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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庶女的日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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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嬷嬷早晨起了床,听见床帐里二姑娘的呓语也没在意,轻手轻脚的梳洗了,开了院门,看着院子洒扫干净,厨房做好了早饭,二姑娘仍没有醒的迹象,就进屋去看看——这一看可不打紧,二姑娘睡得满头是汗,双眼紧闭,嘴里喃喃叫着什么,两手攥得死死的,却醒不来。

    这是被梦魇着了!

    曼春在梦里使劲的哭,哭得撕心裂肺,心口抽痛,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想醒过来,可就是醒不了,正着急着,就听到有童嬷嬷的声音在喊她,“二姑娘,二姑娘!醒来!你是做梦呢,不怕,不怕啊,快醒来!”

    曼春闭着眼,喊道,“嬷嬷,我、我睁不开眼!有、有好多……”

    童嬷嬷惊得五色无主,“唉哟二姑娘不怕啊,你是做梦呢,梦是反的,不是真的!”

    小屏正端了洗脸水进来,见此情形,当即把帕子往凉水里一蘸,也顾不得拧干净水,攥了两把就往二姑娘脸上抹。

    曼春正急得不行,就觉得脸上一凉,睁开了眼。

    童嬷嬷把她抱在怀里,又是拍又是抚,“我的心肝哟,你这是怎么了?可吓死嬷嬷了。”

    曼春恍恍惚惚只觉得魂儿都飞了似的,好半天才缓过来,童嬷嬷抱着她轻轻地晃着,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叫她回来。

    她动了动,拍拍童嬷嬷,“嬷嬷,我没事了,就是做了个恶梦。”

    童嬷嬷见她面色苍白又眼下青黑,没精打采的连话也懒得说,心疼的不行,从熏炉上把棉袄拿来,热乎乎的就给她穿上了,也不让她下床,喂了一碗粥,又吃了两个春卷,就又让她躺下了。

    曼春道,“嬷嬷你别忙了,我就是没睡好,躺会儿就行。”

    童嬷嬷灌了两个汤婆子,一个让她抱着,一个塞她脚下,又把炭盆挪远了些,拿着针线搬了个圆凳坐在床边,“再睡会儿吧,嬷嬷就在你身边,小鬼来了也不怕。”

    曼春扑哧一笑,往里挪了挪,“嬷嬷坐上来吧。”

    童嬷嬷盘腿坐在床上,腿上搭了个薄被,她手里一根又窄又长的红闪色缎的布条渐渐被缝成圆绳,不时的用钩针往里头塞些棉花,见曼春看她,就道,“姑娘不是想再做件金鱼纽的衣裳?这袢子要缝的又圆又紧才好看,就是费些工夫。”

    曼春自然知道缝袢子费工夫,不过她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嬷嬷就已经为她忙碌上了,她心里一酸,静静地没有说话。

    童嬷嬷絮叨着,手上却不停,“人说‘三十八、花一花’,我现在已经有些眼花了,趁着还能看见,给姑娘多做两件,等再过几年,就是姑娘想要,也看不见做不了啦。”

    “……到时候我已经把嬷嬷的本事学会了,我自己做,嬷嬷等着享福就行了。”

    童嬷嬷笑了起来,“嬷嬷干不动了,还有针线房呢,姑娘可不能累坏了眼睛,得啦,我不说话了,快睡吧!”

    曼春翻了几次身都没睡着,索性也不睡了,趴着帮童嬷嬷劈线剪布条,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讲到了刚才的恶梦,童嬷嬷说,“姑娘小时候也有过几回让梦魇着了,就叫人绕着屋子喊,喊着喊着就好了。”

    曼春嗯了一声,蓦地心里一动,她抬头看看童嬷嬷,试探道,“梦里的事会不会变成真的?”

    童嬷嬷停了手里的针,观她神色,晓得她是有心事,又见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愈发心疼起来,就顺着她的话问道,“姑娘梦见什么了?”

