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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庶女的日常-第12章

小说: 庶女的日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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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星赶紧说道,“是太太要我回去伺候!”

    南星娘照着女儿的胳膊狠拧了几下,“管个钱也能算错,要你有什么用!”

    南星脸皮臊得通红,又不敢闹,只低着头不说话。

    南星娘在身上掏了半天,掏出不到二两银子和十几个铜钱,又从自个儿腕子上拨了只银镯子下来,拿来戥子一称,却还差着些,另一只镯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拿出来了,正想着是不是闹一场赖掉算了,就听韦嬷嬷道了一句“快些,太太那边还等着呢,”吓得她慌忙把戒指和耳环也撸了下来。

    童嬷嬷知道她是个泼起来没脸没皮的,不想逼急了她被她闹,就道,“还差着点儿……得了,也不跟你计较了,走吧。”

    南星娘转身拉着南星就往外走,压着嗓子骂道,“小贱皮子,回去再收拾你!”

    打发了南星,童嬷嬷把账本、戥子和银子都拿回来了,看那痛快样子,很有扬眉吐气的意思。

    小屏笑嘻嘻的给童嬷嬷上了茶,“嬷嬷今天可真威风。”

    童嬷嬷嗔了她一眼,转而跟曼春说,“这回倒还要谢谢那姓韦的,要不是她催得紧,不定要扯皮到什么时候呢。”

    “她走了也好,省的整天跟防贼似的防着,连说个话都不敢大声,”曼春笑道,“去跟小五她娘说,今儿中午做两个好菜,犒劳犒劳大家。”

    小屏一听有好吃的,眼睛立时就亮了,“我这就去厨房看看!”

    童嬷嬷悄悄跟她商量,“这回你能病愈真是菩萨保佑,祖宗看顾,我想着要不请一幅菩萨像来?只是怕老爷不许。”

    唐大老爷唐辎信的是孔孟之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自然看不上这些后宅妇人们的精神追求。

    曼春眉头轻皱,她虽说也曾在庵堂里念了好几年的经,却着实不信这个,不仅不信,内心深处还十分厌恶。

    人若是真能靠自己修成正果,这世上早就没有恶人了。

    不过童嬷嬷到底是好意,曼春想了想,“一是怕老爷不许,二来……若真请了菩萨,我们给姨娘烧香上供的时候,恐怕她受不住菩萨的大能,不敢来呢。”

    这是童嬷嬷没想到的,一下子就犯了难,她本是个心思简单的妇人——菩萨是请来帮忙的,可若是弄得姨娘受不成香火供品,在底下冷着饿着了,就得不偿失了。

    曼春道,“咱们平日里立身持正,积德行善,上苍看到自会报答。嬷嬷不是说叫人去买好果子给姨娘供上?”

    只要有正当理由,童嬷嬷还是不难被说服的,她叫来小五给她个银角子,让她去外院找采买上的,“……拣那上好的果子买些来,再买些黄纸。”

    小五奇道,“咱们每日的菜都是外院送进来的,叫他们顺道买来就是了,何必再多花这份钱?”

    还没说完就被她娘给拍了,“不懂事,叫你去你就去,连传个话也不会了?”

    小五努了努嘴,哼了一声,怏怏的去了。

    曼春的月例银子原本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由南星管着,这也是太太安排的,自从由老爷做主把她分了出来,她的月银一下子涨到了三十两,日用的柴炭、米面菜蔬和丫鬟婆子们的月银并不算在内,但穿的衣裳、盖的被褥、抹的脂粉、看的书,乃至于买些针头线脑,就需要她自己掏钱了。

    既然南星交了账,她也该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

    她跟童嬷嬷说,“从今儿起立一本新账,嬷嬷你管银子,我来记账。”

    桌子上摊着昨天折的空白本子,也研好了墨,童嬷嬷把从南星那里要回来的银子倒在桌子另一边,曼春不禁皱起了眉——这些银子也太次了些,除了南星和她娘后来交出来的那些,大部分都成色不足,有些已经发乌发黑,看不出银子色儿了,还有些明显就是铰碎了的旧首饰——根本就是些破烂儿。

    也不知这些碎银从太太那里领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是被南星给掉了包,不过,再计较也没什么用了,“称一称吧,回头叫人拿出去熔了制银馃子。”

