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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执凰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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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把头低了下来,不做声,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来瞟一眼萧嫣。

    他是她的夫子,她的老师,就算是她身份在尊贵,在平就殿也一样是他的学生。

    萧嫣犹豫了好大一会,才鼓足勇气站了起来,朝帘子那边的人做了个揖,道:“阿嫣见过夫子。”

    “阿嫣,阿嫣。”那人声音清润动听,将她的名字念了两遍之后,悠然道:“你过来。”

    萧嫣壮了胆子走过去,在帘子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

    “近一些。”他说。

    萧嫣只好往前面挪了挪脚步。

    “再近一些。”他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愉悦。

    萧嫣又往前挪了挪,感觉自己的脸就要贴在那帘子上了。

    她愈发紧张起来,又听王珩道:“好了,将手伸过来。”

    他不会真要打她?

    萧嫣咬着牙,索性一闭眼,将手伸了过去。

    没有预期的疼痛,她感觉自己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摸着触感,像是张纸条。

    她睁开眼,有些纳闷,正想打开看,王珩却敲了一下桌子,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萧嫣将纸条攥在手里,如蒙大赦,立刻回到了座位上,趁着众人不注意,小心地打开了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

    申时兰台

第21章 登徒子(修)() 
兰台作为中央档案典籍府库,藏典策法书,由御史中丞管辖,置兰台令史在此修史。

    而王珩作为御史中丞,自然能够随意出入兰台,故而他约萧嫣见面的地方才会在兰台。

    因为明日是上巳节,平就殿也就没有安排下下午的本要教习的琴课,给萧嫣他们放了半日的假,好好准备过节。

    上巳节又称女儿节,正所谓暮春时节,令会男女,奔走不禁,未婚男女这一日可以在渭水河边举行祓禊之礼,借此来寻觅自己的心上人。这个节日于萧嫣这个还只有九岁的小姑子来说倒是没什么要紧,可于比她年长的赵蘅几个人来说,却是一个既能外出游玩,又能见着俊美郎君的好机会,她们的一门心思早就扑在这上面了。

    等下了早课,萧嫣在含章殿用过午膳,又在床上歇息了一个时辰,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快申时了,这才独自一人前往兰台。

    兰台离她住的含章殿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了。

    萧嫣走上兰台殿前的石阶,仰头看着匾额上提着的“兰台殿”三个字,轻轻舒了口气。兰台殿的门都是合上的,独独留了红漆圆柱后的一侧小门还虚掩着。萧嫣便推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立时一股子沉香的味道便萦绕上来,殿内的空气还带着一丝沁凉。

    整个兰台殿很安静,连一丝响动都没有,似乎根本没有人一般。

    萧嫣穿过几个书架,在殿中来回张望,轻声道:“有人吗?王夫子,你在吗?”

    “我在这。”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从殿中一个壁角传来。

    萧嫣循着声音走过去,果真在兰台殿西侧的窗子底下看到了正半躺在沉香木榻上的王珩。

    她是见过他,可早上没瞧见模样,现在也只是按着他的声音判断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王珩。

    他此刻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袍服,广袖博带,朗朗清举,自有一番肆意姿态。萧嫣布得不承认,王珩确实是个美男子,和谢华容年少还略带稚嫩的秀美不同,他是那种取自高山流水间,纵横捭阖,浩然大气的美,萧萧肃肃,从容自若。

    萧嫣微垂了眉眼,敛袖一礼道:“阿嫣见过夫子。”

    王珩唇角凝着一丝浅笑,将手中的书册搁在案上,问道:“算起来,你今年应该有九岁了罢?”

    萧嫣楞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王珩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几分缅怀的神色,徐徐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将将能走几步路。咿咿呀呀地连话也说不清,我抱着你的时候才那么一小团。一转眼已经七八年过去了。”

    听他说话,倒似用着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她的长辈一般。萧嫣抬眼又看了看王珩的脸,道:“夫子怎么会见过我?”

