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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匣中的失乐-第51章

小说: 匣中的失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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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羽仁也慌忙跑过去。

“是真的,还有微弱的心跳。”

“快叫救护车!”羽仁跳起来,以可怕的速度奔离房间。

甲斐和布濑也走近那片不忍卒睹的血滩,伸出脖子,默默注视。雏子在距离自己脑袋很遥远的某处感知到那种景象,同时在意识表面让无数摸不着边际的思维飞驰。在改建为日式风格的房间里,十几副盔甲有的凝然站立,有的静坐地板,从隐藏于眉缘底下的虚无中,彷彿持续传出威吓的目光。而且,脸颊上的嘴继续不断扩大扭曲,似乎正投射出类似咆哮的冷笑。

雏子失去发出尖叫的机会,只是痉挛似地颤动身躯。

“这种手法太残酷了,到底是刺了几刀?”

“这把刀怎么办?”

“且慢,最好别随便拔出来,一旦引发大出血,就没得救了。”

三人交谈时,脸上的血色也完全消失。

仓野身上的衬衫已鲜血模糊,看不出本来的色泽,可以想见从被割开的胸腹,以及小刀滦深刺入的尾椎一带,还有鲜血不停流出。被压在左半身底下的布料,仍然在吸收新流出的血液,丝毫没有凝固的样子。

布濑在呻吟中起身,或许是为了怕因为血腥味而窒息吧!

仓野可能也很痛苦地在挣扎吧!脸上和挛缩的手都沾满了血污,小刀的刀柄也染成红色。

“太惨了,嘴里也吐血……”

“别再说了。”根户略显困窘地说着,走向站在入口附近、全身不住轻轻颤抖的雏子。

“雏子,不要紧吧?”根户边说,但是视线却好像穿透雏子肩膀,盯着房门方向。

雏子察觉了,怯怯地转头望着身后。

不知何时走进来,那儿站着神情同样苍白、嘴脣紧抿的奈尔兹。雏子认为,他简直就是不声不响、从虚空中突然出现。

“奈尔兹,你上哪儿去了?”根户像在庇护雏子,语气严厉地问。

奈尔兹表现出不想回答的态度。

根户立刻接着说:“坦白说,应该可以叫你霍南德吧!虽然你们巧妙地互换身份,但也是到此为止了。是你刺杀仓野的吧。,”

听到根户令人意外的问题,雏子本能地抬头望着手搭在自己肩上的根户脸庞。

少年这才缓缓移动凝视虚空的眼睛,讶异似地斜视根户。

“真令人意外!根户福尔摩斯。”布濑慢慢走入两人之间:“你认为这个人是霍南德?”

“没错!他已经杀害三个人了!”根户闪动锋芒锐利的眼睛,未曾离开少年身上。

这时,说完电话的羽仁出现在房门被拆的门口。

“奈尔……”他生生咽下一口气,停住脚步。

“我和羽仁在一起,布濑也和雏子在一起,那么,你呢?哼……答不出来了吧!”

“根户,”甲斐为茫然不想回答的少年打岔道,“你错了,奈尔兹和我在一起。”

他边说边蹲下,抬高倒在地面上的房门,另一侧的钥匙孔并未插有钥匙。

“和你在一起?”根户脸色一沉,“但是……”

“根户。”布濑笑了笑,浮现僵硬仍未消失的神情。“我大概可以猜出你的推理内容,但你得知道,这一连串事件,若非像我当时断言的,假设第三位三胞胎兄弟是凶手,那么结果一定无法说得通。例如今天在这栋建筑里,除了奈尔兹之外,一定潜伏着第三位分身,就是那家伙杀害仓野!不,甚至此刻在我们眼前的这位少年,谁又敢说他不是片城森?”

布濑说到最俊几乎已是嘶喊了,隔着眼镜片,充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少年。

四个人对他的控诉无法有任何回答,只能凝视茫然站在他们中间的少年。如果真的如布濑所说,眼前这个人是片城森……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美少年。

羽仁甚至产生妄想,认为眼前这头身材纤细的野兽似乎立刻会露出獠牙攻击围在四周的人。但出乎意料之外,所有人都未曾一动。忽然,强风继续呼吼颤动窗户,他们体验了此刻最安静的静寂,如化石般默然站立。在警方牴达前的几分钟里,静默就这样持续着。

或许那就是一种结束!在他们之间若无其事地昂首阔步,甚至彼此不知已有多少次相互交谈的隐形“犹大”,现在就要在现实里被拆穿真面目了。虽然不能算是完全的破解,但那位少年受到严厉讯问,露出其颠倒形貌应该也只是时间上迟早的问题吧!

