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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原来真的是你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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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冰蓝色对襟窄袖衫,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靴子里,手里拿着一柄长刀,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人是谁?”我问。

    首席在旁边说:“这是来自都灵的金素衣,武功不弱,是可造之才。”

第九十七章 金素衣() 
说话间,一青衣男子持剑上台,顷刻间,两人已拆了几招,金素衣刀锋一转,横里劈,竖里刺,越来越快,大刀发出呼呼的声音,忽然他抓住一个破绽,将刀一竖,胳膊一展,那把刀直直刺了过来!青衣男子急转身体,腰上还是被擦伤了。他眼神一暗,抬剑将大刀格开,手腕忽地一抖,快若寒光地一剑,直点金素衣握刀的手腕。

    金素衣身体一纵,翻了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猛然向后倾倒下去,那一剑擦着他的鼻尖刺了出去,他用大刀挡住转刺为劈的剑,只听“喀喀”几声,火花直蹦。他招式忽变,方才规矩中正的姿势猛然变得潇洒轻快,青衣男子见他变了招式,动作忽然加快,竟渐渐有些跟不上。眼看金素衣动作越来越快,他抬手用剑去挡,谁知金素衣的刀忽然向上用力一挑,青衣男子手里的剑脱手而出,飞了老远落去地上。

    “好!”周斯年喝了声彩,金素衣好像听到了周斯年这声好,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首席说:“既然国公欣赏,金素衣就录取了。”周斯年笑道:“不必,我只是来观战的,哪里能影响武院的录取呢?一切按规矩办就是。”

    首席连连称是。

    金素衣朝着四周拱手,行礼至我们的方向时,停下来,深深一揖。随后那一抹冰蓝就走下台,消失不见。我的眼睛随着金素衣的身影移动,直到他消失,心神荡漾,竟生出一种“相逢相思不相见”的缠绵来。

    看过金素衣后,后面上来的人就显得平淡乏味了,应付着几个贵妇人的寒暄,我连打了几个哈欠,向周斯年打眼色想走了。

    周斯年凑近我,低声说:“金素衣待会儿会过来的。”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的淡淡的,继续打起精神,看下面千篇一律的比赛。

    终于,那一抹冰蓝再次出现,由远而近,金素衣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金素衣离近了看,更是显得美而不娘,轻盈飘逸。他款款下拜:“素衣拜见国公与公主。”

    我正欣赏着他的国色天香,没成想他的声音居然如裂帛,嘶哑干裂,吓得我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听周斯年说:“你这嗓子,是中过毒?”

    金素衣说:“素衣误服药物,烧坏了嗓子,唐突国公和公主了。”

    周斯年说:“你立志学武报效国家,只要有颗忠君爱民的心,声音怎样,倒没什么打紧。”

    晚上回来,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金素衣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却不知道他中了何毒,声音居然这么难听。

    周斯年在旁边笑道:“想念就画下来嘛。”我脸红了,着急分辨说:“我哪里有想谁。”周斯年“呵呵”笑:“我们一起画,看谁画的像,如何?”

    看他声音温和愉快,并没有愠色,而且难得兴致这么高,我虽心中狐疑,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等我大体勾勒出金素衣的像,周斯年也画好了,我一看,他居然画的是邱泽歌,心中疑惑,口里却说:“你输了,你画的是邱泽歌。”

    他没有说话,把我的画拿过去,在五官和下颌处重新添改,再拿给我看时,我惊呆了,这样一改,正是邱泽歌的样子。

    他笑着说:“还记得云旗易容的事吗?”

    “你是说。。。”我惊讶的说,“泽歌她。。。”

    周斯年点点头:“样貌好改,只是,声音,身形,还有武功套路,短期内很难改。”

    “所以她就把嗓子弄成那样了。”我心里不忍,“这是何苦呢?对自己这么狠。”

    周斯年叹息说:“她费尽心机,还是想出仕做官。她出卖我们,大概就是为了这个以男人身份重来的机会。”

    我不以为然:“做官那么重要吗?朋友,相公,都可以不要?还把自己药哑,他这辈子,岂不是再也不能做回女人了?”

