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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为鱼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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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出去恐怕到现在她还是个谜。

    “文君妹妹!”大老远阿冉就在唤她,甄文君立即铺开笑容迎上去:

    “阿冉姐姐!”和阿冉双手紧握深情凝视的时候甄文君深深地觉得她和卫家不知是哪辈子结下的孽缘,和姐姐妹妹都如此虚情假意。

    “妹妹今日穿得真漂亮,来,我将妹妹介绍给诸君。”

    阿冉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介绍这是哪位大臣的公子哪又是谁家千金,一圈下来人是都记住了,甄文君也发现一件无比尴尬之事。原来穿红戴绿乃是民间百姓的喜好,真正王公贵族门还是穿得十分朴实大方,显贵的物件都藏在头上或腰间,一点儿也不热闹。她早就该想到,绝不能和阿燎品味一致才对。

    筵席还未开始,阿冉带着甄文君穿过前院往后走,在花园转了一圈阿冉的嘴就没停过,一株花也能说叨半天。这位姐姐和惜字如金的妹妹倒还是有些不同的,甄文君一路赔笑脸都要僵硬时,阿冉领着她来到一间小屋前,介绍道:

    “虽然子卓不在汝宁长大,可也在府中住了不少时日。以前受了伤身体不好的时候就待在这间屋子里。”说着阿冉缓缓推开门,和卫庭煦身上木香一致的香气飘了出来,阿冉拉着她往里去,“你看看,这些乐器、书籍都还原封不动地放着,子卓最不喜欢物件被移动。她是个念旧的人,特意嘱咐过下人打扫时莫要动她的东西。”

    甄文君没想到还能来到卫庭煦的房间,说起来以往待过的地方都只是个暂时落脚之地,布满了机巧暗道自然是为了防人,可这儿不一样,这是她的闺房,充满了属于卫庭煦的私密气息。

    阿冉将油灯点燃,小屋非常整齐,乐器排在案几上错落有致,一整面墙的书籍按照年份和内容归类。甄文君一向对乐器不太了解,略略一看后就被书墙吸引。从老庄经典到正史和杂谈全都有,甚至还有些着名孤本。甄文君发现光是兵书就有两大列,卫庭煦居然还对兵法有兴趣?

    “这儿只是子卓一部分藏书,更多的还是放在平苍的家里。”阿冉道。

    甄文君在书墙前留恋着根本挪不动步,仿佛发现无尽宝藏。这里有些书是阿母曾经口述给她的,她一直存在脑海里从未见过真本。

    她兴奋地问阿冉:“姐姐,我能在这看会儿书吗?”

    阿冉带笑点头:“妹妹乃爱书之人,日后必定大有可为。妹妹看吧,我一会儿筵席开始了来叫你。”

    “好!”

    阿冉把门带上,甄文君如饥似渴地抱着书疯狂翻阅了起来。

    所有的书籍都保存得极好,甚至是前朝古籍都没有散开的迹象。甄文君一边快速阅读用尽全力将书籍的内容塞到脑子里,一边想象着双腿残疾无法站立的小庭煦是否也是像她这般,坐在这儿捧着卷帙,度过漫漫长夜。

    她如何能够熬过长夜?

    心有壮志却在年少时失去了双腿,犹如折断了双翅的雄鹰。普通人都万分难熬,何况是卫庭煦这样的人。

    书籍便是她的翅膀,只有进入到书海之中才能摆脱肉体的束缚,进入到更广阔的世界中

    甄文君忽然看不进去,一行行的文字在眼前过了几道却没能进入她的脑海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好的机会她居然读不进去。

    心烦意乱又难过,甄文君将书小心地卷起来重新扣好,想要将书放回原处时发现了一卷发黄的布帛,布帛上透着些图画的印子。打开一看,竟是孩童看的画本。墨迹已经褪了不少,可是画布上的小鸭子和小乌龟还是栩栩如生。这是个非常简单甚至幼稚的故事,小鸭子迷路了遇到小乌龟,它们相伴一块儿找阿母。甄文君笑着坐在原地一张张地翻,这真的是卫庭煦会看的书吗?她这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居然也会看孩童画本?小乌龟小鸭子?