结果,房间里找不到钥匙,这次,已经可以确定并非密室杀人。

经过漫长的侦讯,他们才终于从疲劳的深渊中脱身。就在饱受讯问折磨的漫长时间里,他们也接到了仓野因出血过多在医院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消息。

5。被逆转的密室

“但我实在很想说,这太没面子了。这次的命案究竟是怎么了?”布濑愤恨地开口,“别说颠倒,连密室都没有!只是第三次,就想不出密室诡计,未免也太难看了,就像蜻蜒被剪断尾巴莫名其妙就结束了!”

布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苍白。但是在这个“黄色房间”里,大概也无从确定吧!甲斐与根户也不想掩饰精疲力尽的表情,茫然听着布濑说话。

“或者这次的命案是突发事件?应该不至于吧!既然会潜入羽仁家宅邸,杀害仓野肯定也记在那家伙的计划表上……可是,又该怎么说呢?实际上却只是在杀害仓野之后,从外侧锁上房门之后逃走……这也太一般了!在曳间和霍南德的事件里,的确有不少相当令人佩服的地方,但毕竟也许只是小孩执行的计划性杀人,这样或许已经达到小孩的极限了。”

布濑说到这儿时,根户突然指着装饰柜上,低声说:“就是那个玩偶吧!”

那是法国生产的人偶,眼眸恰似潜下浅滩,透过晃漾的睡眠仰望天空一般,也撞死当时的色彩直接凝成彩虹。沐浴在黄色光线下,虽然失去人类光泽肌肤的色彩,但就光泽和眼眸的神采,以及约略可见的小贝齿,很客易便察觉到,那是以魔法变幻成人偶形貌的少女。

“不只真沼,仓野和奈尔兹也都很欣赏这个人偶……”根户将双腿伸直,翘放在桌上,忍住了疲累已极的笑声。

一夜天明的甘六日,三个人同样未曾闭上眼睛。从漫长的侦讯获得释放,他们为了躲开记者的注意,进入这家“黄色房间”店里。

根户忍住一时的笑意,“呼”地深深叹息。“看到新闻报导,家人绝对会吓坏吧!”

“那倒无所谓!但昨天的杀人手法也太粗糙了。”

“又来了。看来,这次的事件严重牴触了你的杀人美学!”

“当然!”布濑将视线从法国玩偶上移开,“总不会认为完全不是密室就是一种颠倒吧!提到颠倒,根户你应该知道克卜勒吧!也就是德国的天文学家约翰,克卜勒。”

“那当然,因为他同时也是数学家。”根户回答后抬头,“在他的功绩中,最着名的就是将记述太阳系行星轨道的三法则予以公式化。但即使在纯粹的数学领域,他也有几项极大的尔献,例如,他为了计算酒桶内盛放的葡萄酒体积而展开研究,结果发现了求出旋转体体积的方法,也就是积分。一般认为,微积分学的创始者为牛顿和莱布尼兹,但如果根据这一点,他算得上是她们的先驱!不…你为什么忽然提到克卜勒?”根户说到一半,突然摇头表示不解.

对此,布濑彷彿随箸室内黄色空气轻微的气流,以非常细微的动作挪动身体的位置,似是朝四周排列的玩偶诉说。“他好像也喜欢形而上的思考。十七世纪初,他就提出这种纯朴却有趣的疑问,亦即‘映在我们视网膜上的外界影像,上下左右完全相反,可是,我们为何没感觉那是颠倒的影像’。”

“什么,.”根户傻住了,“我是第一次知道。呃……那是为什么?”

“你也觉得有疑问?”布濑突然以站在讲台上的姿态回头,“我认为这是非常有趣的问题!你也尝试解答吧!”

“也好……”根户头垫在扶手椅椅背上,弓起身子。“这样你觉得如何?因为来自视网膜的神经在到达大脑之前,会再度恢复原来上下左右的位置关系,一条一条地颠倒交叉……”

“的确有一套!”布濑拍了拍几下手掌,露出海市蜃楼般摇晃的笑声。“你想到的论点,几乎是所有人类都会如此思考的最单纯解答,而且,最初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而将这个问题简单解决。但在解剖学上,却无法认同这样的交叉状态。”

根户立刻接道:“若是那样,作用区就不在视神经,而是在大脑里面,也就是……我想起来了,视神经在进人大脑时,应该会通过所谓视神经交叉的位置,但这与此无关吧!”