    王珩笑道:“你周岁宴,我随家父一同去了。你女工针线、珍宝书册一概没要,只抓着我的袍角如何都不肯放,怎么哄都不行。你说我见没见过你?”

    “那怎么可能。”萧嫣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声音低了下去,“我又不是登徒子。”

    王珩却点点头,感叹道:“是么?可是你后来还尿湿了我的衣服。”

    萧嫣听他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如火烧一般滚烫,强自辩驳道:“你胡说,我不相信。”

    王珩笑吟吟道:“你那时候才多大,这不很正常么。”

    萧嫣听见他笑,终于忍不住道:“你不许笑,也不许提这件事。”

    “我不笑。”王珩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看着萧嫣道:“我们也算有缘,当年一面之缘,我如今又做了你的夫子,总感觉比他人更亲近些。”

    萧嫣问:“那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叙旧情?”

    叙的还是她小时候觊觎他的美色做了登徒子,还尿湿了他的衣服?

    “是,也不是。”王珩笑了笑,继续道:“你年幼时痼疾缠身,如今虽已大好,可仍旧未能根治。”

    萧嫣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的痼疾确实没有根治,只不过是用玲珑草压制住罢了。她师傅说过,若要根治,除非寻到第二棵玲珑草。前世,她在观中长到十二岁,在她十二岁那年有人将一棵玲珑草送到了她师傅手里,可直至她死去,也不知当年是谁为她寻来的这一棵玲珑草。

    她如今身体虽然比前世康健,可是她确实还未根治,可这件事除了师傅,就连她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却如何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警惕起来,盯着王珩道:“你派人调查我?”

    王珩咳嗽了两声,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极为温和,“我给你递纸条的时候,为你把了脉。”

    萧嫣细细回想今天早上他递给她纸条时候的感觉,她当时确实隐约感觉到腕间好似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但那触碰太轻微,有些冰凉,可又太快,她甚至都没察觉出来。

    “你也懂医术?”她问他。

    王珩略略点了点头,“皮毛罢了。”

    皮毛?上次太医令来给她治风寒,都没瞧出个什么来,他只是那么搭了一下脉,就知道了,说是皮毛,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骗她。

    萧嫣看着他:“那你叫我过来,难道是你有玲珑草?”

    王珩摇了摇头道:“你的病,我原本只是猜测,后来给你把过脉后才证实。我这里可没有玲珑草。只是我这里有几尾药,可以暂时稳住你的病症。”

    说着,他就从身后取出一个小红木盒子来,递给萧嫣。

    萧嫣上前一步,接过盒子,打开来看,里面的锦缎上搁着十几粒黑色的药丸。

    “七节草的药性虽比不得玲珑草,但对你的病症也有益处。”他闷咳了几声,喘了口气,这才把话继续说下去,“你半月吃一次即可。”

    萧嫣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她接了药之后并没有退开,此刻她离王珩很近,这样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窗外的阳光印在他脸上,衬得他的脸几近透明一般,再加上他不断地咳嗽……

    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王珩微微一愣,随即浅浅笑了起来,眸子里的流光好似春日阳光下照耀下的浮冰碎雪一般晶亮。

    “我的身子一贯如此,你没听说么,王家三郎可是个顶不中用的药罐子。”

第22章 胡不喜(修)() 
萧嫣从兰台回了含章殿,一进殿门,便瞧见赵策正坐在殿内的的椅子上喝茶,旁边还有恭阳公主赵蘅正陪着他说话。

    两人见着萧嫣,赵蘅率先开口道:“阿嫣你可回来了,我和皇兄在这里假你多时。”

    萧嫣走过去,说道:“让皇兄,阿姊久等了,是阿嫣的不是。”

    赵策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淡淡道:“你一个人也不带个婢子,这是去了哪?”