    周斯年笑道:“不一定每个女人都像你那样,喜欢养孩子生孩子做女人。”我委屈的说:“谁说我喜欢生孩子养孩子了?”

    周斯年笑道:“你明明很喜欢啊,干嘛不承认。你是不是真正开心,我还是能觉察的。”我看他一眼,承认道:“我是很喜欢孩子,但是现在,我又有了孩子,阿福都没有人管她了。”

    “谁说不管阿福了?”周斯年不悦的说,“那也是我女儿,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嘛。”

    “邱泽歌把脸都换了,你都找着了。”我嚷嚷着,“你找邱泽歌做什么呀?她喜欢做官就让她做好了,我们阿福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

    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真的看到阿福在受苦,心痛的不行,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周斯年烦躁的说,“怎么就一定受苦了?你就不能遇事往好处想?”

    “我生下来的孩子,现在过的好不好我能觉察的,她现在不好,真的不好!”我痛哭失声,一下子跪在周斯年身前,“年哥,你一定要把阿福找回来,她是女孩子,不能流落在外面的,会有人欺负她的!”

    周斯年把我扶起来,说:“我心里也很着急,那也是我女儿,一直都在找阿福,就是因为找阿福,才把邱泽歌翻出来的。”

    “和邱泽歌什么关系?”

    “现在还不好说,你别闹了,你一闹我心就会乱,很多事情就想不明白了。”

    我小声说:“对不起,我就是怕你不管她了。”

    “你还能把我想的更坏一点吗?我怎么可能不管自己女儿。”周斯年无奈的说。

    他不明白,他没有见过阿福。阿福长得太像我母亲了,我在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他们父女间,还会发生点什么。

    找到邱泽歌,完全是巧合。

    我出事那日,周杨的反应是最快的,但回转身之际,就看不到我了。一边让人去报告周斯年,一边急忙带人在四处寻找,却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后来就接到了绑匪索要赎金的信。

第九十八章 找不到阿福() 
周斯年看到对方只是求财,放下心,让杨翕来办此事,讲明钱一定会给,也不会惊动官府,只要母子平安,事后也不会秋后算账。

    杨翕也算是当地地头蛇之一了,在他的周旋下,讲定了价钱,说明必须母子平安,一起送回来。对方答应的很痛快,也很谦卑,一再强调只是求财。

    匪首一直没有露面,只隔着帘子听到声音,声音也肯定是伪装了的,嗡声嗡气。

    但是,钱交了,只有我一个人回来,还是昏迷的。也没有送到约定地点,而是被直接从马车上抬下来,扔到了太阳城会馆门口。

    对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就跑了。开门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我死了,都吓坏了。周斯年这时候还在约定地点等着领人,他完全没有想过,以太阳城的势力,对方竟然敢在拿到两个人的赎金之后,只送了半个人回来。

    这帮匪徒很快在江南无所遁形,一天之内,大部分被抓,只有从未露过面的匪首逃脱。经过审讯被抓之人,才知道了木燕飞抱着孩子摔下山崖,他们觉得见了周斯年也无法交待,才抱着侥幸心理,出此下策。

    经过搜山,找到了木燕飞的尸体,孩子却像人间蒸发,再也没有音讯。

    在这帮匪徒的巢穴,找到一些文字,写着地名和名字,“都灵金素衣”就是其中一条。

    匪徒供称,这是他们为人办的假凭。

    周斯年当时也没当回事,这样的事很多,犯了事的,有什么隐情的,办个假凭,换个身份。

    所以,他只是把这些东西,和那些匪徒一起,移交给地方官府。

    官府却很认真仔细的逐个调查,其他人都有了眉目,只有“都灵金素衣”的凭,却是真的。都灵官府回信称,金素衣是一个退休县令的老生子,一向守法,现在正在备考青蝉武院。

    凭是假的很正常,现在是真的,却是反常了。太阳城的势力,集中在东南,都灵没有太阳城势力渗入。既然金素衣要考青蝉武院,周斯年就在京城等着他。

    虽然金素衣刻意改了武功套路,在遇到劲敌时,还是会恢复以前的套路。由于格外关注,周斯年很快认出,金素衣就是邱泽歌。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邱泽歌呢?”我担心的问。

    周斯年叹气说:“她总是跟我们一场,如果她只是想做官,只要她一直走正道,我也不想难为她。”他看着我,问,“你说呢?”

