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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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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公夫人也只当没听见,微微笑着不应答,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刘氏出言缓和气氛:“殷七爷是个拔丛出类的人物。”

    晋国公夫人投桃报李,赞道:“你们府上的姑娘,也是个个出挑。”

    这话说得刘氏和二夫人都很高兴。二夫人笑道:“都是皇后娘娘开的好头。话说回来,若殷七爷果真和我们云姐儿成了,那他可算同圣上做了连襟!”

    话虽如此,但刘氏听着便不怎么舒服——我女儿进了深宫,虽换来一家人的富贵,但我一年都见不了她几面。你沾了我闺女的光,偷偷『摸』『摸』乐着不好吗?非要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二夫人还浑然未觉,继续同晋国公夫人聊得起劲。

    半月后,夏军凯旋而归,盛京城门大敞,迎接诸位兵士将领。

    靖西王府的老王妃每日都在家等着长子长孙回家,结果等到最后只有靖西王回来了——徐牧之自请戍边,没有随军回京。

    到了中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华平县主已经嫁出去了,徐牧之又没有回来,饭桌上便显得有些寥落。

    老王妃拉着大儿子问道:“这都要过年了,牧之怎么没有和你一块儿回来?”

    靖西王实话实说:“这不是怕您『逼』他退亲另娶吗?”

    老王妃顿时又气又恼,“那也不能不回家啊!”自作主张请命打仗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家都不回!

    年节快到了,老人家心底盼着一家人团圆,终于松口道:“罢了罢了,我也不『逼』他退亲了,你赶紧修书一封,让他早点回盛京!”

久别重逢(上)() 
入了腊月; 天寒地冻; 宋如锦便不是很乐意出门。不上宗学的时候; 就一直待在屋子里; 搬来椅子摆上软垫; 坐在青铜熏笼边上; 抱着瓜果点心坐一下午。

    贺兰恬托人给她送来了一幅小小的绣屏; 倘若叠起来,便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展开来共有八面; 正反都绣着白墙黛瓦的房屋,屋子前是涓涓河流,沿岸栽着依依杨柳。绿树夹花; 倒也不觉得那黑瓦白墙过于素淡了。

    贺兰恬附信说; 表姐曾问她江南是怎样的风光,她不知如何描述; 只好把姑苏风光绣出来; 赠予表姐一观。

    江南的冬日湿润寒冷; 这副绣屏连带着书信都裹挟着淡淡的『潮』气。苏绣针脚细密; 整幅绣品形神俱在; 犹如画作; 确实费了一番工夫。宋如锦很喜欢,连日来都摆在手边把玩,心里琢磨着给贺兰恬回一份礼。

    此去苏州府山高水长; 路途遥远; 送吃食是极不适宜的。正好贺兰恬信中提到她近日正跟着兄长学吹笛子,宋如锦便寻来经年的冬竹,打算亲手做一支笛子赠给贺兰恬。

    她书读得不好,于这些奇技『淫』巧倒是上心。刘氏也不拦着她,反替她请了专门做笛子的老师傅来教她。每一个笛孔,都是宋如锦拿着刻刀亲手磨出来的。

    如此消磨了一段时日,很快月娘的百日就到了。

    二房一家子能拖则拖,到现在还没有搬走。年节将至,刘氏想安心过个好年,便也不再催他们。二房就继续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因还在孝中,所以月娘的百日没有大办,只是换了身新做的衣裳意思了一下。月娘不爱哭闹,『性』子安安静静的,大多时候都闭眼睡着,醒后也不吵闹,见了人便弯一弯嘴角,很是讨喜。也不认生,谁都能抱着哄一哄。

    宋衍尤其喜欢同月娘玩。原本他在家中是最小的一个,现在添了月娘,便恍然觉得自己成了“长辈”,经常一本正经地对月娘说:“月娘堂侄女,我是你的六叔。”

    宋衍如今四岁还不到,身量也不高,这副人小鬼大的模样便很是惹人发笑。宋如锦道:“月娘还小呢,不会说话,你这么教她,她也不会喊你的。”

    宋衍便有些失落,问:“那月娘什么时候会说话?”

