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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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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事情败露,反被值夜的将领率兵一路追杀,仓惶逃到了沭水东岸,垂死之际,恰被从羽山拔营的刘备所救。

    刘备那时刚好见过了夏侯渊,基本已认定祁寒就是曹操的长子,陡然见到染满血污,却依然清秀俊美的秦朗,刘备眼前一亮,这少年,岂不正神似祁寒的样貌?刘备大喜之下,心生一计。

    他对秦朗说,吕布与董卓一般昏庸残暴,戮害忠良,仅因为忌惮郝萌,便错杀了你的爹亲。你若要报仇,我便将你送到曹丞相身边,他正与我通信,里应外合,要打吕布。

    秦朗一听,哪有不从?登时对刘备感激涕零。刘备也不给他治伤,就任他鲜血淋漓拖着一口气,送到许都,结果曹操一见此人,竟然真的广寻名医给他治伤,不仅如此,还因为秦朗年幼乖顺,认他为义子,悉心疼爱照顾。

    刘备想,曹操在见到满身是伤的秦朗那一刻,一定想到了淯水河畔惨死的曹昂。

    借此,他完全肯定了徐州城中,那位祁公子的身份。

    ……

    秦朗又笨又愚,性情急躁,为人既不聪明也学不会兵法,但有一点,他却让曹操非常钟爱。

    ——他不仅仅是长得像曹昂,连对曹操的那份孺慕和纯孝,都与曹昂十分相似。

    这数月以来,曹操对待义子秦朗,关怀爱护,甚至比几个亲子还要好。

    此刻见他被吕布掷箭而亡,曹操如何能不痛心?怀抱着瘦削的少年尸身,曹操只觉悲愤痛怒——他明明已经指给了吕布一条好路,这厮却非要自取灭亡!夺他亲子还不够,今又杀了他的义子!

    如此,岂还能容得这贼?

    曹操眼泪扑簌而下,将秦朗头上的长箭奋力拔出,盯着上头篆刻的一个小小“酥”字,越发觉得伤怀——这雕翎弓箭、箭枝箭筒皆是他所赠,秦朗爱惜至极,从不离身,不想今日,竟成为这孩子的绝命之器!

    曹操心头一冷,将少年尸身扔下,跃上马背,怒如雷霆:“众将听令,全力攻城——谁与我先拿下吕奉先性命者,此城中子女玉帛,赏其三千!”

    百名亲兵登时立于马匹之上,将曹操的命令齐声喊出。

    一时间,三军上下尽闻其声,振奋踊跃,箭如飞蝗,杀声震天,所有的将士的激情和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吕布这边刚刚杀出一道豁口,潮水般的曹兵便涌了上来。数名曹营大将拍马驰来,溅起地上的河水,浊浪伴着血花,人人当先争功,面目狰狞,纷至沓来。

    张辽等人围在吕布身周,抱团誓死抵抗,顿时陷入苦战。

    陈宫扶栏站在最高的一处城垛小楼之上,瞭望着下方已成汪洋的城池,缓缓将手背遮住眼眸,叹了一声:“大势去矣!”

    叹声未绝,他已纵身从城楼跃下,跌入滚滚浑浊的河水里。不偏不倚,正落在曹操视线尽头的最前方。

    入城的瞬间,曹操就已看到他了,一直默默留意着那头,此刻心脏遽然一缩,他猛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那边一眼。

    他肩头耸动,垂头低笑了一声:公台。

    那声音却似比哭还难听。

    曹操眼中闪过比先前更深重的一阵悲痛,但他却咬紧了牙关,依旧下令:“给我

154|第一百五十二章() 
、画戟英姿无觅处,泪向天倾白门楼

    *

    祁寒和赵云往郯县一行,自然是扑了个空。二人还未入城,便已惊悉曹操竟在数日前就拿下了此城,此际吕布早已败退,据守下邳!震惊疑惑之余,二人连忙掉马,赶往营寨。

    却没想到,郯县失陷,浮云部竟还气氛如常。

    其实浮云部众人,除却孔莲认为事有蹊跷,整日黑着脸生闷气外,旁人都还蒙在鼓里,连丈八也浑浑噩噩的,并不认为他们是上了当,被骗得撤军的。

    部众聚于营寨原野之上,照常操戈练兵,好不自在。撤军以后,他们都已将自己当做了徐州之战的局外人——何况吕布颓势已定,他们就算要援,也没那个本事颠覆乾坤。

    是以,当赵祁二人快马加鞭赶来,部众们才惊愕恍悟——原来那日浮云头领的兄长,竟然真的是口传伪令,欺骗他们!

