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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御娇-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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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州眼眶湿润道:“重孙儿令州”

    朝雨太师带着讶异问:“你从未见过我,如何肯定我是你太奶奶呢?”

    令州拭了拭眼角道:“重孙自来便深爱府里的沉思院,常常一人在里面赏玩,对里面的格局,布置,装饰风貌皆了然于心,尤其,深爱院中的那颗腊梅!”

    “可是,你也不能仅凭这些就断定我是谁啊?”

    “太奶奶,您书架上有一本艺文类聚里面却有一幅您的画像,我性子内静,从小爱书画,不喜与人深谈,只有在您的书房里,才能感到片暇的安宁和快乐”

    “原来我那幅画在那里!唉,我找了多少年啊!却不知还有没缘分一见”令州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正是一本艺文类聚,翻开来,里面赫然一张小画像,虽墨色已褪淡,但还可看出画上的一位女子,眉目神情与眼前的朝雨太师俨然相似,若说是同一人,也完全可信。

    朝雨接过来,如获至宝,眉睫间盈涕欲落。

    “可否将此画赠与我?我已入残年,似风中烛火,希望还能留着一样他给我的东西”

    令州点头,从袖管里取出一支香筒放在桌上,“这是当年太奶奶亲制的线香,孙儿甚喜其清中带苦意的气息,今日特地带来向您奉上。

    看到那香筒,朝雨太师露出惊喜的表情道:“这个更好!如今我制香就少一味岭南佛手柑的皮,不像当年,我要什么,哥哥都能设法替我弄了来”说着,脸上浮出莫名的薄愁。

    她起身,取出其中的一支,点燃了插在香炉里,深深的嗅了一口,那神情竟有一丝少女的纯真,令彤看着也不禁柔柔的笑了,一开始她不懂为何令州会与从未谋面的太奶奶如此之亲?待看见两人虽隔了三代,却在性情,气质,喜好和心灵上极为契合,这才明白什么是知音

    此刻清露端了茶进来,朝雨才整理了一下心绪,招呼他们喝茶。(。)

第116节 朝雨旧事() 
朝雨太师便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那本是个很长的故事,如今只能简短些说了,原来,她并不是在郭府的沉思院中生活了一辈子

    她十六岁时,父母将她聘给了当时煊赫一时的任家,嫁的是小公子任镇安,但是任镇安却在婚期的前几日不慎从山上跌落而亡,照理她仍是要嫁过去的,她的兄长郭衍舍不得她过去守活寡,便做主留小妹在家中,并向父母承诺,他日若有机缘,再给她聘一门亲事,若不凑巧,便养她一世。

    既见长子如此,父母也就不再反对。

    郭漾便在郭衍的府中住了下来,郭衍对妹妹极好,特令人按照郭漾的喜好建造了精美的沉思院,郭漾是个才情纵横之女子,不但懂得建筑之理,还懂装饰、园艺;通诗画及佛经,还爱些奇技,如制香,胭脂等等,甚至还会裁剪,女工更是上乘,每日在小院里过的有声有色,郭衍疼她,凡她开口,不论多贵重,多稀罕,多遥远的东西,也会让人满地界儿的弄了来,有了兄长的爱宠,郭漾哪里还想嫁人,便一心一意的在小院里享受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当然好景不耐长久,郭衍的嫡妻苏敏渐渐对她心生嫌隙,觉得她便似公主一般供养在家中,月底一算开销,那数字吓得她瞠目结舌!而那郭衍对她的好,自己竟然及不上十分之一!不免心中愤恨,加之有一日郭坦途小时候调皮,跑到姑姑的院中踩坏了她新培的香植,其实郭漾并未告状,也未责怪小侄子,只是心疼自己几个月来的培育,却被郭衍看见,便呵斥了郭坦途几句,并责令他以后不许到姑姑的院子里玩耍。

    此事触怒了苏敏!借机闹了起来,还说了几句不太入耳的话,大意是说郭漾四体不勤,奢靡铺张,骄纵自封等等,谁知郭漾自小父母疼爱,兄长娇宠的,没听过重话,,一气之下便连夜搬出了郭府。

    之后当然吃了不少苦,但她心气极高,无论怎样都不肯再回郭府,她那些爱好奇巧的虽然派不上用场,但凭着她罕见的聪慧和凡人难及的针线,终究养活了自己。

    渐渐在京城成衣铺里有了名气,她设计的衣裳,那些太太小姐的一看便喜欢!但她手工有限,再快也得好几日方得一件,因而一时间洛阳纸贵一衣难求!