    “我只不过出去走走。”萧嫣笑了笑,在赵策的另一边坐下,又道:“春日光景正好,不出去走走岂不枉费。”

    赵策看她面色微微泛红,额前还沁着一层薄汗,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知秋道:“去给你们女郎绞块湿帕来。”

    “诺。”知秋行了个礼,领命去了。

    赵蘅在一旁“咯咯咯”地笑,对萧嫣道:“阿嫣,你瞧瞧,看来我是要失宠了,皇兄可没这么待过我。”

    萧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阿姊你尽胡说。”

    虽说是春日,外面太阳不烈,可走了这一路萧嫣身上出了些汗,口干舌燥得很,径自取过案几上的茶盏,倒了杯水。

    这水尚还有些烫,她舔了一下,便搁下了。

    赵蘅奇怪道:“我看你渴的紧,怎么就不喝了。”

    萧嫣面露苦色,蹙着眉道:“烫。”

    “烫?”赵蘅讶然道:“这盏茶泡了好些时候了,怎还会烫?”

    这时候,给萧嫣拿湿帕过来的知秋上前来道:“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家女郎喝惯了凉茶,现在便是喝温水也觉得难以下口。”

    赵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萧嫣接过知秋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脸和手,腼腆道:“在青云观养成的坏毛病,倒是一下子也改不了。”

    赵蘅嘻嘻一笑,不以为意道:“这倒不打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萧嫣点点头,没有接话。

    没了话头,气氛就有些尴尬起来。最后还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策开了口,“今日朕过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明日就是上巳节,你和阿蘅随朕一同微服出宫,你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那我几个婢子可与一起带出去么?”萧嫣解释道:“她们以往都陪我住在观中,趁这次,也好出去玩玩。”

    赵策点了点头道:“你自己做主就好。”

    萧嫣眉眼都染上了几分俏丽的神采,站起身朝赵策拢袖行了个礼,欢快道:“谢谢皇兄。”

    自从上次萧嫣与他置气之后,赵策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嫣这副娇俏模样,心中一荡,也生出几丝快意来。他唇角微扬,将她搁在案上的杯子递给她,轻笑道:“好了,将水喝了罢,已经凉了。”

    待赵策和赵蘅走后,萧嫣吩咐已经被赵策安排在含章宫做事的粉团儿同结衣去准备热汤,她要沐浴更衣。

    两人领命去了,知秋便在内殿为萧嫣宽衣,低声问道:“女郎适才是去了哪里,怎去了这么久?”

    萧嫣笑了一下,道:“去见了个人罢了。”

    知秋将她的外衣除下,一个红木盒子便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那红木盒子不算大,做工极为精致,但朴素了些,瞧着却不似宫廷之物。

    知秋愣了愣,随即将盒子捡起来递给萧嫣,奇怪道:“女郎这东西是何处得来?”

    萧嫣接过盒子用衣袖擦了擦盒面,拉长了语调道:“这个啊,可是一个俊俏郎君送我的定情信物。”

    知秋见她对这盒子极为珍惜,心中半信半疑,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哪家郎君,能的女郎亲眼?”

    萧嫣扑哧一笑,道:“我说你就信了?说起来他的年纪定比我大了一轮有余。”

    知秋“啊”了一声,问:“那会是谁?”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么个人啊。

    萧嫣用手指缓缓描摹盒子上的刻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弧度,“他啊,是我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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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三,上巳节。

    古人有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便是说的上巳节祓禊之礼。

    不过上巳节除了去渭水河边祓禊,更有士女临水宴宾,众人着春服,佩香兰,曲水流觞,浮卵作诗,极为风雅。

    赵策带着萧嫣一行人坐了马车出宫,等到了渭水河边,方下了马车,改作步行。

    此时的渭水河边热闹非凡,男男女女皆沿着渭水河边玩闹嬉戏,莺声燕语,春意融融。

    萧嫣瞧着这副景象,想起一首诗来,便道:“诗曰: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赵策轻摇着折扇,笑着说:“没想到阿嫣肚中还有些墨水。”

    萧嫣乜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哼道:“我虽做不得什么诗词歌赋,但读总是读过的。”

    赵策见她模样娇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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