    华恒等人跪在地上面露愧色,垂头不敢正视二人。神色怏然,只敢称罪。

    但此刻,祁寒和赵云哪里还有心思惩治他们?只得挥手命他们先下去。

    赵云坐在案桌之后,握紧了拳,脸色阴沉极不好看。他心中惊疑不定,只觉满腔的怒意填压在胸膺里,发之不出,咽之不下。一时沉默不语,半晌没有说话。

    祁寒将手扶在眉心,亦自皱眉思忖。

    照理来说,赵义完全没有相帮曹操的理由……

    可他却真的这么做了。

    简直匪夷所思。

    赵云能不生气伤怀吗?这场战争可不是一场儿戏。他们在木屋之时,赵云就已经听过了祁寒的三个锦囊之计——而最后一环,火烧良成粮仓,便是此役性命攸关、生死存亡的关键。浮云部灵活机动,吕布将如此重任交到他们手上,谁料到,他的兄长竟然亲身拦阻,以一道伪令骗回了军队,害得高顺陷阵营全军覆没,高顺也失陷在了火海中不知生死……

    浮云部这一退兵,不仅害惨了吕布,更是拱手将徐州送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是谁?在赵云心中,往大了说,他是国贼;往小了说,他是灭门的死仇。

    他的亲兄,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饶是赵云再镇定坚韧,听到这消息时,仍然是如中雷击,心生强烈的悸怒惊疑,一出手就将帐中的茶水拂在了地上。

    他坐在案前,整个人宛若被冰封冻住,全身上下释放着森冷冰寒的戾气,连他身旁的祁寒,都感觉到了压抑压迫,无从安慰他。

    “此事全怪我!误中了敌人的奸计。若非我临时回转,丈八和三位副头领也不会起争执,导致良成烧粮之行失败……都怪我!我明知此事蹊跷,竟然还是上当了……”

    摒退众人之后,孔莲单膝跪地,神色颓丧大声请罪。

    赵云额头青筋跳动,抿紧了唇,面沉如水,眉目如锋,冷冷地看着他。孔莲能感觉到他澎湃的怒火,但却又觉得,赵云那那寒冷而复杂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的怒火,似乎并不是对向自己,而是越过自己,飘向了某处不知名的虚空。

    即便如此,孔莲的心情依然非常糟糕。这几日他终日担忧的事,终于在赵祁二人回来的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他们还是负了头领所托。

    他因而瑟瑟委顿着,紧缩肩膀,不敢正视赵云的视线,脸色苍白。

    丈八紧皱起一副浓眉,闷闷道:“二弟,此事怪不得孔莲。”

    赵云一拳重重砸在案上,案脚登时发出一声裂响。

    祁寒静静看了他一眼,上前扶起孔莲:“与你无干。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得立刻补救。丈八大哥,”他转向一旁闷声苦脸的汉子,“你即刻点兵,著三千骑兵精锐,与我和阿云火速前往下邳驰援。孔莲,你率余下步兵部卒,随后赶来。速速去办。”

    孔莲、丈八二人,这才一扫颓靡之气,抱拳领令,飞速去了。

    祁寒回到赵云身旁,握住他袍下冰冷发抖的拳头。

    赵云迷茫地抬起眼来,眸中闪逝的一抹哀恸灼伤了祁寒的眼睛。他紧紧攥住赵云的手,感觉到了心疼。

    赵云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记得那件事?”

    是不是长兄赵义没有亲自经历过灭门,没有看过父母亲人惨死在面前,就感觉不到他的痛苦?否则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祁寒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这十多年来,赵云的成长是在一片血色仇恨中度过的。他的痛苦,掩在袍胄甲衣之下,藏得很深,却如同顽石,无一日不在。此时,显然被这件事激了出来,掩盖不住了。然而赵义……

    赵义此人真的非常复杂。

    莫说是他看不透,就连赵云身为对方亲弟,竟也看不懂。

    祁寒摇了摇头:“或许,你的兄长,另有苦衷吧。”也只得这样安慰了。

    赵云目光一闪,无声低下头去,像个孩子一样,有些迷茫无助,任由祁寒扳起他的肩膀,将他高大紧绷的身躯拥住。

    祁寒学赵云哄他那样,啄了一口他的额发,道:“打起精神,部众还在等你统兵。你那仇人,不就在下邳么。”

