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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好久不见,秦先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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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了我的话没有吱声,只是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我,最后低下头,重新拧动车钥匙,也不再看我,“注意安全。”他说。

    我看着他的侧脸。拥有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侧脸的许莫然,一直都是这样绅士,从不过分威『逼』,小心翼翼却又恰到好处。

    “嗯,我会的。”其实我想开口问问他那个所谓“未婚妻”的事。虽然我知道是假的,可是那一刻、那一刹那,许莫然说这番话时的神情却是那样的让人无法忽略,让人很难单单把它当成一个笑话。

    但此时此刻,看着这张侧脸,这张有着完美线条却隐隐紧绷着的侧脸,我却无法开口,最后只是道了别上了楼。

    电梯门刚开,我就看见等在楼层里的秦子阳。他穿的还是今天在vip包间里的那件黑『色』西服,只是领带已经敞开,随意地挂在那里,整个人比在宴会上多出一丝不羁,人又高又瘦的,比我走的那段时间要瘦得多,长长的影子在灯光下汇聚成一个点,换个方向又忽然被拉伸开。

    莫名地我就想到了以前在美国的日子……

    那次是去看一场钢琴演奏会,是郎朗在纽约的表演。我给他打电话,但因为他在开会中,所以一直关机。我手中握着两张音乐会的票,犹豫再三决定一个人去。因为走得匆忙,只留了一张字条压在平时他常用的写字台上。

    也不知怎么的,那天他回去后就没在那写字台上办公,给我打电话又显示不在服务区内,于是他急了,开着车子在整个纽约四处寻找,最后只得回到屋子里去等,可我仍是没有回去。

    我当时正一个人在纽约繁华的街道上晃悠,一会儿抬起头看看上面霓虹闪耀的灯光,一会儿看看穿梭的行人,就是不太想回去。听了钢琴曲后的自己像是被打了强心剂,整个人兴奋得不想回到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屋子。后来想给他电话时才发现钱包和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被偷了,所有好心情都没了,整个人站在大街上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举目无亲,四处都是不同肤『色』、种族的人群,那种感觉糟糕透了。我蹲在地上把自己蜷起来,却没哭,虽然眼眶已经湿润了,或许一眨眼,就能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但我依然死死地压下眼泪,不让它们落下。

    最后我站起来,大声地喊了一下。也许在中国,这会让人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但在各『色』文化汇聚的美国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有恰好路过我身边的人投来几道无所谓的目光。

    在那一刻,我好像疯了一般地想要看到秦子阳。

    但兜里没有钱,我跑着到了秦子阳他们上班的公司。因为是大公司,刚好在市区附近,到了那之后语言还是不通,只能理解个大概,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好好学习英语。在大学时英语考试就是抄的,因为总有一些为了造福大家而存在的同学,我和她们混得好,最后考试总是无往不利。

    最后折腾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电梯门刚打开,我就看到秦子阳站在那里,身材高高大大的,当时是冬天,脖子上还围着我送他的围巾,织得歪歪扭扭的围巾,亏他也戴得很高兴。

    他看到我,一下子就拥了过来。

    他说:“苏念锦,你去哪了?”

    我被他抱得太紧,连说话都觉得困难。

    “我的钱包被偷了,手机也没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样子特别凄惨。说来也奇怪,我一直都忍着没哭,就算身无分文地站在大街上都没哭,到了他怀里却哭得一塌糊涂。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我以为……”

    他顿了顿,终是没有说出来。

    后来哭得累了,我才想到这是走廊,于是挽着他的胳膊往门口那走。那时的影子就是这样,长长的,汇聚成一个点,再被延伸开。

    只不过,那个时候两道影子是并在一起的,如今却是向着不同的方向慢慢延伸……

    “你真要和他结婚?”秦子阳一开口就把往昔的温存全部打散,连一点余温都不存。

    他的嘴紧紧地抿着,目光中没有在酒桌上那种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愤怒,似乎只剩下冰冷。

    虽然是在楼道里,我却感觉比整个人暴『露』在外面还要冷。

    不只是冷,还有疼,身上的皮肤莫名地疼痛着。当然,除了这里,还有一个地方在疼,它躺在我左胸的第二根肋骨那,正在隐隐地、一点一点地钝痛着。

    那些个回忆,糟糕透了的回忆,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冒了上来,然后又被狠狠地、近乎于无情地打散开来,留下碎片,割着心,切着肉。

第50章 爱的背面从来都不是恨(4)() 
“是啊。”我说,声音中听不出悲喜,有些无所谓的样子。那痛从这声音中听不出来,更感受不出来。

    可是说完后,我的手却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你根本就不爱他!”

    他说得肯定,异乎寻常的肯定。

    “会爱上的。即使现在不爱,将来也会爱上的。”我低着头,低喃般地说着。

    “你不会,爱过我的人是无法再爱上其他男人的。”他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抓我,却被我闪开,脚像是有自己意识一样地往后退去。他的脸在这一刹那间沉了下来,眼中划过一抹类似伤痛的东西。

    “我承认我爱过你,因为爱过你,所以我才会那般痛。你说我狠,我也承认,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之所以这么狠是为了什么?都是你『逼』的,知道吗,都是你秦子阳一点一点『逼』出来的。所以……”我抬起头看向他,缓慢而艰涩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忘记你,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更久,但我一定会忘记。”

    “那在这之前就不要和任何人结婚!”他上前,这次不允许我有任何退却地道。

    “呵,真是可笑,你说不要就不要吗?你以为你是谁?我会不会与他结婚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了,与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再退了,索『性』对上他的眼,逐字逐句缓慢而清晰地说着。

    说完,我推开他,直接掏出钥匙,拧开门锁。

    临进去的一瞬,秦子阳突然转过身,大步向我走来,把我围困在门口。

    “我不许!”

