救护不及。杨氏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双手握剑,横眉怒目在身前。

她才学的,不过当玩儿似的,不等张宝成到面前,就大喝一声,用力一劈。张宝成哈哈大笑,手中一锤击飞杨氏剑,一锤对着杨氏脑袋就击下来,大喝:“凭你也敢?受死吧!”

杨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块花花绿绿的东西对着张宝成就砸过来,张宝成见是个茶碗,击飞。又扔过来的,是个包袱……

十一公主和豆花把车上东西扔个不停,再扔,反手抱住的竟然是七奶奶颜氏,再没有东西了。颜氏和祝氏对看一眼,咬咬牙,手中不知哪里多出来的一刀一剑,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对着半人不鬼的张宝成就冲。

张宝成也到车前,扔东西对他实在不能阻挡。

双锤在雨水中飞旋如风,激得雨水打在十一公主和豆花面上生疼。她们泪流满面,哭着喊着:“不要!”

人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双锤分别对颜氏和祝氏砸去。

忽然珠光现!

瞬间明亮了一下。

黑暗的雨水中,忽然让这明亮激得如白光万道!

一道刀光如从深海而出,席卷无数珍珠现于人世间。

“当当!”两声,刀光架住双锤。大力涌来,张宝成以为全是女子没防备,身子往后就歪,座下马也吃不住力,后退几步。

他用力瞪着面前女子,丰满,面白如玉,雨夜中如玉人般发光。手中宝刀如明珠光,正是萧夫人慧娘。

晕倒在地的杨氏悠悠醒来,喃喃:“夫人。”又见一道浓浓黑影当头罩下,是她们坐的马车惊了马,场中乱走,直对着杨氏辗来。

慧娘举刀,口中一声娇叱:“开!”断了车辕,拉车的马狂奔而去。马车中人尖叫着,马车用力落地,杨氏还在车下。

慧娘用力一脚,把杨氏平平踢飞出去,和旁边落地的翠姑等人撞在一处。大家叫上一声,互相抱住。

才要大哭,又想到这里不是哭的地方。

再看夫人,和张宝成激战起来。

张宝成为血海深仇,几乎把吃奶力气都用上。慧娘则是护子,更是凶狠无比。她先开始没认出张宝成,就见到阵法乱了,翠姑她们在危险。去衣就是盔甲,刀在身边,把孩子给奶妈,跳下车奔来,恰好救了杨氏等人,又从双锤上认出张大帅。

这一认出,慧娘更不会客气。她自有孕后,出月子心全儿子身上,也没有动过刀。初下车时身子胖重,有些束缚。此时大雨如注,打得赘肉似乎全没有。没舞几下子,身法甩开,越战越勇。

张宝成是恨中加恨!千年恨,万年恨……

慧娘是仇上加仇!野狼谷死去的人,有些和十三少很好;出野狼谷大帅挨冤枉军棍;姚将军险些死在张氏父子帐篷中;京乱死去的人……一幕幕在心头。

身后,还有自己小小的谨哥儿。

说不出来哪一个更英勇,不过全用上全力。

翠姑等人对着雨水拼杀的夫人和那鬼,心中敬佩渐生。都想去帮帮慧娘。可是不敢进前,往前些,他们刀锤甩开的雨水都能打疼人。

十一公主和豆花嘀咕几句,豆花虽然白了脸,可公主鼓励她:“不然我们全会死。”豆花用力点头:“好。”

主仆两个人在车里找出来绳子,一头打了一个活结,豆花拿着前端,在地上对着张宝成身后爬去。

张宝成最近功夫大涨,可慧娘功夫一向不弱,又为护儿子,两个人一时间不分上下,可身边动静还是注意的。

见一个人往自己脚下爬,张宝成跳开,用力大喝:“滚!”豆花吓得一骨碌滚爬回来,有滚也有爬,缩在十一公主身边不敢再去。

十一公主凛然:“我去!”抢过豆花手中活结绳子,把阻拦自己的豆花一推,她是小跑着过去。这中间还有来救夫人的人和土匪乱兵打斗。十一公主在刀光剑影中飞快穿过,把活结绳子往地上一扔,跑回来见到张宝成错步,就要踩中时,用力一收。