    甄文君笑得仰过去,倒在地上乐不可支。

    忽然很羡慕真正的甄文君,她能够和小时候的卫庭煦相逢,用一双眼睛记录下她曾拥有过的纯真。

    阿冉来找她的时候见她还抱着书看着。通过刚才那个画本让甄文君情绪好转了些,快速扫了几本。

    “这么快就开宴了?”

    “这儿的书又不会跑,你什么时候再来看都行。今日长孙家的公子也来了,妹妹快来吧。”阿冉拉着她往外走,甄文君问道:

    “长孙家的公子?是说阿燎吗?”

    阿冉听她的话咯咯地笑:“阿燎虽然爱胡闹,可我看着她长大,在我面前她永远也是个小娘子。我说的是长孙家的大公子长孙悟。”

    长孙悟?甄文君没听卫庭煦和阿燎她们提起过,不知道阿冉姐姐为何要刻意提到他

    “看来你还不知道。悟公子和子卓已经订了亲,打算子卓身体好一些就成亲。或许是明年也或者后年。你是子卓的恩人,也该看看她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模样。”

    “订了亲?”甄文君有点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订了亲。”阿冉拉着她走到回廊处,指着院子里紫色的纱灯下一位俊美少年道,“那便是悟公子。悟公子乃是平苍神童,十二岁时便能在清谈上舌战群雄,辩得一众大儒哑口无言。他和子卓自小一块儿读书学琴,也算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青梅竹马。若说谁能配得上我的宝贝妹妹,或许也只有悟公子了。”

    原来没听错,卫庭煦的确已经订了亲,她未来的郎君还是这么一位翩翩世家公子

    甄文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抽搐,就像清晨将她痛醒腿抽筋的感觉:“怎么,没听庭煦姐姐说过。”

    “她向来不在意这些事,总是心怀天下,想那些江山社稷之事也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终身大事也从来不考虑。以后还是要靠文君妹妹多照顾。”

    甄文君呵呵呵地笑,找回了那个真实地虚伪的自己:“肯定的肯定的,庭煦姐姐待我犹如亲妹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才对。我会悉心帮姐姐调养,助她早日出嫁。”

第79章 神初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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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寿宫中充斥着冯徙倚什么都顾不上的惨叫声;稳婆拉着冯徙倚的手满脸的汗;让她别喊了;保存体力。冯徙倚痛得受不了;一爪抓在稳婆的脸上。稳婆嗷了一声,脸上多了三道血痕。

    阿婉投了热布回来;低头一看,大叫:“好多血啊!流了好多血!”

    稳婆闭着一只眼睛几乎要按不动冯徙倚,生气地对阿婉道:“你叫唤什么!出去!给我找几个手脚利索的宫女来!跟御医说皇后没力气了;让他们赶紧开催生药!”

    阿婉口中应着;还在手忙脚乱地擦血。

    稳婆恨不得将她踢出去:“还不快去!”

    阿婉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她的确没有任何接生的经验,甚至入宫也没几年;忽然就让她来侍奉皇后,她还难过自怜了好一阵子。谁都知道现在天子日渐式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倒台,以后这禁苑的主人是谁还不知道呢;大家都不愿意到皇后身边,只好将无权无势的她推来了。如今又遇到这种事,阿婉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李举在禁苑中狂奔;虎贲军为他开路,身后的小黄门还在费劲地举着华盖;跑得气喘吁吁,无论如何都跟不上李举的速度。

    李举跑到安寿宫前;两名宫女见到他立即行礼。他一把将她们俩推到一旁;冲了进去;拽过门口的御医质问:“皇后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寡人的皇子呢!”

    几位老御医脸色不善,李举见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一颗心狂跳,将方才被算计的愤怒一股脑全发泄在他们身上,连拉带扯,直接将年过六旬的御医给拉倒在地:“说啊!寡人的皇后怎么了!把寡人的皇子交出来!”

    “陛下息怒。”即便被拉倒,经历过三朝的老御医还是非常镇定,即便衣冠不整声音里也不带任何波澜,伏在地上道,“皇后早产大出血,服过药后已经无恙,刚刚睡下。至于皇子臣等没能保住,请陛下降罪。”

    从稳婆手中接过死胎之时,老御医就知道他将为这位未能睁眼看世界的皇子赔上性命。没什么好挣扎,他吃这碗饭就要担此风险,伴君如伴虎,他认了。

    稳婆、婢女和太医院一干人等全部跪在这儿等着天子责罚。李举道:“把皇儿抱来,寡人要看看他。”

    稳婆将卷在绸布之中的死婴递给他,又匆匆跪了回去。

    李举看着这个丑陋的婴儿,它就像个小怪物,不像皇后也不像他。

    “是位小公主。”稳婆轻轻道了一句。

    李举身子晃了晃,眼前发黑。太可笑了,究竟是谁在戏弄他?