    我松口气说:“这样最好了,而且,除了她让那伙人给她换了个身份,好像和绑票也没什么关系。”

    “那伙绑匪本来就不打算留下孩子,邱泽歌跟绑票有没有关系,有什么打紧。”周斯年喃喃自语,“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会不会捡到她的人家去了西北?”我猜测着问。

    周斯年看了我一眼,无可奈何的说:“也找过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挨家挨户排查过,没有。”

    周斯年搂住我,吞吞吐吐的说:“也有可能,我是说,极有可能,孩子那么小,从那么高摔下来,我们又是过了一天才找的,可能,阿福她,真的,真的不在了。”

    我的心又痛了起来,像针扎一样。胃里翻腾的厉害,一直吐,一直哭,泪如雨下,鼻涕和眼泪和着呕吐物,难闻的气息又刺激着我,再次吐,再次哭。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我阿福死了,被钝刀子割了那么久,到头来还得挨这一刀。

    以后每天,我都在吐,只要吃东西就会吐,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不想吃东西,呕吐的滋味太痛苦了,想直接饿死算了。可又觉得周斯年也只是推测,说不定哪天,他会走进来告诉我,阿福找到了。万一阿福回来,我死了,谁还好好对她呢?

    想到这里,又会挣扎着起来吃东西,然后又吐,我都快被呕吐物的刺鼻气味折磨死了。

    我对周斯年说:“你搬到书房住吧,这里气味太难闻了。”

    他说:“没有很大的气味呀,是不是你吐的嘴里发苦了,现在杏子熟了,你起来走一走,我们一起去叨扰一下杏林翁吧,让他摘杏子给你吃。”

    我都快忘记杏林翁了,现在听周斯年提到他,也来了兴致,暂时忘了难受,起来换了一身宽松的胡服,我们一起往半城山庄而来。

    “杏林翁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呀?”我边走边问。

    周斯年笑道:“他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不屑的说:“把我当小孩子骗呢?一看你们就很亲密。”

    周斯年笑笑,然后认真的对我说:“他是我的义父。”

    “杏林翁的父亲是前朝将军,他本人是我家的侍卫,当年我们全家流放,他本来不在流放的名单里,却执意跟着护送我们全家。父亲当年也只有十五岁,若不是靠着义父,只怕半路上全家就死光了。他没有家,父亲让我拜他为父,义父姓周,形势所逼,我必须换个姓氏才能存活,也就随了他的姓。”

    我一听,心里紧张起来,说:“原来是公爹呀,你不早说,我穿成这样,不够恭敬吧。”

    周斯年笑道:“你这丑媳妇,不是早就见过公爹了吗?又不是第一次去。”

    “你才丑,”我白了周斯年一眼,“怪不得那年你欺负我,我不知不觉就去了杏林,原来我是早有知觉,要去公爹那里告你,可惜没有找到他。”

    说着笑着,一阵风吹来,送来一阵阵杏子的甜香,内里的酸苦,果然好了许多。

    又见到了杏林翁的小木屋,这次不敢直接登堂入室了,在门口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

    “年哥,是不是义父出去了?”

    周斯年正忙着把摘下来的杏子用井水洗干净,听到我说话,笑道:“你不用这么郑重的喊义父,他说笑惯了的人,没这么多礼节。”

    我慢慢的打开门,看里面整整齐齐,和上次来时一模一样,桌子上,摆着一筐杏子。

第九十九章 义父的情人() 
“他准是从那个地道出去了,”我说,“上次,我就是从桌子那里漏下去的,回不来了。”

    周斯年洗好杏子,说:“过来吃。”

    我走过去,坐在石凳上,拿起杏子,咬了一口,说:“真好吃。”

    周斯年笑着,不解的问:“你怎么这么爱吃杏子呢?不熟的酸杏都能吃。”

    我说:“我从小就爱吃,我母后说,她最喜欢吃杏子,怀我的时候,呕吐的特别厉害,是我奶奶让人给她摘了很多杏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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