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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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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淘气。一定是昨天晚上贪玩睡得迟,连带着今天一整天精神不好。”宋如慧就敲了敲她的脑袋,瞧见她眼睛下面的青黑,终究还是心疼,“你先去睡一会儿,睡醒了再来陪我说话。”

    宋如锦便去偏殿歇下了,宫女帮她点了安神的檀香,困意袭来,足足睡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将醒转。

    恰好凤仪宫新到了一批山竹,宋如慧招呼她过去吃。宋如锦拿着长柄勺子,把山竹肉挖了出来,放进一旁的青花纹小瓷碟中,“给娘娘先用。”

    日光灼人。宋如慧穿着夏裳,头发挽成了坠马髻,只斜斜地『插』了一支玉簪,手上摇着一柄九秋同庆图样的团扇,十分清淡家常的模样。

    “山竹『性』寒,我就不吃了。”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团扇下面坠着的缀玉绦穗,“妹妹喜欢就多吃点。”

    宋如锦便拿帕子包了几个山竹,道:“那我带些回去给娘尝尝。”

    宋如慧唤人过来,“这扇坠上的络子旧了,拿织线来,我重新编一个。”

    宋如锦擦了擦手,“娘娘还在孕中,就不要做这些烦神的了,想编什么样的络子,我来帮你编。”

    宋如慧也不推辞,仔细斟酌了一番,便道,“就用捻金线配这根黑『色』的,编一个柳叶结。”

    宋如锦应了一声。宋如慧看着她,终究没把梁安那件事告诉她——反正此事已经作罢,和她说了,反倒徒添烦恼。

    “下个月初是娘的生辰,正好国丧也过了,要好好办一场。不过我十有八|九去不成。”宋如慧眸光微怅,“妹妹记得代我向娘祝寿。”

    宋如锦拿着小剪子剪去多余的线头,“娘娘尽管放心。”顿了顿,坐到了宋如慧的旁边,一双杏眼笑眯眯地看着她,“娘娘只要过得好,娘开心我也开心。”

    宋如慧神『色』一滞,忽然忆起那日在勤政殿,太后走了之后,皇上起身离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你倒为你妹妹考虑得周详。”

    那一刻,他眼中的暗『潮』像月夜下奔涌的江河。她忽然生了惧意,当真唯恐这位生死予夺的帝王反悔,仓皇无措地答道:“妹妹心『性』淳朴,不适合嫁与皇族。”

    “那你适合吗?”梁宣沉沉问她,“你又把皇宫当成了什么龙潭虎『穴』?”

    饶宋如慧冰雪聪明,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应答,自问怎么答都是错。她垂首盯着明黄『色』的团龙袍角,抿了抿唇,干脆把过错全推了出去,“陛下不信我。”

    绣金龙纹的玄『色』长靴前进了一步,长眉入鬓的年轻帝王微微俯身,呼吸就落在她的耳边,声音又低又淡,飘忽如云上来,“是你不信朕……”

    “娘娘,已经编了一部分,你看看喜欢吗?”宋如锦晃了晃编到一半的柳叶结。

    宋如慧思绪一断,渐渐回过神来,她下意识抚上了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挺好的。”

    宋如锦把各种丝线收进荷包,“那我就带回家编,过几天再给娘娘送来。”

    宋如慧温柔笑着颔首。

    青娘在侯府一住就是十几天。宋如锦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赏荷。穿着贴身的轻红罗衫,浅碧『色』的留仙裙,侧颜秀美含情,映着满池菡萏,整个人就像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

    听见脚步声,青娘徐徐偏过头,一时芙蓉向脸两边开,连宋如锦都惊艳了一瞬。

    青娘看清来人,神『色』略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笑着打起了招呼,“二妹妹。”

    系统呵呵笑道:“宿主,你来得不巧,不是她要等的人。”

    宋如锦不禁好奇,“那她在等谁?”

    系统细细地数起来,“你爹,你二叔,你征大哥,哪怕你衡弟也行啊……偏偏是你来了,白瞎了她精心配了这一身,在这儿等这么久。”

    青娘见宋如锦久久不说话,便站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倒忘了二妹妹不认识我,我是曹青娘,征大『奶』『奶』的远房妹妹。”

    宋如锦不自觉地挣开了手,随后又觉得不好意思,神『色』尴尬地笑了笑,“我认得你,那日你刚来侯府,我曾远远地瞧了一眼。倒是你,你怎么知道我排行第二?”