第16章 省悟() 
童嬷嬷倒是见怪不怪,拿戥子将这一把零碎儿重新称了,将将不到二十两。

    另还有几百散碎铜钱,童嬷嬷从屉桌里拿出个木匣子,把桌子上的钱一股脑儿的都扫进了匣子里,曼春伸头去看,见里面还放了些成串的铜钱和零星几块银角子。

    童嬷嬷跟曼春解释,“自打来了泉州,老爷怕姑娘月钱不够用,就时不时的贴补些。”

    父亲私下里贴补她?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回忆起自己进水月庵之前的生活,思来想去,却发现幼时的记忆里有父亲和嫡母的冷淡面容,有兄姐教导她读书识字,还有她跟在嬷嬷身边学针线,但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了。

    总爱一个人待着,喜欢抬头望天,神游天外,性子闷得很,哪怕拿根竹签子掘土都能让她玩上半天,却从不关心身旁的事,平日里的人情往来,年节时的忙碌,竟没有多少印象,就连她的生母,因为别人不怎么提起,她就也不想不问……

    这样的,说的好听些是“自得其乐”,是“乖”,其实根本就是木讷没心肝吧?

    曼春不由汗颜,喃喃道,“我没注意到……”

    童嬷嬷摸摸她的头,“姑娘又不舒服了?”

    “没有,”曼春回过神来,“没不舒服,只是突然想起父亲给我涨了月钱,这个月的月钱领来了么?”

    “早领来了,”童嬷嬷拍拍手里的盒子,“手头这些散钱也够花用一阵子,就先放起来了,姑娘少待,我给你拿。”

    曼春等着童嬷嬷拿银子,童嬷嬷却先去关了门窗。

    ……不就是三十两银子,至于这么小心吗?

    她叫了一声“嬷嬷”,童嬷嬷却朝她摆摆手,轻手轻脚的开了曼春床旁一个放被褥的衣箱,把被褥挪了出来,又招手叫她过去,从里面拿出一只粗布袋子递给曼春,“这是姑娘的月钱。”然后不出声的指了指箱子底,使了个眼色,曼春眨眨眼,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不出声了。

    童嬷嬷抽下头上一只扁扁的银簪,用簪子的尖头挑起了底板上一块木板,掀开,提出个沉甸甸的铁力木匣子。

    开了匣子上的锁,童嬷嬷把匣子打开让曼春看了一眼,小声说,“老爷这些年陆陆续续也给了些金银,银子平日里花用了,这些金子成色好,不到万不得已也舍不得兑了,或者将来给姑娘打头面也行,银票是你姨娘留下的,以前青黄不接的时候用了些,咱们俭省着用,等姑娘将来出了门子,还该余下些,到时候就置办些地,到了婆家免得看人脸色——”她指着最底下用红绫子包裹的一样东西,“这一千两是不能动的,是将来姑娘的压箱钱。”

    曼春抱着粗布袋子,看着童嬷嬷动作迅速地把箱子恢复了原样,脑子里突然冒出“人不可貌相,可惜世事无常”的念头,谁能想到箱子底下竟有夹层?这些钱藏得这么隐蔽,取的时候又要避开人,前世嬷嬷被赶出唐家的时候,恐怕没能来得及取这笔钱,要不然也不至于……曼春眼眶微红,赶紧低下头眨眨眼。

    沉甸甸的袋子“哐”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曼春解开袋口,数了数里面的银子和铜钱,“哗啦”一下子就都倒进了放月钱的木匣子里。

    有了这几十两银子,就能暂且对付过一段日子,曼春拿起一个五两的小元宝掂了掂,悄悄松了口气。

    虽说丫鬟婆子们的月银由前院拨给,可四季的衣裳、胰子、脂粉等物前院是不管的,也不能单单为了她院子里这四个人破例,只能由她出钱置办,或者直接给钱让她们自己去买,还有年节时的赏钱,即便人少,即便这些看上去都是琐碎的小事,却也不能随便对付,她身边服侍的只有四个,人是少了些,可仆婢也是人,得让跟着她的人吃饱穿暖,不能作践她们。

    曼春录好了账本,跟童嬷嬷商量了给这院子里的人一人做一身春衫,那两个只管洒扫的粗使婆子也没落下,因为没有绣娘,便决定量了尺寸去外头做。

    童嬷嬷问她,“那镜架要不要摆出来?”

