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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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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程廷钧方道:“假设当时失智之毒,足以感染捐毒民众,致使短短数日内,捐毒城生机断绝,那么,何以谢衣多番陷阵冲杀,却能安然无恙?”

    闻人羽大惊失色:“师父是说……”

    程廷钧点头:“谢衣此人,百年前也是横空出世,无人知其师承来历。假设他果真不惧毒力,那么,是否因为他身怀避毒之法,甚至知晓那毒底细……”

    闻人羽面色苍白,师父说要找到谢衣,她只当是找克制失智怪人的偃甲,原来,师父是想循着谢衣,查找此毒根源——

    程廷钧道:“这偃甲蛋拆解不开,别无用处,或许是某种标记或信物。你拿着它,万一有所发现,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谨遵师命。”闻人羽双手接过偃甲蛋,细心收好,心中却不由得想到乐府中的乐无异,或许,他可以解开。

    程廷钧待要离开,忽地停下脚步:“长安城中,风云变幻,你要相机行事,不必墨守成规。若能找到谢衣踪迹,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你也好自为之。”

    “师父此去,路途珍重。”

    程廷钧以“萧鸿渐”之身离开长安城时,心中淡淡骄傲。定国公治国有方,乐府乐园乍看松散,其实固若金汤,闻人羽却能看中时机,孤身闯入,又全身而退,胆识俱全,奇正相合,已是一代名将风采。

    “此去西域,波诡云谲,或是生死之战,但有闻人羽,天罡后继有人,已是无忧无惧。”

    乐无异没有想到——圣元帝一纸诏书,将双亲召入皇宫之中,最后的受害者居然是他。

    他要入宫伴读。

    十几年来,他真心以为,他一生将在乐府偃甲室中,潜心研修偃术,最终成为谢衣之后,天下闻名的大偃甲师。

    他也曾以为,无论如何,爹娘会想法子,让事情不至于坏到无可收拾的地步。可惜,这一次,他面对的是天子之威。

    乐无异辗转反侧,一夜未睡。

    第二天,他在卧房醒来,用过早膳,像往常一样去往偃甲室。随后,他以为自己又迷路了。

    傅清姣曾说,乐园之中,只有一条路无异绝不会走错,那便是卧房通往偃甲房的路。

    乐无异四下环顾,发现这的确就是偃甲室。但是,眼前只剩一片平地,整个偃甲室完全不见了。所有一切,全都凭空消失,仅有昨日才栽种下的五心剑兰,迎风作响,似乎一夜间就已长大不少。

    乐府一切照旧,只有偃甲室不翼而飞,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是不是在做梦?”乐无异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哎哟!”痛呼一声,他这才确认自己并非做梦。

    乐无异茫然无措,骇笑自语:“莫非这偃甲室是谢爷爷造的,夜间变出车轴滚轮,离家出走了?”

    左近无人,今日连吉祥、如意也不曾见到。非是梦中,却比噩梦更为可怖。

    乐无异掉过头,向爹娘起居之处跑去。因为心慌,跑岔两次才寻对路径,到了一看,同是一片沉寂,下人也都屏气凝息。

    乐无异径直冲进屋子,赫然发现,自己的偃甲工具等还在,俱都收在一起,连同一只带有偃甲锁扣的方盒,还有古剑晗光,都放在桌子上。

    桌旁端坐一人,似乎等候良久,赫然正是乐绍成,却不见傅清姣。

    乐无异心中咯噔一下。

    他先前猜测,或许半夜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变故,然而此时此刻,他已从父亲神色之中,隐隐察觉他想错了。

    “无异,今日开始,你要长大了。”

    “……什么?”乐无异还没站稳,当头就听到这句话。

    “你自小不爱修习剑术,父亲和娘亲劝过,你不听;要你读书,你也百般糊弄。罢了,那也由你,你喜欢偃术,便随你去学偃术。你年纪尚小,只要你快乐、自由,为父便不会多言。”

    “但如今你已大了,更将入宫伴读,偃术这等小打小闹,切不可沉迷下去,否则你如何成家立业?难道做个废人,一世游手好闲?从今日起,你不得再碰偃甲。”

    “凭什么?”乐无异晴天霹雳,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入宫伴读、偃甲室被拆,连着两桩打击,已令他十分焦虑。父亲突然改换态度、禁绝偃术,不啻雪上加霜。他自幼视父亲为大英雄、大侠客,正因有父亲这个后盾,他遇事从不怵头,不顾他人非议,一心只习偃术。却怎么也没料到,竟有一日,父亲会亲口同他说这样一番话。

    果真天威浩荡,能令人一夜间面目全非。

    乐绍成并不理他,只道:“如意、吉祥会看着你,若你犯禁,为父不舍得打你,却舍得打他们板子。”

    此言一出,乐无异骇异之外更生愤怒:“关他们何事?你不讲道理!”

