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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定风流-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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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瑛道:“可不是,暑日里热死人都是不少见的。”

    魏熙闻言将笔放下:“今年长安有多少热死的?”

    含瑛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谁会去关心这个。”

    魏熙闻言点了点头,蘸了墨又在雪里黑身上描绘起来:“该去关心的,好好的人,没病没灾的竟被白白热死了,倒也是可惜。”

    含瑛帮魏熙按住雪里黑:“怎么管呢,又不是生病,一帖药下去便好,这人热不热,谁能看的出来。”

    魏熙看向窗外,仅这一会,外面的乌云就凝结起来了,黑沉沉一大片,只看着便觉得压抑,魏熙道:“只这一场雨还是消不掉暑气的,不出七月便凉快不起来,等雨停了我去寻阿耶,让阿耶命人在每个坊前,都给那些买不起冰的百姓发放消暑的饮子和冰。”

    含瑛听了魏熙这话,看向自家公主明艳却还略带稚嫩的脸庞,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心思再多,也是纯善的。

    只是这一时兴起,未经思量的纯善,却是不该出现在魏熙身上的,含瑛道:“公主有爱民之心,是大夏百姓之福,可是公主有没有想过此法到底可不可行呢?”

    魏熙笔一顿,有些奇怪的看向含瑛:“有什么不可行的,不就是些冰和饮子吗?”

    含瑛问道:“公主觉得您方才之法与灾年时的施粥像吗?”

    魏熙点头。

    含瑛又问道:“那您可知米多少钱,而冰和熬制饮子的果子药草又要多少钱吗?”

    魏熙闻言一笑:“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凭禁中财力还能负担不起?”

    含瑛道:“长安人口众多,药草还好说,可冰却是有限的。”

    含瑛说完,魏熙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作画,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魏熙收了笔,淡淡道:“能用多久就放多久,多凉快一天也是好的。”

    含瑛闻言也不再劝,她看着魏熙长大,对魏熙的执拗脾性是再清楚不过了,她心里隐隐想着,是该小小的挫一下魏熙的锋芒了,她自幼不论做什么事都太过顺遂如意了,这样对她以后也不好。

    魏熙往后撤了些,仔细端详着雪里黑身上活灵活现的老鼠,很是满意,她笑着拍了拍雪里黑的头:“你看你,这样才算好看。”

    魏熙说着,却听雨声突降,来势汹汹,魏熙向外看去,问道:“陈敬还没回来。”

    含瑛摇头:“还没有。”

    魏熙对侍立一旁的内侍道:“你们快去拿伞迎一迎他。”

    内侍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领着陈敬一道回来了,看来下雨时陈敬就已经快到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衣服依然被打湿了。

    陈敬立在廊下,并不进屋,他朗声对魏熙回道:“公主点心已经给陛下送过去了,陛下很喜欢,说现在天热,就不要再弄这些了,您要想做点心等天凉了再说,省的中了暑气。”

    魏熙点头,表示知道了,她道:“你快些进来,雨点子都要溅到你身上了。”

    陈敬闻言上前一步:“奴才身上都水,要是让公主沾了湿气便不好了,奴才就不进去了,公主等奴才换了衣服再来回话。”

    魏熙蹙眉道:“那你怎么不先回去换了衣服,偏要再来这走一趟,也不怕一耽搁染了风寒。”

    陈敬道:“公主既让人去迎了奴才,奴才回来了自然是要先来给公主回话的,免得公主担心。”

    魏熙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还不快去换身干衣服。”

    陈敬依魏熙之言去换了衣服,不一会便回来了,魏熙见了陈敬,指着桌上一杯姜茶道:“把这个喝了,含瑛说是祛寒的。”

    陈敬闻言看向魏熙身前桌上摆着的一个盛着姜茶的碗,他跪坐好,端起姜茶缓缓饮了下去,辛辣的味道,冲的他浑身上下都暖了。

    陈敬喝完,将碗递给了一旁等着的宫婢,道了声:“有劳。”

    他说完,回身便见魏熙托腮看着他,满脸好奇:“不难喝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敬摇头:“公主赏赐,奴才甘之如饴。”

    陈敬说完场面话倒是也不忘正事,他低声道:“奴才甘露殿送点心时,听说陛下要免了太子的禁足了。”

    魏熙轻抚着雪里黑的皮毛:“那四哥呢?”