才要欢呼,却收了一个空,张宝成脚并没有踩中。十一公主用力过度,自己跌在后面才过来的杨氏身上,两个人双双倒地。

颜氏和祝氏过来扶,也看清楚十一公主的用意。祝氏接过绳子:“我去!”就见张宝成一个趔趄,翠姑她们大声欢呼:“套住了!”

翠姑也看到豆花动静,明白过后,也找绳索打了一个活结。张宝成让开十一公主的绳套时,就没看到翠姑她们把绳套安置好。

这一踩,就中。

脚上一紧,受人牵制。张大帅怒喝一声,左手锤下击,左脚用力抬起要断绳时,刀光闪在面前!

慧娘一刀劈下张宝成大好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雨水中,张大帅死而不能闭眼,像怨恨自己不能报仇,又像不能相信身死。

有乱兵马蹄踢来踢去,张大帅头最后不知去往何方。

“救命啊!”谢少夫人大叫。

马车门让人劈开,几个土匪正在拉扯她。奶妈抱着孩子避到车里面,陈妈妈在里面抱哥儿,冯妈妈握着一把刀,目光严厉瞪着!

张家见慧娘得手,松一口气后,比慧娘还要快的赶回车前,一刀劈死一个土匪,又和两个土匪缠斗着离开。

萧成手使两根峨眉刺,舞得飞快从车下钻出,面上全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和着雨水往下流。

马蹄声乱,又是一拨子乱兵冲来。慧娘抡刀才要迎战,见银甲闪亮,长枪如龙,大帅到了。萧护手中一杆枪使得如骄龙出水,命慧娘:“回车里去!”

谨哥儿在这个时候哇哇大哭起来,他饿了,这是他开饭的时候。

夫妻在雨水中深深对看一眼,慧娘把丈夫游龙戏水般身形深刻心中,而萧护也看清慧娘湿发乱散面容。

慧娘回车里,才要接孩子,冯妈妈快手快脚递来衣服,只说一个字:“湿!”慧娘飞快换衣服,冯妈妈帮她去头盔,擦露出头盔的湿发和面上雨水血水。

谨哥儿见母亲不来理睬,更哭得撕心裂肺,摧动外面父亲心肠。听儿子忽然不哭,大帅心才安定下来,在十三怀里了。

雨水更大的下来,雨幕如帘,视线模糊。大帅要用心才能看清敌人,而敌人也同样眼前不清。

慧娘喂着儿子,听着外面雨水“唰”一声,又再次“唰!”她不用看,眼前也出现丈夫在黑暗雨水中,长枪舞出去,挑起来一片雨水,如飞如旋。再舞回来,又是一片雨水飞珠,可以伤人。

长枪回旋弹动,都似在慧娘面前。

车,重新稳起来,马似乎又系上。顺着车缝流进来的雨水也忽然没有了。外面扯好弄乱的油布,车厢里一点一点闷热起来,又黑暗。

在这黑暗中,慧娘美丽的眼眸如猫儿眼般放着光彩,手臂牢牢抱着儿子,耳朵听着外面枪挑雨水声。

在这和着雨水喊杀声,几乎细不可闻的枪声“唰唰”中,慧娘泰然自若端坐着。她知道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必然给自己一片安宁,以儿子一片安宁地。