    “乐无异!”乐绍成声色俱厉,“你姓乐,是我定国公乐绍成的儿子!可你看看你自己,成日和吉祥、如意胡闹散漫,可有半分主仆之别?!你这样如何伴读,如何继承家业!他们带坏了你,合该受罚。至于你,也该好好想想,百姓养你以税赋,你当以何报国?爹娘、圣上、长安百姓,人人盼着你有点儿出息!如今朝野党争、西北不稳,天下危机四伏,你不去战场杀敌、建功立业,难道一辈子在乐园做缩头乌龟?”

    乐无异一时急怒攻心,口不择言:“爹爹这是逼我去杀人?我杀人,爹爹就高兴了,可那些被我杀的人,他们难道就没有爹娘,他们的爹娘又高不高兴?”

    砰!乐绍成满面怒色,一拍桌子,这一掌用了真力,声若闷雷。乐无异从未见过父亲动怒,吓了一跳。

    只听乐绍成寒声道:“你那些以偃甲代替兵士的念头,不过孩童呓语,荒唐至极。为父已拆了你的偃甲房,烧了你的偃甲和原料,从今以后,这梦你不必做了。江山是剑打下来的,也是剑守住的。你现在不懂,不要紧,将来你自会懂的。”

    乐绍成站起身,向外走去:“那把晗光剑,既已由你取出,自今日开始,便由你使用。你已成人,也该有柄自己的剑。家传的流影剑,你此后也要勤练不辍。”顿一顿,又道,“当年晗光剑主本是一代英豪,与为父也算惺惺相惜。他穷途之时以此剑自刎,剑上热血乃是为父亲手拭去,也正因历任剑主皆为英豪之辈,大多死于战阵,晗光才有邪剑之名。如今晗光由你承继,你不要辱没了它。”

    “另外,大皇子遣人送来一只偃甲木匣,据说乃是谢衣之作。你若想拿去做个留念,亦无不可,但你要明白,你成不了谢衣,上阵杀敌,才是你唯一出路。”

    乐无异一个人待在房里,木木地看着晗光剑、偃甲匣,突然发现,自己所在意和憧憬的,一夜间都被剥夺了。

    如此果决,如此斩截,他忽然明白父亲为何能带兵征战四方,又为何退隐十年而声名不坠。他忽然对父亲有了怨恨。

    入宫之后,他会彻底失去自由,接受宫人训导,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学会一眼分辨高低贵贱,对不同的人行不同礼节;他将重新拿起剑,演练他厌恶的杀人之法;他将每日刻板内敛,之乎者也;将在面对皇帝时,像个奴才一样,忙不迭双膝跪下、高呼万岁;他将再也不能学习他心爱的偃术——

    不。

    不行。

    当夜,乐无异携晗光剑、谢衣偃甲匣、偃甲盒、备用工具、金刚力士、散碎银两、若干便携小偃甲,翻墙而去。

    他留下两封书信。一封向圣元帝请罪,另一封留给双亲。

    “父亲,我是你的孩儿,可终究也是我自己,我只想继续研习偃术,所以离家追寻谢衣爷爷偃术遗踪。你想要的,我做不到,但或许这世间,也存在非我不可之事,我要自己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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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域·飞舟(1)() 
乐无异不知道,乐绍成发现他离去后,立即下令,将迁移他处的偃甲室恢复原状。一砖一瓦、一器一具,皆与往日分毫无差,随时等待他的归来。

    吉祥、如意站在偃甲室中,眼泪汪汪,看着乐绍成、傅清姣夫妇。

    乐绍成叹:“他这一去,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傅清姣慈母心肠,忧心如焚,却因不愿为难丈夫,反过来劝慰众人:“无异宅心仁厚,仁者天佑,必不致有大波折。何况,有晗光傍身,自保不成问题。”

    乐绍成点头道:“皇上那里,我会想办法。倒是那假萧鸿渐……”

    傅清姣道:“昨日已下令彻查,如今各方消息传来,汇总之后,发现他那天傍晚时分,已离开长安城,因入夜城门关闭,我们的人未能及时追踪。目前只知他往西走了,别的还要再等等。”

    乐绍成微微皱眉:“时机拿捏颇妙,必属心思缜密之辈。只是,以他之能,夜半出城也不算难事,似不必如此按部就班……莫非,不止有两个‘萧鸿渐’,入府的与出城的也不是同一个?”