    “我也不过是随口一猜。”青娘柔柔笑道,“三姑娘我已见过,听说大姑娘嫁进宫当了娘娘,四姑娘『性』子孤僻不爱见人,二姑娘则是个娇憨可爱的——所以适才一见你,就猜你是侯府的二姑娘,锦姐儿!”

    这番话多少存了几分夸赞宋如锦的意思,可叹宋如锦和那群人精不一样,但凡含蓄一点的话只能过一遍耳朵,根本琢磨不出什么深意。

    系统提醒她:“青娘想讨好你。”

    宋如锦顿时一个激灵,面『色』警惕起来,“我还要温书,先走一步了。”

    天气转凉,第一枝秋菊悄无声息地开了。刘氏的生日宴当日,特意搬来了花房精心培育的菊花,办了一场赏菊宴。

    当朝皇后的母亲,京中的夫人小姐们自然给面子,纷纷欣然前往。

    徐牧之也来了,规规矩矩给刘氏奉上贺礼之后,便去寻宋如锦。

    问了侯府的下人,才知道姑娘们正在园子里赏菊。徐牧之一路找过去,瞧见一群穿红戴粉的少女围在一起说笑。

    都是女眷,徐牧之过去自然不妥,但他又想看几眼宋如锦,于是站得远远的,藏在一座假山后,透过山石的空隙寻觅宋如锦的身影。

    旁人自然发现不了他,但瞒不过系统。

    “宿主,徐世子就在那个假山后面。”

    宋如锦笑靥微现,不动声『色』地离开贵女圈子,悄悄提着裙子,绕过假山,一眼就看见了徐牧之。

    徐牧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宋如锦发现了,立马偏过头,装作看风景的模样,但他心里又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躲的,于是又坦然地回望过来,和宋如锦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青娘一直关注着宋如锦的一举一动,见她走了,眸中便闪过思量,自然而然地携起宋如云的手,笑道:“我们走,去别处看看。”

    正好一众贵女也逛累了,闻言便三三两两地跟上了她们。

    “妹妹今天真好看。”徐牧之道。宋如锦今天穿了绯『色』二十四褶玉裙,走路的时候裙摆摇曳,如踏霞光而来。

    宋如锦唇角一弯,“娘过生辰,总要穿得出彩一些。”

    正说着,便见一批女眷走过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截住了话头。

怅然既失() 
在场的女眷都知道徐宋两家已结秦晋之好; 见他们二人躲在假山后面说悄悄话; 长辈们便不由带着笑打量他们; 小一辈的则矜持一些; 互相谈天说笑; 只不过眼光时不时朝他们望过来。

    青娘扯着宋如云的袖子; 小声问道:“二妹妹旁边那个公子哥是谁啊?”

    “是靖西王府的世子爷。”宋如云道; 担心青娘觉得宋如锦私见外男、行止不检,便添了一句,“他和二姐姐是有婚约的。”

    青娘又望了过去; 只见方才那个眼高于顶的谢大姑娘主动走到了宋如锦的旁边,道:“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出嫁了; 以后公主的伴读便只剩你一人。”

    宋如锦点点头; “昱卿姐姐记得请我吃喜酒。”

    谢昱卿难得红了下脸,“要吃酒你找靖国公府去; 同我说有什么用?”

    “妹妹果真想吃喜酒?我带你去。”徐牧之洋洋得意道; “新郎官是我的同窗; 我和他说一声; 他保管答应。”

    宋如锦也不管届时能否成行; 先应承了下来; “好,那就有劳世兄了。”

    也不知青娘怎么想的,紧跟着接了一句; “世兄可否带我一起?”

    徐牧之偏头看了她一眼; 问道:“你是谁?”

    青娘默了好一会儿。在这个遍布诰命夫人、名门闺秀的场合,她确实说不出自己的家世。

    宋如锦心里微微的不痛快,忖了半晌,替青娘答了,“她是我大嫂嫂的远房妹妹——我大嫂嫂是从登州府嫁过来的。”

    “那你可不能叫我世兄。”徐牧之看着青娘,一脸正『色』道。

    众人愣了愣,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过来——远在登州府的曹家和盛京城的靖西王府,八竿子打不着,哪里来的世交之谊啊?

