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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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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萧月生把玩着茶盏的手忽然顿了顿,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自语。

身旁坐着的小凤顿时面露不忍,小玉的娇颜则是与萧月生相似的若有所思,微蹙黛眉。

“并不是一人这样,共有四人同时发疯,毫无理由的乱杀人,这四人个个武功高强,简直像是凶狼入羊群一般!”谢晓兰的声音由高昂变得沉缓,面露哀容与深深的恨意。

“于是张掌门与叶掌门不得不出手制止,然后便有人趁机冲上来抢夺葵花宝典?!”小玉接过了话头,沉沉的说道。

“不错!”谢晓兰点点头,声音带着沉肃的韵味,低低说道:“又冲上来三人,武功更强,孙百威远非敌手,……葵花宝典终还是让他们抢了去!”

“抢走了?”萧月生微皱了皱眉头。

乌黑鬓上的碧绿玉簪轻晃,谢晓兰摇了摇螓首:“他们抢了葵花宝典之后,却并不逃走,反而当场将葵花宝典化为粉末,纵声哈哈大笑,随即冲向张掌门,围攻张掌门,似是想杀她!”

“张掌门生死关头,神威大发,以寡敌众,不落下风!……好在若男心生感应,赶去及时,将他们惊走!……唉——!”

谢晓兰深深叹息了一声,说到张清云神威大发,并未有激昂之调,反而越发深沉:“张掌门却已经负了伤,回来之后,吐血昏迷!……好在若男身上带着多种灵药,将张掌门救了回来。”

杨若男身上确实带着不少的灵丹妙药,她对圆滚滚的丹药极是喜欢,倒并不是喜欢吃,而是喜欢瞧,不时拿出来,像是欣赏珍珠一般的欣赏丹药,趣味颇是特殊。

虽然她拿的丹药品级不高,华而不实,但这华而不实的评语,也仅是萧月生所下,在寻常人眼中,却已是救命灵丹,张清云的伤,服下丹药,再有杨若男的亲自施救,自是药到病除,杨若男的医术可是承自小凤的亲传。

“干爹,那些人的掌法可是歹毒的很!……亏得本小姐医术高明,内功精湛,不然,可是危险得很呐!”杨若男摇了摇干爹的胳膊,娇嗲的邀功,她见干爹的神情沉肃,看着怪吓人,便出声调和气氛。

萧月生被她一逗,脸色一松,恢复了温和沉静,横了杨若男一眼,转头对小玉道:“查出他们是什么人了吗?”

小玉摇头:“他们来去如风,突然发难,已远扬千里,尚无消息!”

“这一招使得可真够狠绝的!……死了多少人?”萧月生望向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脸。

谢晓兰的玉脸忽然泛起了一丝笑意,看了一眼娇笑如花的杨若男,以赞叹的语气说道:“若男赶去及时,拼命施救,将那些无辜之人尽数救回,并未死人!”

“嘻嘻,返魂丹服下,他们想死也死不了啊!”杨若男嘻嘻一笑,却并未露出得意之色,毕竟是丹药之功。

小玉听闻未死人,心下也是一松,不由抿嘴一笑,望了丈夫一眼,毕竟返魂丹并非寻常之药,算得上是珍贵了,以他不大方的性子,怕是肉疼得紧。

“若男做得好!”萧月生微笑的称赞了杨若男一句,令她眉开眼笑,宛如春花绽放。

一颗药能换一条命,萧月生并不心疼,况且此次情况特殊,这里是临安行在,若真的出了人命,后果可就严重得多,张清云叶重他们亦难脱干系,甚至会影响朝廷对武林中人的观感。

第281章 刻薄

“若男,张掌门的镇神簪呢,没戴?”小玉轻啜了一口香茗,忽然向眉开眼笑的杨若男问道。

“嗯呐!……张姨娘若戴着镇神簪,一动手大伙都会感应得到,马上赶过去,定会将那些人杀个片甲不流!”杨若男重重的点头,紧闭樱唇,怒气盈盈,对于那些人,她深恶痛绝。

萧月生本已松驰下来的脸色再次沉凝,凌波亭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似陷水中。

镇神簪之妙用,并不仅仅是护身,万一若不幸身死,飘出体外的魂魄便可直接被镇神簪所吸纳保护,待他寻到,便可令其还魂,此事听来匪夷所思,在他而言,虽然极是耗力,却也并非难事。