    傅清姣先前隐约已有此发现。乐绍成仅听几句,便已切中肯綮,虽已夫妻多年,傅清姣仍不由得对丈夫生出佩服之意:“我只希望,不管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萧鸿渐,都不要与断魂人生出关联才好。”

    听到“断魂人”三字,乐绍成如山般稳重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

    京城繁华至极,八方客商辐辏,四海宝货云集,风帘翠幕,珠玑杂陈,笙歌流宴,接踵摩肩。

    乐无异走在人群里左瞧右看,心中烦闷。他负气离家,本应了无牵挂,却不知怎的,满心里只想着爹娘会如何反应、皇帝会否治罪,半分快活也无。唯一欣慰之处,或许便是无人追踪,想来爹娘对他失望已极,大约也不想理会了吧。

    他一路漫无目的朝前闲走,渐渐生出无聊之意,颇有人海茫茫,自身渺小之感。

    北疆,流月城。

    流月城内分作若干区块,层叠交错,分散依附于矩木主干。

    伏羲结界之下,最高处是矩木树冠,下为寂静之间,大祭司与城主祭祀之所,非召不得入。再下为沉思之间,大祭司日常祈礼整备之所。

    再下,是恢宏壮丽的主神殿,以及矗立城池核心的双面神农塑像。随后依次是贵族大姓聚居处、祭司房舍、平民居所,然后是五色石炉,最底层为废弃旧城区,旧城区地底有巨型偃甲,统筹调度全城水利。

    从主神殿到沉思之间,有四百一十七级石阶。再到寂静之间,三百二十级。这条石阶道路曲折盘旋,终年空寂无人。每一天,唯有大祭司沈夜经由此处,前往寂静之间、矩木主干,探望沉睡的城主沧溟。

    人世间倥偬百年,流月城恍如一日。

    沈夜凭栏独立,向下俯瞰人世,却只见云海苍茫、群岚起伏,仿佛天地之大,都一如小小流月,荒芜宁静,终古寂灭。

    距离赤霄叛乱,已过一百二十余年,这期间,除却人事变迁,流月城几乎毫无变化,按照数千年来的既定速度,慢慢颓败下去。绝症蔓延、族民死去、五色石存量将尽……一切正不可挽回地走向灭亡,唯有外界使者砺罂,附着于神树矩木,日渐强大,仿佛吸收了整个流月城的精血。

    沈夜目光冷冽,抬头望向树冠。碧绿枝丫间,紫黑魔气丝缕盘旋,宛如蛛网。砺罂就在那里。

    斜阳如血,云霞漫天,沈夜身后拖着浓长的影子。倘若走到近前,从沈夜的角度看去,便能看到,暗影之中,藏着一具虚像,有人一身黑衣,青铜覆面,单手执刀,悄无声息警戒守备。

    “无妨。初七,回去。”沈夜心念刚动,虚影一闪,黑衣人消散不见。

    极是敏捷驯顺。

    沈夜手中捧着花束。流月严寒,花草稀少,他不惜耗费物力,每日遣人去往下界,采摘新鲜花朵,献给城主沧溟。今日的花是罂粟,嫣红带毒,汁液苦涩,容易令人联想起别的一些东西,比如天命,比如……

    “我来了。前几日,我做了一件事。”沈夜放下罂粟,摆在沧溟身侧,轻声说道,“下界终于有人调查捐毒,我给了他们一点儿线索。那个人……我知道不可能是他。但我很好奇,那人是谁?谁在用他的偃术?”

    沧溟早年罹患绝症,病重垂危,为保性命,她的血脉连入矩木,半身嵌进树干。从那之后,沧溟常年沉睡,极少苏醒,城主事务均由大祭司代劳。

    “或许是时候了,总要有个了结。”沈夜微微一笑,语气极温和,眼中却一片森寒,“雩风近来屡次失仪,神农祭典上,他竟敢逼迫华月为他抚琴……哦,你没见过雩风。他是你的表侄,如今长大了,越发不成样子。”

    沈夜抬起手,为沧溟略微整理鬓边碎发,退后几步,端详片刻,笑道:“若不高兴,你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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