    父亲拿来的那座她姨娘留下的镜架一直藏在箱子里,曼春有心拿出来用,可里面被首饰塞得满满的,她想收拾收拾却无从下手,姨娘留下的这些首饰她打算好好保存着,若是因为保管不当弄丢了弄坏了,就太可惜了,她跟童嬷嬷说,“这么些钗簪挤在一起,用的时候不方便,我也不能都戴在头上,顶多拿出两三件替换着戴戴就够了,要是不出门,那些沉甸甸又是珠子又是玉的在家里谁戴?倒不如好好收起来,免得弄坏了,只是没有家什装它们。”她也不忍心让它们就这样堆在那里落尘。

    童嬷嬷也怕二姑娘人小玩心大,不小心弄坏了,听到她这番话就笑道,“那就叫木匠打个屉柜,做一溜儿扁抽屉,平时上锁,什么时候要用也好找。”当下就拿了尺子去量尺寸,又问曼春喜欢柜子上雕什么花。

    曼春下午无事,童嬷嬷怕她累着又不许她出去,只让她在屋里走走,她小睡了一会儿,实在闲得发慌,便起了心思给自己找些事做。

    她搓搓指肚,从童嬷嬷的针线筐里找了块月白色的杭绸料子,只比巴掌大些,不够做帕子的——算了,那就做荷包。

    可她刚拿起针线就被小屏抢去了,“嬷嬷说了,姑娘现在不能累着。”

    好吧,不能做针线,那就看书。

    可惜翻遍了她那只不大的书箱,却没什么想看的,连本唐诗都没有,她总不能用《女诫》来打发时间吧?那还不如躺回去睡觉呢。

    小屏有些不忍心,“要不姑娘写写字?我给姑娘研墨。”

    曼春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把姨娘留给她的东西都画下来。

    就问小屏,“笔墨都放哪儿了?画画的颜料也给我找出来。”

    备好文房裁好了纸,曼春从镜架里挑了支金菊花簪,这簪子样式简单大方,也没有镶嵌珠宝,只要仔细耐心,并不难画,她取了一支极细的圭笔,用藤黄调了少许赭石在纸上试了试,却发现颜色太浊,摇摇头,又试试藤黄加少许朱磦,效果就好了许多,只是还不够,又试了几次,总算调出了她想要的颜色。

    小屏进来送点心,看见曼春画的簪钗,便站住了。

    曼春放下圭笔,取了支狼毫在一旁写上“金菊花簪一支长四寸二分,簪头宽八分厚两分”。

    “画得真像!”小屏忍不住赞了一句。

    曼春放下笔,笑了笑,小屏见姑娘没有不悦,就大着胆子问道,“姑娘画这个做什么?又不能当花样子。”

    “就是想把它们记下来,”曼春吹吹纸面,“谁说不能当花样子?要是绣个座屏,这些簪环钗钏还有头花儿都可以绣上去,摆着才好看呢。”

    小屏若有所思,想着想着就呆了,被曼春一笔朱砂点在鼻头上,“想什么呢?”

    小屏摸摸鼻子,赶紧拿帕子擦了,嗔了她家姑娘一眼,“这簪子是金的,难道也要用金线绣?”

    金线比寻常的绣线粗,又没有什么颜色能真正压住它,所以绣的花样越是精致就越得谨慎,要不然绣出来乍一看亮闪闪挺晃眼,离近了看却粗糙的要命。

    曼春扑哧一笑,“我也就这么一说,要是真要绣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童嬷嬷出去了一下午,傍晚才回来,刚坐下吃了两口饭,就听说外院送了东西来。

    来的这人童嬷嬷瞧着眼生,跟宋大家的却是熟人,宋大家的就帮她介绍,“这是守信家的,守信是老爷的长随。”

    守信家的未语先笑,“我跟童姐姐见面不多,童姐姐自然不认得我。”她福了福身,童嬷嬷不敢托大,也还了礼。

    童嬷嬷就和宋大家的请守信家的去了厢房,守信家的叫人将箱子抬进屋里,把单子给了童嬷嬷,“这两箱东西是老爷一早就嘱咐过的,只等姑娘搬过来,就让我们送来,”她主动开了箱子,“这一箱是衣料,这一箱是补品和摆件,是老爷叫人开了库房选的。”

    童嬷嬷以前也是管过库的,不用点数,看看箱子和包裹大小就能估出数量,不过她没跟这守信家的打过交道,就叫小五上了茶,请守信家的坐下说话,细点了一遍数,童嬷嬷客气道,“辛苦你了,我这就去回了姑娘。”

    曼春早就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听童嬷嬷说了,就说,“给她们拿些钱,也别叫她们白辛苦一趟。”

    童嬷嬷就开匣子取了一串二百个钱,塞给守信家的,“几位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打些酒喝。”

    守信家的还要推辞,被童嬷嬷劝着收下了,她倒也不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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