    宋如锦是知道二房将来要分家单过的,便道:“等月娘会说话了,她也要跟着二婶婶和大嫂嫂搬出去住了。”

    二夫人就坐在一旁,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听了这话,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上个月她托晋国公夫人问问殷景行的意思,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等到回信,也不知这门亲事还能不能成。

    这日傍晚,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白雪。过了一夜,外头便已粉妆玉砌,银装素裹,琉璃般的剔透晶莹。

    今日宫中举宴,封赏三军。宋如锦下学之后就去了凤仪宫,亲昵地挨着宋如慧坐下,道:“今天在这儿多陪一会儿娘娘。”

    宋如慧把她的心思看得明白,笑道:“你哪里是想陪我,分明是在等一会儿的宫宴。”

    宋如锦也不答话,低着头把玩着腰上的宫绦。

    宋如慧便又取笑她:“且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趁着宫宴见一面徐世子。”

    宋如锦立时抬起头,红着脸反驳:“我没有!”旋即便对上宋如慧一双透着了然的眸子,宋如锦又低下头去,不情不愿地承认道:“确实这般想过……不过在我心里,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满殿的宫女都抿嘴笑了起来。

    少女情怀,总是让人跟着欢欣雀跃。

    宋如慧心下动容。此时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几下,她便拉着宋如锦的手放在肚子上,柔声笑道:“小公主同你打招呼呢。”

    她心底盼着生个女儿,嘴上便一直唤着“小公主”。

    这一胎怀得十分辛苦。头几个月吐得厉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但她怕饿着孩子,所以再难受也忍着恶心吃东西。现在月份大了,倒是不再吐了,但脚踝和小腿都有些浮肿,孩子更是成天闹腾。身子又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平躺,只有稍稍侧睡才能舒坦一些。

    但也一直睡不好,夜间孩子时不时地翻身子伸胳膊,把她闹醒了才安分。她醒了之后要过很久才能再入睡,但孩子像存心和她作对一样,每当她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时候,就又要开始折腾了。

    当真比君阳还要磨人。

    宋如锦『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觉得新奇,便走到宋如慧面前蹲下,耳朵贴上她的肚子,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会儿孩子反而不动了。宋如锦小声问道:“小殿下,你是不是睡着了呀?”

    像回应她一般,孩子轻轻一动,像是蹬了一下腿。

    宋如锦志得意满地向宋如慧炫耀:“殿下听见我说话了!”

    宋如慧不禁莞尔。

    宫宴快开始了,宋如锦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宋如慧便道:“你先去大殿吧,我过会儿再来。”她是皇后,总要端着身份,不能去得太早。

    宋如锦口是心非:“我不急……我等娘娘一起走。”

    话说得正经,眼神却到处飘着,心思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宋如慧笑着说:“去吧,我这儿也用不上你。”

    宋如锦想了想,还是走了,临走前还弯下身子,同宋如慧的肚子说:“小殿下,我先走了哦。”

    宋如慧又是一笑。

    今天出了太阳,但夜里下了雪,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便格外寒冷。路上还有不曾清扫的积雪,宋如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行经一处回廊,便听系统说:“……徐世子在回廊后面看你。”

    宋如锦不禁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几眼。回廊上挂着两排灯笼,北风把灯笼吹得左右飘摇。徐牧之就站在一盏灯笼下面。冬日微暖的日光笼罩着他,将他整个人的身形映得笔直修长。

    系统说:“他站在那儿很久了。”

    他站在那儿看你很久了。

    宋如锦怔怔地回望着徐牧之,两人就隔着几丈距离看着对方,目光撞在一起,便觉得周遭寂静无声,曲折的回廊、摇晃的灯笼,皑皑白雪与青青松木都不存在了,眼里只剩下了彼此的身影。

    徐牧之早就看见宋如锦了。他就是想着兴许能遇见宋如锦,才特意出了大殿到处晃悠。但真正遇到了,他又忽然有些情怯。

    将近一年没见了,他的锦妹妹已出落得这样美貌。她绾着飞仙髻,便灵动美好如同仙娥,眉眼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却又透着几分欢畅欣然,提着鎏金暖炉的手堆雪一般的白皙细腻,虽穿戴得简素,但在猎猎朔风茫茫白雪之间,他还是能一眼瞧见她。