    她性子疏离清傲,客人得她来挑,看不顺眼的,觉得配不上那件衣裳的人是不卖的!如此反而名气更大后来,白珵美的天衣阙越做越好,便几次特地上门请她,她见珵美心诚,勤奋,又是个年轻姑娘,便同意了,但是提出要按自己的要求建独院居住,珵美一口答应,到今年,已是第六个年头了

    “令彤啊,我觉得你有几分像我,因此我跟掌柜的说了,明儿起,你就在沉思苑里跟着我了,我亲自来教你,不然我这一身本事,只能带进棺材里去了”令彤听了,忙跪下磕了三个头,旁边的清露去扶她,“令彤小姐背上的伤还没好呢!”

    朝雨看向令州,“你也很好!你的脾性与我十分相投,只是那郭府的沉思院已经被查封,你若喜欢,便来这里吧”

    令州也忙跪下磕头道:“谢太奶奶指教!”

    三人虽是刚刚相认,却情洽意合的,竟聊了一个时辰,令彤眼见朝雨微露倦色,忙起身道:“今日已叨扰太久,太师也该休息了,我们这便回去。”

    朝雨道:“以后你不必从天衣阙的缝衣院过来,一会儿清露带你们从我这小院的独门出去,对外面不要提起我,我从来不收徒弟的,你是个例外!还有,别人并不知道我也姓郭,因此在人前你不要叫太奶奶,还是唤太师吧!”令彤一一应了,又再拜别,清露才送了他们出去。

    第二日起,令彤便在沉思苑入学了,朝雨的教法同外面的尺头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第一步,是让令彤熟悉所有的布料,从线料,织法纹理,到厚薄,到质感,再到染色原理,到缩水,到幅宽,到舒适性,到耐磨性,吸水性,甚至还有冷温感等等,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

    然后蒙上令彤的眼睛,给她布料,通过抚摸便可判断是什么面料,随即说出此面料的各种性状,令彤的表现令她惊喜,记忆极强,而且从不用说第二遍。

    她说:“外面做衣裳,只知道一块料子从头到尾的用,殊不知,有些部位是需要换更合适的料子的,他们既不懂料子的特性,也就无从换起了”

    令彤点头道,“那这换料,也要考虑季节之因素吧?”

    朝雨笑道:“很好!你会动脑筋,我便是喜欢这样,非如此是学不深的,你且再想想,还要考虑什么?”

    令彤道:“还有这衣裳的样式,和穿的人,还有颜色,和”

    “还有穿的人的肤色,年龄,性格和心情!所以,一个裁缝,若是要做一件让客人真正喜欢的衣裳,一定要同这个人见面交谈,有一些基本之了解以后才做的好!”朝雨补充道。

    “当然,我教你的这些,是为了做一件独一无二的,像知己一般的衣裳,而不是仅仅用来蔽体保暖的,听说东儿的小衣裳都是你做的?”

    朝雨忽然问。

    “是啊,我和吴妈燕子一齐做,光我一人还有些来不及,他长的可快呢!”令彤说到东儿,眼中露出母性的光晕。

    “所以,你给你爱的那个人做的衣裳,便是我说的独一无二像知己一般的衣裳,不仅仅是看着漂亮,还要担心他穿了不舒服,他日常行动是否受束缚,你懂了吗?”

    令彤连连点头道:“谢太师!令彤明白了”

    “那好,明日开始我教你练习针法,之后叫你学配色,最后教你裁剪,等这些都学完了,你出去,便不比菊楠差了!”

    令彤赧色道:“我怎么敢比菊楠尺头啊!”

    朝雨淡淡一笑道:“那有什么比不得的,她的圆裁法,还是我教的,那只不过是我手法里的一种,如今我全教给你,你怎会比不过她?”

    “会了这些,你便脱胎于一个普通的裁缝了,你便是一个衣师!可以为人寻找到形影不离的伴侣的衣师!一旦有人爱上你做的东西,便再不愿穿寻常的东西相信我,我做得到,你也可以!”

    令彤听了不禁热血沸腾,踌躇满志,越发敬重自己的太奶奶了!(。)

第117节 腊月喜() 
白珵美那里的留仙裙既已按时交货,自然心中称意,她这人从不食言,当即便打赏下去,裁缝们得了银子岂有不得劲儿的呢?是以整个缝衣院中都是乐融融的。

    一日午后,她带着复杂的心情亲自去镂月馆,看到她,江镂月倒也并不奇怪,只是待她像寻常客人一样,介绍着自己店里的绣品。

    白珵美一语不发,跟着她边看边听,当她来到柜台旁一个绣绷面前时,却停住了脚步,那是一幅原色绸底,用墨色线绣的观音像,面容沉静雍和,意态超然,气息古朴,叫人简直不忍移开目光!