    两位小黄门赶紧上来扶住他:“陛下保重龙体啊。”

    “龙体,龙体?寡人是真龙?是天命之子?如果是这样为何连皇儿都保不住?嗯?”李举一脚将左侧的小黄门踹了出去,咆哮道,“你说啊!寡人到底是谁!是谁!”

    巨怒、焦躁、挫败压抑太久的李举在即将成功的狂喜边缘被无情地打落深渊。冯坤保不住了,皇儿也没有了。还有谁?他还有谁?李延意那个好姐姐,觊觎他江山的好姐姐,如今想来,在汝宁城门口吐的那一口血,失心疯一般的大骂根本就是个陷阱,目的是要麻痹他,让他以为胜券在握从而草率决定,掉进陷阱。

    李举趴在地上痛哭。

    这一刻他不是天子,而是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失败者,是无法保住重要之人的懦夫。

    稳婆和御医们跪在原地面面相觑,虎贲军和小黄门也都犹豫不决,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举明白,他们害怕,他们更是虚伪。就算真的过来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也不是发自真心。只因为他是天子,他手里还握有权利!

    还有吗?可能连最后那一点可怜的权利都没有了。

    还有谁?没有了,没有了

    一只手扶在李举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有力地挽住他的胳膊。没有任何的劝解,只想将他拉起来。

    “陛下乃是圣王。弹压山川,明参日月,不可跪下。”

    李举满脸眼泪地回头,被梳理精致的胡子上沾满了鼻涕,在他红肿的眼眸之中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脸。这男人身穿银色轻甲,身上还带着热气,手掌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衫贴到了李举的手臂上。

    “谢谢中丞?”

    谢扶宸将李举托了起来后,五体伏地:“老臣来晚了,请陛下恕罪。”

    李举看着谢扶宸后背上的一道血口,血都已经干涸了。谢扶宸一向将自己梳理得一丝不苟,如今蓬头垢面满脸凌乱的胡渣,披星戴月不顾重伤,就是为了能够早些回到李举身边。

    李举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向黄门抬起手。小黄门见状立即抽了帕子递上去。

    将鼻涕眼泪一股脑擦了个干净,自己把松散的冠理正,仿佛刚才痛哭的不是他。

    “寡人等候中丞多时了。来,中丞随寡人到御书房,有要事相谈。”

    “是。”

    谢扶宸站了起来,李举大踏步地离开,老御医有些犹豫地开口,话刚到嘴边,谢扶宸回头,淡淡道:“将这些护主不力的一干人等押入诏狱,等候鞫审。”

    虎贲军齐声道:“喏!”上前将他们全部夹起,稳婆和阿婉哭闹着求饶,谢扶宸充耳不闻,跟着李举到了御书房。

    李举进屋之后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给了谢扶宸。

    “如今冯坤是难保了,通敌卖国之罪与贪污公款全然不同,是寡人大意了,没想到李延意和卫纶豺狐之心,挖了这么大的陷阱让寡人跳进去。”

    “陛下操之过急了,为何不等老臣回来之后再想对策。”

    “寡人这不是着急吗?李延意在城门破口大骂,势必会让卫纶联合长孙曜、林权他们向寡人施压,寡人想要先他们一步,没想到”李举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回头急切地问谢扶宸,“谢中丞,事到如今寡人该怎么做?是不是一切已成定局,回天乏术了?”

    “不。”谢扶宸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李举吃了定心丸一般,悬着的心立即归到了原位。他在谢扶宸身上感受到了和卫纶、林权一样镇定的气息。深沉、稳重而可靠。

    有希望,或许他还有希望。

    谢扶宸这般那般地跟李举一一阐述接下来的谋略,李举听完之后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谢扶宸乃神人。

    他的谋略远在卫纶和林权之上,他早就将李延意一党所有的想法看透,不,李举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甚至将年轻的天子可能犯下的错都计划在内。

    谢扶宸的沉默中蕴含着只手撑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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