    他一拳敲在墙上,正好是那只被杯子割伤的手,上面的纱布如今又被染红了一片。

    我冷冷地看着他,还有染了血的白『色』纱布。

    “秦子阳,回你的世界去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那天之后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秦子阳,倒是许莫然总是打电话来找我。

    他说:“念锦,出来吃顿饭吧。”

    我想推托说不去,坦白而言,自从上次他当着那些人的面说我是他未婚妻后,我就再也没有了以往面对他时那种轻松的感觉。

    若说以前我是把他当成弟弟、朋友,那么现在在他那样强势的语言和目光下,我不得不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抱歉啊莫然,我今天……”

    “不用说抱歉,那下次好了。”

    这样的电话来来回回了几次,到了后来那些拒绝推托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得可笑,但他却不会辩驳什么,甚至连一个反诘也没有,只是淡淡地道:“那下次好了。”

    终于我不得不说:“那好,在哪里?”

    “我家。”

    我愣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别人吗?”我真怕他下句话是还有他爸妈。

    “没有。”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要带些什么过去?”

    “不用,只要把人带来了就好。”他开着玩笑道,似乎是听出了我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紧张。

    “放心,这个要求肯定满足。”我也跟着打着哈哈。

    到了那之后,许莫然果真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连我申请帮忙都被拒绝,最后我只能像个大小姐一样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遥控器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浙江卫视天天放的动画片,似乎很不符合我这个年龄会看的东西,但每次看到灰太狼对红太郎唯命是从的样子,都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过了半晌,许莫然探出头,手中端着一锅汤,里面炖着一条鱼。走出来后他把锅放在桌子上,我在他手上看到一抹类似烫伤的痕迹,不过不是很清晰。

    “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来尝尝这汤味道怎么样。”说着他盛了一碗放到我面前,却把刚『露』出来的那只有类似于烫痕的手收了回去。

    我也不好再去说什么。他就是这样,所有伤痛都要隐藏起来,就连那条腿也是,很多时候我常常忘记他左边的腿是残废的。

    因为他掩藏得太好,好到比一般正常人都要完美。

    “嗯……”我闻了一下,“好香。”

    他那因为一直高度紧绷而显得异常严肃的脸终于松了开来,竟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那就多喝点。”

    “你也吃啊。”我一边喝着一边说。

    他笑着点头,夹了一块鱼肉,细细地把刺挑出,再把它放到一个小碟子里,最后推到我面前来。

    “都弄好了,知道你不爱挑鱼刺。”

    “你怎么知道?”我其实很少吃鱼,就连和大家吃饭时也鲜少动筷子去夹它们。不过大部分人都以为我是不喜欢吃,就连程姗也是这样以为,其实我只是讨厌那些刺。

    他不吱声,只是一个劲地重复这几个动作:夹鱼,挑刺,给我,也不回答,更没有邀功献殷勤的意思,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静静的,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幅画,上面还隐约有着幸福的味道。

    我开始心不在焉地吃着,鱼本身是个什么味道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是觉得那肉很滑、很嫩,刚放进口里就化开了。

    “怎么,不好吃?”

    “没,这鱼特嫩。”我笑着道。

    “那多吃点。”说完放了一颗鱼眼在我盘子里。

    我看着那个有些吓人的东西,忙摇头,“这个我不吃,凡是舌头、眼睛、脑袋之类的东西我都不吃。”我看着那似乎正在瞪着我的眼睛,一脸慎重地道。

    “吃鱼眼对眼睛好。而且……”

    “嗯?”

    我看向他。

    “算了,没什么,不喜欢吃放着就好。”他冲我一笑,这一笑让我顿时有春暖花开、流水叮咚的感觉。

    “莫然……我……”

    “有话想对我说?”他问,放下汤匙,坐得笔直,那神情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般。

    “这汤真好喝。”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缩了回去,竟冒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喜欢就好。”他道。

    “莫然啊,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我用大姐姐一般的口气问着,心里却清楚这口气有多么的做作和不合适。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慌『乱』,觉得不是这样,就越是喜欢欲盖弥彰般地遮掩强调。

    “有,有喜欢的女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地顿了下,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一直看到我低下头,心里暗自悔恨怎么竟以这样的一句话作开端。

    好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说一些让我现在无法招架的话。

    “下次我再给你做些别的。”他话锋一转,『露』出一抹笑来。

    “不错,真是新好男人的典范。”我笑着打趣道,顺着他这个轻松的话题往上,很怕再带回敏感地带去。

    “新好男人你喜欢吗?”他忽然『逼』近我,吓了我一跳,不过转瞬就撤离了开来,而这句话似乎也只是一个玩笑,被一带而过。

    “我先回去了。”我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道。

    许莫然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眼有些黯淡,但抬起头时依然显得那般明亮,让我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他笑着,一张嘴就『露』出一排干净整齐的牙齿,依旧是那个斯文至极的样子。

    他顺手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走,我开车送你。”

    我也穿上外套,随着他走了出去。

    晚风有些凉,许莫然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给我围上,一双眼狭长晶亮,像极了天空中那一闪一闪的星星。

    “下次想吃什么?”他问我。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才道:“什么都行,许大厨的手艺在那放着,差不了。”

    “那就酱牛肉吧。”

    “我最爱吃这个了。”我欢呼道。

    我是真的爱吃这道菜,不论到哪里都点这道菜。有一次和程姗出去旅游,我就愣是要点这个,结果走遍了整个市的饭店也没有会做的。

    她取笑我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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