    徐牧之又回眸笑看了一眼宋如锦,“只有锦妹妹能叫我世兄。”

    锦衣华服的世家公子,骄矜起来也不显得盛气凌人,反倒平添了风流仪态,引得一众闺中少女心折不已。胆子大的直接拿徐牧之取笑,“你这会儿还喊锦妹妹,再过几年,就要改口唤娘子啦!”

    只有青娘神『色』尴尬。宋如云嫌丢人,悄悄放开了她的手。不少贵女窃窃私语,讨论着曹氏的出身,间或传来“登州府商贾人家”这样的字眼。

    曹氏脸『色』铁青,心中既恨青娘处事莽撞无礼,又恨徐牧之说话不留情面。

    好在贵女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很快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这日晚上,宾客们渐渐散尽了,曹氏也打算回去,刘氏忽然叫住了她,“征哥儿媳『妇』,自打你进府,我还没有和你吃过同一席饭,趁着今儿我过生辰,你就坐下陪我喝一杯,咱们伯母侄媳『妇』好好说说话。”

    曹氏正打算推辞,又听刘氏道:“等将来锦姐儿出嫁了,还不是得靠你们做媳『妇』的陪着解解闷儿。”

    曹氏无法,只好坐下来,举起一杯菊花酒,笑道:“大伯母说笑了。来,我敬大伯母一杯,祝大伯母年年有今岁,岁岁有今朝!”

    刘氏也举起酒杯,仰首喝尽,把空空如也的酒杯倒过来示意。

    “大伯母好酒量!”曹氏赞了一句。

    酒意渐酣,两人信口聊着。刘氏问道:“你和征哥儿成亲也满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喜信儿?”

    曹氏面『色』尴尬,“这种事……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还是要靠送子娘娘保佑。”

    刘氏颔首,又问:“青娘的病可好转了?”

    曹氏点头,“青娘自小体弱多病,底子本就虚,现在将养了一段时日,也堪堪把先前的亏空补回来了。”

    刘氏看起来有些微醺,状似随意道:“我看也是。她今日的精神头就好得很,还跑到靖西王世子面前说笑呢。”

    曹氏可算明白什么叫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她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反应过来,“可不是。既然她病已好了,我明日就让她收拾收拾,早些回家去。”

    次日一早,曹氏替青娘准备了盘缠,雇了一辆马车,直截了当地同她说:“你即刻就回登州府,我已给母亲写了信,她会想法子安置你的。”

    青娘自然不肯走,软声央道:“瑢姐姐,不瞒你说,我是当真想留在侯府的。这里吃穿用都好,连院子里的花都比旁的地方开得漂亮。”

    “留在侯府?怎么留?你存的什么心思,打量我不知道呢!”曹氏冷笑了一声,“你在府里作妖也就罢了,还妄想着贴上靖西王府的世子爷——你知不知道锦姐儿已经许给了他?单这一件,我大伯母就头一个容不下你!”

    “瑢姐姐说这么难听做什么?”青娘怔怔道,“我今日只在那位世子爷面前说了一句话,瑢姐姐也是瞧见了的。”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曹氏提着音量反问。许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过于严厉了,她又放软了态度,“大伯母掌管中馈,我和大爷的吃穿用度,还得仰仗她划拨。她嫌你碍眼,我赶你走,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青娘见曹氏的面『色』和缓下来,不由燃起了希冀,期期艾艾道:“那……劳烦瑢姐姐帮我……替我向大夫人求求情,好歹也让我在侯府住到年节。”

    曹氏见她不听劝,心里不由烦躁起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什么念头。”

    青娘讪讪然,据理争道:“瑢姐姐嫁进了侯府,也不知道帮衬一下娘家妹妹……”

    “闭嘴!”曹氏道,“我现在好声好气地和你说,是指着你能听进去,懂我一番苦心。你若死不悔改,还存着不该有的念头,我半两银子都不给你,你尽管自生自灭去吧!”

    曹氏极少『露』出这般凶悍的神『色』,青娘被骇了一跳,赶忙道:“瑢姐姐消消气,我走还不行嘛。”

    她勉强笑着走出了门,没过多久,又折回来,小心翼翼道:“还请瑢姐姐替我向登州府那边打个招呼。”

    曹氏悠悠地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青娘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待她走远了,曹氏才搁下茶盏。茶杯底儿碰上茶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翻了下眼皮,不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吃硬不吃软的东西,非要挨了训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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