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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定风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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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潋勾唇一笑,道:“阿熙很喜欢谢公。”

    “自然。”魏熙脱口答道,复又看了魏潋一眼,“阿翁随性散漫,身为长辈却从不曾端着架子,自然讨人喜欢。”

    “随性散漫?”魏潋意有所指道:“我曾读过谢公少时的文章,文笔精妙奇绝,字里行间皆是鸿鹄之志。”

    魏熙敛眸一笑:“谁少时不是意气风发的,只是阿翁老了,又痴迷道学,哪里还有当年的志向,只怕如今给他丞相做,他也不一定乐意,怕是还会嫌弃浪费时间,耽误他侍弄花草。”

    魏潋闻言也不再说什么,恰逢此时府中奴仆领了他先前所说的倡优来,便引着魏熙坐下观看,案几上早有奴仆摆好了茶点,魏潋给魏熙斟了一杯浆,方才魏熙在书房没怎么喝,眼下倒是有些渴了,她对魏潋笑笑,端起杯盏喝了一口,回味一番,赞道:“这浆味道真好,比宫中膳房里做的还好些。”

    魏潋笑道:“你喜欢就好。”

    正此时,那倡优行了礼,就开始演了起来,魏熙的注意瞬间便被那倡优引了过去。

    倡优以面相机灵讨喜的侏儒为佳,可眼前这个倡优身材高大,面相敦厚,比起倡优更像是田间农夫,他的表演无一丝声音,也不曾吞刀吐火,只凭借这身体看似笨拙实则灵敏的挪动便极为有趣。

    一场演完,魏熙笑开怀,在案几上拿了一块透花滋丢给了那倡优,魏熙使的力气小,透花滋还未到倡优身前便要落地,倡优极是机敏的扑通一声趴跪在地上,双手捧住了那枚点心,连连磕头致谢。

    魏熙侧首向魏潋问道:“他是哑巴?”

    魏潋对倡优抬手示意他起身,那倡优重重磕了一个头,砸的地板“咚”的一声,才起身。

    魏熙被那“咚”的一声,震得心头一跳,待倡优起身后,仔细在他额头上看了一眼,竟然不青也不肿,魏熙好奇,难道这人是铁做的吗?

    她问道:“你的头不疼吗?”

    倡优有些茫然的看着魏熙,显然是没听懂魏熙的话,一旁的王府仆从忙放慢声速,以极夸张的嘴型将魏熙的话重复了一遍,这回倡优听懂了,对着魏熙连连摇头,像一头熊,魏熙被他的样子惹得一笑,复又对他生出极深的怜悯来。

    魏熙侧首对魏潋道:“六哥找个医术好的给他看看吧,这般不能说不能听的他活的多辛苦呀。”

    “他是幼时发热烧成这样的,治不了。”魏潋说罢,微微一顿,道:“他这样不也挺好吗,主人在他面前也能随意些。”

    魏熙蹙眉,对随侍的夷则道:“你赏些实用的东西给他。”

    说罢,低头想要拿块点心吃,当手指碰到一块玲珑剔透的透花滋时手顿了顿,不知怎地她有些没胃口了,道:“将这些也赏给他吧。”

    魏熙吩咐完,挥手,示意让人带那倡优下去。

    魏潋对魏熙笑道:“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贴心,喜欢他?”

    这个喜欢自然不是指男女之情,而是主人对物件的喜欢。

    魏熙将手肘撑在案几上,托着腮道:“说不上喜欢,就是看着他有点不舒服,六哥不是不喜欢这些闹腾的吗,怎么寻了这么一个人来。”

    魏潋道:“我不喜欢可是你喜欢呀,这些都是为你寻的,眼下你住在宫里不方便,等你的府邸建成,我就把他们给你送去。”

    魏熙道:“那还要等很久呢,我现在连驸马的影子都没看到。”

    魏潋轻敲魏熙的额头:“和驸马有什么关系,府邸建成了自然是要住的,就像是阿耶也不只住在太极宫里一样,若是一切都按规矩来的话,你的府邸也不会这么早就赐下来。”

    魏熙听了这话,有些兴奋:“还是六哥明白,府邸都给了自然是要住的,管什么驸马呀,宫里乱七八糟的事最多了,我早就烦了。”

第55章 探望() 
魏熙从宁王府出来时已近黄昏,时候不早了,按说要回宫了,可魏熙却突然想起了林藏秀,心道,昨天还想让人家当伴读,今天都出来了,不去看她一眼也说不过去。