    江镂月在一旁说:“一直想绣这幅观音,始终没有勇气,怕心力不足,不成敬意!”

    白珵美低下头细看才发现,观音的发髻一丝一丝的用极细的线绣成,纹理清晰弧度优美,她颤抖着问:“这里的线是几分的?”

    “是六十四分之一的,而且,是自己染的,这幅白描观音虽整体只用墨画,但深浅干枯变化极丰富,现成的线根本无法尽显其墨色之精妙!”

    白珵美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负伤的表情质问:“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外表看着宁静,优雅,绣出来的东西也让人震动,但做人呢?做母亲是如何做的?做妻子又是如何做的?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矛盾?!”

    江镂月调转身体,看着一扇窗道:“我终究对不起你,此事已无法更改,你若有怨气,只管朝我发便是,但你要问缘由,我却无法给你”

    说完缓缓回到绣绷前,拿起针开始静静的绣起来。

    白珵美看着她满头乌发间,已添了几丝白发,便长长吐了一口气,将一个钱袋扔在她的柜台上,恢复了冷静的声音和惯用的威仪,“你的工钱谢谢江掌柜!”

    说完甩过斗篷,扭头走了出去。

    小堇两日未见令彤,不由的奇怪,午膳时终于忍不住找到安师傅,悄悄问起,安师傅告诉她令彤已跟了阙主,不再来华服轩了,小堇不禁满脸失落,安师傅道,“不过隔了一堵墙,还是可以常常见到的”

    小堇郁郁道:“那堵墙岂是人人过的去的?”

    话说七八日后,令彤和令州去参加了桑莫和郭怀玉的婚礼,婚礼筹备得极为热闹紧凑,宾客们都道这对金童玉女好比天上下凡的一般,令彤心想,等你们看了我令方哥哥同霁英公主的婚礼,又该找些什么词来形容呢?

    南府向来清静,这一下来了两门婚事,一娶一嫁的,简直把李氏给忙坏了,尽管如此,精气神却是空前的好!一扫孀居两年身上的暮气沉沉。

    女儿虽未嫁得君家,但慕容家也是京城里名门望族,况且桑莫英华年少,又与怀玉情投意合,哪里还有不足?

    令方乃奉皇命入嗣,娶的又是二公主,是太后心尖尖上的人儿,这份殊荣简直是梦都梦不到的!再者令方本就姓郭,也是亲上加亲的,孩子一生便继承信忠一脉,也算弥补了她未曾育有男丁之遗憾。

    令方同霁英的婚礼,几乎是多少年不曾见过的盛大辉煌,因为太后病重,更是要借着办喜事来冲一冲病神,这京城的皇亲贵胄、显贵达官们,巨商买办们,凡想得到的,几乎都来祝贺。加之郭信忠郭信义二位将军的手下将士们也纷纷到场,那场景之喧腾,气氛之炽烈令所有人为之震撼,久久难忘!

    令彤既作为霁英的伴娘,又作为新郎的妹妹,也成为婚礼上一颗夺目耀眼的星星,已被不少官家命妇看上,想说了回家做儿媳,她也不卑不亢,带着浅笑一一巧妙应对。

    东儿还太年幼,此刻哪里会考虑婚事!再说,她的心是空的,不知道该怎么装满

    两场婚礼办完,马上便是新年,这年尾的一个月可算是过的浓墨重彩加轰轰烈烈了!

    这一日已是傍晚了,令彤正看着小厮给令东扎红灯笼呢,吴妈小隽等正做晚饭,突然觉得篱笆墙外似乎有个人影一晃,再看,就闪没了。

    她不动声色,假装并未发现,依然往扎好了棉线的竹条上抹浆糊,余光又瞟到那个人影,她倏然抬头,却是躲闪不及的虎耳!

    令彤站起来,带着些研判之意看着他带着窘意而微微泛红的脸庞。

    他只好抓抓耳朵走上前来,此时吴妈也正好出来,在院子里的缸里掏腌菜,看见虎耳高兴的什么似的,“啊呀,你这孩子,如何这么多天不见人影,快来,快进来!马上吃饭了!”

    虎耳大声唉了一声,却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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