    徐牧之本想走上前,见宋如锦柔缓的目光望过来,他忽然又挪不动脚步了。

    好在宋如锦主动朝他走了过来。

    回廊的台阶覆着一层薄雪,宋如锦踩上去便没有站稳,鞋底打滑,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徐牧之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摔进了他的怀里。

    徐牧之顺势揽住她,宋如锦觉得他箍得有些紧,便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徐牧之立马放开手,正『色』道:“是我唐突妹妹了。”

    他初初从战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斧钺杀伐的气息,但遇见宋如锦之后,他便着意将这些冷冽的气息收敛起来。但又同先前不一样了,先前的他还带着少年不可一世的骄纵之气,如今虽仍明亮耀眼,却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宋如锦仰着脸看他,越发觉得他可以倚靠终生了。

    两人靠得极近,徐牧之被她脉脉而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心跳都漏了一拍,想说什么也忘了。

    北风呼呼吹过,宋如锦的白貂『毛』披风被风吹起,发髻上也有一缕碎发被风吹散了,徐牧之立马伸手,替她把那缕碎发别到耳后,又问:“妹妹冷不冷?”

    宋如锦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暖炉举起来给他看,道:“我有手炉呢。”

    徐牧之“嗯”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说他单单看着宋如锦便觉得高兴,但倘若能听她说几句话,便是额外的欣然。

    于是想了半晌,又问了一句:“妹妹近来都在干什么?”

    宋如锦便从月初细细地说起:“每日除了读书练字,便是学着做竹笛——我新学的手艺,师傅还夸我做得好呢。此外便是去凤仪宫陪皇后娘娘说话。哥哥嫂嫂新添了女儿,我也时常去看她。”

    在战场搏杀的那些日子,徐牧之经常梦见宋如锦,也是这般娓娓地同他说着话,现在梦境成了现实,他反倒觉得有些不真切。但她柔如水娇似杏的声音又历历响在耳边,清晰明白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又见到锦妹妹了。

    宋如锦絮絮说完,反问了一句:“世兄近来在干什么?”

    徐牧之道:“我刚回盛京没多久……近日都在家歇着,偶尔也会去校场骑马练箭。”

    他说完又静默下来。呼啸的北风吹着不远处的矮树,把枝桠上的雪都吹落了不少,雪屑如柳絮般轻舞。过了许久,他终于低低说道:“妹妹,我每天都在想你……”

久别重逢(下)() 
其实宋如锦也很想念徐牧之。

    每每收到华平县主转交的书信; 她都会十分满足。但她不好意思像徐牧之那样; 把这份想念宣之于口……却又十分迫切地希望徐牧之也能了然她的心境。

    终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轻声道:“我也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垂着眼; 都不敢抬头看徐牧之。徐牧之却神采飞扬起来; 笑意满满道:“妹妹再说一遍。”

    宋如锦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此时宫宴也快开席了; 两人一起朝大殿走去。

    半路遇见了昌平公主。

    隔了这么久再遇见昌平公主; 徐牧之仍然有些警惕,不动声『色』地站到宋如锦的前面,给昌平公主行了一礼; 客客气气地问了句:“长公主也要去宫宴吗?”

    昌平点了点头。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去宫宴。如今她过久了清静的日子,也不像以往那样贪爱热闹喧嚣了。但太后听说今日殷景行也会来,便握着她的手谆谆叮嘱道:“你且去一趟宴席; 看看合不合心意; 若不喜欢,母后也不『逼』着你嫁。”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昌平啊……你过得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昌平公主遵从母命; 无可无不可地来了。

    三人一同进了大殿。

    殿内已经坐满了人; 见他们三人一块儿进来; 都静了一静——昌平公主生得美艳; 本就是夺目的长相; 身后的宋如锦倒也没有被比下去,眉眼如画一般,娇美动人; 尽态极妍。徐牧之身姿颀长; 剑眉星目,亦是难得的好模样。这三人站在一起,就像翠玉满堂,明珠一般熠熠耀眼。

    众人侧首看了半晌,才继续谈笑风生。

    殷念上回来宫宴被赶了出去,这回说什么都不肯再来了。晋国公夫人却在场,她凝神望着徐牧之和宋如锦两个人,隐约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一股默契在涌动,心下不禁感慨——这当真是一对璧人,自己那个继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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