    她想着,二姑娘让恶梦魇着了,指不定说出来心里就能好受些。

    曼春小声地叹了口气,“自从我病了躺在床上,就一直梦见太太要赶我走,只是说不了话,也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在梦里,太太让人把我送到了水月庵出家做了尼姑,我想跑却总也跑不成,庵里清苦,虽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却也要抄经绣像交给庵中换银子。”

    “后来老庵主没了,新来的住持是个不守清规的,整天抹脂涂粉,还想要拿我去换银子,家里的供奉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突然断了,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庵里待不住了,我就带着小师妹往外逃,偏又遇上了歹人,没法子只好跳了山崖。”

    “我以为必定活不成了,万幸被山中猎户捡着,谁知遇到的不是好人,那猎户助我养好了伤,转脸就把我卖给了牙行,去了一户姓李的官宦人家做了丫鬟,”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后来辗转跟着那家姑娘出嫁……做了妾,闹闹腾腾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在庵里时清净。”

    “又过了几年,主母旧病复发死了,那家的老爷没两年也跟着去了,就剩下个得了疯瘫不能动弹的老太太和一个还没念书的小少爷,我守着个偌大的家业,被那家老爷的族人和主母的娘家盯得死死的,略略软和一点,便要被人啃得个干干净净。”

    “后来我悄悄派人去寻嬷嬷,打听了好久,才知道自从我被送去了水月庵,嬷嬷你也被太太赶了出去,还托了人去山东青州送信,却一直没等到回信,就卖鞋为生,四处打听我的下落。老爷虽也找过我,可后来家里却放出风声,说我已经出家了,你回来打听,却被赶走了。后来你回了青州,重病了一场,王家就让你荣养了,我那奶哥哥争气,在王家铺子里做了管事,对嬷嬷很孝敬。”

    曼春抹了把眼泪,“自从你回了青州王家,没过几年就从京中传来了消息,说安平侯唐家被抄家了,王家就派人去了泉州想悄悄儿找回我,可那时候我已经被卖到李家……”

    她没敢提起童嬷嬷要饭回的青州和被丈夫苛待打死的事儿,怕吓着她,也怕她不信。

    二姑娘的梦说的跟真的似的,童嬷嬷越听越不安,等曼春讲完了,她已然心摇胆战,胡乱念了几声佛——转而又一想,她家姑娘方才十岁,从小养在深闺,从未离开过她一步,梦里的那些事从没人和姑娘说起过,她哪里能知道?想必不能是编出来的瞎话!

    以前……倒也听人说过,说某地有人重病昏死过去,再醒来却说自己梦里托生到了某城某乡某家,那家里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说的真真儿的,这人家里将信将疑,就派了人去查,竟然果真如此!

    ……也不对,二姑娘说的是太太把她送去了水月庵,可太太的谋算并没能成,太太现在也管不着二姑娘了——看来与那梦里托生的并不是一回事。

    童嬷嬷胡思乱想着:许是……哪路神仙给示警?难道……哎哟我的主子你可得保佑咱姑娘啊!她可是你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儿……若是这回没拦住太太,指不定就真送到庵里做姑子去了!

    曼春见童嬷嬷双手合十,眼神呆怔,就有些后悔,拉住童嬷嬷的手,“嬷嬷别怕,那不过是梦,当不得真,我这不是好好的?”

    童嬷嬷反握着曼春的手念了几句百无禁忌,“做个梦都能吓哭,不怕不怕,梦都是反的,保不准这是你姨娘托梦来保佑你呢。”她这样一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这就叫人上街买些好果子来,给你姨娘上柱香,谢谢她来示警,助你逃脱大难。”

    曼春没想到童嬷嬷能想到这里,虽有些意外,也不辩驳,“还是嬷嬷想得周到。”

    童嬷嬷双手合十,念了一声“祖宗保佑。”

    这时小屏进来了,“姑娘,太太那里的韦嬷嬷来了。”

第15章 南星还银() 
韦嬷嬷?

    这个人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了,今天怎么过来了?

    但曼春立即想到昨天跟父亲说的她想把南星还回去的事,应该是为了这个吧?

    她想了想,“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她说没说是什么事?我的衣裳呢?”

    童嬷嬷不太赞同的劝她道,“姑娘一早就不舒坦,还是别起来了,就让她在外头回话吧。”

    曼春笑了笑,“我现在没事了,别担心,再说谁不想见谁还说不定呢。”

    可童嬷嬷眉梢眼角都透着担心,曼春朝她笑笑,给自己挑了一根大红丝绦系在腰上,打了个梅花结,显得别有一番风致,童嬷嬷看着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不少的二姑娘,突然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姑娘的梦里……侯府真的给抄了?”不等曼春反应,她回过神来,摇头笑了笑。

    曼春换了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凌虚髻,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像个女战士般抬头挺胸,走了出去。

    半个月不见,韦嬷嬷脸上的伤虽用了太太给的好药,到底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可见曼春那一爪子抓得有多狠,好在扑上脂粉倒也能遮掩。