    赵云猛然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黯然的眸光一寒。旋即刷的亮了起来。

    是啊,曹操就在下邳。

    这么多年,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祁寒随赵云出帐,仰头望向天际,在那里,一弯新月如钩而挂。不知为何,他心中忽地一阵悲凉,不由自主,望了一眼赵云白袍迎风的背影。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自己是感应到了什么。

    或许……是吕布吧。

    奉先,奉先,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

    下邳城初破,战火未息,流民缭乱。整座城就像一座孤岛,被浑浊的河水浇灌,一派凄凉景象。

    曹军得胜不过半日,城中已遭了浩劫。兵卒挨家挨户地搜罗,吕府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外人不知他们在找什么,只见到曹兵寻而不得,就烧杀抢掠,趁机掳走粮帛财物。

    刘备的家眷悉数获救,曹操此时没心思管这些小事,自然都放归了刘备。

    这一战,曹军虽然折损不少,却也算大获全胜。然而奇怪的是,三军上下不见表功庆贺,曹操的中军主帐里,更是一派的压抑窒闷。

    曹操细眉紧皱,面有愁容。

    他已经亲自审讯过诸将,侯成等人皆对祁寒的下落一概不知,他们说,温侯与陈公台或许知道些什么,可惜这二人……

    曹操恼怒之下,直将案头竹简拂了一地。

    ……

    这一夜,曹军戒备森严,并不松懈,竟将下邳城守得犹如铁桶一般。

    赵云和祁寒一路风驰电掣,急领了三千精骑赶到,然而,据斥候回报,他们才得知吕布傍晚已经战败,曹操军队虎踞下邳,拥兵数万,固守难攻,不得已,他们只得退往野外扎寨安营,再作打算。

    待选好营地,已是入夜时分。将士们借火把的光亮,四处走动,来回布置营帐,尽是嘈杂的声响。

    祁寒焦急无比,穿著袍披甲胄,在帐前来回踱步,眼神不时就飘在一旁啃草的小红马身上。

    赵云安排完扎营事宜出帐,便见祁寒满头是汗,眉头紧锁,一脸的焦灼,已是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赵云眼中闪了一闪,走了过去。

    “阿寒。”他一把攥住祁寒的手,竟发觉他掌心一片濡湿汗水,眼中不由一阵错愕,忙安抚他道,“曹贼素来惜才爱才,又与吕奉先有旧……想必是不会杀他的,你莫担心。”

    “不,有刘备在!刘备会跟曹操进谗,会害死奉先!”祁寒受惊般反握住赵云的手,甲尖都掐进了肉里,眼神中满是惶急,“阿云,你安置好众人了吗?快随我进城,我要去探吕布的消息……我要救他!”

    赵云不知道祁寒为什么笃定了刘备会跟在曹操身边,又说他要加害吕布,但想起自认识祁寒以来,他的那些诡异而精准的判断,不由一怔。

    祁寒见他沉默,立刻道:“那我自己去了!”

    说着甩开赵云的手,便要去牵小红马的缰绳。

    赵云眉峰一蹙,一把将他拽回怀中:“阿寒。我适才只是在想,该要如何混入城去。”

    祁寒如此忧心吕布,他不否认自己确有一点醋意,但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捻酸吃味犯糊涂。

    祁寒已是急得双目泛红,布上了缕缕血丝,呆呆道:“那该怎么进城啊!”

    他终究不熟悉此间的人情世故,此刻心中一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赵云见他这般模样,眉头微皱,旋即拉起他的手,吹唇唤来玉雪龙,沉声道:“罢了,我们上路再想。事情紧急,快先上马罢!”

    祁寒愣愣地点头,赶紧随他翻上了马背。

    小红马亲昵地蹭向主人,昂首一嘶,与玉雪龙洒开蹄子,疾驰往下邳奔去。

    ……

    繁星漫天,朔风呼号。

    赵云和祁寒在城外一处农家换装易服,将马儿放进山林。二人穿著棉衣布衫,擦花了脸,拿布帛裹住银枪,挑起两个土产篓筐,扮作错过宿头的县民,使钱贿赂了南门的几个曹兵,成功混进了城去。

    本要伺机询问吕布的下落,却见一些流民夹道奔走,摩肩接踵,口说纷纭,正嚷着去看热闹。

    祁寒心头一凛,忽地一把拽住一人,急问道:“你们可是去白门楼?!”白门楼正是吕布绝命之地……

    那汉子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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