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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二战悲歌:梦断莱茵河-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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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全心投入到另外的监听工作中。

    医院里始终人头攒动,往来不息。“白影”穿梭于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中,不慌不忙地将苍老的手探入医用褂衫的口袋中,语声显得洋洋得意:“要想知道这其中内容又有何难?眼下,柏林不是有现成的翻译么?”

    ***

    入秋的阳光反射在一排冰冷的铁栅栏上,落入双眸中仍觉得明晃晃地难受。

    随着一阵沉闷的铁链声,一名面容憔悴的卷发女子朝窗外伸出被铐牢的双手,试图遮住面前的所有光热。良久,她微叹了一声,转头望向身后一个正紧捂右臂,蜷缩在床角的人,关切地问道:“明贞,你的臂腕还好吧?”她回想起昨日那骇人的骨裂声与惨呼声,便担忧得弦眉紧蹙。

    “丰融放心,我根本没事!你瞧……”见好友神色关切,刘砚心忙将那被白丝巾吊挂的右臂用力摇晃了几下,故作轻松地一笑,“这手骨是脱臼而非断折,更被你这深藏不露的‘江湖郎中’妙手接回,自然痊愈如初。”她笑逐颜开,甚至还摆了鬼脸让对方开心。

    望着那依旧苍白的瓜子脸上所洋溢的坚定笑意,岑苡诜咬紧下唇,狠狠攥住衣角,极力不让眼底里的湿意转为汹涌的泪水,簌簌而下。她静默片刻,勉强平缓住满腹酸涩,斜瞥窗外不再刺目的余晖与停息在灌木中的数只灰鸽子,唇角抿起一抹苦笑。

    虽说又是一天过去了,但至今仍没有任何人前来审问或宣判什么,任由她二人一直被囚禁于此,不得自由。真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阴暗逼仄的监牢?被盖世太保差点逮捕的其他同胞们,是否一切安好?

    岑苡诜无奈摇头,暗道自己身陷囹圄,怎能顾及得了他人?关键是那被送往夏里特医院治疗的“林静如”,如今病况如何?一旦她真有性命之忧,自己与刘砚心便彻底坐实罪名,接受法律指控了!此外,自己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明白,平日里所呼吸的微凉空气、与同伴之间的吵吵嚷嚷、起早贪黑的苦读钻研……这平淡得几近乏味而无趣的日子是多么可贵。

    偏偏非得失去后,才知“珍惜”二字的意义。

    猝然间,那些灰鸽子一霎扑棱棱地齐齐飞起,擦过窗棂,冲入瓦蓝天空。些许羽毛泛着微光,穿越栅栏,在监牢内徐徐飘落。岑苡诜忙伸手接住其中一根,悉心捧在掌心。与此同时,一阵响亮的钥匙声传入耳际,紧接铁门被重重推开,靴声纷沓而凝重。

    “你们这些人想干什么!?”见两名头戴灰绿色船形帽、身着同色系制服的青年尾随一位戴着单片眼镜,全身原野灰的华发男子疾步靠近,更见这三人的服饰皆绣有醒目的鹰徽,刘砚心顿时想起昨晚在校内逮捕她们的盖世太保,心中腾升一股不祥预感。她慌忙跳下床,死死盯住来人,不住高嚷道,“我们没犯法!快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校!”

    ====

151。第151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五幕】谲判(18)

    怎料那华发男子毫不理会刘砚心的申辩,而是朝身旁的两名青年人使个眼色。那二人便立即冷酷地扑向刘砚心、岑苡诜二人,用胶布麻利地封住她们的嘴后,粗暴地紧扯住她们的头发,连拖带拽的将她二人拖入一间四面不透光的窄小室内。

    很快,岑苡诜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以致恶心得几欲呕吐。她好不容易忍住胃部的阵阵翻搅,定睛端量四周,终于发现墙面上那一道道蜿蜒而狭长的黑色渍迹,以及被牢牢钉在顶部,悬挂在半空的数十根粗如拇指般的铁链!

    难道这房间便是——

    “唔!唔!”不待答案跃入岑苡诜的脑际,一阵压抑的呜咽已被她与刘砚心脱口而出。只见刺耳而杂乱的镣铐声中,她二人的四肢皆被那些铁链层层缚住,紧紧贴在肮脏的墙面上,情状犹如那集市上待售的猪肉般,令人心悸地悬吊在空中,无奈地迎接着即将来临的被烹煮的命运。

    华发男子缓缓踱步至她二人面前,取出口袋中的一枚黑匣子,大拇指轻按了下。登时一连串声音从匣内接连传出,在这晦暗湿热的室内微微回荡。

    这……难道是许平君与陆俊的对话!?