    再加上皇帝有好好玩的口谕给魏熙,魏熙自认是个听话的,于是也不计较若是在宵禁前回不去,会不会被金吾卫逮到,反正她身份在这,逮到了也奈何不了她。

    魏熙这样一想,当下便让人领路去了林家,夷则见状又开始例行劝谏,被魏熙一个眼风吓回去了,除了含瑛和陈敬,魏熙对其他宫人来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魏熙进别人家,向来是和进自己家没什么两样的直爽风格,在林家门房上前还未问客人是谁时,魏熙已问道:“阿秀在哪儿。”

    门房答道:“在蕴宁居。”

    魏熙点头道:“领路。”

    于是门房便领着魏熙浩浩荡荡一群人向林藏秀的闺房行去,行了十余步,门房蓦地反应过来,回身道:“还未问贵客是谁。”

    魏熙在心里嫌弃了一番林家门房反应之慢,道:“魏熙。”

    “魏”门房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会与府中娘子来往的有没有魏姓娘子,得出的结果是没有,于是又问道:“不知”

    夷则看不下去了,道:“见了昌乐公主还不行礼。”

    门房听了行礼二字反射性弯腰,又突然想起行礼前面的字,弯腰立刻变成了跪地,门房道:“叩见公主,方才未认出公主,请公主恕罪,奴才这就差人去告诉郎君,请公主先去前厅饮茶。”

    魏熙把玩着马鞭道:“我是来找阿秀的,又不是来找林良俭的,你直接带我去阿秀那里便是,去寻他做什么。”

    门房对近旁的奴仆使了个眼色,一个机灵小童立马就转身去寻林良俭了,门房道:“公主身份尊贵,二娘子没招待过贵客,怕怠慢了公主。”

    魏熙将马鞭绕了一个圈:“我不怕怠慢。”

    门房为难道:“可是奴才怕啊,若是让郎君知道定是要罚奴才的。”

    魏熙放手,将马鞭甩直,带出一道破空声:“与我何干。”

    门房左右为难,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魏熙见状也不再为难他,道:“带路。”

    门房无奈只得起身,心中盼着林良俭快些来,正此时,林良俭出现在他前方,林良俭见了魏熙一阵头疼,面无表情道:“公主驾临为何不先通传一声。”

    魏熙笑道:“林先生好,我是来寻阿秀的,就不必打扰林先生了,省的先生见了我不悦。”

    林良俭到底是有涵养的,魏熙这阴阳怪气的话,他听了也没有吹胡子瞪眼,只道:“公主既然来了,就请到前厅喝杯茶再走吧,臣唤拙荆来陪公主说话。”

    魏熙道:“不必了,我直接去阿秀那里便是。”

    林良俭道:“二娘病了,公主还是别去了,莫要过了病气给公主。”

    魏熙以袖掩唇,以极为夸张的语气道:“阿秀竟病了,昨天还好好的呢,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夷则你快带人去请太医来为阿秀诊治。”

    林良俭眉头微蹙,拦到:“不必了,二娘只是昨日吹了风,有些头疼,不必劳烦太医。”

    魏熙放下袖子道:“没事就好,头疼又不是什么病,哪里会将病气过给他人,林先生还是引我去看看阿秀吧。”

    林良俭不欲再与魏熙胡搅蛮缠,道:“眼下宫门快下钥了公主还是快些回去吧。”

    魏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这不是还没有吗,我好容易出宫一趟,阿秀又病了,我自然要看她一眼才能放心回宫的,林先生若是怕我晚了,就快些带路,要不然阿耶怪罪下来,我可是要拉着你一起的。”

    林良俭觉得魏熙表现的如此在意林藏秀是故意让他不痛快,他道:“公主和二娘不过一面之缘,为何对二娘如此关怀。”

    魏熙笑道:“自然是因为投缘呀。”

    “投缘?”林良俭可不觉得魏熙这般娇纵狂妄的人会与谁投缘。

    魏熙瞥了林良俭一眼,点头道:“与投缘之人就算只见了一面,也会相惺相知,反之,与不投缘的人就算日日相见,也是两看相厌。”

    “好了。”魏熙道,脸上显出些无奈的神情,好似林良俭在胡闹一样,“时候不早了,林先生还是让我与阿秀见上一面吧,我也好在下钥前回去。”

    林良俭被魏熙的语气气的胡子发抖,当下甩袖道:“公主还是请回吧,二娘不便见客。”

    魏熙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回?我都在你府里站了这么久了,连口茶都没喝,你便要将我赶出去,如此落我魏氏皇族的脸面,林良俭谁给你的胆子?”