    陈敬答道:“这个倒是没听说。”

    “只免了他。”魏熙揉搓着雪里黑,寻思道:“是因为什么,我可不信凭他那糊弄人的悔过书能打动阿耶。”

    陈敬默了片刻,道:“史元毅在与吐番征战时不慎逝世,赵长清临危受命,带兵突出重围,支援施翰,立了大功。”

    魏熙抚着雪里黑的手一停:“史元毅竟死了?赵长清动作还真快。”

第86章 委曲() 
雪里黑的毛毕竟不是纸;墨在上面干的慢,魏熙一直想着旁的事并未在意;手上不知觉间便染上了墨色,陈敬见了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执起魏熙的手替她轻擦墨迹:“公主不必忧心;赵长清虽夺了权;却也是惹了陛下的忌讳;眼下立了功,陛下碍于情理给他几分面子,可以后就不好说了。”

    魏熙看着被帕子渐渐擦去的墨迹:“赵长清这人也太沉不住气了,那偏远之地的一点军权;对魏灏现在来说非但没什么用,反而会让阿耶更不放心魏灏;魏灏以后的日子呀,更难喽。”

    魏熙说着,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你看魏灏这是什么命;身边的人都是那些自认聪明却处处拖他后腿的,累的他现在过得如此憋屈。”

    魏熙说着叹道:“也是他能忍;若是我,怕早就拉着他们一起投河了。”

    ————

    雨到了后半夜便停了,第二日魏熙一睁眼便看到了破窗而入的朦胧光晕;又是一个大晴天。

    魏熙叹了口气,起身,侍立在一旁的蕤宾有条不紊的带人服侍魏熙梳洗;魏熙看着面前一排精美华丽的衣服,有些厌倦,在里面选了一件最素净的水绿齐腰襦裙,魏熙穿上又觉得太过单调,便在外面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大袖衫,通身一丝纹绣也无,意外的清爽好看,如亭亭的一枝荷。

    打扮妥当,魏熙弹了一会琴,还是温绍延帮她串起来的那支曲子,今日弹起来又觉不同,魏熙按住还在颤动的琴弦,忽然想起了温绍延用琵琶弹的那曲林下意,她凭着记忆弹了一遍,脑中却满是温绍延抱着琵琶坐在堂中的样子。

    他抱琵琶的姿态很随意,腿盘坐着,斜斜抱着琵琶,比起往常的温雅仪态,很是多了些超脱俊逸。

    一曲未完,魏熙便停了手,对蕤宾吩咐道:“去寻把琵琶来。”

    蕤宾问道:“公主想弹琵琶?要不要奴婢再去寻个善琵琶的乐师来教公主。”

    乐师,有温绍延弹的好看吗?

    魏熙摇头拒绝,道:“不必了。”

    蕤宾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便抱了一把漆绘宝相花纹的琵琶过来,魏熙接过琵琶,学着温绍延那样坐下,又想了想温绍延的指法,在琵琶上弹了几下,不出意外的无音无调。

    蕤宾在一旁小心道:“要不还是去让人喊个乐师来,他们虽技艺不精,但到底也是学过指法的。”

    魏熙侧头看了蕤宾一眼:“既然技艺不精我为何要和他们学。”

    “那公主想和谁学?”蕤宾脱口而出,有些好奇道:“公主突然想弹琵琶定是听过别人弹的了,觉得喜欢才会弹,既然如此,公主何不把那人唤来让他教您?”

    让温绍延教?倒也不是不看可以,只是终究像魏潋说的,她不能和外臣走的太近,若是让他教弹琵琶,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魏熙想到这也没了兴致,将琵琶递给蕤宾,扶着宫婢的手起身道:“这个时辰阿耶应该不忙了,去给阿耶请安。”

    魏熙的步辇在甘露殿前停下,一旁的宫婢忙撑开伞替魏熙遮阳,魏熙站稳理了理衣服,抬头却见殿门前站着魏灏的内侍,她唇角微勾,抬步上了台阶。

    殿外候着的常苓见了魏熙忙迎上去,道:“奴才给公主请安,公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怪热的,陛下见了一准心疼。”

    魏熙含笑瞥了常苓一眼:“阿耶心不心疼你怎么知道?”

    常苓笑容一滞,复又笑道:“公主说笑了,着阖宫谁不知道陛下是最心疼公主的。”

    魏熙点头:“那你还让我在这里晒着?”

    常苓忙道:“奴才不敢,只是眼下太子殿下也在里面。”

    魏熙面上有几分惊喜:“大哥出来了,这么快?”