近天亮时,雨水停下来。草地上一片狼藉,处处血战痕迹。萧护已冲到山下,回首身后,郡王们兵天亮前不支退去,退得旗歪倒斜,自己也互踩伤不少人。

而张宝成的五万人,见到张大帅死,军心涣散。他的兵还能支撑到最后才散,土匪强盗们看到不对,早就退开。

前面,是一处山口。

萧护抬头一看,暗暗叫苦。

这是有名的一处重要山口,叫莽牛岭,有近两万人看守,易守难攻。攻打是小事,大帅最叫苦的是他其实不愿意担一个造反的名声。

他的人随他出生入死,萧护不想带他们也担上冤枉造反名声。和郡王们开战,是让他们逼的。磨刀霍霍架在脖子上,不打就没有命。

可对着这山口上整齐的旗帜,大帅犯难。再从这里打上去,死伤人不说,那实实在在是造反了。

往后退,郡王们退兵还不远,他们吃了大亏,必定整兵拦截自己后路。

大帅正为难中,见一侧山林中有几骑冲来。

“啪!”前面士兵们张弓箭对准。

几骑扬手把兵器高高扬起,以示没有恶意。他们到了外围,离萧护还有很远,让人传话:“房安国将军现守葫芦谷入山口,请大帅往北行二十里,从葫芦谷入山。”萧护亲自见他们,来的人全是萧护认识的,萧护这就减去疑心,正要命往北行二十里。

见山下几声号炮,下来一行人。

这一行人也不多,不过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三绺长须,微黑面庞。马到前面,拱手抱名姓:“莽牛岭将军谭直求见大帅!”又抬手展示全身:“我无兵器在身。”

萧护见他们似诚心而来,亲自出来相见。谭直马上行礼,口称:“见过大帅!大帅,你来得太晚。昨夜闻听大帅遇险,本该相救。怎奈官身不由自己,袭击大帅的又是郡王等人。老夫虽知道理曲直,可还有家眷在京里,因此缩头,有罪有罪!”

萧护听他说得温暖,心头也暖,也客气道:“这是我之祸,与老将军无关。”

谭直也不多话,道:“请大帅从此入山,入山百里之外,不再是老夫搜查范围。而大帅英武,此时入山小路甚多,京里追查起来,老夫自当回不知道也不知道也。”

萧护心中一宽,随即温暖上来。可怜他拼杀一夜,盔甲全让雨水打湿,再加上心里凉,是个透心凉。

有房安国派人来相见,萧护知道有人还记住自己好处,不是任由郡王们乱发圣旨,胡道黑白,心中才转过来一些,又遇到谭直这般有趣。就和他打趣一句:“老将军这不知道也,能搪塞过去否?”

谭直狡黠的转动眸子,带笑道:“那老夫就回,大帅兴许是飞上了山,反正与老夫无关。”双手再一拱:“请抓紧时间快快过关,我让人去打听郡王们何在,万一拆返回来,那就不妙。”再双手一拍身上:“大帅放心,不仅老夫身上无兵器,此时守关口的将士们,也全没有兵器在手!”

话说到这种份上,萧护感激不尽,即命列队上车。车辆缁重不好过,抬着上去。见关口上将士们满面笑容,以笑容问候,手上果无兵器。

再看一角空地上,整整齐齐小山也似堆着兵器,全在这里,以示没有敌意。

萧护最后一个上山,见到这小山也似兵器,又几乎落泪。谭直又送上不少食水,给萧护补齐一些兵器弓箭,还有一张手绘地图,边走边指点道路。

临别时,萧护依依不舍,感激涕零。道:“我不曾照顾到老将军,却受老将军这般恩情,如能重回京中,自当回报!”

谭直笑道:“我说过家眷俱在京中,自然是受过大帅恩情的。如大帅在回报,”老头子又笑得狡黠:“大帅倒有一件事可以回报老夫。”

“老将军请说。”萧护忙问。

谭直嘿嘿低声笑:“去年秋,大帅和人在花月楼吃花酒。那当红的唱小曲子的琴娘却是我的好相好,那天不合让大帅叫了去,老夫不敢争,那晚算受了大帅一回闷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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