    林良俭是个硬气的人,当下也怒了:“公主私闯臣子的府宅又是哪里的规矩。”

    “私闯?”魏熙听了林良俭这话却又笑了,笑容灿烂,如暗夜里蓦然燃起的烛火,刺的人双目发疼,“我带的侍卫可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我若是想闯的话,你以为你的家仆们拦得住吗?你如今见说不过我,竟想着诬陷于我,林大人,你的肚量,你的忠心呢?”

    林良俭冷笑一声,神情冷肃:“我是陛下的臣子,我的忠心的只有陛下一人。”

    魏熙挑眉:“你自然是只该忠心阿耶一人的,不然你还想忠于谁呢?”

    魏熙见将林良俭气的面目发青,心中有股大仇得报的快意,她换了一副委屈神色,道:“我是天子之女,你竟将我拒之门外,还恶语相向,你对我如此不敬,还说忠于阿耶,分明是骗人的。”

    林良俭也不再与魏熙争论,道:“孰是孰非陛下心中必有定论,公主还是请回吧。”

    魏熙不依不饶:“你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敢让我见阿秀。”

    林良俭不愿再与魏熙纠缠,一挥袖道:“公主请。”

    说罢冷着脸给魏熙领路,有机灵的奴仆忙向林藏秀的住处去,想着将锁着林藏秀房门的锁打开,林良俭倒是难得的磊落之人,当下喝住那仆人,那仆人被吓了一跳,不敢动了,魏熙侧首向林良俭看了一眼,也不言语。

    一路无话,当魏熙进了蕴宁居,见林藏秀闺房的门竟被锁住了,魏熙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良俭。

    林良俭仍是那副严肃神色,道:“二娘犯了错,如今正在思过。”

    魏熙点头,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林先生实在是不必遮掩的,我还会因此厌了阿秀吗?”

    林良俭不理会魏熙,吩咐仆从打开房门后,便转身负手立于廊下。

    房门打开,魏熙漫不经心的向里望去,见光影交错间,林藏秀执笔抬眸对她温文一笑。

第56章 花草() 
魏熙抬步进入林藏秀的闺房,四处打量一番,见四周清淡素雅,只案上一个弧度流畅的白瓷瓶中装着的一束娇艳海棠是屋中唯一的亮色。

    魏熙抬手轻抚海棠柔嫩的花瓣,道:“你喜欢海棠?”

    林藏秀行至魏熙身旁,与魏熙一同看着瓶中海棠:“它这般好看,我自然喜欢。”

    魏熙笑道:“我还以为你这般才女要引经据典将海棠夸一遍呢。”

    林藏秀轻抚海棠的枝叶道:“在我看来所有的赞美之言都没有好看二字来的实在。”

    魏熙听了这话有些喜欢,她道:“这话倒是不错,不过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竹子。”

    “竹子?”林藏秀摇了摇头:“又不能开花,常年绿油油的,我不觉得它好看。”

    魏熙道:“可是竹子清雅耐寒有君子之称,和你相称。”

    林藏秀笑道:“花草之意不过是世人强加,在我看来,花草之用无外乎观赏与用药二途。”

    魏熙拨弄了一下海棠花,惹得花瓣轻颤:“你说的倒是实话。”

    魏熙说罢,侧首看着林藏秀问道:“你犯了什么错,惹得你阿耶将你关起来了。”

    林藏秀道:“没犯什么错,只是和姐妹有了口角,又和父亲顶撞了两句。”

    魏熙上下打量一眼林藏秀:“怎么,如今不想忍了,她们说了什么话,竟将你的性子激出来了?”

    林藏秀理了理袖子:“见识浅薄,趋炎附势,能说什么好话。”

    魏熙闻言,将林藏秀为何与姐妹争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不再追问,行至林藏秀书案前,将上面放着的几张纸拿起来,魏熙一目十行看完后将纸放下,侧首睇了林藏秀一眼:“均田论?阿秀果然是个有志向的。”

    林藏秀对魏熙微微俯身:“阿秀的志向能不能成,还要看公主肯不肯成全。”

    魏熙嗤笑:“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端正自持的人,没想到倒是我看走了眼。”

    魏熙倾身在林藏秀耳边道:“我们才不过见了两次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个小小的公主有能力帮你。”

    林藏秀看着魏熙的双眼道:“因为公主与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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