    魏熙说完蹙眉看向常苓:“都是自己兄妹,还要避讳这不成,你在这里拦着我好没意思。”

    常苓冤枉道:“公主可真是冤枉死奴才了,奴才哪里敢拦公主呀。”

    魏熙道:“那还不快开门。”

    常苓闻言忙将门打开,让魏熙进去,等魏熙进了殿中他又将门轻轻关上,免得暑热进了屋中。

    魏熙进了殿中便见皇帝与魏灏相对而坐,桌上摆了茶点,看样子是在闲话,皇帝听见声响向魏熙处看去,道:“阿熙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外面日头正毒着呢。”

    魏熙笑着向皇帝走过去:“我自然是来陪阿耶说话的。”

    皇帝指了指身畔坐席,道:“前些天也不见你来陪我说话。”

    魏熙坐下,道:“那不是前几天太热,我怕阿耶听我叽叽喳喳的心烦嘛。”

    魏熙说着娇声道:“况且前几天日头更毒,我若是中暑了,阿耶不心疼呀?”

    皇帝笑着拍了一下魏熙的头:“胡搅蛮缠。”

    魏熙揉着头,皱着鼻子看着皇帝。

    皇帝一笑,敛袖给魏熙到了杯茶:“给你,解解暑。”

    魏熙端过抿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便放下了,皇帝见了,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挑嘴。”

    皇帝说罢,对陈士益吩咐道:“去让人端些果浆来。”

    陈士益领命下去吩咐了,魏熙对皇帝甜甜一笑:“阿耶真好。”

    皇帝笑着揉了揉魏熙的发髻。

    魏熙待皇帝的手离开,整了整发髻,好似才看见魏灏般,好奇道:“大哥怎么也在。”

    魏灏面上倒是一丝被无视的尴尬恼怒之色都没有,他含笑对魏熙道:“我下了朝便跟阿耶过来了。”

    他的话不多,面上的神情却是温和敦厚的,活脱脱就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魏熙点点头,问道:“听说大哥前些日子在府里闭门读书,可都有什么新见解?”

    魏熙这话一出,魏灏面上显出几分尴尬之色,他顿了顿,道:“我驽钝,并未有什么新见解,只是这些时日在府里静下心来也好生反思了,发现自己真是大错特错,有负阿耶期望,以后定牢记阿耶教诲,再不犯了。”

    魏灏只说自己错了,话也说的不慎好听,可正是如此,却正合了皇帝的心意,魏灏有没有错,错在哪里,是皇帝定的,容不得他自己论断,况且皇帝也不需要魏灏说什么讨好逗乐的话。

    皇帝听了魏灏的话,道:“你知道错了便好,你以后须得牢记你是大夏的太子,一举一动都得端稳些,切莫让人看了笑话。”

    魏灏听了,起身行礼应是:“儿谨记阿耶教诲,往后行事定当审慎妥帖。”

    皇帝自己面前这个神色敦厚恭谨,却不掩俊朗风姿的长子,淡淡道:“记住了便好,退下。”

    魏灏依言退下,魏熙坐在皇帝身边看着他的背影,等魏灏出了殿门,魏熙扭头对皇帝道:“阿耶,大哥也太可怜了,明明被陷害的是他,他却要跟着一起受罚。”

    皇帝眸色略沉:“身为太子被人以如此低劣的手段害了就是错。”

    正巧陈士益这时亲自端着果浆进来了,听了这话,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他将果浆轻轻放在桌上,给魏熙斟了一杯,看似对魏灏的事毫不关心。

    魏熙有些奇怪,既然如此他当初为何要向皇帝推荐魏灏,就算魏熙知道他是绝对忠于皇帝的,但说他没有对魏灏照顾一二她是不信的,可眼下,他对魏灏的事表现的如此淡然倒是让魏熙有些疑惑了,莫非他所说所行还真的都是顺着皇帝的心意来的?

    魏熙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皇帝道:“怎么先前你不替他说话,眼下我面了他的罚,你倒替他抱屈了?”

    魏熙闻言看向皇帝抿唇一笑,面上是小心思被揭穿的狼狈。

    皇帝指着魏熙笑道:“小心眼子一堆。”

    魏熙闻言嘟着嘴不甚乐意的模样,皇帝看的发笑,道:“别装模作样了,尝尝这个果浆。”

    魏熙闻言端起杯子小心抿了抿,仔细品了味道,继而眼睛一亮,将一杯都饮了下去,她放下杯子赞道:“阿耶这里的果浆真好喝,酸甜可口,很是消暑。”

    皇帝见魏熙喜欢,笑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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