而且,镇神簪与他的心神有着隐秘的联系,波动剧烈,则他必生感应,可以瞬间出现于佩戴者的跟前,可谓是多重保险。

而如今,听到张清云竟没有佩戴,萧月生眼前似看到她不幸身亡,魂魄散去,香魂归黄泉,自己赶去时,却已回天无力,束手无策的可怕情景,不由心中一颤。

这股莫名的恐惧顿时化为了怒火,凌波亭中的诸女微微一惊,呼吸一促,只觉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仿佛崇山峻岭横峙天地,威压的气势越发浓重,渐有无法喘息之感,好在她们皆是内功极深,换了武功弱一些的,早已吐血而晕。

“干——爹——!”趴在他肩上的杨若男娇嗔的轻唤,她见到萧传香姣美的脸庞已是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忙轻轻摇了摇干爹的胳膊。

“哼!”萧月生收敛起了散发出的威压,冷哼了一声,轻啜了口香茗,将无名怒火压下,望向谢晓兰:“她为何不戴镇神簪?”

谢晓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怕是这几天忙着擂台比武的事,忘了吧。”

对于萧月生的愤怒,谢晓兰自然了解,镇神簪如此神妙,而张掌门却不珍惜,结果令得自己受伤,也难怪丈夫难抑愤怒。

“谢姐姐,事情的经过,究竟自何处得知?”小玉见公子爷怒火隐隐,忙岔开话题。

“从那些伤者口中问得。”

“……那张姐姐她没说些什么?”小玉顿时微蹙了蹙黛眉。

“还没来得及说,……被救醒之后,张姐姐便开始调息疗伤,无暇多说,……应该不会错的,十几人都这么说!”谢晓兰知道小玉的担心,当初她也想到了,所以一口气问了十几个人,以确认无误。

“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葵花宝典,而是张姐姐,……难道是寻仇?”

小玉葱白似的纤纤食指在雪瓷茶盏的边沿上划动,绕沿划着圆形,似是自言自语,旁人又能清楚的听到。“……又不像,他们大可直接找上她,不必绕这么多弯儿!”

细细分析,小玉心中已隐隐有了怀疑的目标,但未弄清之前,下结论为时过早,便忍而不发。

“你们忙去吧,我去看看她!”萧月生放下雪瓷茶盏起身,向她们摆了摆手,迈步出了凌波亭,沿着曲廊向前面院子而去。

看着萧月生潇洒的身影渐去渐远,杨若男嘟了嘟红嫩的樱唇。

谢晓兰亦是望着他渐渐没入花丛中的身影,摇头叹道:“看来大哥被气得不轻啊!”

“关心则乱呗!”小凤柔和如春风的声音响起,透出一股子醋味,令谢晓兰与小玉不由的抿嘴一笑,随即便是一阵打闹嬉戏,张清云无恙,令这里的气氛恢复了轻松。

……

来至梅树与桃树掩映着的轩屋前,萧月生负手站了半晌,终于举步,房门被无形的手无声无息的推开,他迈步踏入涌出一股渐渐幽香的屋内。

弥漫着淡淡幽香的屋内一尘不染,月白的地毯,乳白的纱幔,皆被透过轩窗的晚霞染上了一层桔红,显得静谧而温馨,这里的一切,俱为张清云亲自布置,处处透着高洁。

将靴子脱下,他只着雪白布袜,踩着厚软的月白地毯,挑起泛着晶莹光泽的珠帘,进入内室。

香榻之上,张清云一身月白道袍静坐,微闭明眸,面如玉雕,温润的光泽隐隐流转,妙相庄严。

“清云,醒来!”萧月生端坐于轩窗下的书案前,沐浴在桔红的晚霞中,冲着张清云轻轻一喝。

他的轻喝直入其心神,宛如玉磐清鸣,不会扰人心神。

张清云如扇般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明眸,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宛如珍珠。

“你怎么来了?!”见到萧月生大喇喇的坐在窗下,刚自静中入动的心神有些怔然,不由蹙眉,无声无息的被男人靠近,令她颇是恼火。

“难道我不能来?!”萧月生亦是皱眉,带着几分火气,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慵懒与嬉皮笑脸。

“……有事吗?”张清云见他一幅找碴的架势,与往常迥然,摸不准之下,便轻轻避开,不与其正面相撞。

“没事就不能来?!”这一句,萧月生却是收起了火气,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顺手在身后书案上摸了一本书,随意的翻了翻。

月白道袍下,张清云仍旧显得高耸傲立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用力吸了口气,将无名之火压了下去,闭口不言,只是微眯着明眸,望着身披彩霞、面容朦胧的他。