“连这种事也知道!但所谓的视神经交叉,简单的说,只是让来自右眼球的视神经和来自左眼球的视神经交叉而已。”

“既然如此,就是在其他地方了。通过视神经交叉的神经……这我也只是模糊记得,亦即在大脑深处的视床与四丘体上丘处重新接续细胞后,最后通往视觉中枢后头叶的视觉范畴.所以,如果在途中的某处,枧觉影像再度反转过来颠倒交叉……”

“这更令人惊讶了!虽然不明白你为何记得住,但你的记忆力实在很可怕!”布濑正好抬头到镜片能反射黄色光线的角度,因反射光辉,看不清表情,只知道略显肯定的动作。“事实上,如果这种想像可以限制,也不算是完全偏差,视床的一部份和四丘体上丘将神经细胞重新接续,你说的完全正确,至于接续的方式,却不是以左侧穿过右侧的顺序,而是在一个一个接续点有如镜子反射般,也就是逆转的接续。但仔细想想就知道,问题并非这样就能解决。也就是说,映在视网膜的影像是上下左右都逆转,但镜子反射的影像只有左右逆转。

如果将存在于你观点底层之物彻底模型化,就可以见到从嵌入视网膜的每一个视觉细胞伸展出的神经,与相对的脑细胞连结,恰似在脑海里银幕映照出影像的方式,画面方向已受到决定。但这样的说明不能算是说明!因为就算在井然有序排列的脑细胞银幕映出影像,为了能感觉,仍必须存在可以看见该影像的其他物体。这么一来,就会陷入为了说明而说明的循环之中。

若只把话题限定于映像的‘方向’,则该从背面观看银幕,或是从正面观看?该影像的左右方向会完全相反;再来是,从站立方向看或者倒立方向看,上下方向也完全相反。这样一来,将会连‘站立’或‘倒立’的基准何在都无法确定。情况就是这样!没错,映在视网膜的影像确实是颠倒的,但那只是对外界影像的颠倒,而在本质上则无从比较我们所感觉的映像‘方向’和外界的‘方向’。也就是说,两者属于完全不同的层次,即使相互比较也毫无意义。”

布濑说到这儿,停顿了两、三秒,似在试探对方的反应。

“说到这里,大概可以掌握了吧!以结果论,我最初提到克卜勒‘映在我们视网膜上的外界影像,上下左右完全相反,可是,我们为何没感觉那是颠倒的影像’的问题,乃是基于‘外界影像与被感髓的影像是同一方向’所谓独善性质的前提而成立。因此,从本质上而言,这个问题是个错误的问题、没有意义的问题!若还是不明白,或许可以这样比喻,假设我们对刚出生的婴儿动手术,让一对眼睛的视神经一根一根巧妙连结于一八〇度的相反位置,让看见的影像和一般人完全逆转,如果……对于已经充分发育者突然实施这种手术,理应能感觉外界简直是完全颠倒的影像:但在婴儿时期实施这样的手术,在这种条件下抚育成长的人,一定不会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颠倒的影像。正确地说,应该认为自己感觉到的影像才是正常的。只是他的影像和一般人的影映像会上下左右相反。现在假设接受过这种手术的人A和普通正常下成长的人B,B不知道A接受过这种手术,A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这两个人共同生活,他们彼此之间会产生对方的视觉影像或许和自己正好相反的怀疑吗?

这是个简单的思考实验,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彼此可以毫无不便地共同生活。就算两人都知道手术之事,但他们也绝不会试图使用什么方法来确认对方的视觉影像和自己完全颠倒,也就是说,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完全同等的人,从外观无法区别这两个人有何差异。

这么一来,又会产生另一个疑问,先前我说过,接受过这种手术的人,会看见与正常人视觉影像正好颠倒的世界,但是否真的每个正常人都看见同样‘方向’的影像,还是很大的疑问。事实就是如此,毕竟这是无法互相确认的事.结果,我们对于所认识的视觉影像‘方向’,是外界影像直接映在视网膜上面?抑敢是颠倒影现?根本就无从得知。没错,以此类推,任何人都不会产生自己看见的红色,对别人而言很可能是完全不同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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