    确实没听错!岑苡诜凝神倾听,面色转喜,暗忖“林静如”既已苏醒,那么她与刘砚心定能无罪开释。她忙瞪大双眸,朝面前的华发男子不住颔首,口中的呜呜声愈发急促。那男子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泛起清浅笑意,向身旁的青年比划了个古怪手势。蓦地,一丝刺疼自双唇直抵骨髓,却是那青年狠狠撕下了封住她嘴唇的胶带。岑苡诜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以舌尖描绘唇线,暗自为重获言论的权利而欣喜万分。俄而一缕橘黄色火光摇曳不定,隐约映出那男子的斑白发丝与眉角丛生的细纹。

    “既然你想告诉我这些话的意思,那就快点。”那华发男子埋首点燃指间的烟草,少顷徐徐喷出一口青烟,和蔼的面色却掩盖不了凛冽的威胁,“我最近非常繁忙,所以好心奉劝你最好配合我的工作,千万不要拖沓。否则,我本人无法保证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岑苡诜闻言怔怔看他,意识到这被重新给予的所谓“权利”,终不过是一番可笑的镜花水月罢了。换言之,倘若真正获释出狱,只得任由对方指使,不可半分忤逆。她忙使劲点头,恳切对方倒带一回。

    到底是汉语为母语的中国人。岑苡诜细听片刻后,如实将那些对话译为德语,流利地转述与那华发男子,请求对方的释放。怎料对方低低嗤笑一声,继而一记脆响与尖叫声响彻于室内,霎时那套月白色半袖旗袍被什么全然沾污,散发出酷似那弥漫于窄小房间空气中的浓烈腥味。

    “尊敬的小姐,请原谅我不得不如此‘中断’您的谎言。”华发男子猛吸了一口香烟后,将其一指弹飞,朗笑的语声中分明透着鄙夷,“您以为能轻易糊弄堂堂的德意志帝国党卫队?糊弄名牌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若不是念在我所钟爱的学生亦是中国人的情面上,你以为我会在这拷问室里,不厌其烦地陪你复习这‘英国恶习’【149】!?”他凑近岑苡诜耳畔,低低哂笑,“你可知我最近钻研的一项‘医学项目’,极缺少像你这样的‘合适材料’,要不要亲身试试?”

    注释:

    【149】由于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倾向禁欲主义,极度看重端庄仪态,时人只得利用鞭笞宣泄心中的压抑。据悉每家妓院都提供虐恋服务,花钱做受虐者的人数要大大高于施虐者,其中以事业有成、穿着体面的男士居多,甚至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来征求鞭笞,导致鞭笞、“拷问室”(鞭笞的必备场所)在当时十分盛行。以致欧洲大陆至今将鞭笞称为“英国恶习”(englie)。据英国《每日邮报》2013年1月7日报道,来自西伯利亚心理治疗师杰门·皮利彭科医生及其同事玛丽娜·恰克洛娃教授表示,他们正通过鞭打体罚的方式帮助毒品、酒精或性成瘾者戒瘾。患者花费60英镑(约合人民币601元)便可体验一个鞭打疗程。相关新闻摘自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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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152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五幕】谲判(19)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确听不懂那句话。请您务必相信我!”虽不谙对方所谓“医学项目”究竟是什么,但岑苡诜深知那绝非什么好事。而在那一鞭的催化下,先前被“林静如”踢中的小腹再度剧痛如绞。她忍痛地攥紧铁索,愈发摇头如拨浪鼓般,含泪乞求——即便曾在杭州求学数年,可身为河南人的自己始终听不懂那一口吴侬软语,如何准确地翻译那句方言呢?

    但那华发男子浑然不顾岑苡诜的苦苦解释,命人撕去刘砚心嘴上的胶带,冷冷嘲讽:“真是可笑,你们这些中国人既然连自己的母语都不纯熟,何谈掌握其他繁复的语种?对了,什么‘糖居’、‘安灵郡’【150】?我需要的是精确的译文而不是呆板的机器翻译!”