两人隔着霞光彼此对视,似是无声的斗争,眼神如剑,屋内沉默中透着张力。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萧月生收回目光,不再正大光明的观瞧眼前丰神如玉的女子,自心底升起了股股柔情,似是茶盏飘起的白气。

“听说,鼎鼎大名的清微神剑受伤了?!”萧月生漫声而道,清朗温润,在屋内缭绕不绝,却不弥散到屋外,殊为奇异。

在凌波亭中运功于耳的杨若男失望之极,苦笑着对注视着自己的小玉诸女摇了摇头,她只听到前面两句针锋对麦芒的话,便再也没有了声响,着实令人好奇难抑。

张清云却能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不由妙目一睁,轻轻哼了一声,却也无话可说,这次确实吃了一记闷棍,……不过他此时落井下石,也够可恶的!

“葵花宝典也被人当面毁了,是真的吗?!”萧月生身子前探,温润的脸庞钻出霞光的笼罩,清晰可见其上疑惑的神态,似是真的不知道一般。

“谁说的?!”张清云黛眉微蹙,横了萧月生一眼,恨恨说道:“葵花宝典并未被毁,被他们掉了包,已经抢走了!”

“嗯——?!”萧月生将涌至嘴边的讽刺之语咽下,也顾不得斥责其不戴镇神簪之错,身体归位,重新让霞光将自己笼罩。

“……如此看来,他们还是冲着葵花宝典来的,不是向你寻仇喽?”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点着头缓缓说道,似问非问。

“这却难说得很!”张清云抒了一口气,平抑心情,微一沉吟,摇了摇头:“……看他们拼命的狠劲,好像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若男若来晚一些,怕是真要杀我。”

“好大的狗胆!”萧月生重重一哼,双眸之中金光隐隐一闪,随即敛去,在霞光中极难发觉。

张清云慨然一叹,如玉的面庞泛起一丝苦笑:“蚂蚁咬死象,他们的武功并非十分高明,只是太过疯狂,舍死忘死,很难对付!”

“看清他们的相貌了吧?”萧月生抚着八字胡,微皱着眉头,能够猜得到那时的情形,若有拼死之心,即使武功不济,却也令人忌惮万分。

“蒙着脸呢!”张清云摇了摇头,恨恨而道。

“堂堂的清微神剑,出剑无功而返,被人围着打了一通,却一个人也未留下,真是……,唉——!”萧月生摇着头,一幅不忍之状,嘴里毫不留情的嘲笑。

由于镇神簪之故,他的火一直憋着未曾发泄出来,说话便变得尖酸刻薄,心底有股激怒张清云的欲望,看到张清云生气,便有一股难言的痛快感,让她不知好歹!

张清云将月白道袍撑起的高耸胸脯剧烈起伏,淡淡的红晕爬上皎洁无瑕的脸庞,她贝齿紧咬着薄薄的红唇,努力抵制,不让自己将身旁的长剑扔过去砸那个可恨的家伙。

萧月生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说得有些太过了,这般说话,实在有失风度,不由苦笑道:“失言了,莫怪!……他们的武功数路难道也看不出来?”

张清云深吸了口气,良久之后,方才勉强开口:“……招式细腻,杀气却重,前所未见,怕是南方的门派!”

她不情愿的语气极是明显,明眸仅是斜了他一下,便再也不去瞧他,显然仍在生气。

萧月生坐在窗口透进的晚霞中静静不语,只是以温润的目光将她笼罩其中。

良久之后,他深深叹息一声:“唉——!……那支玉簪,你应该一直戴着啊!”

说罢,再深深叹了一息,摇了摇头,起身挑开珠帘,默默走出了张清云的屋子。

他的身影消失于屋内,张清云才转过头来,望向轻轻晃动、闪着晶莹光泽的珠帘,玉脸神情变幻,贝齿不知不觉的用力,本就红润的下唇变得苍白无色。

关于镇神簪的妙用,张清云并非一无所知,但前几日与萧月生闹了别扭,她一气之下,又不见萧月生的人影,便拿镇神簪撒气,将其放入匣中,束之高阁,把它当成了萧月生。

若是这次戴了镇神簪,结果便会是另一个样子,想起来,张清云自是难免心生悔意。

听到萧月生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才忽然醒悟过来,怪不得他这么大的火气,能将人气死,原来是怪自己没有佩戴镇神簪!

……

夜晚的临湖居极是静谧,凌波亭被玉光笼罩其中,一直宛如白昼,丝毫没有睡意。

萧月生的卧室内,夜明珠高悬,散发着乳白的柔和光芒,既不太亮,又不昏暗,恰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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