    她倒不像那些不会打扮的乡间老妇,偶尔化一次妆便可劲儿往脸上堆砌脂粉,弄得好像白无常降世一般,她家底丰厚,又得太太信重,自然用得起好官粉,淡淡描了柳叶眉,嘴上的口脂颜色红而不艳,看上去简直年轻了好几岁,只是总垂着嘴角,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再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

    曼春看看韦嬷嬷,再看看童嬷嬷,童嬷嬷常年操劳,明明还不到四十岁的人,看上去倒憔悴得很,显得比韦嬷嬷还老相些。

    不容她多想,韦嬷嬷声音刻板的就像冬日里的三九天,“太太有事要用南星,派我来跟姑娘说一声,接她回去。”

    曼春点点头,“知道了。”

    韦嬷嬷转身就走。

    曼春看着韦嬷嬷跟站在廊下的南星说了几句,南星就一脸喜色的回屋去收拾东西了。

    这么容易就把这南星打发走了?

    曼春忽然想起一事,“嬷嬷,我的月例银子——”

    童嬷嬷也反应过来了,以往二姑娘的月例银子可不都是南星收着?可不能让她没个交代就走了,“我去看着她!”

    今日春光正好,曼春刚吃了两块点心,就听到外头吵了起来。

    这院子不大,在屋里听外面吵架,听得真真的。

    南星手里的钱和账的数目不对。

    也实在是韦嬷嬷带来的调令太突然,童嬷嬷又催的急,要不然南星完全可以提前把账做平,或者悄悄儿把银子补上,偏她银子是搬家的时候被人拿了,并不是她私挪财物。

    童嬷嬷道,“你说是被人偷了,我且问你,这银子是锁到你箱子里的,那贼难不成还是个义贼?单单只偷这少了的几两?剩下的银子那贼就不偷了?你便是扯谎也该找个过得去的由头!我今儿不是来抓贼的,你只要把这银子补齐了,随你去哪儿,你要是还嘴硬,我也只好去回禀了老爷。”

    南星红着眼眶求救似的去看韦嬷嬷,偏韦嬷嬷这次却袖手旁观,并不替她说话,她咬着唇,心里翻江倒海似的,白着脸站了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又从耳朵上卸下一对金镶珊瑚珠的耳坠,“这里头是六两银子,这对耳坠子拿去当了少说也能当个七八两银子。”

    曼春在屋里悄悄问小屏,“我是不是看错了?那是珊瑚珠吧?”

    小屏捂着嘴笑,“是珊瑚的,听说是老早以前太太赏给她老娘的,多少年的旧玩意儿了。”

    童嬷嬷拿过荷包,却不接那耳坠子,“不过是一对旧珠子,拿去当铺也不过给个三五百钱,你不是还有个钏子?”见南星捂着手腕一脸防备的样子,童嬷嬷气笑了,“要不就写个欠条,我去找你娘要这钱。”

    南星摸摸手腕上被袖子遮住的双蝶金钏,心里有些犹豫——若是先欠着这笔钱,以后可以想法子把欠条弄回来,只是怕有人会借机找她的麻烦;若是拿这金钏抵账,事情算是了了,可想再赎回来却也难,何况这金钏是太太赏的,韦嬷嬷也在,万一她跟太太说了什么……“我这只金钏是太太赏的,怎么能给人?再说这钏子做工好,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账上可不差这么多,反正我娘就在小花园,去个人叫她来就是了。”大不了回去被她娘打一顿,她在主子跟前伺候,她娘总不敢把她打坏了。

    童嬷嬷就叫小五去小花园喊南星娘。

    不过一会儿工夫,南星娘就哭来了,“哎呦我的女儿喂——让人欺负得没法儿活啦!哪个断子绝——”她一眼瞧见院子里站着的韦嬷嬷,就像脖子突然被掐住了一般,也不再哭号了,手忙脚乱的抿了抿头发,小心而讨好的躬身上前,“韦嬷嬷?”

    韦嬷嬷斜了她一眼。

    童嬷嬷也不跟南星娘废话,直接告诉她南星管的银子少了,如今还差五两七钱没补上,叫她来就是替她女儿还钱的。

    南星娘一愣,瞪着女儿,“你差事丢了?!”看样子像是又要开骂。

    南星赶紧说道,“是太太要我回去伺候!”

    南星娘照着女儿的胳膊狠拧了几下,“管个钱也能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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