    奈何这刘砚心好不容易重获开口的机会,却并未遂了那华发男子的意愿,反而轻蔑地斜瞥着他,出声奚落:“你所说的‘学生’不就是那卖国贼的女儿?哼,说来也是……目前德日既已达成攻守同盟,亲*日派与德国纳粹党自然是沆瀣一气,分赃欧亚喽!所以你这标榜‘名牌大学教授’的帝国主义者,何必装出这副正义凛然的嘴脸……啊——”

    话音未落,一名青年上前攥住刘砚心刚刚接合的右臂,毫无怜惜地反手一扯。登时一股钻心痛楚汹汹袭来,疼得她直抽凉气,语声被生生截断。不远处的桌面上,一盏煤油灯随即亮起,令这昏晦冰冷的室内稍微有了一丝光明与暖意,但这三名党卫队队员的魁梧身材逆光伫立,恰似死神张开黑翼,压迫得那丝光明与暖意中分明蒙上了一层可怖的肃杀。

    “看来倍倍尔广场的浓烟没将你呛住委实可惜【151】。”见刘砚心被折磨得抽搐不已,华发男子越发笑得恬然。他凑近对方的耳际,曼声开口,“亲爱的东方小姐,我承认你非常聪明,聪明得立刻猜中了我所提及的‘人’;但你又非常糊涂,糊涂得竟在我面前谈及‘帝国主义’;不过你非常幸运,要是落在‘那家伙’的手上,你的脑袋可就当场开花啦!”

    刘砚心侧首瞅了岑苡诜一眼,复又望定那男子,不依不饶地反诘:“纵使我二人翻译得一字不差,你也不会完全相信吧?否则何必有此一问?嘻嘻,都道我们中国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其实你们这群帝国主义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稍微一扯你们那块伪善做作的遮羞布,骨子里所流淌的强盗、流寇的暴虐本性便暴露无遗!”

    注释:

    【150】由于岑苡诜仅是逐字逐句地翻译,没有解释对话中所引用的典故,所以对方将“唐雎”、“安陵君”听成如上别字,再次出现了【148】的情况。

    【151】1933年5月10日,德国褐衫队和希特勒青年团的成员,受到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的鼓动,在倍倍尔广场举行了焚书仪式。据统计纳粹烧毁了大约20括托马斯?曼、埃里希?玛利亚?雷马克、海因里希?海涅、卡尔?马克思等著名学者、进步作家的著作。史料参考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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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第153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五幕】谲判(20)

    出乎意料的是,这番话居然不曾让华发男子怒而驳斥,反令他连声啧啧,拊掌有加。室内的另外两名党卫队青年不由面面相觑,暗忖这自三年前加入纳粹党、口口声声效忠帝国元首的长官,难道实际上是个赞同如此大逆不道言论的政治投机者?

    不过这念头被随即而至的一阵惨叫彻底打消——华发男子猛地拽住刘砚心右臂,一手狠狠掐在某处。一时间,碎骨折筋般的疼痛顺着无数枝丫状的神经纤维,急遽蔓延至脑际、心脏处,迫使她失声号哭,周身迸出冷汗。

    “这手臂的所有神经在医学上被统称为‘臂丛神经’。主要由‘前外侧皮神经’、‘锁骨上神经’、‘腋神经’、‘臂后皮神经’等区域构成。”相较刘砚心的痛苦不堪,华发男子泰然自若地从衣袋内掏出一把手术刀,倏地挑破了她右臂袖管,直指裸露的肩关节处,朝身旁两名青年娓娓讲解,“看!这几处淤痕是由于该处脱臼、接合过程中血流不畅所致,‘臂丛神经’中的‘锁骨上神经’与‘腋神经’并未受任何影响。若使犯人长时间感觉疼痛,只能刺激这‘臂丛神经’的某一区域,例如这样……”

    言谈间,华发男子掌中赫然闪过一道寒光!随着一声“住手”的惊叫,更加凄厉的惨呼响彻了整间审讯室。众目睽睽之下,刘砚心的右臂被切开一道血口,宛如失去提线的木偶般无力地垂下,动弹不得。

    “明贞!明贞!”见好友深受酷刑,岑苡诜不禁嘶声痛哭,朝华发男子连声恳求,“尊敬的先生,请您饶恕我的朋友。对话中的那些名词其实不过是我国的古代人名,至于那方言……因为我二人都不出生于中国江南地区,不熟悉当地口音,所以实在是无法听懂。”

    华发男子斜了岑苡诜一眼,指向对方腹部,笑谑道:“这位小姐,你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嘛!别忘了你的小腹肌肉已受损伤,若是在该处神经区域内做些‘功课’,便不仅仅是尿道出血而是半身不遂了。怎么样,愿意品尝这其中的滋味么?”

    岑苡诜望住那血淋淋的刀身,忙又一阵拼命摇头。华发男子遂低笑一声,再次捏紧刘砚心的臂腕,指着手腕的某处念念有词:“那么,我们再试试这‘尺神经’与‘桡神经’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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